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客人开始说。 “他受伤了吗?”母亲问。
客人点点头。“伤得很厉害,”他平静地 说,“可他一点儿也不痛苦。”
“啊,感谢上帝!”老妇人紧握着双手 说,“为了这感谢上帝!感谢——”她突然停 住了,她开始明白了这项保证的不祥意义。 而且从另一个人躲闪的神色中看出她的恐惧 得到了可怕的证实。她屏住气息,转向智力 比较迟钝的丈夫,把她颤抖的衰老的手放在 他的手上。屋里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他被机器卷住了。”客人最后低声说。
“被机器卷住了,”怀特先生迷惑地重复 道,
“是的。” 他坐在那儿茫然若失地凝视着窗外,把 他妻子的手握在他自己的手里,紧紧地捏 着,就像将近40年以前他互相求爱时他惯 于做的那样。
“他是留给我们的唯一的孩子,”他轻轻 地转身对客人说。“这太残酷了。” 另一个人咳嗽了几声站起来,慢慢走向 窗口。
“公司希望我向你们转达,对你们的 巨大损失他们表示真挚的同情,”他说道, 也不看他的周围,“我请求你们谅解,我仅 仅是他们的仆人,只是服从他们的命令。” 没有回答;老妇人脸色苍白,她两眼直 视,听不见她的呼吸声,她丈夫脸上的神色 就像他的朋友军士长初次投入战斗时的样 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