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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猴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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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4-03-28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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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坐下来吃晚饭的时候,她说:“我 想,赫勃特回家来,会有更多有趣的议论。 ”
    “尽管这样,”怀特先生说,给自己倒了 一点啤酒,“我敢说,那个东面在我手里动 了,我敢发誓。”
    “你认为它动了。”老太太安慰他说。
    “我说它动了,”另一个回答,“我当时 并没有想到它;我刚——什么事儿?”
    他妻 子没有回答。她在观察外面一个男人的神秘 动作:他犹豫不决地向房里窥探,看来好像 要下决心进屋。她心里联想起那200英镑, 注意到陌生人衣着讲究,头戴一顶光亮崭新 的绸帽。有三次他在门口停下来,然后又向 前走开了。第四次他手把着门站在那儿,接 着突然下决心打开大门走上了小径。就在同 时怀特太太把双手放在身后,急忙解开围裙 带子,把这件有用的服饰塞在椅垫底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4-03-28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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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陌生人带进屋里,他似乎很不安。 他偷偷地凝视怀特太太,当老太太对屋里那 样儿和她丈夫身上那件通常在花园里穿的上 衣表示道歉时,他全神贯注地倾听着。
      接着 她以女性所能容许的耐心等待他宣布来意, 可他最初却奇地沉默不语。
      “我——受命前来拜访,”他终于说,又 俯身从裤子上摘下一段棉线,“我从毛-麦 金斯公司来。”
      老太太吃了一惊。“出了什么事吗?”她 屏住气问。 “赫勃特出了什么事吗?什么事儿?什 么事儿?” 她丈夫插嘴了。
      “哎,哎,妈妈,”他急 忙说,“坐下,别忙着下结论。我相信,你 没有带来坏消息,先生。”他急切地瞅着另 一个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4-03-28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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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抱歉——”客人开始说。 “他受伤了吗?”母亲问。
        客人点点头。“伤得很厉害,”他平静地 说,“可他一点儿也不痛苦。”
        “啊,感谢上帝!”老妇人紧握着双手 说,“为了这感谢上帝!感谢——”她突然停 住了,她开始明白了这项保证的不祥意义。 而且从另一个人躲闪的神色中看出她的恐惧 得到了可怕的证实。她屏住气息,转向智力 比较迟钝的丈夫,把她颤抖的衰老的手放在 他的手上。屋里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他被机器卷住了。”客人最后低声说。
        “被机器卷住了,”怀特先生迷惑地重复 道,
        “是的。” 他坐在那儿茫然若失地凝视着窗外,把 他妻子的手握在他自己的手里,紧紧地捏 着,就像将近40年以前他互相求爱时他惯 于做的那样。
        “他是留给我们的唯一的孩子,”他轻轻 地转身对客人说。“这太残酷了。” 另一个人咳嗽了几声站起来,慢慢走向 窗口。
        “公司希望我向你们转达,对你们的 巨大损失他们表示真挚的同情,”他说道, 也不看他的周围,“我请求你们谅解,我仅 仅是他们的仆人,只是服从他们的命令。” 没有回答;老妇人脸色苍白,她两眼直 视,听不见她的呼吸声,她丈夫脸上的神色 就像他的朋友军士长初次投入战斗时的样 子。 “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4-03-28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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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说明毛-麦金斯公司否认负有任 何责任,”另一方继续说,“他们不承担任何 义务,但是考虑到你们的儿子为公司效劳, 他们愿意赠送你们一笔款子作为补偿。”
          怀特先生放下妻子的手,站了起来,恐 惧地注视他的客人。他那干枯的嘴唇动了 动,形成了两个字:“多少?”
          回答是:“200英镑。”
          老头儿没有感觉到妻子的尖叫,衰弱地 微笑了,仿佛双目失明的人那样伸出了双 手,接着像一堆毫无知觉的东西那样倒在地 上。 在离家大约两英里的巨大的新坟地 上,老两口埋葬了他们死去的儿子,回到了 沉浸在阴影和寂静中的房子里。这一切那么 快就过去了,最初他们简直没有意识到,停 留在一种期待状态,仿佛还有别的什么事儿 会发生——别的能减轻这个负担的事儿,这 个负担对于年老的心是太沉重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4-03-28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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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日子过去了,期待让位于顺从——对过去的一切的无望的顺从,有时被误称为 冷漠。
            有时候他们俩几乎一句话也不交谈, 因为现在他们没有什么可谈的了,他们的日 子漫长无聊,令人厌倦。 在那以后大约一星期的一个夜晚,老头 儿突然惊醒,伸出手来一摸,发现只有他一 个人。
            屋里一片漆黑,从窗口传来轻轻的哭 泣声。他在床上抬起身来倾听。
            “回来,”他温柔地说,“你会冷的。”
            “对我儿子来说天气更冷。”老妇人说 着,又哭了起来。 她的啜泣声渐渐从他耳边消失了。床上 很暖和,睡意使他眼皮沉重。他一阵一阵地 打盹,然后睡着了,直到他妻子的一阵突然 的狂暴喊声把他惊醒。
            “猴爪!”她狂暴地叫嚷,“猴爪!”
            他惊恐地跳了起来:“哪儿?它在哪 儿?出了什么事儿?”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4-03-28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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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跌跌撞撞地从屋子的另一边向他走 来。
              “我要它,”她平静地说,“你没有把它 毁掉吧?”
              “在客厅里,托架上面,”他回答,感到 很惊奇。
              “为什么?” 她又哭又笑,弯下身来吻他的面颊。 “我才想到它,”她歇斯底里地说,“为 什么以前我没有想到它?为什么你没有想到 它?”
              “想到什么?”他问道。
              “另外两个愿望,”她很快地回答,“咱 们只祝愿了一次。”
              “那一次还不够吗?”他凶狠狠地问。
              “不,”她得意地叫喊,“咱们还要祝愿 一次。快下去把它拿来,祝愿咱们的孩子复 活。”
              老头儿在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露出 他那颤抖的下肢。“天啊,你疯了!” 他喊着说,吓呆了。
              “去把它拿来,”她气喘吁吁地说,“快 把它拿来,祝愿——呵,我的孩子,我的孩 子!”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4-03-28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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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丈夫划了一根火柴,点上蜡烛。“回 到床上来吧,”他不太坚决地说,“你不知道 你在说些什么。”
                “咱们第一个愿望实现了。”老妇人狂热 地说;“为什么第二次不会实现呢?”
                “一次 巧合。”老头儿结结巴巴地说。
                “去把它拿来祝愿。”老妇人叫嚷,把他 拖向门边。
                他在一片黑暗中走下楼,摸索到客厅 里,然后又摸索到壁炉台。那个护符就在老 地方,他感到非常恐惧,生怕那个没有说出 来的愿望,也许会让他肢体残缺的儿子在他 逃出屋子以前出现在他面前,他发现自己找 不到门的方向时,气都喘不上来了。他眉毛 上出了冷汗,他绕着桌子摸索,沿着墙壁摸 索,直到发现自己到了小过道上,手里拿着 那讨厌的东西。 他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4-03-28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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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进屋的时候连他妻子的脸好像也变 了。
                  那张脸颜色苍白、带着期待的神色,使 他害怕的是那脸上好像有种不自然的表情。 他感到害怕她。
                  “祝愿!”她叫喊,声音强硬。
                  “这是愚蠢邪恶的。”他带着发颤的嗓音 说。
                  “祝愿!”他妻子又说。
                  他举起手来:“我祝愿我的儿子复活。” 那护符掉在地板上,他战战兢兢地瞅着 它。当老妇人带着炽烈热切的眼神,走向窗 口掀起帘子的时候,他哆哆嗦嗦地倒在椅子 上。 他坐着,偶尔瞧瞧在窗口向外窥视的老 妇人的身影,直到他冻得发冷。
                  在陶瓷烛台 的边缘下燃烧的蜡烛头,不断地向天花板和 墙上投下跳动的影子,直到烛火猛烈地摇曳 了一下熄灭为止。老头儿由于护符的失灵, 感到说不出的宽慰,爬向床上,一两分钟以 后老妇人悄悄地上了床,冷漠地躺在他身 边。 谁都没有说话,两口子都静静地倾听着 钟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一级楼梯嘎吱嘎吱 地响,一只吱吱作响的耗子吵闹着急匆匆地 窜过墙壁。
                  黑暗使人感到压抑,躺了一会儿 之后,丈夫鼓起勇气,拿起火柴盒点燃一根 火柴,下楼去拿蜡烛。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4-03-28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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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楼梯脚下火柴熄灭了,他停下来再划 另一根火柴。
                    就在这同一时刻,前门上发出 了一下敲击声,这声音是那么轻悄,几乎听 不见。
                    火柴从他手上掉了。他一动不动地站 着,呼吸也停住了,直到又听见敲门声。
                    于是他转身飞快地跑回房间,关上身后 的门。
                    第三下敲门声响彻了整所房子。 “那是什么?”老妇人喊道,猛地抬起身 来。
                    “一只耗子,”老头儿说,声音发颤 ——“一只耗子。它在楼梯上从我身边跑 过。”
                    他妻子在床上坐起来倾听。一阵响亮的 敲门声在整所房子里回荡。
                    “是赫勃特!”她尖声叫喊,“是赫勃 特!” 她朝门口跑去,可她丈夫在她前面,他 抓住她的胳膊,紧紧地抱住她。
                    “你要干什 么?”他嘶哑地低语。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4-03-28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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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的孩子,是赫勃特!”她哭喊着 说,一边机械地挣扎着,
                      “我刚才忘了坟地 在两英里以外。你抱住我干什么?让我去, 我得开门。”
                      “看在上帝面上别让他进来。”老头儿哆 嗦着喊道。
                      “你害怕你自己的儿子,”她挣扎着叫 嚷。“让我去。我来了,赫勃特;我来了。” 又是一下敲门声,跟着又一下。老妇人 突然一扭,脱开身,从屋子里跑出来。 她急急忙忙下楼的时候,她丈夫跑到楼 梯平台上哀求着喊她。
                      他听见门链格格地 响,底下的插销被慢慢地费劲地从插孔里拔 出来。接着是老妇人用力的、气喘吁吁的声 音。 “


                      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4-03-28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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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插销,”她大声叫喊,“下来,我够不 着。”“可她丈夫四肢趴在地上,疯狂地摸来 摸去,寻找那个猴爪。要是他能在外面那个 东西进来以前找到它就好了。一连串猛烈的 敲门声在房子里回荡,当他妻子在过道里把 椅子靠门放下时,他听见椅子发出的摩擦 声。他听见插销慢慢出来时吱吱嘎嘎的响 声,就在同时他找到了猴爪,疯狂地低声说 出了他的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愿望。
                        敲门声突然消失了,虽然它的回音仍在 房子里荡漾。他听见椅子被拉回来,房门打 开了。一阵冷风冲上楼梯。他妻子发出一声 长长的、高声的、失望而痛苦的哀号,这使 他鼓起勇气跑下去赶到她身旁,接着跑到门 外。对面闪烁不定的街灯照射着寂静荒凉的 大路。


                        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4-03-28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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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竹筠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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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4-03-28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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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
                                 ———过去了的一切会平息
                               


                            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4-03-29 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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