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大明湖的冬天来得非常突然, 冻得我不想出门。在离开那个学校的第二年,我终于开始了正常生活。偶尔我也会试着去爬山,翻过山的另一端,小时候的我们看到山都想知道山的另一端是什么,长大之后我们努力跑到了山的另一端,却忽然发现,或许我们身处的这一边更好,有那么多记忆令我们难以往怀,于是我们又回来。但是回来之后却又发现,自己念旧的同时,却又种下了同样刻骨铭心的记忆。
冬至,晴,宜破土开光,不宜做梁伐木。
最近的娱乐圈走红了一位年轻的艺人,她笑容甜美,清纯可人,而她身后一直以来有那么一个人,他们从大学时期就相恋,他默默的为她作词编曲,但是始终不肯露面,一时间传为佳话。我认识他们,男的叫猪阿强,女的我忘记了她的姓名。每次在听她唱歌的时候,我总回想起那时曾婷的歌声,因为她的歌词,多像是我曾经替猪啊强写的情书。我却也莫名期待着,某天本体的电话,在未来某天,她的电话,说好久不见,说想念我,说什么时候能聚一聚。
曾婷:词我帮你填好了。
阿强:有时我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想他,不告诉他呢,哪怕一个电话,一个信息,告诉他你想他,或许就可以给那么多遗憾画个句号了。
曾婷:这首歌已经不是关于他的了。
阿强:怎么?
曾婷:下个月我结婚了 。
阿强:…………我明白了,要不要我帮你通知他一下。
曾婷:不了,我自己来吧。
那年深冬的大明湖异常寒冷,比任何一年都冷,让我感觉前所未有的难熬。 我清楚的记得那一天,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我条件反射一般抓起电话,是个熟悉,但没有存的号码,我知道是曾婷,她一直在用原来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但是她挂断了电话。我继续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不久她再次拨通了我的电话
“刘杨,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称呼你了,我要结婚了,祝福我吧。”
刹那间我感觉世界暗了下来:“这样啊,恭喜你,什么时候呢?我希望能去看看你。”
“不了,现在正在进行, 之所以没有通知你,是你怕出现,会有太多情绪。”
这样,曾婷,祝你幸福。
而电话另一端传来了盲音。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年那么冷是不是因为世界末日临近,但是我感觉那一天是我的末日,我努力睁开眼睛却看不见光,眼泪占满了眼眶,滚烫的泪水热得像血一样划过我的脸庞。胸口痛得快要裂开,感觉灵魂就像被抽离了,我只得大声哀嚎。
我失去了她,是的,我知道,我彻底的失去了她。今后她要跟别人恩爱,丝丝绵绵的画面折磨得我快发疯,过去种种即使不情愿,却被她强制性画上了句点。
那一天黄历被我撕掉了最后一页,就如我所能记起的我的故事最后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