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血雨
皎洁的明月被乌云所遮掩,只留下一片朦胧之光,照映在树林之中。幽风徐来,吹动树木,发出阵阵婆娑之声。不时,有落叶吹落,随着风的荡漾,缓慢的在空中转动,渐渐的,落地、无声。
远处微风又起,愈大,吹卷起地上的落叶,扫过地面。乌云继续漫延着,覆盖了天空,下降,挡住了月光,那片朦胧,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黑暗、无尽、压抑。
风又起。
远处传来了一人低微的话语:“剑圣,您休息一会儿吧”。只见那人话语恳切,从中透露了敬重之情。
顿声望去,那人面色苍白,仿佛刚遇一场大病,脸无血色,身穿一身道袍,上面有花纹样式。只见他搀扶一人,模样大约四十多岁,但却显得十分坚毅,眉宇之间仿佛有一股正气漫延。此时他面容憔悴,但那般正气丝毫未减,身着一件白衣,但上面沾满了血迹,此时已经凝固,变化为殷红。显然经历过一场血战,身上的伤口仍在流着血,从刚才那人说话的口语来看,他多半就是那人所指的剑圣了。
那剑圣顿了顿说到:“不用了,我们应该快要到斩云了吧。”
“嗯,不远了。”那人深思片刻后说道:“您没事吧。”
“没事,我这条老命应该还撑得住。”说罢,口中又吐出一口鲜血,溅在了白衣之上,与深红相交相映反着亮白,霎是好看,那人苦笑。
“你还可以御空而行吗?”剑圣问道,一边用手抹干嘴边的鲜血。
那人叹了一口气,“看来你我都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了。”
“不,师弟。玄云师兄一定会派人来的。”剑圣勉强说到。
“但愿掌门师兄现在已经派人来了。”说着,那人双眼望向天空。乌云在翻滚,在双眼的瞳孔中,微光渐渐暗淡。
剑圣这时突然踉跄了一下,身旁那人一惊,立刻扶住他。只见,他吃力地走到最近的一个树桩上坐在上面,双眼微闭。双手在身前做起道家手势,手掌之中略放微光,在身前快动。这时剑圣突然睁眼,口中又吐出一口鲜血,身形前倾。
“刚才我运转法力变通全身,感觉全身经脉俱断,无法施力,只恐怕我时日不多了。”说着,剑圣看了那人一眼,目光中充满信任,顿了顿说到:“师弟,以后的事就要靠你了。”
“不、不,您不会这么快死的,掌门师兄一定会来救您的。”
“恐怕我等不到那天了。”
“您还有大业没有完成,不会的。”那人几乎恳求。
“唉,人必有一死,何况于我?至于铲除魔教妖魔之事,我早已想好,不用多说了。”剑圣虽然徘徊在生死的边缘,但是语气却是十分的坚决。
无语。
树木发出“沙、沙”声,乌云浮动,露出月光透过树叶零星的散落在两人身旁,晃动、缥缈。
剑圣抬头望了一眼明月,那月光映在他的眼瞳闪闪发亮。
微光又起。
“我早料到会有今日,不必多想了。但,师弟,还要拜托你一件事,知道此事后,你务必尽快回到斩云告知掌门师兄,绝不可让外人知道。”剑圣双眼直视着那人,那人也没有一丝的回避。
“您尽管吩咐。”
剑圣环顾四周。
无人,
深夜,
微风,
低语:
“前些天有神明托梦于我,说我已时日不多,念我未完成使命,便选有资深之人继承我的位置,替世人挽回正道。至于‘凌漠’神剑,我已把它安放于秘密之处,以防落入奸人之手危害沧桑。如果它与那孩子有缘的话,时机成熟,便会自动找到那孩子的。
“师弟,切记是神剑选择它的主人,就像我当初那样。还有,一定要尽快找到那孩子,不可使他让魔教中人所害。”
剑圣说完后,便又抬头望月,心中低声道:“如果有缘的话……”
那人听毕,将一切记在心上,便又问道:“请问神明可曾在梦中提及那孩子的名字?”
“当然、当然,那孩子的名字叫做,叫做张凌羽。”
“张凌羽?”那人低声念道。
树木中又发出了“沙、沙”声。
“师弟,如果可能……”剑圣突然回头望向身边的树丛,目光警觉,“何人在此遮遮掩掩,可否现身一看?”
话音刚落,只见树上一声高喊,飞身落下三人,其中两人身着黑衣,两边各有红色纹图,对称相间。一人手中握一赤红大刀,另一人握一幽蓝长剑,二人法宝在黑暗中各放红蓝两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