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唱了谁的戏。’
晏氏府的戏台上从没有不会唱戏的人。觥筹之间她手绕一串碧玉衔珠,细细望着那珠子里熠熠生辉的几颗极小的宝石,将姣好的眉眼一弯,抻长水袖,仿着那些伶人绣口梵唱。那扬起的眉尾渐入乌鬓,仿若雕刻而成的唇角微弯,只待看见台下的他眼里那一点点痴,即便是一星半点,也够推动那抹弯度,更弯一些。他唱了她的戏,不能自醒。
‘谁缠了谁的结。’
夕颜轰轰烈烈,开过一个夏季。日光洒进镂花的窗里,梦影绰绰,她看见青衣如水的女子,飘摇的水袖,与流云同色。底下那人眉眼如斯,言之凿凿,‘我若为帝,你必为后。’她乍然苏醒,打开轩窗,风不停地涌进。这场光阴不待如花映水若絮随风的婉约,顾盼之隙,她知晓为何改了容颜,只因那天家宴的一场戏,她缠进了自己的结,如何解开。
‘谁陷了谁的命。’
依然是素白微凉的信笺与熟悉的挥洒行楷,却伴着一抹猝不及然的暗黄而至。一别经年,接旨的却不是昔日的豆蔻荆钗。洞房之夜,云霞五彩帔上以金线绣了一对鸳鸯,凤冠上三干余颗珍珠的长长珠串垂挂下来。案头的盘龙巨烛,明灭可见。映照他眉眼一弯,无尽缠绵。到底那日是谁算计了谁,她只知已陷进他的命,此生不还。
时光荏苒,重叠在年少的她青衣水袖轻唱一曲。
过去的事情如走马灯,她押一步好棋牵一世姻缘。
林林总总,都不过是过去的事情。
但她仍然希望都好,如那日他唇边那抹依稀温暖的笑意,与她回眸间手中粲然的宝石。
‘但不负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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