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还想再解释什么，却被对方用手势打断，“好吧好吧，看来下个月元宗六象的清洁工作要交给我们队了——我们两个那么久没见，聊些趣味的吧？”
“嗯？”倦收天不是善谈之人。
“哈，北宗的训练有这么严酷，让你连闲聊的技能都失去了吗？”原无乡亲昵地搭上他的肩，“距离上一次南北两宗联合模拟实战，已经过了不少年了，如果不是这次南宗北宗难得的比试，我们都没机会相聚在永旭之巅。你难道都不思念好友我吗？”
倦收天看了一眼搭在肩头的手，没有拒绝，“我听说，你已是下一任‘银骠’的队长候选，如此看来，你在南宗的日子过得不会差，凭你的能力，我也无需为你多担心什么。”
“啧，你竟然如此冷漠，这就显得不近人情了。”原无乡摇摇头，“说起来，照你的能力，我就不信葛仙川会把‘名剑’交给别人，到时候永旭之巅上就该是我们两个对战拼输赢了。”
“希望到时候南宗不要再像今日一般轻敌了。”倦收天终于露出了一个淡淡笑容，“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光是想象着虐我你就那么开心？”原无乡揶揄道，随即一拍他的肩，“还能不能一块好好玩耍啦？”
倦收天笑着摇摇头，“你想的也太远了，我们今天的演习不过只是小打小闹，明日‘名剑’‘银骠’两队角逐道真第一军的演练才是正式的比试。”
“是呀，你觉得是北宗会赢还是南宗？我们‘银骠’的队长抱朴子为了这次比赛已经准备很久了……”原无乡摸摸下巴，“我要不要开个赌盘，肯定有的赚！”
“我可不会长他人威风，”倦收天一挑眉，“走吧，再不赶去集合就该受罚负重跑了。”
“好啦好啦，”原无乡一边小跑着跟上倦收天，一边嘀咕，“真的不跟我赌个烧饼？”
“真的不。”
“阿倦你太绝情啦！”
……

想，或许这次共同对抗黑海森狱，或许可以成为南北和好的契机。”央千澈向来是主统一派，虽是北宗最高负责人，性子却很和善。
倦收天点点头，“我明白了，这次任务‘名剑’必定会尽力。”
央千澈道，“莫寻踪现在被安置在学区部——毕竟那是北宗里面最不涉及机密的地方了，在搞清楚南宗目的之前，我想他还不适合接触安全部和技术部。”
“明白，如果能够和他达成初步共识，或许……接下来我们就可以直接联络‘银骠’，准备如何应对黑海森狱的边境蚕食。”
“你……不介意再见原无乡？”
倦收天笑了笑，似在安慰上司，“原无乡和我曾经是道真同级毕业的同窗，我想他会给我一点面子。”他的表情却是僵硬得很，“关于前任‘名剑’‘银骠’队长的纠纷，既然已经是绝密档案，我也不想再被提起。”
央千澈思索了一会儿，“那好，我安排你与莫寻踪见面。”
倦收天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鷇音子也顺势跟了出来，他刚才在一旁围观，一句话也没说。
倦收天看看他，鷇音子冲他笑笑，“果然一有任务忙的就是‘名剑’。”
“军师刚才可是一点气力也没花。”
“哈，不管怎么说，我都只是个挂名，现在让我去处理黑海森狱和逆海崇帆我是很乐意的，可一旦关系到你们内部的事儿……啧啧，我想我的级别还不足够浏览那些文件，所以也就不插手了。”鷇音子理直气壮。
“那好，在我与南宗协商的期间，希望军师能够帮我看着点逆海崇帆的动态，如果不是他们持续向森狱提供武器和进出苦境海关的方便途径，恐怕森狱的进犯还不至于那么快。”倦收天想了想，“毕竟，我记得军师以前也曾经在逆海崇帆做过卧底，对那里应该也不陌生。”
“哈，要我去反咬前上司一口嘛，这种苦事也只有我去做了。”鷇音子倒是答应得爽快，“那我们就各管各的任务吧，祝北大芳秀好运了！”
难得听到的称呼让倦收天不自觉一愣。
想起曾经，也有一人开玩笑一般这么叫过他：
“我的北大芳秀呀，烟雨斜阳的烧饼都快被你吃完了！”
后来，他成了道真北宗“名剑”特殊部队的队长兼教官，代号——北芳秀。

【03】
倦收天在学区部的辅导室里见到了莫寻踪。
前几天在任务现场偶然一见，这个年轻人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就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只不过当时三辉忙于处理任务，倦收天也就和他匆匆一面之缘，如今再看，青年不再是便装，而是笔挺的南宗制服，眉目之间带着朝气，微笑着向他敬礼，“‘银骠’莫寻踪。”
倦收天点点头，他对有礼貌的年轻人总是格外有好感，“我是倦收天。”
“我知道啊，我们队长提起过你，前辈在道真很有名。”莫寻踪性子看起来比较活泼，看来果然是原无乡管教出来的，“啊不对，应该说是经常提到，每次我们讨好队长夸他厉害的时候，队长都会说‘那是你们没有见过北芳秀’，所以我一直很向往见到前辈，今天真是我的运气了。”
倦收天听得一怔，“喔，是吗……你们队长，是如何评价我的？”
“队长说前辈的枪法很棒，但也是用剑的高手。”
“呵，原队长夸大了，现在的战争中，已经用不到冷兵器了，只不过爱好而已。”倦收天的手下意识摸上自己腰间的剑鞘，金色的长剑已经很久不曾出鞘，似乎只是成了主人的一个装饰物，却迟迟不舍得取下。
倦收天深吸一口气，“好吧，我们谈论正题，首先必须坦诚，南北两宗分裂多年，我想南宗对北宗一定不会有很好的印象，这次让你来北宗，我非常感谢你能够担当此任，不计较过去，来换取南北的合作。”
莫寻踪摸了摸头，“前辈不用这样，南宗中央部得到政府的传讯之后连续开了整整三天的会，最后是队长说，我资格小，对以前的事不了解，与北宗之间没有隔阂，或许这对南北和解有利，所以才派我来的。”
“喔，不知道磐方面怎么看待这次合作？”
“道磐并没有明确地表示，但是双揆似乎对此并不赞同……倒是队长在积极谋划，希望能够与北宗合作共抗森狱，保护苦境百姓。”莫寻踪一提到任务，态度便立刻严肃了起来，一板一眼将信息传达，“而且，队长希望此次合作能够有所收获，以便用战绩向双揆和道磐交代，并且为以后道真的发展做出和平前提的铺垫。”
倦收天笑了笑，“和平主义者？倒还真是原无乡的作风。所以南宗是承认此次合作了？不知道你们会派出多少兵力来与北宗会和？”
“因为双揆劝阻，所以道磐也没有随意支配南宗学员的权力，最多只能派出300名有战斗能力的学员。”
相当于一个营的军队？倦收天微微皱了下眉，这个人数并不足够让人满意，南宗近年来扩大了招生人数，每年毕业者应该远大于这个数，而服役性质的人数也自然不会少。
“不过……”莫寻踪顿了一顿，“有一件事双揆和

道磐都不知情。”
“喔？”倦收天抬头看他。
莫寻踪看了看周围，显得有些谨慎，“队长借野外训练的名义，私自调出了‘银骠’全队，驻扎在‘烟雨斜阳’，随时可以支援。”
“全队？”倦收天闻言微诧：“银骠”的全员总数并不多，只不过千人大队，但是倦收天可以肯定其中个个都是南宗精英，原无乡并没有这种权力在道磐不知情的前提下调动全部兵力。
“你们队长这么做是不是有点逾权了？”倦收天的表情严肃了起来，“虽然我很希望看到南宗的诚意，但不是这样有风险的诚意。”
“队长果然了解前辈，”莫寻踪的态度却不是那么惧怕，反倒一笑，“队长说前辈知道这个消息后肯定会是这样反对的态度。”
“既然他知道，为何还要这么做？”倦收天有些不愿承认原无乡无论何时都能猜中他的想法，到最后却还是没有对此争辩什么，淡淡道。
“因为队长要我告诉前辈，在我们两人对话的时候，‘银骠’已经在‘烟雨斜阳’安寨扎营了，即使此时前辈不同意，也没有办法改变事实，所以希望前辈能够帮忙隐瞒这个秘密了，否则恐怕连前辈都会受到牵连。”莫寻踪振振有词，将原无乡的那个无赖样学了个十成十。
“原无乡你……”倦收天脱口而出，随后才发现面前的人不是那个应该接受指责的幕后主使，便只能叹了口气，“他还是如此冒险，这么多年竟还是没有改变……”
“听前辈的话，似乎跟我们队长是故交？怪不得我说队长对前辈会如此了解呢。”莫寻踪好奇道，“南北对峙那么多年……难道前辈和队长是在之前就有过接触？”
倦收天沉默了一下，摇摇头，“抱歉……”
“啊是我逾越，”莫寻踪懂得看人脸色，敢在他的拒绝说出口前便收了话，“前辈请不要在意。”
倦收天微微弯了弯嘴角，“没事，只是我很好奇，你们那里的人对待北宗，都是这样毫无防备和抵触的态度吗？”莫寻踪的表现太自然了，即使是不曾经历过道争之战，也应该听说过自己当年的所为，断然不该是这样的亲近。
莫寻踪挠挠头，“我不清楚别的区是怎么样的，不过‘银骠’内部，恐怕大家对前辈的仰慕都超过了抵触心态吧。”
“哈，又是原无乡做的好事？”倦收天无奈摇摇头。
“是啊，前辈如果对队长的传播有任何不满，下次见面的时候可以亲自处理他，我们都很想看双秀对决啊！”莫寻踪积极献策。
……下一次见面？
按照原无乡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或许也不是不可能。
倦收天心里多日来积压的不安和阴郁情绪忽然被扫清了不少，欣然接受了这个挑战，“到时候你可以看到，你们队长也是会用剑的。”

从学区部出来的时候，倦收天不自主走得很轻快，走着走着，才察觉到自己异乎往常的情绪，不由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声，又渐渐放慢了步子。
原来自己对与原无乡的重逢，竟然是如此期待？
前一秒还在感叹自己的心情，下一秒，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声，“倦教官！”
倦收天忙调整好表情，看向来人，“嗯，你是？”
挡着前路的女生穿着短裙，不是统一的北宗校服，而是颇有青春气息的百褶裙，看起来还只是个学生。
听到倦收天问话，她忙低下头红着脸，慢吞吞地开口，“请问，教官你现在有空吗？我是二年六班的魄如霜。”
“……你好，我现在不忙，你有什么事?”倦收天只是微微蹙了眉，似乎对面前女生的举动有些意外。
“倦教官，那个、那个……我、我喜欢你！”女生忽的抬起头来，眼里闪动着期望，却对上男子平静的脸
“嗯，我知道了。”倦收天虽然表面上保持着淡定的神情，心里却开始无奈扶额：收到这种无意义的告白，几乎是他每日的日常。
“那，请问教官，可以和我交往吗？”面对对方的淡然，女生脸越来越红，几乎红到了脖子根，可依旧不依不饶，勇敢地抬头问话，却正对上男子有些犹豫的脸。倦收天依旧皱了皱眉头，“抱歉，我……”
意料之中的拒绝，连句式都和以前的每一次没有任何区别。
倦收天微微颔首，说完正想走人，却没想到会被女生拉住衣摆，回头正对上女生的欲哭无泪，“教官，请问可以给我个理由吗？”
沉默。
沉默。
“因为……”沉默很久，倦收天终于开口。
躲在隐蔽处的八卦部部长鷇音子下意识紧张地按下了录音，和魄如霜一起洗耳恭听第四句奇迹的诞生——
“因为，我觉得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人了，抱歉。”倦收天的语气算不上认真严肃，但是吐字清晰，让人没有错听的可能。
鷇音子石化。
等无辜少女洒泪而去，鷇音子还在思索着倦收天这句话的意思——明明是小言里无比经典恶俗的告白词，怎么一到他嘴里就会变了感觉呢？
“啧，我怎么听说北宗军规第二十三条，禁止任职期间恋爱——据说这一条还是倦收天本人修订上去的！”鷇音子自言自语嘀咕了几声，将录完音的手机放回口袋。
动作才进行到一半，鷇音子忽然一愣，忙捂住自己的嘴。
不过，似乎已经迟了——
倦收天头也没回， “军师，出来吧。”
鷇音子欲哭无泪，不得不狼狈地从树后出来。
倦收天转过身来，直视他，金色的眼眸中是一如既往的沉静。
鷇音子被这目光一惊，不由停止了企图隐藏证据的动作，屏息凝神，等待着他一句吩咐就会恭敬地献上自己即将

寿终正寝的手机。
“今天的事，如果让我听到第二次提及的话……”倦收天看着他，“你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竟然不是把自己就地正法？？鷇音子大难不死，不由松了一口气，“明白明白，队长今天心情挺好？南宗那方面看起来合作有望？”
“那不是军师该关心的，军师不是说不插手此事吗？”倦收天并不打算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继续向自己的目的地走去，“回见。”
鷇音子目送着他的背影，心里好奇万分：到底是谁，能让北芳秀这样的高岭之花放在心里？
而告别了鷇音子的倦收天，其实也在别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松了口气，揉了揉刚才脸上可以摆出的那一副冷淡表情——装得太假了，连自己也受不了。
正欲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拐过一个小径，倦收天忽然察觉到身边树丛里有异动，不由警惕，“嗯？谁？”手已经搭上了天鞘晨曦。
不是鷇音子设置的摄像头，北宗学员也不会在这时候出现在执行部的禁地，难保不是森狱的偷袭……为何今日频繁出现意料之外的事？
倦收天在对方有所动作前已经抽出名剑金锋，打算向无辜的树丛一剑刺去。
然而，出剑的手却被冰冷的器物按住，硬生生将名剑金锋又收回鞘中，紧接着一只手将他拽入了树丛里，在倦收天开口之前捂住了他的嘴——手上虽然戴了手套，却还能感受到其中冰冷的温度。
那是……！
倦收天不由一惊。
压制住他的人轻声开口，“阿倦，放轻松。”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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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倦收天觉得后背出了一层冷汗，紧贴着制服让他觉得略有不适，而身上人的制约更让他动弹不得。
他艰难地从唇舌之间吐出三个字，“原无乡……”
背后人轻笑了一下，松开了他，手却还是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冰冷冷的触感熟悉得很。
两人依然在树丛密密扎扎的枝条之间用不甚舒适的姿势站立着，倦收天好好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但他没有打算立刻带这位不速之客去一个比较适合接客的地方对谈——因为对方的身份实在太敏感了。
“你竟然还是这样胆子大！”倦收天的第二句不是问候，而是皱着眉地谴责。
“哈，你也还是一样爱说教，”原无乡摇摇头，“久别重逢，就算重逢的地点不怎么对，你也该先问候一句我过得如何，再不济，也应该是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北宗吧？”
“你都已经出现了，事情不是已经很明了了，我还需要问什么？”
显然，莫寻踪来北宗充当“和平使者”不过是原无乡表面上的幌子，他不但借着演习名义调动了“银骠”，甚至自己亲自来了永旭之巅。
倦收天低头看了看捏在自己手腕上的金属制成的手套，银白色闪着晃晃的光，“为何还不放手？”
原无乡像是这时才注意到，便松开手，“刚才怕你不配合，要是来了别人，我也好装作胁迫了‘名剑’队长的样子，把你当作人质，保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倦收天摇头，“尽是乱来。”他拨开树枝看了看外面，此时不会有人在执行部教官办公室附近随意走动，唯一需要担心的大概是鷇音子设置的无数摄像头——在这一点上，鷇音子做的比安全部还要积极。
罢了，大不了下次再去威胁军师一次，让他销毁所有录像好了……倦收天微微叹口气，原无乡既然已经来了，总不能让他一直藏身在这里。
“这里说话不方便，你先跟我去办公室。”
“足够安全？”原无乡总算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
“总比这里安全，走吧。”倦收天先一步跨出树丛，原无乡动作敏捷地跟在他的身后。
倦收天总算看清了他身上白色的南宗制服，和北宗截然不同，简直明目张胆，不由有点头痛地摇摇头，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递过去，“你先给我披上，为什么不便装过来？”这样他即使被发现，倦收天也能糊弄地解释过去。
原无乡欣然接受，一边穿一边还抱怨，“阿倦你是又瘦了？比我的尺寸小了半码啊——诶我带着‘银骠’出南宗得急，没来得及准备便装。”
“你现在能遮掩一下就好，要求麦那么高，记得这里是北宗，不会有人给你量身定做制服。”倦收天飞快地回应着他的抱怨，话出口以后才惊觉：虽然两人已经多年不见，再见时相处的模式竟然和当

年无甚区别，没有一点被时间冲开的隔阂。
……果然自己先前的那些紧张、期待、不安，都是作茧自缚了。
倦收天回头看看原无乡，脸一黑，“银！骠！当！家！就算我的外套你嫌小，你可以选择脱掉南宗的制服，也没必要把衬衣的扣子解开吧——制服诱惑？你当是来走台的还是来做任务的？”
“哦，看来这么多年，北宗也还是教会了你一点什么的，你居然知道什么叫制服诱惑了，我的北大芳秀~”原无乡笑着挽上他的肩膀，“走吧走吧。”
执行部，教官办公室。
倦收天谨慎地站在窗边，看了看外面，阳光落在他的发丝上滑过一片金光，下一秒却被毫不留情地挡在了厚重的窗帘之外。
原无乡随意四处看了看，办公桌上的文件摆放得整整齐齐，他瞥一眼，笑道，“很忙？”
倦收天拉开椅子坐下，“政府的通知都已经下来了，你说忙不忙？”
“诶等等，你这是不打算给客人倒杯茶的态度？”原无乡四处看了看，也没在办公室看到第二把椅子，“北宗是在欺负倦队长吗，办公室这么艰苦朴素？”
“自便。”倦收天做了个手势，想了想，随手拉开旁边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套全新的备用制服隔空丢过去，“你先别忙着坐下喝茶，先把衣服换了。”
原无乡伸手揽住衣服，“好，不过我能先问个问题吗？”
“嗯。”
“永旭之巅里面有酒吧吗？”
“嗯？”
“故友重逢怎么能只饮茶，今晚我们先不醉不归一回吧~”
倦收天叹气，“北宗军规，执行任务期间不能喝酒。”
“诶，任务还没开始呢，倦队长就不要这么墨守成规了嘛。”原无乡毫不介意地在倦收天面前开始脱衣服。
“更衣室在那边。”倦收天示意了一下，却不意外遭到对方的无视。
倦收天记不清自己今天第几次叹气，“好吧，永旭之巅山脚下有一家新开的酒吧，老板娘与我有几分交情……”
……
“嘿，你听说了吗？‘名剑’新收了一个超级帅的队员！”
“诶真的假的？！”
“是啊，而且据说和倦教官关♂系不错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