这不是一场竞赛,20多个国家的海空以及太空力量不遗余力地搜寻时联多日的马航370航班。找到飞机、找到人,哪怕只是遗骸,这是当前各参与国家主要实际上是唯一的任务。众志成城,即使地球再广袤,责任方马来西亚航空公司提供的信息再零碎再不靠谱,也总是会找到的。那么,能不能说最终发现飞机的某一国家——总会有这么一个国家,目前看很可能是澳大利亚会成为这个国家——摘取了人类此次空难搜寻“竞赛”的“桂冠”呢?这一“桂冠”是否意味着澳大利亚的搜寻能力、空天海陆感知能力都堪称世界第一呢?
对于前一个问题,出于人类的高贵情感,我们不会这么想。而对于后一个问题,出于人类的理性知识,我们知道不能这么想。在这场国际联合搜救当中,除了负有特殊责任却屡屡让人失望的那一方外,每一个其他参与方,从坦诚到让人一览无余自己南部海疆的状况的越南,到迅速作出反应,对跟进信息进行排查的孟加拉国、印度和巴基斯坦,他们的努力都是应该受到称赞的,更不要说时刻牵挂着我们150多位同袍和另外100多位同机乘客安全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重复一遍,这不是一场竞赛。即使退一万步说,在这场不是竞赛的搜救活动中,固然可以对参与方的科技、军事和经济实力作一比较,中国也显然没有落下下风,紧急变轨调姿的那21颗卫星就是最有说服力的证明。难道能说最后是澳大利亚人找到了飞机,就证明中国和其他所有国家的努力都白费了?做如此想的人,如果不是脑袋长坏了,那就一定是心长歪了。脑袋长坏了,还可以补救,倘若是心长歪了,那就无药可医,我们也就无话可说。
同样的道理,关于各国媒体在马航失联中的表现,也很难被看作是一场竞赛。的确,有些国家的有些媒体能够在有些事情上获得第一手信息并率先向外公布。但是不是这就意味着其它的媒体只是在盲目跟随道听途说人云亦云呢?甚至要有些人形容的那样,除了会“点蜡烛祈祷”以外什么都不会呢?
首先,需要明确,任何媒体都是为自己的受众提供服务的,即使是那些所谓的“国际大媒体”,他们的对象也是某一特定的人群。而出于语言和历史的原因,中国媒体的首要和最大多数受众对象是中国境内的中国人以及海外的华人华侨。以向受众提供尽可能全面准确地信息这一媒体的基本任务而论,中国媒体不但一直在忙,而且忙了很多事情。否则,很难想象网上那些热热闹闹的讨论以及对中国媒体不冷不热的嘲讽是从哪里找来的“依据”?
就新闻媒体而言,追求速度无可厚非。但速度并不是唯一的衡量指标。实际上,此次马航失联的整个追踪报告过程,许多媒体以及自媒体片面追求速度是造成最初信息混淆的重要原因之一。提供权威的已经被验真的信息,同样是媒体不可推卸的责任。而在这一点上,中文媒体即使不是最好的,但显然也不应该受到批评。很难想象,如果没有我们媒体在专业人士的帮助下进行的大量分析解读、介绍评论,我们的受众会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获得对民用航班飞行安全的方方面面的海量知识。就像段子里说的那样,知道了“高分一号”卫星、知道了应答机、也知道了安达曼海和暹罗湾的海况和所在位置。这些事情没有媒体在忙,绝大多数公众便无从知晓。
回到某些人对中文媒体的最核心批评上来,即所谓因为中文媒体没有把握多个关键的信息转折点,因而证明中文媒体打输了这一仗,进而得出“中国没有一家国际媒体”的结论。这一结论的推导过程是非常有趣的。马航飞机失联,所有在中国境内发生的相关新闻,中文媒体的报道几乎都是第一时间完成且准确度很高。这是得“主场”之利,理所应当,不值得自夸。但是同理,其它的所谓的关键信息节点,没有一件发生在中国境内,请问“客场”作战的中文媒体记者如何才能从其它国家的政府情报部门、飞机设计制造部门获得他们自己国家媒体打听不出来的消息?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不妨大胆预言一下,很快就会出现一条这样的新闻:某某国家政府指控中国记者充当间谍。难道不是吗?关于波音飞机的消息,中国媒体没有在速度上压倒CNN,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如果这也值得奇怪,那么是不是说在汶川地震期间,外国媒体大量使用中国中央电视台的信号,意味着央视已经成为“国际大媒体”而CNN、BBC则不过是石景山电视台?这样的比较有意义吗?即使在马航失联报道中,西方媒体也并非不曾转引过中国媒体的报道,比如关于“高分一号”所发现的疑似图片。这种转引能说明谁更“强大”吗?
对中国媒体的苛责,如果说是为了更好提高我们的报道能力和水平,从而为国家软实力的提升作出传媒界应有的贡献,即使言辞再激烈,态度再偏激,也是可以原谅并且应该虚心接受的。然而,就一段时间以来“自媒体”对中国传统媒体批评的内容而论,人们恐怕很难得出如此结论。苛责、嘲弄甚至谩骂,更多体现了两种非常奇怪的心态,一种人们早已见怪不怪了,那就是对中国官方媒体以及整个中国的砸黑砖和选择性报道。他们看不到中国为搜救作出的巨大努力和中国媒体的大量实际工作,一味强调西方媒体的权威和美国介入后的“转机”。而事实上,西方媒体最初和中国媒体一样迷失在马航发布的大量无效且矛盾信息当中,而美国的介入也并不是飞机最终被发现的根本原因。至少澳大利亚人不会愿意听到别人这么说。对于这种选择性失明,我们无话可说,心歪了,无药可救。而另外一种则反映出一部分所谓“自媒体”对传统媒体的蔑视以及敌意。这姑且可以算作是媒体市场之争。这种动机相较起前者,似乎更容易理解。毕竟新媒体和“自媒体”一定程度上是在争抢传统媒体的份额。不过,即便如此,“自媒体”也要妥善控制自己的情绪,说到底,大家都是媒体,谁都没有真的去找飞机,挖掘信息,并且在共享的基础上,扩大传播,实现共赢并不是多么难以设想的事情。这一点胸怀都没有,除了把“自媒体”做成“自私自利的媒体”还会怎样呢?
文\任亦云
对于前一个问题,出于人类的高贵情感,我们不会这么想。而对于后一个问题,出于人类的理性知识,我们知道不能这么想。在这场国际联合搜救当中,除了负有特殊责任却屡屡让人失望的那一方外,每一个其他参与方,从坦诚到让人一览无余自己南部海疆的状况的越南,到迅速作出反应,对跟进信息进行排查的孟加拉国、印度和巴基斯坦,他们的努力都是应该受到称赞的,更不要说时刻牵挂着我们150多位同袍和另外100多位同机乘客安全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重复一遍,这不是一场竞赛。即使退一万步说,在这场不是竞赛的搜救活动中,固然可以对参与方的科技、军事和经济实力作一比较,中国也显然没有落下下风,紧急变轨调姿的那21颗卫星就是最有说服力的证明。难道能说最后是澳大利亚人找到了飞机,就证明中国和其他所有国家的努力都白费了?做如此想的人,如果不是脑袋长坏了,那就一定是心长歪了。脑袋长坏了,还可以补救,倘若是心长歪了,那就无药可医,我们也就无话可说。
同样的道理,关于各国媒体在马航失联中的表现,也很难被看作是一场竞赛。的确,有些国家的有些媒体能够在有些事情上获得第一手信息并率先向外公布。但是不是这就意味着其它的媒体只是在盲目跟随道听途说人云亦云呢?甚至要有些人形容的那样,除了会“点蜡烛祈祷”以外什么都不会呢?
首先,需要明确,任何媒体都是为自己的受众提供服务的,即使是那些所谓的“国际大媒体”,他们的对象也是某一特定的人群。而出于语言和历史的原因,中国媒体的首要和最大多数受众对象是中国境内的中国人以及海外的华人华侨。以向受众提供尽可能全面准确地信息这一媒体的基本任务而论,中国媒体不但一直在忙,而且忙了很多事情。否则,很难想象网上那些热热闹闹的讨论以及对中国媒体不冷不热的嘲讽是从哪里找来的“依据”?
就新闻媒体而言,追求速度无可厚非。但速度并不是唯一的衡量指标。实际上,此次马航失联的整个追踪报告过程,许多媒体以及自媒体片面追求速度是造成最初信息混淆的重要原因之一。提供权威的已经被验真的信息,同样是媒体不可推卸的责任。而在这一点上,中文媒体即使不是最好的,但显然也不应该受到批评。很难想象,如果没有我们媒体在专业人士的帮助下进行的大量分析解读、介绍评论,我们的受众会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获得对民用航班飞行安全的方方面面的海量知识。就像段子里说的那样,知道了“高分一号”卫星、知道了应答机、也知道了安达曼海和暹罗湾的海况和所在位置。这些事情没有媒体在忙,绝大多数公众便无从知晓。
回到某些人对中文媒体的最核心批评上来,即所谓因为中文媒体没有把握多个关键的信息转折点,因而证明中文媒体打输了这一仗,进而得出“中国没有一家国际媒体”的结论。这一结论的推导过程是非常有趣的。马航飞机失联,所有在中国境内发生的相关新闻,中文媒体的报道几乎都是第一时间完成且准确度很高。这是得“主场”之利,理所应当,不值得自夸。但是同理,其它的所谓的关键信息节点,没有一件发生在中国境内,请问“客场”作战的中文媒体记者如何才能从其它国家的政府情报部门、飞机设计制造部门获得他们自己国家媒体打听不出来的消息?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不妨大胆预言一下,很快就会出现一条这样的新闻:某某国家政府指控中国记者充当间谍。难道不是吗?关于波音飞机的消息,中国媒体没有在速度上压倒CNN,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如果这也值得奇怪,那么是不是说在汶川地震期间,外国媒体大量使用中国中央电视台的信号,意味着央视已经成为“国际大媒体”而CNN、BBC则不过是石景山电视台?这样的比较有意义吗?即使在马航失联报道中,西方媒体也并非不曾转引过中国媒体的报道,比如关于“高分一号”所发现的疑似图片。这种转引能说明谁更“强大”吗?
对中国媒体的苛责,如果说是为了更好提高我们的报道能力和水平,从而为国家软实力的提升作出传媒界应有的贡献,即使言辞再激烈,态度再偏激,也是可以原谅并且应该虚心接受的。然而,就一段时间以来“自媒体”对中国传统媒体批评的内容而论,人们恐怕很难得出如此结论。苛责、嘲弄甚至谩骂,更多体现了两种非常奇怪的心态,一种人们早已见怪不怪了,那就是对中国官方媒体以及整个中国的砸黑砖和选择性报道。他们看不到中国为搜救作出的巨大努力和中国媒体的大量实际工作,一味强调西方媒体的权威和美国介入后的“转机”。而事实上,西方媒体最初和中国媒体一样迷失在马航发布的大量无效且矛盾信息当中,而美国的介入也并不是飞机最终被发现的根本原因。至少澳大利亚人不会愿意听到别人这么说。对于这种选择性失明,我们无话可说,心歪了,无药可救。而另外一种则反映出一部分所谓“自媒体”对传统媒体的蔑视以及敌意。这姑且可以算作是媒体市场之争。这种动机相较起前者,似乎更容易理解。毕竟新媒体和“自媒体”一定程度上是在争抢传统媒体的份额。不过,即便如此,“自媒体”也要妥善控制自己的情绪,说到底,大家都是媒体,谁都没有真的去找飞机,挖掘信息,并且在共享的基础上,扩大传播,实现共赢并不是多么难以设想的事情。这一点胸怀都没有,除了把“自媒体”做成“自私自利的媒体”还会怎样呢?
文\任亦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