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至今未触碰
醒来时是在医院,一支细细的针管扎进皮肤,里面的无色液体随着血液流动着,凉凉的。我看见一个年轻的护士坐在我身旁,用纤细的手指在我的身旁打理着。她看见我醒了,便停下手中原来的工作,对我微笑着。
我并非觉得她有什么恶意,但是仍然不认为她会好心到什么程度。
“我为什么会在医院里?不就是醉了吗?”
“不是醉了,而是酒精过敏,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我的母亲也没有告诉过我。”
我端详着她的脸,竟觉得她与昨晚的那小子长得十分相似。她发现我在看她,便转过头去。
“你是约翰的姐姐吗?”
“是的,很多人说我们长得像,其实我们原来就是连在一起的。”
“你们的母亲真幸运,有这么漂亮的孩子。”
“只可惜她当时难产死了。因为我们,她离开了这个世界。”
“呃……抱歉,我不是故意想让你提起心事。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你们都爱母亲吗?”
“当然,我相信她也在保佑着我们。”
我看见她的眼里闪着光,那是由于液体的反射。
很快,医生最后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才让我出院。约翰的姐姐好心地帮我付了医药费,还替自己的弟弟说了千万遍的道歉,我想和她说是我自己的原因,但她仍然坚持,实话说,我并没有带钱,如果不是她,我能否回去也是个问题。
回到家的时候,天早已是墨黑,但母亲并没有回来,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洗了个澡,换上自己的衣服,我想我永远也忘不了当时遇见保姆时她那狼狈不堪的样子:滑稽、疲惫,衣服上沾满了泥,头发被树枝划乱,上面还留着半片被撕碎的叶子。
正如我所料,她并没有把我出走的事情告诉母亲,否则她也不会再出现在这里。
母亲依旧很晚才回来,她被一个男人扶着,东倒西歪地走着。那个男人扶着她的腰,他的眼神让我想起了酒吧里的吧台小子。我站在窗前,心中掠过一丝不悦。如此的母亲,真的会对女儿有所疼惜?若真是这样,又怎么会当着女儿让其他男人送自己回来?约翰姐姐的话,是否真的可信?
我背过身,将双手摊开躺在床上。心脏在跳动着,只要我活着一日,身体里就流淌着母亲的血。尽管眼下已是这样,但也改变不了骨肉亲情……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