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尽•凝眸转】我的小说《墨缘•四美赋》

序言：
漫步青石小巷，望飞檐翘角，聆听油纸伞下的愁怨。
小巷尽头，一抹余晖映衬着湖畔细柳。桥上，白衣袂飘，翘首以望的翩翩君子，是谁？
他永远凝望着远方，何曾，真正欣赏过自己。
依依杨柳，归去来兮。
百年悠悠清风醉。伴随着逐梦的心，放飞。
望隐隐青山竹林涌翠，湖面舟子棹。宛如，一幅风情水墨，融入梦里。
偶有雨季，更氤氲起一抹春意阑珊。
雨敲窗，轻吟浅唱。
轻吟，轻吟……
今日的雨比往日多了一份怅惘。
远处，悠悠琵琶语沉沉，声声慢。我愿聆听她倾吐愁绪，诉说衷肠。
静听弦外音，似乎听出那些久远的弦乐，一抹唱尽的淡然。
妆容似雪凝，眼眸无纤翳。
望断了天涯路，何罢白发朝暮恋失意无释处！
梦若雾曦，迷惘甚虚无。
有倾城美貌，却失花般笑靥。
似乎，她看破这人世间，早已了无牵挂。
叹不尽，猜不透，她究竟有着怎样不堪回首的过去。
他与她，也许只是彼此人生中的一个过客，就算擦肩而过，也背道而行。
似乎是早已看破红尘，却又那么渴望一个人的守护。
本来就是矛盾的，越是不在乎，越是放不下。
他望风化虚名归隐，她欲忘却一切悲戚。人生必有失去，就算心不甘情不愿。
只盼与你再续前世姻缘，抹不去，化不开的情。
前世墨缘，有你在我，都该，十分珍惜………………

卷一：起•游心
第一章 浅墨映淡殇
他似乎与墨有情，也似乎钟情于古韵，在不演出的时候，偶而提笔铺纸，洗砚池头，淡墨引染，勾勒出自己真实的内心。一手正楷，炉火纯青，抒写无尽的情。
朋友推门进来。
“你这又是画什么呢？”
“四大美人，正在画其中的西施，清纯婉约，相信你喜欢。”他笑道，“来来，指点指点？”
“你要用线突出人物嘛。”朋友指着画说，“不然就这样隐隐的和水墨融为一体，整个画面就会平。画注重的是仄，即立体。”
他说：“描上线条不会好看吧？”
“你用衣纹笔蘸淡墨，”朋友答，
“注意这里要用湿笔染。”
他笑着：“我可不懂，不敢和你这专业的比！”
“慢慢画嘛。你的背景很好看！”
“看，光顾着我了，坐下来喝杯茶吧，我去给你倒。”
“不用，”朋友连连摆手，“我只是路过来看看，马上得走了。”
朋友走后，他一遍又一遍的修改着美人西施，用衣纹笔细细描线。最后落上点睛一笔。
远处一江黄昏翩翩然带着热情来，却留下寂寞离开。
任它缀染，每一隅，或明或暗。
他迷惘着，沉醉于一笔淡墨，一江春水。
……

第二章 春江鱼语凝
一阵花香梦醒了千年，竺萝山下春光醉长天。
云轻云亦淡，云卷云又舒。
久望后总有倦怠。
河畔依依杨柳下，莲叶荷田田。一位美貌女子跪在岸边，淡粉色轻罗小扇，盈盈秋波泛。
“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她轻移莲步，远眺着，沉醉着，迷惘着。
………
他醒来时，似乎不是自己了。他揉揉眼睛：“我这是在哪儿呢？”
眼前是树林。
他翻身坐起，透过密密的枝叶，看到了容颜如玉的她正抚着白丝薄纱巾，一面低吟。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奇怪，这姑娘在演古装戏吗，还穿这种服装。”
他站起来，慢慢走出树林。站在那儿凝视了她好久，觉得这个姑娘似乎在哪儿见过。
他又凝视了她足足十秒，方才问道：“姑娘，你看如此明媚的景色，怎叹‘雨雪霏霏’？”
她身子微微颤了一下，转过身微笑着：“就是随便吟诗罢了。”
“我也喜欢诗词。”他望着天空，“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为何吟这首？”她笑着问。
他说：“不知道。见到你，我就想到这首诗。”
她抿嘴，闭了眼跟着吟道：“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
他又接：“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她轻轻笑了两声：“我俩这还不熟不识的，就互相吟诗 为乐了！”
望着她那清纯若水的目光，他不由自主的也笑了 。
“方才认识，亦不知公子姓字？是哪里人？”她问道。
“这个嘛，叫我梓桐吧。我来自公主岭。”他说。
“公主岭？未曾听说。你是如何来这里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到这儿的，请问姑娘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玉湖。”她答。
“玉湖？”梓桐皱起了眉头。
她答：“是的。竺罗颇负盛名的湖。”
“哦。”梓桐应着，然后又凝视着她问道：“竺罗，不是西施的故里吗？”
她微微有点吃惊，“公子是如何知道小女之名？”
他问：“姑娘，你是在拍古装戏么？扮演西施？”
“何为扮演？”她目光变得复杂，“小女就是西施，名夷光。”
“你在说什么？”梓桐大惑不解。
“你是西施？难道这是春秋时期的越国？”
“正是。”西施姑娘尽量平静的回答。她很惊诧，这个男子翩翩君子的作风，温润如玉的外表气质，怎么看都是个有文化的人，可却不知道越国，是哪个荒乡僻岭所来？莫不是隐居避世之人？

梓桐是看过穿越小说的人，但他从不相信这些，但现在这样的情况，等于明明白白告诉他，他穿梭到另一个时空了。
他自然很困惑很慌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哦。”他心不在焉的应付了一句，心里努力回忆着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可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好像他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
“西施姑娘，你知道我怎么才能回去吗？”梓桐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西施问：“回哪里？公主岭么？可小女并未听说过呢。”
“我……”梓桐迟疑了，“……公主岭……不在这个世界……在这里……我没有住的地方……”
又是一句没头没尾的奇怪话。西施也越发不解，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到底是谁？

远处山上传来一声清丽的呼唤：“阿施——别玩啦，快回来吃饭喽——”
梓桐中断了他的联想，抬头向山上看去，是一位衣着碧纱裙的妇人，美得朴实。
西施站起来，不情愿地回道：“阿施没玩，阿施是在帮娘浣纱嘛！”
美丽的妇人轻轻笑着，“闺女，不用了，娘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赶紧的上来吧！”
“哎。”西施应着，迅速把手里的纱巾叠好，拎了裙摆准备回屋。
“阿施，旁边那位公子是何人？娘刚才见你们聊得正欢。”妇人说。
“这个，他……”西施刚准备说，梓桐就抢先着：“您好，我叫梓桐。来自公主岭，刚来此地不久。”
“哦。”妇人应着，“梓桐……很好听的名字……”
西施打断说：“娘，梓桐现在没有住的地方，不如就在我们家借宿吧！”
梓桐连忙摆手：“谢谢西施姑娘好意，我可以去客栈。”
“可是你现在身无分文呀。”西施说。“待月初，我们可以一起谈论诗词歌赋，我喜欢和志同道合的人交朋友。而且梓桐公子想必对这里不熟悉吧，不如就在此居住，明日我们可以一同去对面山上游玩。”
妇人也应着：“恩，梓桐公子就留下来吧！阿施和我会好好招待你的，大家朋友一场，不必客气。”
梓桐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答应了。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不要一个人乱跑。
……
西施姑娘晚上有读书的习惯，她去房内取书，梓桐一个人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冷月，不禁忧从中来，嘴里轻唱着：“月初升，伶人上妆，我描眉，凤冠配霓裳……”
他开始想念家人，想念两千年后的岁月。
西施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她十分惊诧：“梓桐公子，你听见刚刚是谁在唱歌？”
梓桐从思绪中醒了过来，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噢，没什么，你听错了。”
“哦，可能是外面的歌女吧……”西施不再追究。她也不会相信一个男人会唱出女声，而且那么好听。
西施问：“梓桐公子，你现在有读诗词的情趣么？待我读完书，和我一起谈论诗词可好？”
“好啊。”梓桐回答。“我可以伴读么？”
“当然。”西施说着，展开了竹简。
梓桐细细品味着那字字珠玑，读一卷思阙，望凤尾，月染伊人貌，墨绘心。
云烟散去，月亮渐渐也圆了，西施收起竹简，兴奋的拉着梓桐的袖子：“梓桐梓桐，快看今晚月亮多圆啊！”
梓桐不由笑了笑，开始还文质彬彬乖巧礼貌的，现在就露出俏皮的本性了。
“梓桐，咱们来对诗吧！”西施满眼的期待。
“好啊！你说上句。”

西施沉思了片刻，随口说出：“秋水伊人泪。”
梓桐说：“古巷断肠曲。”
“不错嘛！”西施一副有点嫉妒的样子，接着说：“弦断且有声。”
梓桐说：“雁落亦无痕。”
“哇，你好棒啊！”西施惊讶，“这次你来出上句！”
“嗯……”梓桐一时想不起来怎么出，就说了自己歌词中的一句：“浮光掠影昨日去。”
这个有点难度，西施想了良久，一字一句的念道：“云淡风轻看今昔。”
梓桐惊诧了，“你怎么可以做到一字不漏！”
“你说什么？”西施问。
梓桐自知失言，慌忙掩饰道：“没，没什么，我是说你怎么对得这么好啊！”
“真是个怪人。”西施心想着，然后又说：“我再出一题，这个就不一定句式工整了哦，可以随意发挥！”
她想了想，说：“悠然千年一回首。”
梓桐继续惊诧，这也是他的歌词！
他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世外桃源城中留。 ”<?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西施：“多少烟云锁重楼。”
梓桐不假思索：“如今风景全看透。 ”
西施显然很惊讶，她凝视着梓桐，不说一句话。
梓桐也注意到西施在看他，他转过身-----啊，她的目光是那么纯净，黑莹莹的眸子像素谭回清毫无纤翳，似乎能将世间一切洗尽。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谁也不说话，彼此感觉心的深处触动着，隐隐感到一丝温暖……
月渐隐，斜影疏。西施站起身：“梓桐，不早了，你休息吧！”

梓桐也站起来，跟着西施走出了书房。
西施将梓桐送到房间，说：“梓桐，休息吧，我明天带你去山上玩哦！”
“嗯，晚安，谢谢西施姑娘！”
“嗯……叫我阿施就可以了，咱们都这么熟了。”西施一挑眉，柔情的眼神中带有几丝俏皮。
“哈哈，那么，晚安咯！”梓桐笑着说。
“晚安！”西施退了出去，并轻轻掩上了门。
……
夜深，梓桐却迟迟没有睡着。这是他经历那十年苦难之后第一次失眠。
想家么？
还是想朋友？
想爱自己的人和自己爱的人？
或者，在回味和西施姑娘的相识？
……
梓桐的感官模糊了，望着地上霜，在如丝如缕的情绪中渐渐睡去。

第三章 玉香绕指柔
“喂，喂！”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梓桐回过头，看见了一个着一身黑色，戴着黑帽子的人。
梓桐问：“你在叫我吗？”
黑帽冷笑了一声，“李老师，你一个人跑这儿来干嘛呢？”
梓桐愣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你是谁啊？”
“你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对自己的朋友亲人不管不顾。”黑帽的口气里带着责备和讽刺，“那些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你想过他们的感受吗？”
“我……”梓桐很着急，“我也不舍得他们，但是我究竟是怎么来这里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还有，你是谁啊……你怎么知道我来春秋了？”
“哼。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你走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啊？你失忆了吗？还有，想想你自己吧，现在你怎么回去？”
梓桐真的想不起来，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一时语塞。他的心中充满了惆怅与无助。
黑帽叹了口气：“总之，你要回去是会付出一定代价的，请你有心理准备，到时别接受不了。”
“你，你能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回到两千年后？”梓桐焦急地问。
黑帽把肩一耸，“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
梓桐话音刚落，黑帽消失不见了。
梓桐一个人呆呆站在原地，好久说不出话。
……
“梓桐公子，梓桐公子？”
“梓桐你醒着的吗？”
“喂喂，梓桐？”
……
梓桐感觉自己鼻尖一痒，“啊嘁！”
一个响亮的喷嚏，梓桐微微睁开眼，看到西施姑娘笑嘻嘻的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根尾巴草：“嘿嘿，看你还不醒！”
梓桐翻身坐起，“……西，西施姑娘……”
西施手指往窗外一指：“你看太阳都到头顶了，你还不起来，小懒猪！今天不是说和我去山上游玩的嘛？看看都什么时候了，哼！”
“哦，原来是个梦啊。”梓桐心里想着。然后两手一抱，说：“请西施姑娘赎罪！”
西施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噗的一声笑出来：“大胆！给我拉出去打三十大板！”
梓桐忙说：“西施姑娘饶命！”
“哈哈哈哈！”西施爽朗的大笑起来，毫不掩饰，一点也没有温文尔雅的样子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快起来陪我去对面山上玩，我给你摘桃子吃！”
说完，西施姑娘推门出去了。
“遵命！”梓桐立马起床。
他一边别扣子，还在回想着刚才的梦。
“我是不是应该和亲人们打个电话？可是我在春秋……该怎么说才好呢？”他想着。
他拿出手机，看到有五个未接来电，十多条未读短信。

他慌忙打开一看，电话全是妈妈打的，短信都是亲朋好友发的，他顾不了那么多，立马给妈妈回电话。
“镜中的花为谁红，水中的月为谁颜……”
悦耳的彩铃响过。
“残月早登岳阳楼，残月早登，岳阳，楼……”
余音未尽，那边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常用地区，详情咨询10086……”
梓桐懊恼的挂掉了电话。古代到现代，不但无法回去，连电话也打不出去。
他试着发短信，但也无法发送。
没办法了，梓桐无奈的站起身，推门走出房间。
“梓桐，你可出来了。”西施笑嘻嘻的，“我给你做了好吃的，烧了好一会儿了，一直不见你出来，我都等急了，快来尝尝本姑娘的手艺！”

“旦儿，你的名字越来越家喻户晓了。”燕儿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
郑旦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梓桐公子你好，我是郑旦，这位是玉燕，我俩都是西施的朋友。”
西施点头：“嗯，旦儿也是浣纱女，燕子是富人家的千金，可幸福呢。”
“呵呵，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梓桐礼貌的说。
玉燕一直看着梓桐，似乎被他的俊雅深深吸引了。
“二位姑娘，可否随我们一起去山上游玩？今日天气正晴。”梓桐问道。
郑旦说：“谢谢梓桐公子好意，小女今日少有空闲，浣纱毕后，还需探访亲旧。”
“哦，那燕儿呢？”
“我………”玉燕其实很想去，但是还要赶回去，父亲在家里办宴席。
“家父办宴席，小女要回去陪客人，所以……失陪了！待以后有机会再和梓桐公子一同玩耍也不迟。”
“真是的，你们都不去……”西施嘟着小嘴，“那我们先走啦！后会有期！”
“旦儿姑娘，玉燕姑娘，下次见面一起玩啊。再见！”梓桐挥挥手。
“嗯，梓桐公子再见。”
玉燕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目光一直定格。
“你怎么啦？”郑旦用手肘碰碰她，“看美男子看呆啦？”
玉燕目光仍然未移，敷衍道：“没，哪有。”

“要真没有，你语气会这么淡然么！”郑旦笑嘻嘻的，然后把身子往玉燕这边靠了靠，压 低嗓子问：“你觉得……梓桐公子长得是不是很英俊？美男子配阿施这种美人，你觉得他们俩是不是真的挺合适的？”
玉燕什么也没说，站起来径自走了。
郑旦愣了一下，然后一撇嘴：“切，装什么装，都看不出来呀。”
郑旦跪下来继续浣纱，涟漪轻漫指尖。

再说梓桐和西施。他们爬上了山腰，西施让梓桐坐下来歇歇。
“累啦？”梓桐问。
西施说：“这点路算什么。倒是你，累不累？”
梓桐觉得走这点路就当没感觉，他也不累。
西施眉毛一扬，“你就坐下来歇歇，我去给你摘桃子吃！”
“哎，不用了，西施姑娘待我极好，我去给你摘吧！”
“要不咱们一起去？”西施问。
“嗯，好啊。”梓桐答应了。
两人往坡上走去。
春花香未尽不论都快谢了，含苞骨朵同样落尽，争妍的景象亦不复。却见荷花绽玉颜，嫩黄渐渐成翠绿，果香添，盛春夏初的阑珊气氛氤氲着。
树上的桃子结出来了，水灵灵的，一个个向人们张扬着自己的鲜嫩，果香四溢。
梓桐伸手抚一片叶，有种沁凉的触感。
“梓桐，我们是来摘桃子的，可不是来摘叶子的。”西施笑了出来。
梓桐嘴角轻轻一扬，“那我们开始摘桃子吧，呵呵。”
西施挑颜色红的，梓桐挑个儿大的。
摘完桃，他们放到竺溪里洗洗，碧波绕指，有一股沁人的清凉。回到草地，他们并排坐下来歇息。
西施看着那些桃子，噗的一下笑了：“你怎么专挑大的呀，红的才甜！”
梓桐眨巴眨巴眼睛，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心想我平时买水果不一直都是挑大个儿的吗？
“哈哈，快吃吧！”西施递给梓桐一个桃子，“你尝尝和你家乡公主岭的桃子有什么不一样？”
梓桐咬了一小口，顿时觉得从口到心，都甜遍了。
“这桃子太香了！”梓桐连连称赞。不像21世纪，全是农药。
西施说：“这还不算最甜的呢。”然后手向远处一指：“那个村里的桃子，是越国很有名的。”
梓桐点点头，一直回味着这得天独厚的美味。
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梓桐张开双臂，想要拥抱这一切。
“西施姑娘，谢谢你带我到这里玩，太美了。”
“再说一遍，叫我阿施就可以了！”西施撅着嘴，满脸任性。
“……阿施。”
“这才对嘛。”西施笑了。
风轻吹，梓桐伸手折一枝淡粉色的桃花，轻轻地别在西施的发髻上。
“干嘛？”西施摸摸头上的花。
“嗯，真好看！”梓桐满意的说。“现在的你，美得像蝴蝶仙子。”
西施向溪水里望望，她看见了一只美到极致的玉蝴蝶正逐颜翩翩欲飞。
“谢谢梓桐。”西施有些羞涩的笑笑，双眸含情万缕。
梓桐也笑了。
风又吹过，未谢的玉兰花迎风摇曳着。
梓桐想，这早春的花，早应像多数花一样谢了，怎么还开放得如此娇艳？
正想着，西施突然默默挽住他的手臂，然后轻轻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阿……阿施？”他有点慌乱。
西施不说话，只是更紧的挽着他。
梓桐感到了西施的柔情依赖，他突然在心里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有点朦胧，却很深沉。
……
望着青波漾漾的湖面，似乎寄托着痴痴相思。
他愿沉醉在一片烂漫春光中，感受她的情丝万缕。聆琴柳烟尽，玉香绕指柔………

再看看夫人满脸泪水，西施也趴在床上大哭起来：“翊哥哥，你不能丢下阿施啊，你还答应和我一起去梦影潭，你还要和我一起读书……”
夫人哭着，“阿施，虽然翊哥哥以前终日待在酒馆，也不懂事，但是他这次是为了越国而赴死一战！你无论怎样也不能忘记他！”
“娘……”西施扑在了母亲怀里，轻轻抽泣，她不敢接受这个现实。
“阿施，你听着。”夫人擦着眼泪说，“娘要去城里。翊哥哥走了，祖父和弟弟需要人照顾。等煜姨回来，他们就有人照顾了，娘就回来了。所以，你可能有一段时间见不了娘了……”
“娘，你去吧。”西施擦干眼泪，“我会照顾好梓桐，我会继续帮娘浣纱的。”
“……好孩子。”夫人泪汪汪，紧紧搂住了西施。
而梓桐的房间在屋子的另一边，他虽然一夜未睡，却丝毫没听见母女的对话。
第二天清晨，西施就早早出门，目送母亲离开……
西施眼圈红了，差点又落下泪来。她赶紧洗完菜，不让郑旦发现她伤心了。她回到家，突然胸口一紧，然后就是剧烈的疼痛。
“嘶……”西施按着胸口，难受得蹲了下来。
梓桐把花分成一束一束，准备插在院门上。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咚”的一声，他赶紧放下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