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なら雨が雪になった 
静かな雪の响き、どっちに私が导かれ行くか 

もう见せられないよ、背后の东京タワー 


到了冬天，雨变成了雪
寂静的雪的声响，要把我带到哪儿去呢？

已经看不见了，背后的东京塔



仆の为だなんて、人の所为にするなよ


手表上的指针走到了12点，讲台上的教师合上了书，说了声“今天就到这里”。
在杂乱的桌椅拉开的声响中站起来鞠了躬，凤立即收拾了东西塞进包里，飞快地出了后门。

冰帝大学校门外30米，就有电车站。
一边系着大衣的扣子一边匆忙地走去，呼吸中冒出一团团的白气。
冬天，东京又干又冷，入冬以来，也没有下过雪。

快要靠近站台的时候，一辆电车正好从身边滑过，心立刻被提的高高的，凤着急地跑了起来。
好在终于赶上了，一边看着合上的门一边喘息着，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吊环往窗外看去。
虽然流动着，但是东京的景色，就像凝固了一般。
渐渐地心跳平缓下来，外面，东京塔如同陌生人一般，在楼群间侧身而过。



大概七八站外是冰帝国中的大门。
电车驶过校门口，凤伸长脖子望去，在铁门边看见了自己的熟悉的身影。
心脏再次加快了跳动，车刚一停下，凤便提着书包跳下了车。

“宍戸さん！”
喊着，远远的人影转过身来，就觉得放心。

“宍戸さん！”
叫着跑到面前，脸上先溢出了不好意思的微笑。他环抱着手臂，面颊松缓地看着自己。

“……来迟了对不起……等很久了吗？”
“没有。刚出来的。”
“宍戸さん，这个……”
“？”
“圣诞礼物！”

凤从包里拿出红色的小盒子递到宍戸的面前，脸上开心地笑着，宍戸愣了一下，随即泛出了笑容，从凤的手里接了过来。

“Thank you。能打开看吧？”
“当然。”

一边看着宍戸手上的动作，凤的身体一边前倾着，渴望般地瞟着宍戸脸上的表情。

“喔，不错的东西啊！”

盒子里装的是很精致的男用手表，冷硬线条的指针在黑色底的表盘上很坚定地移动着。
宍戸的脸上露出了更加开心的笑容。

“很漂亮呢，谢谢。”
“宍戸さん喜欢就好……那，戴上看看？”
“嗯。”

把手表套在手腕上，宍戸抬起手来看着，表盘在冬日的阳光下发出细微的光彩。

“很合适呢^^”
“是啊。不过长太郎……sorry，没给你买点什么。”
“不要紧的哟……啊，宍戸さん愧疚的话，明年给我买两份好了。”
“……啊啊……”

含糊地回答了，宍戸把手表摘下来放回盒子里，然后把盒子装进口袋。
空气里突然有些尴尬的感觉，他沉默了几秒钟，抬起头来看着凤。

“说起来，你复习得怎么样了？”
“是……因为下个月就要考了，现在紧张得很。瞧，今天圣诞节还要上课的哟……”
“……是吗？那也没办法的吧？”

苦笑了一下，宍戸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边。
灰白的水泥地，除此以外空无一物，身边来来往往进出校门的人，都好像移动的背景般地，缺乏生气。


“那，今天还有课？”
“嗯。不过是晚上7点钟的，下午没课。”
“哦……”

低着头，像是盘算了一下，宍戸开口说。

“还有6小时吧？”
“是。”
“那，到我宿舍来？”

对这样的要求，当然不可能想到拒绝。
但是却觉得没有那么高兴，想要说话的时候，冬天的寒风却塞住了口，凤停顿了一下。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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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说着日常的话，他的表情非常平和。
听到我说“当然”的时候——只有那时，那个容颜稍微绷紧了一点。

跟着宍戸一直走到他的门前，凤的头脑仍然处在轻微混乱之中，回想着刚才他的表情。
钥匙发出响声，门在自己面前打开了。

“进来哟！”
“是……是。”

慌忙踏进屋门，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的样子有所变化。
毫不犹豫地把钥匙丢到桌上，宍戸さん在我的面前随随便便地脱下了外衣和衬衫，扔到地板上。



那个人的体温，一直都是我可以安心入眠的场所。



その口から吐き出る言叶はもう闻きたくない


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宍戸一眼就看到了房间里床上睡着的那个人。
在暗蓝色的光线透入的房间里，只看到身体的轮廓。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自顾自打开了自己的被子趴在里面，脸也埋在枕头里。

“……”

轻手轻脚地进来锁上了门，把脚塞进拖鞋里，宍戸慢慢地走近床，坐了下来。
他一点儿也不知道，仍然香甜地睡着，身体随着呼吸微微地起伏着。
靠近了一看，脸上带有疲惫的痕迹。

应该是考完试马上过来了吧？宍戸伸手想去推他，转而一想，伸出去的手放在了凤的头发上。
轻轻地抚摸着柔软的头发拨开了，凤的额头露了出来。
对于那个没有头发遮挡而显得孩子气的面容，宍戸出神地凝视着。


长太郎司法考试结束的那一天，就是我要跟他说分开的时候。
这样的决定，从两年前开始并没有变过。
尽管每天都觉得还有时间，但是这一天却终于来到了。借由长太郎的面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一瞬间心底的感情像漩涡一样席卷起来，宍戸转开了头。


“……宍戸さん……”

站起来的时候床发出轻微的声响，于是他动了动，醒过来了。
回头看了一眼，宍戸在原来的地方重新坐了下来。

“全都考完了？”
“嗯。”

闭起了眼睛，凤挪动着把头贴在了宍戸的膝盖上。
就像触电了一样，宍戸的双腿微微一动。
俯头看去，见到那个家伙完全无知无觉似地，在腿上贴紧了，把脸往自己的衣服里埋进去。
热乎乎的温度，带着凤特有的甜味，但是心里面却因为很沉重所以身体上一点也无法放松。
拼命忍耐住了那种僵硬的感觉，宍戸持续抚摸着凤的头发。

“考得怎么样？”
“……我觉得不错哟，应该能通过吧。”
“是吗？”

微微咽了一下口水，周围的暮色，让人感觉自己就像沉在深海里的，游累了的鱼。


三月份就能得到结果，通过了的话，长太郎要去参加为期一年半的司法研修。
听起来像是上学，但其实首先要到司法研修所封闭式集训，下面就被分派到不知位于哪个城市的检察厅进行实务体验，之后再回到司法研修所，最后各方面审定合格才能够成为正式的律师。
国家对于未来法官的培养制度和评判制度何等严格，以前做中学生的时候是完全想不到的。
在苦闷的时候尽管也思考过，但是一年半的分离，以及，将来宛如在紧闭的笼中的律师的世界，宍戸觉得并没有自信。
虽然也想过要等到结果发表时，但是，那时候才提这件事情的话，对于使长太郎没有心理负担地去参加研修来说，并没有好处。

与其那样不如现在就解决这个问题。

在长太郎准备着考试的这段时间里，自己完完全全地认真考虑着，坚持着这个结论。


但是，只要稍微想象一下就觉得喘不过气来般的难过，宍戸并没有立刻开口。

“晚饭，要吃吗？”
“已经吃了哟，宍戸さん放在冰箱里的东西。”
“……这家伙……”
“^^”

初次见到“这个家伙”是在14岁的时候。
9年过去了，他的笑脸，始终陪伴着自己。
接受爱，懂得爱，一刻也没有浪费，两个人一起成长着。
获得了人生中最美好的9年，这段时间，变成了死也值得的东西。

所以，到最后，我一定要……


有一段时间保持了沉默，凤的呼吸在自己的腹部熨贴着，好像是又睡着了一样，变得很安静。
宍戸轻轻地挪开他的头，向后移动，背部靠在床头上。

“长太郎……”
“嗯？”

他在身边躺卧下去，拉起被子蒙住了头，宍戸看了他一眼，抬起头来望着对面的墙壁。
房间里飘浮着蓝色的光线，窗外，别的人家亮起了橙黄色的灯火。

“长太郎……考试通过就要去研修了吧？……最近，稍微考虑了一下以后的事情。”
“……”

他一动不动地俯伏着，脸朝向另一边，完全没有反应。
说这样的话比想象中更加艰难数倍，喉咙也觉得干涩了，活动了一下，觉得很难发出声音。
对那个样子的他，无法把“分开吧”这个词汇说出来。宍戸抓住了枕头的边缘，依然看着墙壁。


“你大概觉得，我比以前冷淡了吧？”
“……”
“那是因为……”
“！”

连一声“宍戸さん”也没有叫，凤突然从床上翻过身来，一下子伏在了自己的胸前。

“……长太郎！”

双臂死死地抱着自己的腰，他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自己的怀里。
完全拒绝听取，也不说话，甚至不愿看自己的脸，他只是以那个祈求哀怜的姿势，一动不动地俯伏着。

房间里的空气停止了流动，那个时候，觉得自己的心，全部都僵硬了。
片刻之后，宍戸伸出手抓住了凤的肩膀。

“长太郎……把头抬起来……”

轻轻地呼唤着他，可是，他仍然象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长太郎！”

按在肩膀上的手加大了力量，宍戸忍不住说出了命令的口调。

“不要！”

凤猛烈地摇着头，发出了很大的沉闷的喊声。

“……长太郎……”

贴在腹部的衬衫传来了温热的感觉，宍戸怔住了，慢慢地缩回了手。

那个时候身体里全部的血液都流走了，觉得自己的心脏，是灰白色的。
[不想听到那张嘴里说出来的言语]，一点儿也不想听。
死死抓住他的身体强烈地摇着头，怎么也无法停止下来的时候，感觉到他的手，温柔地靠近了身边。
什么都没有再说，不过，自己却还是无法忍住眼泪。




“我并不是想要丢掉长太郎。”

隔了很久，宍戸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上响起。
在如同石头一样坚硬的寂静中，那个声音快速但却坚决。

“并不是厌倦你了才说这样的话，那样的事，绝对没有。”

并没有表示是否听到，但是，凤的头在自己的怀里埋得更深，全身散发出拒绝的气息。
轻轻地把手按在那样的凤的肩上，宍戸持续说了下去。

“我比谁都更加喜欢长太郎，爱着长太郎，想着长太郎的事情。这一点，我想无论如何也要让你知道。”
“……”
“粘粘糊糊地就和长太郎道别，那样的事情也不想做。总之，到现在为止长太郎所拼命争取的东西，是不能放弃的吧？如果是因为和我在一起而放弃，我也不能原谅自己。所以说……”

“……宍戸さん，很狡猾呢。”
“……？长太郎……”

突然从怀中冒出来的这样一句话，阻断了自己的声音。

“都那样说了的话……我已经不能拒绝了吧？”
“……并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话……只要宍戸さん说了的话……我是什么都能不要的哟……宍戸さん知道的吧？”

用力抓着宍戸的衬衫，凤拼命翕动着嘴唇那样说着。
虽然听见了撕裂的哽咽声，但是宍戸一点儿也没有动摇。

“那种话你没有权利说的吧？！”
“我的话……”
“然后，我也没有这样的权利不是吗？”
“宍戸さん……”

“长太郎，那样的话，说不出来哟……”



啊啊。
就到这里，结束了。
在那个瞬间，凤明白了这个事实。

永远什么的，并没有被相信。
那个人的声音里，已经失去了力量。



看起来永远也不会结束的冬天，将会渐渐地，被春天所代替。
那个人说并不是厌弃我，但是，我想大概下一个春天，对于我来说再也不会到来了吧？

每一夜每一夜无知而心存侥幸地过着。越来越多地想起过去的时候。
他的愿望，和我的执著之间却已经相差得如此遥远了。


もう、终わった。

在心里小声地念出这个词汇的时候，觉得死寂。抬起头来，眼泪的温度变得冰凉了。




by violet 2007-07-23

“喂，凤！”
“是？”
“20岁了吧，喝点酒吧。”
“……谢谢，不过，我……”
“长太郎，今天喝一点也无所谓。”
“是。”

既然是宍戸さん说的也就点了头，迹部笑了笑，吩咐侍者拿来了酒杯。

“谢谢。”

端起了酒杯小口喝着，凤望着宍戸的后背。
并不是不喜欢和先辈们聚会，不过，今天真切地看到先辈们的样子，有不同的感受。
算是生命中亲近的人，也知道各位先辈的脾气秉性，度过了很重要的时光，但是，多年来自己的心里只有宍戸さん一个人，不见面的时候，大家的容颜，也并不经常在心里出现。

现在，迹部先辈要离开日本了，凤感觉到了切实的别离感，稍微有点愧疚。

“桦地。”
“是。”

在自己想着这些事的时候，迹部先辈抬起头招呼了一声，于是听到了身后熟悉的应答声。

“大家都来了吧？”
“是。只有忍足先辈还没到。”
“……”

迹部先辈的眉头微微地蹙了起来，嫌恶似地往旁边看了一眼。

“真是的……喂宍戸，饿了没有。”
“……饿的话也得等一下忍足吧？”
“……不管他了。”

像是叹息了一声，迹部先辈从沙发里站起身来，看到这个情况，凤也站了起来。

“桦地，吩咐他们开始。”
“是。”


“什么啊，看样子迹部部长又不打算等我啦。”
“……忍足先辈。”
“喔，小凤，好久不见。”

眼看着桦地转过身去，自己也正打算重新坐下的时候，门口，出现了忍足微笑着的脸。
身上郑重地穿了笔挺的西装，双手却漫不经心地插在裤袋里，忍足向着三个人走了过来。

“不是你自己迟到了吗？”
“哦呀，是我不好，对不起。”

仍然是不慌不忙，彬彬有礼地说着，忍足先辈这个样子，大概谁也不会跟他生气吧？
回过头看看迹部先辈的脸色，他紧盯着忍足的脸看了几秒钟，然后把手里的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桦地，到餐厅去吧。”
“是。”

“啊，宍戸，好久不见。”
“……上周不是才见过吗？”
“……哈哈。”

迹部先辈在门口和忍足先辈擦身而过，这个时候宍戸さん也站了起来，两个人说着话往外面走去。
直到先辈们都走出了门，凤才把手里的酒杯放下，跟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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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漂亮！”

走到了露台上，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惊叹声。
因为这是东京最高的酒店套房，此刻，号称世界上最昂贵的东京夜景，像摆满了钻石的天鹅绒盘子一样，散落在自己的视野之中。
只看了一眼就不觉着迷，开心地睁大了双眼。

要不是迹部先辈邀请自己来了这个地方恐怕也看不到这么眩目的夜景，凤的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正想要去叫宍戸さん一起来看的时候，露台的一隅传来了懒洋洋的招呼声。

“喂，小凤。”
“忍足先辈！”

被耀眼的夜景所吸引，一时没有注意到那个黑影的存在，凤不好意思地打了招呼。

“打搅了。”
“也没有，反正一个人，也挺无聊的。”
“……？”
“夜景，漂亮吧？”
“嗯，很厉害呢！”
“是吗？……”

脸上带着微笑，忍足把脸重新转向了夜色之中。
手里轻微地摇晃着酒杯，高空之中，吹过来的风稍微有些寒冷。

“这个地方，来过很多次呢……”
“……？！”

好像自言自语一般地说着，忍足的目光一直望着露台外面。
疑问只在凤的头脑中回旋了一下，心脏随即产生了震动。

“忍足先辈……”
“怎么样？宍戸已经去实习了吧？头发也剪了。”
“……是。”
“如何，看样子还没有觉得辛苦吧？”
“是。幸好是离家近的地方，宍戸さん提起来的时候，也说还适应，”

不安感在全身的血管里麻麻地冲击着，心脏也怦怦地跳。可是，还是什么也没有多说，全部照直地回答了。
听了自己的话，忍足先辈侧头看了一眼，眯起眼笑了笑。

“实习半年然后直接去冰帝国中做教师吧？那家伙，从来都是安排得好好的啊。”
“……是。宍戸さん的话，一直都很有主见。”


“是吗？”

轻轻地笑了一声，忍足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

“大概不知道吧？交往过一段时间，我和迹部那家伙。”
“！忍足先辈！”
“觉得你不会告诉别人才跟你说的哦……只有很短一段时间，也就两、三个月吧。”
“……”
“那个时候，来过这里好几次，有一天，大概是被这里的夜景给催眠了吧，我问他，干脆一起住好不好。”
“……那个……迹部先辈……”
“他是怎么回答的？嗯，他想也没想就说‘pass’。”
“……”
“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毕竟心里想的是不一样的啊。”
“……”
“虽然觉得能够彼此了解，但是却发现，越了解他，跟他的距离就越来越远。既然这样的话，不如及早脱身比较好吧。”
“……”
“那个人，根本不可能专心一致地对待感情，我也不想让他相信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永远什么的，实际上是不存在的啊。”
“可是忍足先辈……”
“不信吗？那要是小凤的话，会怎么做呢？”
“……”
“没有办法吧？那个人的话，是不管怎样也留不住的啊。”
“……”
“所以说，倒不如平心静气地接受这个现实，现在我倒是想，幸亏那个时候就下了决心分开，不然的话，今天也不能笑着跟他道别吧？”
“忍足先辈，不打算跟迹部先辈说什么吗？”
“那又会怎么样呢？”
“迹部先辈也许……”
“只要他觉得好的话，我也没有理由求他留下什么的，那样除了给他添麻烦没有其他的好处。不是吗？”
“……”
“不过，他已经留在这里这么长的时间，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我想。”
“……”
“一个人不可能占据另一个人的一生，虽然只有一段时光，也应该觉得知足了吧。”

……
忍足前辈，说得似乎有道理……

可是分开了的话，之后也许一生，都会觉得难过吧？
不管是不是还会有开心的时候，只要想起来就觉得难受痛苦，不是吗？
但是，会不会因为这样就选择没有遇到过呢？我想是不会的。
不管是幸福的时刻还是之后的疼痛，都是属于那个人的，这样想起来，也许觉得可以释怀。
不过，心情乱了。
对于世界上最复杂的事情，不管怎么想，永远也想不出答案。



自己的心底不知道鸣噪着什么样的声音，正在怔怔地望着忍足的侧脸的时候，他抬起身来，把喝完的酒杯放在了露台的桌子上。

“啊，还想喝一点，小凤也回房间去喝点酒吧？都是上好的酒哦，以后怕也喝不到了吧。”
“不了，我……”
“没关系的哟，今天看样子，宍戸也不会喝醉吧？”
“……那个……是的吧。”
“说实话，大概我也要羡慕他哟。”
“忍足先辈。我……”

忍足的话像是电击一样，凤的心脏猛地一抖，正在结结巴巴地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忍足笑了笑，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好了，说多了可就不好了哟，进去吧，外面太冷。”
“是。”

本来冲破顾忌想说的话在喉咙里乱成了一团，凤望着忍足的背影，硬生生地把言语咽了下去。
背后，灿烂的东京夜景像散落着繁星的天幕一般，压盖在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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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回到家里，宍戸便扯掉了身上的衣服，一边抱怨领带太紧一边走进了浴室。
正像忍足先辈说的，他没有喝醉，不过，风还是担心地找出了头疼药。
想着浴室里的温度高，也许会不舒服，隔着门问了一下，得到了不耐烦但是元气的回答，稍微放了心。

转过身来把两个人的衣服挂好，可是，头脑里的想法让动作渐渐地慢了下来。

这个时候，突然明白了忍足先辈那句“还没有觉得辛苦吧？”的真正意思。
忍足先辈果然知道了啊。
感念他的关心，不过毕竟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凤不出声地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

确实自己的心里是有着不安的。
宍戸さん开始实习，标志着学生时代的结束。不知不觉地，这件事在自己的心里被无限地放大，成为了一个时间的界限。
从他开始复习那天起，便在忐忑不安地担心着，不知道那个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未来的迫近感，一年来，无时不刻不横亘在自己的面前。

凤意识到学生时代是自己与宍戸两个人的避风港。
当这个避风港不再存在的时候，不得不面对也许是无法解决的压力。
如果是两个人齐心协力可以抵抗的压力也好，但是也许，那个压力，是来自于他本人的压力。
他不可能没有决定，但是，对于他作何决定，自己完全不知道。

过了20岁，自已经是成年人了。世间所说的适龄期，自己已经跨了进去。
随着宍戸さん成为了社会人，而再一次被分离开来的两个人的世界，还有，同性的禁忌。
虽然说过在一起直到永远，但是永远的样子，一直以来是模糊的。

如果他消失了的话，我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在轻井泽山间的那个夜晚已经得到了解答。

八年。这样漫长的时光，对于我来说，能够觉得知足了吗？
如果宍戸さん觉得好的话，我能够，微笑着和他道别吗？
一瞬间东京的夜景从头脑中倾珠泻玉般地显现出来，凤的头变得沉重了。

美丽的，残酷的。
不知道覆盖着多少悲伤的，东京夜景。



“长太郎！喂，长太郎！”
“……是？”
“拿着衣服发什么呆呢？快去洗澡了。”
“是。”
“快点来睡觉哟，我困了。”
“嗯，马上就来。”


不要紧的哟，不是，还什么也没有发生吗？
那个时候，他什么也没有说。

不过，自己也不是什么也没有敢去问吗？
未来……

一瞬间血管里的血冲到了心脏，喘不过气来似地堵塞了一下。

啊啊，不要再想了！
快一点洗完澡快一点去睡觉吧。至少，可以很快就拥抱住吧，他的身体。
[用什么也不想的心，只是，拥抱着你。]


用宍戸看不出来的幅度微微地振了振头，凤向着浴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by violet 2007-07-01

高中篇看完後，一直不敢看大學篇，花了好幾個禮拜的心理準備後才開始看，也花了兩三天才看完。
兩個人都成年了，不再是孩子了，已經不能在拿學生當藉口，該是面對現實、未來的時候了。
最後宍戸さん說的「我並不是不要長太郎」，從這邊開始，我的眼眶就被淚水佔據了。因為比任何人都還愛長太郎，因此不想成為他未來的絆腳石，希望他能幸福成功。
而長太郎，一直以來總是把宍戸さん擺第一，為了他能夠放棄任何事，但是，宍戶絕不允許他這麼做，為了心愛的人而放棄自己的未來，大家都已經不是孩子了，不該做這種孩子氣的事了。
唉，老實說，現在看完，內心其實沒有太多想法，只是有著淡淡的哀愁，內心很不舒服，不過，我知道經過這次的分開，也是讓兩人再有成長的空間，等下次重逢時，就能面對著阻礙著他們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