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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强龙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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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压楼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4-01 12:10回复
    “混……哎!”
    帐字远没骂出口,有甚么玩意恰好冲入嘴内,四颗门牙莫名其妙地折了两颗,嘴唇也裂了,鲜血立即涌流.
    旅客赵大德……赵百霸一不做二不休,飞起一脚,把对方踢得仰面飞起近丈,重重地飞掼出丈外。
    “你很喜欢骂别人混帐。”赵百霸抢上一脚踏住对方的小腹:“大概你们家里男女老少睡一张床,十七八代男女都混帐,所以……”
    两个凶手如狼似虎地抢到,在沉叱声中,一刀一剑同时夹攻,刀光似电,剑气如虹,刀砍颈剑攻胸,尽快、又狠、又准,深得杀人的其中三昧。
    赵百霸的剑是如何出鞘的;似乎没有人能看清,反正但见剑虹飞起、吐出、分张,如此而已。
    “咔嚓!”剑重行归鞘。
    他的左脚,依然踏在为首凶手的小腹上,但脚下的人已失去挣扎力道,蜷缩着抽搐,血大量从口中涌出。
    “嗯……”使剑的人叫,冲出两步,脚陷入雪中无法抽出,向前一栽,心坎要害挨了一剑,可能已刺破心房。
    使刀的人是咽喉中剑,叫不出声音,翻跌出丈外,可能脖子也断了。
    赵百霸俯身搜出那块金佛牌,察看片刻便揣入自己怀中.这才收回腿。
    最后一名凶手,已象个疯子似的逃出十余步外去了,但见雪花飞溅,人影急剧跳跃。这位仁兄聪明得很,三个同伴一照面使死了,再不见机逃命岂不太蠢?临危苟免,这是聪明人争取追求的大好情势。拼命逃,全身的精力都用上了,人落地一沉一蹦,便纵出两三丈外,大概平时从来就没能达到这种空前绝后境界。
    刚向前纵起,便感到有点不对劲,本能地觉得背后有人,有人正以不可思议的奇速追到身后了。就在势尽身形下落,双脚尚未接触浮雪的刹那间,用腰力扭转身躯,招发致命狠着迎风拂柳。
    这是奔掠中,突然攻击附在身后的人,最凶狠也最灵光的致命招式,对方骤不及防,毫无躲闪的机会,眼睁睁往刀口上送,死定了。
    一刀落空,枉费心机。
    身后的确有人,但人是贴着浮雪以侧方滑进的。这一刀虽然又狠又毒,但方向偏了,刀尖以近尺的大距离误差走空。自己反而暴露致命的弱点。
    还来不及收势收招.握刀的右肘已被赵百霸扣住了,奇痛立即攻心,浑身一软,刀失手里地。右肘骨已经碎了,但肌肉并未出现损伤的痕迹。
    “卟!”天灵盖挨了重重一掌。
    背部被砍伤的人。脱力地躺在雪坑中,躺在沾了鲜血的雪花内,吃力地爬动,想爬出下陷的雪坑。当突然觉得被人抓住背领向上提时,终于绝望地放弃无望的挣扎,手脚一松,使失去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暖流冲苏了灵智。
    “这……这是甚……甚么地方?”这人惊惶地问。
    “在西河大桥下游几里的江滨废庙中。”超百霸一面在火堆中加木条,一面温和地说。废庙不大,尚可聊避风雪,殿堂中间生起一堆薪火,驱定了澈骨的寒流。
    “不要挪动。”赵百霸在一旁坐下:“我已经替你裹了伤,那一刀几乎砍开了你的右肩肿骨。你身上穿的,是我从凶手身上剥来的羔皮大袄,很暖和的。现在,你有甚么话要说吗?譬喻说,他们为何要追杀你?”
    “哦!我……我得……得救了?”
    “是的,你得救了。”
    “恩公尊……尊姓大名……”
    “我姓赵。”赵百霸笑笑:“你叫我赵老大好了。喂!你呢?”
    “我……我叫贺怀……怀远。”
    “贺兄,你是本地人?”
    “城内状元坊戚家……”贺怀远走下神,尽最想把话说得清晰些:“戚三爷戚永宁,是在下的表叔。两个月前,祸从天降。”
    “贵表叔是府城的仕绅?”
    “是的,是府城有身份地位的人。而我贺林远,却是曾经做过江湖混混的浪子。家表叔信鬼、信神、信佛,甚至信巫,反正无所不信,包括信山有精,信石有灵……两月前,他中 了邪,发了疯。城南石城驿旁的本城另一位仕绅毛五爷毛奇,带他回府设坛祈鬼乩神,居然不药而愈。之后,他成了毛家的常客,经常在毛家流连往返,最近,将家中的金银大笔大笔往外搬,行动越来越诡秘难测。我暗中留了心,昨夜……。
    “昨夜,你暗中跟踪侦伺,发现了真象?”


    4楼2014-04-05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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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古怪。哦!表侄,那姓奚的痞棍,是不是有个绰号叫安陆虎(府)?在江湖上,我还有几个朋友,我会把他的根刨出来的,哼!”
      吊索在拉紧。
      酒菜送上来了,另两位一直闭上嘴的仁兄主动斟酒。
      “小表叔,你听我说。”陈其禄眉头皱得紧紧地:“你知道西门内的双忠祠?”
      .“知道,那……”
      “那儿住了一位……”
      “我知道,双忠祠石家。”赵九抢着说:“石家是戚表兄的姨表亲。东门外子胥台黄家一双姐妹花,嫁给戚、石两家。我曾经去找过,石家的人回南乡石牌市老家过年,到现在还没回城。石牌市距这里五十里,过几天他们再不回来,我打算去……”
      “不用去了,他们回来了。”
      “好哇!我这就去……”
      “急不在一时。小表叔,来,敬你一杯,酒足饭饱,我带你去。”
      .hi沛
      东门外的升仙桥,东行富道贯通京山、应城,直抵汉阳府。自升仙桥至十里外的纯德山,道路修建得又宽又直。沿途有些村落,和一些豪门巨室修建的园林别墅,往来的人多少也有些身份,歹徒宵小相戒不在这一带惹事招非,因为看守显陵的官兵,不断往来巡罗。
      吉祥寺东面里余,本城的缙绅戴大爷戴嘉,那座风景优美亭台楼阁巧夺天工的畅春园,在初春的风雪中,显得比往年更幽静,来畅春园的亲友越来越少了,今年已看不见前来嬉春的红男绿女。”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11-06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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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来福客栈到双忠祠,该走南大街,由王府大街向西折,大街又好走又近。
        陈其禄两个人带了赵九不走大街,走小街小巷抄捷径。其实,小街小巷曲曲折折,反而远了。
        折入一条小街,赵九有点诧异了。
        “陈表侄。”他皱着眉头说:“怎么不走大街?以为我不认识路吗?”
        “小街近呀,小表叔。”陈其绿的虬须再加上风帽掩耳,双重掩覆着嘴巴,所以说话含含糊糊:“你还有我熟吗?老石城那条巷我不熟?闭着眼睛我也知道该怎么走,我可是土生土长的人呢。”
        “哦!真的?晤!表侄呀!是不是进到死巷子里来了?”
        “是啊!本来就是死巷子。”陈其禄说,抓住他的左臂反扭,擒住了。
        另一名大汉,在右面架住了他。一家宅院的角门,恰好打开,配合得真好。
        “哎呀!你……你们……”他惊呼、挣扎。
        可是,已被架入角门。
        眼前一暗。他知道,已经到了一处内堂秘室,小小的纸窗,从天井中透入微弱的天光。
        里面有三个人,现在有了七个。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4-11-07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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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推倒在床脚下,手臂被扭得受不了,哼哼哈哈挣扎着shenyin。
          “顺利地弄来了,上面怎么说?。”陈其禄向屋内的三个人问。
          “赶快处理掉。”为首的三角眼大汉踢了赵九一脚:“马上慈悲他,晚上再带出城埋了。”
          “陈其禄,你这天杀的孽种!”赵九破口大骂:“你想怎样?谋财害命吗?你……”
          陈其禄勃然大怒,一脚疾飞踢向他的下颔。
          他左手一抄,奇准地扣住了踢来的脚踝一扭。
          “砰!”倒了一个,是陈其禄。
          他像怒豹般蹦起,手脚齐飞。其他五个人甚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甚么事,发觉不对,可怖的打击已经及体,灾祸临头。
          刹那间,室内重归沉寂。
          六个人被拖至墙壁下排排坐,像是六头病狗,似乎全身骨头皆已拆散,所有的筋肉皆被拉松了。
          赵九扭断一张条凳,握住一根凳脚,首先到陈其禄面前,轻拂着凳脚,似笑非笑注视着这位表侄。
          “我的好表侄,小表叔有话问你。”他用凳脚挑托对方的下巴往上抬:“安陆的香坛坛主是谁?”
          “你……你怎知……知道香……香坛?”陈其禄吃力地惊问。
          “好表侄,是我在问你,说。”
          “你……”
          “你不说?”
          “你问这些事……”
          卟一声响,凳脚落在陈其禄的天灵盖上,头骨像鸡卵一样脆弱。鲜血脑浆往外进,身躯一歪,躺下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4-11-07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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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会有人说实话的,说实话的人可以不死。”凳脚一在另一名大汉的头顶轻敲,他的目光像冷电般凌厉:“你,阁下,贵坛主姓甚名谁?”
            大汉已魂飞天外,想躲避却又无力移动手脚。
            “在……在下是……是外堂的……的弟子。”大汉惊怖地、虚脱地嘎声叫:“从……从来没……没见过坛……坛主……”
            “那么,你对我毫无帮助了……”
            “饶命……”
            “你杀了多少人?”
            “我……我只是奉……奉命行事……嗯……”
            又敲破了一个脑袋。
            “你,对我有帮助吗?”凳脚在三角眼大汉的顶门磨动。“你是为首的人,对不对?”
            “坛主姓……姓楚。”三角眼大汉几乎语不成声。“其他在……在下就……就不知道了。”
            “你的身份是甚么?”
            “外坛香……香主……”
            “你也有信牌?”他将那银底金像牌亮了亮:“这是香主的信物吗?”
            “那……那是内……内堂香主的信……信物,身……身份比在……在下高……高得多。”
            “哦!你没说谎。戚三爷,我那位表亲,全家三十六口男女老少,现在何处?”
            “他……他们……”
            “躺在汉江底?”
            “天哪!那……那是内堂执法弟子的事,与……与我无……无关,他……他们直接受……受坛主之命执……执法。戚……戚三爷他……他不该要……要求出……出教……”
            卟一声响,又敲破了一颗脑袋。
            “饶命……”其他的人拼命狂叫。
            最后留下一个五短身材的人。
            “你回去告诉贵坛主。”赵九丢掉凳脚:“告诉他,戚三爷一门老少三十六口,必须完完整整地回到自己的家,少一个也不行。再告诉你的狐群狗党,赶快出教远走高飞,不然将报应临头。我给贵坛主三天时间,记住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4-11-07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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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死了,那能复活?赵九的要求,未克超出了情理之外。
              有人到客栈找他,他已经结帐离店一个时辰以上了。
              府衙的推官大人,与钟祥县的县丞大人,亲又率领巡检、捕快、丁勇,在各处可疑的角落搜查凶犯赵九。
              王府的亲军护卫,也派出干员大索城内外。
              语言满天飞,谁也不知道凶犯赵九是何来路与所犯何罪。榜文上说,抓住凶犯赏银三百两;通常缉拿杀人凶犯,赏银不会超过一百两,而且宣布罪状。
              这一天,宋福客栈住进了三名旅客,流水簿登记的姓名是程广武、嵇斌、邢天雄。他们不是一起落店的。
              落店不足半个时辰程广武的房中刚掌起灯,店伙便在外面叩门。
              程广武是一位威风凛凛的大汉,全身都带了杀人家伙的武林江湖闯道者。
              “进来。”正在品茗的程广武信口说。
              门开处,店伙的身后站着本城的名武师沈义。
              “果然是程大侠侠驾光临,还记得区区沈义吗?呵呵!久违了。”沈武师笑吟吟地入室,抱拳施礼状极亲热。
              “原来是长拳快腿沈兄。”程广武颇感意外,离座行礼欣然迎客:“请坐。哦!沈见不是也来落店的吧?”
              “兄弟的家在本城。”沈义在对面落座:“武昌一别,转瞬三春,一向可好?”
              “托福托福,混得还算如意……”
              两人寒喧片刻,武朋友三五句话便不离江湖事。
              “兄弟从荆州来,在荆门州耽搁了月余。”程广武终于谈起此行的用意:“在荆州过的年这就返回黄州,途经贵地,事先不知沈兄是本地人,不曾往拜,恕罪恕罪。”
              “好说好说。呵呵!程大侠号称追魂夺命刀,白道英雄中的宇两三刀之一,也难怪贵人多忘事啦!”
              “沈兄见笑了,甚么宇内三刀?骗骗外行人浪得虚名而已。沈兄,这间客店是怎么一回事?店伙们紧张兮兮,不时有公人秘探虎视眈眈,遭了祸事吗?”
              “程兄所在的这间上房,曾经住了一位姓赵名九的人,是个凶犯。”长拳快腿沈义轻描淡写地说:“这人前天才离店,官府在捉拿他。哦!程兄到荆州,是不是与荆州水上飘钟离臬小聚?他是天府镖局的下江镖头,却很少经过敝地,多年设和他老兄亲近了。”
              “你已经见不到他了。”追魂夺命刀摇头苦笑。
              “甚么?他老兄……”
              “去年中秋后,死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4-11-07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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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局很悲惨.事故却很平常。”追魂夺命刀有无限的感慨:“镖船经村夷陵.镖伙计无意中得罪了邻船的权贵。权贵是他的乡亲,自然而然地迁怒于他。
                最后买盗栽赃,人进了监牢,盗纠众夜劫,一门老少遭了殃,官府反而认为他昧天良唆使盗党杀家属灭口。他含冤自戕,就是这么一回事。”
                “他的朋友是谁?结果如何?”
                “不知道。结果是,廿天前.那位权贵遭了灭门之祸,盘据荆山的盗群一百四十余人,据说公有十几个在外巡风放哨的逃得性命,听说黑夜杀人贼寨的人有三四名之多,全是可怕的杀星。
                那位权贵的宅中。与及盗窟的忠义堂上,传留下了一技朱笔。沈兄,该知道有关生死判的传说吧?”
                “听说过。”长拳快腿脸色一变:“江湖上最神秘最可怕的一群人,也称报应神,据说是专门替人复仇的恐怖集团,事后留下的朱笔,所沾的是人血而不是红朱。”
                “对,这些人到底是何来路,谁也不知道。江湖朋友曾设法找寻,但从来就没有人成功过。哦!你说这间房。曾经住了一个赵九的凶犯?”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4-11-07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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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
                  “犯的案是……”
                  “不太清楚,好象是劫盗杀人或者是勒索大户。”
                  “哦!兄弟在荆州,受朋友之托,追查那位权贵灭门血索的线索,发现事发之前,曾经有一位自称姓赵,自称叫赵大德的人,登门向门子提及荆山盗魁阴剑端木林的名号。
                  一位惊破了胆的小贼,说巡山时碰上一个自称赵百霸的人,被那人打得天昏地黑几乎送了命。沈兄,你说这位赵九,会不会是……玩笑归玩笑,不会那么巧。呵呵……”
                  追瑰夺命刀一笑,笑着无意,听者却听得心里发毛。
                  “大概不会那么巧吧?”长拳绕腿镇定的说。“赵大德,赵百霸,与赵九似乎扯不在一块儿。”
                  “也许是的。”追魂夺命刀的语气令人混淆迷糊:“如果,赵百霸或赵大德是生死判的人,荆州那位权贵与山贼遭到报应,就不是意外的事了。贵地如果发生命案,也该与生死判无关,生死判那些人,不屑插手过问小冤屈小事非。哦!沈兄,小心邻房那两位仁兄。”
                  “谁?”
                  “阴魂不散嵇武,六亲不认邢壮;江湖上凶名昭著的杀手,冷血的屠夫。”
                  “程兄是不是弄错了?那两位仁兄登记的姓名是嵇斌、邢天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4-11-07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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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人谁没有几个假名?象赵百霸、赵大德;甚至赵九,谁知道是真是假?”追魂夺命刀半真半假地说。
                    “兄弟留心就是,但愿他们不在本地做案。”长拳快腿站起告辞:“旅途劳顿,不打扰你了,明天兄弟再专程前来请移写寒舍小作勾留,以尽地主之谊,明天见。”
                    长拳快腿在经过邻房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瞥了两间客房的房门一眼,眼神的变化令人难测。
                    不久,派人监视的人布下了周密的监视网。
                    石城驿住进了一位过境的官员,好象是携眷往四川赴任的某一县知县,因此二更将尽,驿站仍然灯火辉煌,车夫脚夫仍在忙碌。
                    相反地,南面毛五爷宏丽广阔的宅院,却静悄悄地冷寂如死城。门灯在罡风中早就熄灭,那些密闭的门窗也透不出灯光。
                    在这种大户人家的宅院内,尽管屋院的格局有一定的规格,但多少有些变化,陌生人白天进入,也可能并不清方向不知身在何处。按理,住在内堂深院中的主人居所,外人是不易摸清的。
                    一个黑影在三更起更后不久,鬼魅似的进入毛家的东跨院,这里,通常是招待远道亲友住宿的地方,而近来毛家却是罕见亲友出入。
                    毛家建有家祠,供养有两位具有神通的家祠法师,是尽人皆知的事。上次戚三爷中了邪,使是毛家的家祠法师,建坛作法驱邪而告痊愈的。
                    大冷天,宅中的巡夜人员仍不敢松懈。在中院的桂花树下,就隐藏着一个守夜的人,如果不移动,即使人走至切近,也难以发现树下有人。
                    这位守夜的人是个行家,一个有经验肯尽责的行家。自从换上来之后,一个时辰中,居然不曾移动分毫,甚至连脚也不曾挪动。滴水成冰,双脚站久了不活动会发僵的,甚至双腿会因此而残废。
                    黑影贴在檐上,以令人难觉的缓慢移动,蛇似的滑下檐口,滑下走廊。这黑影更是行家中的行家,相距在三丈外隐身在桂花树下的守夜人,竟然不曾发现入侵的黑影。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4-11-07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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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影早已对毛宅的格局已了然于胸,难怪能无声无息地直入中枢禁地。
                      这里就是毛宅的中枢禁地。正北,是家祠,正南,是毛五爷的内房秘室。秘室当然不是毛五爷的主寝,他有一妻三妾,还有买来明是丫头暗是泄欲器的不少女人,晚间他到底在何处歇宿,连他的几个宠妾也无法知悉。
                      守夜人贴树而立,桂树高仅丈余,但干粗枝盛,虽是光秃秃地,躲一个人轻而易举。人屹立不动,一双鹰目可以监视五丈见方的天井每一角落。任何物体移动,也难逃眼下。
                      可是,就没有发现蛇一样蠕动的人影。
                      一双坚强力大无穷的大手,勒住了他的咽喉向后扳,然后是右臂奇痛彻骨。
                      “噤声!在下不希望你死得不明不白。”身后制他的人在他耳畔低声警告。
                      咽喉的勒劲渐松,他可以吃力地呼吸了。
                      “你……你是……”他含糊地问。
                      “赵九。”
                      “请手下留……留情……”
                      “预定今晚聚会,为何又停止了?”
                      “接到紧……紧急通知,临……临时取……取消了。”
                      “通知从何而来?”
                      “不……不知道,好像是本……本城来……来了武……武林侠义道高手,可……可能是冲……冲五爷来的。”
                      “甚么高手?”
                      “不……不是你……你请来的吗?姓……姓程。”
                      “哦!原来如此。五爷呢?”
                      “这……”
                      “你不说,我另找一个肯说的。毛五爷对待下人刻薄寡恩,肯出卖他的人多得很。”
                      “在……在家祠后……后面的秘……秘室。”
                      “他真是一个妙人儿。”身后的人怪腔怪调:“知道风声不妙,他就躲在家祠里,希望祖宗神灵庇佑。他却不知道,他祖上的德,泽不及他这败家子孙。”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4-11-07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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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感到脑门一震,便失去知觉。
                        祠内的神堂很大,也有一位毛五爷的保镖把守。大户人家,一尤其是为富不仁横行乡里的富豪。养保镖护院似乎是极平常的事,毛家也不例外。
                        沉重的堂门上了闩,窗也是紧闭的,想进去真不是易事,任何声音都会引起保镖的注意,撬窗必定失败。
                        人都有懒性,对认为绝对安全的地方,常常容易疏忽大意,容易犯下不必费心的错误。这位保镖起初听到窗下传出若有若无的奇异声音,经过观察,以为是风透过某一处缝隙所发的呼啸,也就不加理会。
                        奇异的声音时高时低,若有若无连绵不绝,听不了多久,这仅保镖竟然糊糊涂涂,伏在拜台上睡着了。这种幽暗的空寂神堂中,作用更大。
                        秘室门建得十分坚牢,双闩外加插锁。如果够大的话,毛五爷二定会再加一道门杠,外面的人休想破门而入。
                        重有两百斤的厚房门,是被整扇门卸下来的。
                        梳妆台上有一盏灯,发出朦胧幽光。两座铜炭护,发出温暖的气流,全室温暖如春。掀开罗帐,牙床上的锦衾堆在床内侧,绣鸳鸯戏水的锦褥上,一男两女三条白羊身无寸缕,胴体横陈妙态毕呈,睡得正鼾。
                        赵九退回妆台,挑亮了油灯,再回到床前,拖过床前那张春凳放在房中间,然后拉了窗帷撕成一条条。
                        撕帛声终于惊醒了床上的人。毛五爷练过武,警觉心比两个裸女高得多,首先惊醒挺身坐起。
                        灯光耀目。他看清了在春凳前撕帷布的赵九。
                        “甚么人?”毛五爷暴怒地叫,赤条条地跳下床来。
                        “赵九。”赵么仍在泰然断有条:“戚三爷是我表兄,你应该记得我。”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4-11-07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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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五爷又惊又怒,一声沉喝,冲上就是一记凶猛的黑虎偷心。
                          赵九斯斯文文地一抖手中的窗帷,没头没脑地把毛五爷裹住,像是天罗地网。
                          “砰!卟卟卟!砰……”拳头着肉声响似连珠,每一记皆在皮粗肉厚处痛击。
                          可传毛五爷被帷布裹住,叫声被闷在里面,挨一拳叫一声,十七八拳之后,连哼的声音都停止了,躺在春凳上成了一堆死肉。
                          床上两个裸女早已惊醒,吓得两女抱成一团发抖,想叫救命,却叫不出声音。
                          毛五爷从半昏迷中恢复清醒,终于发觉自己恶运临头,手脚被捆在凳脚,chiluo裸卧伏在凳面上。嘴巴勒上一条麻绳像是马衔,另一端被人拉住,可以任意控制嘴巴的开合,只要一拉紧,想狂叫势不可能。
                          赵九不但拉住勒口绳,手中还有从神堂取来的三枝大香,房中檀木香的烟味在流动。
                          “现在,毛五爷,我们澄清家表兄全家失踪的谜团。如果你不从实招供,哼!”赵九将勒绳抖动两次:“你一家男女老少,连保镖护院全算上,共有七十六个人,我会一个一个用酷刑迫供,迫死为止;直至我满意为止。你,是第一个,你最好让我早早满意,早些打发我这瘟神离开,免得把其他的人逐个迫死。”
                          “饶我的狗命!”毛五爷含糊地叫:“我……我也是被……被迫的,我……呃……”
                          勒口绳勒紧了,然后是香火烙在臀部上。
                          “呃……呃……”毛五爷的狂叫声卡在喉咙内,痛得浑身颤抖抽搐,火烙肌肤的焦臭刺鼻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4-11-07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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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敢推卸责任?你这恶毒的、卑贱的狗!”赵九切齿咒骂:“在下来了将近一个月,打听得一清二楚。你,早年曾经在江湖上闯荡过一段时日,用来历不明的金银在故乡陆续买田地,这才成为本城的巨富豪绅的。
                            是你,乘到武昌花天酒地游荡的机会,与弥勒教荆楚教匪首脑人物搭上了线。
                            是你,奉命在安陆建立香坛。
                            是你,负责笼络安陆的仕坤官民,引诱他们拜祖师严加控制,顺你者生逆你者死。
                            是你,暗中用药物和符咒,让舍表亲发疯,然后引他入壳在你这里上香入教,榨干了他的窟藏金银,最后迫他签押出让房地田产。
                            他不甘再受压榨,你们露出狰狞面目,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灭门惨事,你还敢说你是被迫的?”
                            “饶我一命!”毛五爷干嚎:“我……我也是悔……悔不当初,在……在武昌,我……我中了他们的圈套,上……上了贼船,我如果不……不听他们的,我……我早就死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4-11-07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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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教主目前在四川活动,荆楚属于南路总坛中枢,总坛主是谁?此地的分坛主是谁?”
                              “我……我发誓,我不知道,只……只知道指挥我的钟法主钟法师,和内坛护法的祥护法。我不否认我从奉命行事中得到好处,我怎敢询香坛的详情?”
                              “晤!钟法师,祥护法,代表钟祥地区,不是真名号。哼!是不是你的两个家祠法师?”
                              “是……是的。”.
                              “他们怎么不在?”
                              “本来今晚要召集我所属的弟子护法的,临时改期,他们也仓卒地走了,我怎敢问他们的去向?”
                              “为何改期?”
                              “有急报传来,说有企图不明的武林人物抵达本城,为免不必要的麻烦,改期另候通知。”
                              “好家伙,安陆府成了你们这些家伙的屠宰场了。”赵九阴森森地说:“任何风吹草动,你们都立即知道。官府有你们的人,仕绅中有你们的人,三教九流有你们的人。本城的名武师长拳快腿沈义,也是你们的人?”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这一香堂的人。”毛五爷有问必答:“我这香堂全是本城有身份的人,所以所奉献的香仪最多,有事时捐一二千银子,随时都可以马上献出。
                              赵爷,我的确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处置令表亲的,那是香坛执法人员的事。事情巳经发生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活着的人总得活下去,我愿意用五千两银子补偿你。求你饶我一命。求你高抬贵手,赵爷……”
                              五千两银子,挑也要三个人。请一个长工,一个月也花不了二十银子,五千两真会令人乐得忘了生辰八字。
                              赵九爷不是为了五千两银子而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4-11-07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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