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Art把手机里的那条短信再次翻出来,看了许久,手机的光都暗下来许久之后,他仍然是保持着瘫坐在椅子上的姿势没有动过。
刚刚由于自己引发的骚动导致路人报了警,同事赶过来的时候也是一脸惊讶地看着他,Art并没有多说什么,甚至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用敷衍的态度来面对同事的询问,只是好在他平时的能力是一项保障,同事便能没有多问什么把这件事直接给他负责了。不过Art的脑子里始终很乱。
良久,Art在路旁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之后忽然松了一口气。不安和放松的心态一时间掺杂在一起,这种感觉复杂的形容不出来。
车窗外面,乌云已经多的,似乎要压到地面来了。
目的地所处的地方不算远,但是也算是城市的边缘。人烟稀少倒也称得上是郊外。Art付过钱下车,看见的是一座已经荒废了许久的木屋。因为这里来往的人实在是太过于稀少,木屋周遭长满了野草,门口的花盆里似乎原本还长着一株什么,但现在也早已是腐烂看不真切。这周围都是空旷的平地,木屋兀然的在这里存在,却也只能说明在一段时间前这里有过人。Art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不安的情绪在脑子里窜动,但他在原地迟疑了会儿,还是推开了木屋看似沉重的门。
没有预计中的烟尘滚滚,也没有预计中的花费力气。Art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准备好了枪,多年的警官警觉让他没有立即就冲了进去。天空突然炸下一道闪电劈亮了木屋内的黑暗,Art的手紧握住枪不敢有丝毫松懈地看着那个处在黑暗中的人。
Moral笑出了声,双手伸向Art,轻声说:“Art警官,你果然还是来了。”
Art没有回话,看着Moral冷了声音,“你让我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话音刚落,一声炸雷从天而降,Moral在这雷声中说了一句什么,Art听得并不真切,Moral倒是并不在意对方是否有听到,无奈的耸了耸肩,下一个转眼的瞬间,他就不见了。
Art的呼吸在那一瞬间都变得细微起来,多年的警官经验以及学习过的技巧也无法让他在短时间内确认Moral的位置这让他很不安,他再一次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与Minimum holder的差距,那差距细微,但就是横跨在中间。很像……很像刚刚,Moral朝自己伸手的距离。
不过两三秒的时间,豆大的雨滴砸了下来。而在那两三秒的时间里,Art依旧没有发现Moral的位置。雨水杂乱无章地砸到自己身上,Art依旧倔强地立在雨中等待可以捕捉到的机会。终于,终于让他察觉到了。
Art不假思索地转身,黑漆漆的枪口直抵对方的胸口。但是下一个动作确实怎么也没有办法实行。
Art丝毫不带掩藏的震惊完全躺在Moral的眼睛里,他只是低头看了眼抵在自己胸口的枪,却依旧没有把手缩回来——他伸出去的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此时,正挡在Art的头上。
“你在做什么?”
Art再次扣紧了扳机,但是说实话,他确实不信Moral会老老实实地任由他扣下,只是,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再地犹豫。
——犹豫了吗。
——看啊,外面的雨很大。
——大到,乱了你的心。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