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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村0402‖十三篇古风物品诡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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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祭度。


IP属地:湖南1楼2014-04-02 12:28回复
    【血罗衣 】逝去者的血色罗衣。
    罗衣本是白色的,雪白,一尘不染。
    像裹在里面的躯体一样白。
    蚕丝冰凉,织出的罗衣光滑,就像她的皮肤。
    每一夜,她都在期待,期待这样难耐的岁月就此结束。
    她等来了。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每到笙竹响起的夜里,它就跟随那具雪白的身体一起翻飞飘舞,没有疲倦,舞动着渴望,舞动着憧憬。
    直到一夜,在一阵急促而缠绵的喘息过后,那个曾经无数次脱下它的那个男人对她说:"我无法带走你,结束吧。
    " 朝朝暮暮,又岂是像诗里面说的一样容易,像诗里面一样的只有分离。
    在柳色已不新的日子,又有什么是新的呢?
    跟在缠绵放纵、倾情交欢后的还有死亡。
    于是第二天,他得到那件雪白的罗衣。
    那具冰凉的身体,被认为是青楼里的肮脏东西而在火光中化成了灰烬。
    火光里似乎跳动着什么,是曾经的温存还是今昔的怨尤?
    他低声说:"结束吧。" 带走了那件罗衣。
    在他洞房花烛的那天晚上,坐拥娇俏的美人,浅斟醇香的美酒。
    "罗衣赠美人。"他第二次这样说,也许他已记不起这是第几次说了。
    她缎子般光滑,玲珑浮凸的身体裹上了那件雪白的罗衣。
    罗衣支配着她的身体,她迷失在对初夜的幻想之中。
    她不自觉得翩翩起舞,甚至于忘记了她根本不曾会过舞蹈,一曲终了,她倒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蚕丝像蚕一样贪婪地吮吸她的处子之血,白色的罗衣变成了血红。
    雪,雪白。 血,血红。
    "结束吧。"
    此后除了这句,别人再也没听他说过第二句话了,也许一切真的已然结束,也许才是刚刚开始。


    IP属地:湖南2楼2014-04-02 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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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红绫】水红绫
      她最爱的绫罗裙 “小姐,别闹了。
      让夫人听见又得挨训了。
      再说,咱们这样人家的小姐,怎么能穿水红绫的罗裙呢?
      ”奶娘手里抱着好几条素绫的罗裙,望着身上只穿着家常小衣裳的她无可奈何。
      她斜靠着美人榻,赌气地给奶娘后背看,心思却早已飞了出去。
      想起未着裙的年纪,间壁阿小对自己说:“你穿水红的裙子最好看了。
      ”阿小总拍着手唱:“树叶儿青青,花朵儿层层,看不分明。
      中间有个佳人影。
      只望见盘金衫子,裙是水红绫。
      ” “小红,过来陪我喝一杯!”客堂里又传来客人的腻笑。
      多年乱离,落到今天这一步,她已死了心。
      出门正撞上妈妈,身边还跟着个年轻男子:“小红,这位是新从金陵上来的客人,家里现当着皇差,给我好好陪着点儿。
      ” 是今天的春阳特别炽烈,还是……阿小,是你吗?
      可是,他看她的眼神和到这里来的别的男人一模一样。
      不管怎么说,金陵客人人又潇洒,又舍得花银子,脾气也随和,算是难得的好客了。
      夜已三更,人犹未眠。
      想起今天他笑着问她:“小红,为什么总穿素绫?你穿水红的裙子最好看了。”
      水红绫吗?
      应该还在箱底的。
      她一面想一面早已取了来。
      绫在银灯下微微泛着柔光,其实和素绫哪有分别?
      手中的绫仿佛在说:“跟我来呀!”
      她便一路跟着来到了花园。
      耳边阿小又在拍着手唱: “树叶儿青青,花朵儿层层……”
      水红绫在枝头轻飘,月下微微泛着柔光,其实和素绫哪有分别?
      只有她心里知道,那是水红绫。
      “……看不分明……” 慢慢地结起绫梢。
      “……中间有个佳人影……” 把自己交给它吗?
      她想,也好呀。
      “……只望见盘金衫子,裙是水红绫。”


      IP属地:湖南3楼2014-04-02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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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竹马】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共干里,两小无嫌猜。 他骑着竹马,煞有其事地从屋外飞驰近她的床前来。那架势,仿佛刚刚战胜了满城尽戴黄金甲的敌人,前来营救她。微风掠过他稚气的额头和胖胖的小脸,那一刻,他看见小小的她满眼都是喜悦。 他和她,孩提时就是玩伴,自打他有记忆起,自打她有记忆起。 那年他及行礼之年,寿宴上,人人都夸将军的儿子果然文武双全,自幼不凡。她安静地坐着,眼中盛满了喜悦。杯酒残羹夜色渐起,他不免烦躁起来,离席转入后院,她也跟着去了。秋后的劲风,骤然卷起满地满树的秋叶,迷了她的眼。他拥她入怀,在她耳边一遍遍念她的名字,仿佛永远也不够。“等着我,做我的娘子好吗?让我骑者骏马来迎娶你” 她点头,却茫然,只有雕花飞檐下的红灯笼——摇晃着,好象整个夜哭红的眼。 果然是将门出虎子,年及弱冠礼罢,他便令兵出征,历时一年,凯旋归来。作为犒赏的一部分,他成了驸马爷。 洞房花烛夜,只闻新人笑。从此他如日中天,名声赫赫,只是不曾想到,她呢? 同年,驸马爷策马衣锦还乡,随从无数,招摇过市。劲风掠过他英俊的面庞,他的眼神中却有一丝忧伤。 还是童年的老宅,同样的宾客济济,却少了那双顾盼的眼。他开始觉得不安,杯酒交错,却没有人提到她。他开始觉得过去仿佛都是一场梦,她真的存在过吗? 还是幻觉?他开始不胜酒力,不免烦躁起来,离席转入后院。秋后的劲风,骤然卷起满地满树的秋叶,院里只栓了一匹青马。他习惯性的飞身上马。黑夜里,只听见马的喘息,他闭上眼,黑暗里仿佛看见她满眼都是喜悦。他一直朝她追过去。 前面是万丈悬崖,他却没有办法停下来,就差一步了,一定要追上她…… 等我,他说到…… 等着我,做我的娘子好吗?让我骑者骏马来…… 青马纵身一跃…… 第二天,人们在山下找到了驸马爷的尸体,身边只有一只摔碎了的青竹马。 听说她,两年前为了逃避婚事而自尽,跳下的正是同一处悬崖。


        IP属地:湖南4楼2014-04-02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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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指环】银指环。 祖母的银指环。 黯黯的老银色,像着了毒,怎么洗也洗不出来了。辜负了一整枝蔓陀萝,细细密密,缠满了那小小的窄窄的一圈。 那么细小的指环,只有祖母纤细的手指才能戴上吧,白发苍苍的祖母,依然有着少女般柔嫩的容颜,而他更看见,祖母雪白的发髻下藏着如缎的青丝。她藏起了自己不老的容颜,陪着已经垂垂老矣的祖父。 祖父死后,便没有了祖母的踪影,人们将一具空棺与祖父合葬,不久,坟头开满了蔓陀萝。 蔓陀萝,有毒的花,斩也斩不尽,年复一年,覆满坟头,用苍白的花瓣,去抚慰墓碑的冰凉。 他在花丛中,拾到了那枚银指环。 银指环,祖母的银指环。 终有一天,他会把它送给一个女子,那必须是像祖母一样容颜柔嫩的女子,她必须有祖母那样纤细的手指。 像那样容颜柔嫩的女子,有着那样纤细的手指,每天夜里来到他的书房,来作他的情人。她不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他把银指环套在她的手指上,像一个小小的约定黯淡中闪着一点微光。 她是他的情人。 那一夜,母亲端来一碗百合羹。 “后院原该拾掇拾掇,日后与你娶妻成家,草有人高,已着下人们除了去,偏有一枝百合,怕要成了精,拿来熬了这碗羹,与你补补身子......” 他听着,心不在焉;吃着,食不知味。母亲怎么还不走,该是她来的时辰了。一念到她,心思顿时化了,一抹温柔的笑意便浮上了他的眼睛。 不知碗底沉着什么,碰着勺子微微作响,他舀上来---是一只银指环。 祖母的银指环。 在百合的残羹中闪着黯黯的微光,像一个小小的约定


          IP属地:湖南5楼2014-04-02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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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纨扇】定情的白纨扇。                   “烟笼衫子月笼纱,临风步步弄夭斜。   今生已许来生愿,归去孤山伴梅花。“   墨迹尚新,人已旧了。   总是这样,他要她,她就是他手中一盏恰到好处的香茗,被捧着,捂着,啜着,含着,咽着,过了这一时半刻,渐渐凉了,随手一泼,舞榭歌台,漫漫长夜,多的是这样泼剩的残茶。   远处,珠帘半卷,明烛高烧,白纨扇随意地执在手里,指点风流——樽前又换了新曲,怀中也不复故人。   扇还未见捐,人已被弃。                   被弃的人,镇日枯坐,独对一把扇子。   白纨扇,定情的白纨扇。   一盏残茶,还籍着自身的余温,挣扎地氤氲着,绸绻着,很久之后,才明白,人走,茶凉。   诗句清晰可见,情景却已模糊。   等往事渐渐浮上来,诗句早被湮没了,一片烟斜雾横。   随着一抹苍白的,不可捉摸的微笑,手起,刀落——                     舞袖方旋,纨扇轻挥间,一声裂帛,素白的扇面凭空裂开,一甩殷红直洒上去——那一刻,所有舞姬的白纨扇,一齐破裂,血迹斑斑。 那个巨大的黑钟也寿终正寝,三角支架上的火盆全都熄灭。黑暗、腐朽和红死病开始了对一切漫漫无期的统治。


            IP属地:湖南6楼2014-04-02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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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错刀】美人赠我金错刀。 赠刀的人,已经死在了刀下,四散的血珠,如一树碎裂的珊瑚,只一刹,便凉了。 "如此--也好--” 她说。 杀一人,聚一魂,开锋的第一个,她就留在刀里了吧。被温柔地藏在鞘内,深深地抱在怀中,永远地握在手心,那么,她就是刀了吧,那样锋厉又那样纤细,那样单薄又那样眩目,一如她的笑靥眼波,浅嗔薄怒,一如她的人。 刀是人的分身,她生是他的人,死了,又怎能不是他的刀。 人们都说,他的刀,是一把通灵的妖刀。 通灵的妖刀,敌不过快如鬼魅的身手。 "什么分身,刀,不过是个物件,你太过看重自己手中的刀,所以,你输了。” 说着,那人缓缓挥刀砍来,嘴角挂着冷笑, "如何?死在自己的刀下?” 金错刀, 她赠的金错刀。 即使是她赠的金错刀,也不过是件冥顽无知的凶器,不论是谁,只管砍去,她的血,凝成一树珊瑚,寒光过后,碎裂开来,此刻,它又缓缓地、冷冷地,向他砍过来-- 如果她在刀里,会来接他吗? "如此--也好--” 他说。 就在那一刹那间,寒芒四射,削铁如泥的刀身寸寸碎裂,随风散去。 一砍,落了空。


              IP属地:湖南7楼2014-04-02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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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丝绣】青丝绣。 孀居的青丝绣。 湖色缎子上,鸳鸯戏水,宛如一幅绝佳的水墨画,意趣盎然。不知在这世间辗转流传了多久,倘是名家墨宝,早该暗淡陈旧了,却依然乌黑鲜活,泛着一层微晕般的柔亮,不染纤尘。 原来一针一线,用的是人的头发。 难怪,纵使白骨成尘,青丝也不朽。 不朽的,也唯有这一把青丝。 孀居的日子,静得怕人,如水的青铜镜面,一缕又一缕落发乱漂着,黑色的蜘蛛网,网不尽空荡荡的岁月,一径在心里暗结着,她年轻的心里的火,就这么黯黯地败了,化作点点阴毒又凄惶的暗焰,夜复一夜,煎心熬首。 不眠的夜,把白天的落发一根一根收拾着,洗着,辗着,拧着,捻着,拈着,绣着,熬着,一夜,一生。 绣到鸳鸯白头,青丝已成霜。 除了这一把青丝,什么也没有留下。 三贞九烈的清名早已烟然;方志上发黄的记载,年深日久,湮没无闻;连那一座千秋万代的贞节牌坊,也毁于天灾人祸。除了一幅青丝绣,却已没有人知道,是谁,怎样,为什么,绣了这一对鸳鸯。 一对鸳鸯,不论人间何世,只管双宿双栖。 双宿双栖的鸳鸯,装点着合欢床...... 红烛吐尽最后一口青烟,交颈鸳鸯,良夜沉沉--有人一生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旖旎风光,只把无限的寂寞、哀怨和渴望,一针一针绣进去,又有一种阴毒而凄惶的火,慢慢熬着...... 突然,一生的青丝白发,万缕千针,疯了一样,缠满了那新婚的床。


                IP属地:湖南8楼2014-04-02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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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貂裘】裹尸的紫貂裘。 貂裘裹尸的故事世人皆知-- 弹劾奸臣而被斩首弃市的名士,侠骨柔肠的一代名姬,千里寻来,百端求索,只得一具无头的残尸,“姬乃解貂裘覆之,抱尸泣,泪皆成血,恸而绝......" 是幻想,还是真实。 是前尘里不肯湮没的故事,还是台上一出转瞬即逝的传奇。 貂裘真的裹过尸吗? 太久地用作道具,演着同一出悲哀的传奇,一次又一次,它裹着一具又一具“尸体”,年深日久,殷红的皱绸里子褪色了,斑斑点点,恰似深深浅浅的旧血迹。又不知是不是错觉,每当披上它时,反而一阵阵寒意浸人,如同没来由的一霎霎心酸。 仿佛一双痴情的手,悄悄地,幽幽地抱上来;仿佛看不见的泪,一滴,又一滴,冰凉刺骨,带着淡淡的腥。 由不得穿它的人。 由不得穿它的人,一径向前飘着,仿佛它裹着的身子轻无一物,反而是衣裳带着人走,穿过戏园,穿过街市,穿过城门,穿过旷野,暮色四合,寒鸦乱点,星星零零几片无主的荒坟,不知是什么的幽幽亮亮的眼睛,惊得四散开了,野尸烂成腐草,腐草化作碧萤,逐人而来。 貂裘里的人,惊恐万状,却身不由己地跪下去,拨开纠缠的蔓草,刨去薄薄的积土,也不顾十指鲜血淋漓,把土下的东西一把抱在怀里。 被紧紧抱住的,是一只青白残破的头骨。


                  IP属地:湖南9楼2014-04-02 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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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衲琴】重生的古琴。  他见它原来的样子:桐木、乌漆、梅花断、竹节样、瑶岳、角轸、蚌徽、冰弦……那样美的一张琴,却裂成了碎片。  他记得那抚琴的女子。  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人琴俱亡。  人死不能复生,琴呢?  他修复了它,用整整三年的时间。一寸一寸,它自他手下活过来。  活过来,却已面目全非,犹如红颜落尽。连那样一把金击玉振的声音,也变得哑涩不堪。  即使这样,他还是要它,百般地珍爱,置于卧榻之旁,那间屋子,就叫作“补琴斋”,他的名号,换作了“补琴生”,以及,纳了远近闻名的擅长抚琴的女子。  擅长抚琴的女子,弹不出一点声音,固执的沉默,再用劲些,弦便断了。纤长的指尖,渗出圆润的血珠。  "这样一张破琴,你倒当了宝贝,真真教人好笑,”吮着沁血的手指,她说:“当年或许是张好琴,可琴碎不能复生,木头的纹理已断,声气不通,随你张文、雷越转世,也拿它没奈何了。”  又轻轻笑道:“若喜欢,挂起来作摆设罢了,没的惹人笑话,问你拿三年工夫作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琴碎不能复生。  "可我明明曾弹出声音来的。”他辩道。  "你遇了鬼吧。”  琴的鬼?  可是,真的有琴的声音。  明明已声气不通,明明已七弦尽断,哪里来的声音。  那么暗哑、枯涩,支离破碎,不堪卒听,像有什么牵筋彻骨地在他耳边刮,刮,刮……寒气砭人。  他惊醒,琴声犹自在耳,阴气森森。  "你听。”他推身边的女子,“琴声……"  女子不答,已是通体冰凉。  黑暗中,他看不见,她的脖子上绕着一圈殷红的痕迹,极细,又极深,像被什么,狠狠地勒进去。


                    IP属地:湖南10楼2014-04-02 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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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瓷杯 】瓷器的颜色缤纷各异,然中以天青为贵。 徽宗帝把玩着手中一只精巧的酒杯。 盛满了美酒的杯盏,在长眠灯下绽放着诡异的幽蓝光芒。 一切只是源于一个梦, “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做将来!” 君王的任性,有若孩童般,吵着要梦中雨过后天空的颜色。 人世间竟然真的要多出这样一种唤做“天青”颜色? 君王的固执不知难倒了多少人间能工巧匠, 无数制作瓷器世家,因无法在规定期限内做出, 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天青之色,仿佛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汝窑一家瓷匠,接受皇令制做瓷器, 这家人世代以制作瓷器为生,盛名远播, 他们用尽各种方法,每次开窑却总是失望。 明日就是研制的期限,这一夜, 熊熊燃烧瓷窑印得每一张脸愁眉不展。 一夜无人入眠,最世间难熬的事莫过于等待。 家中最小的女儿名唤“胭脂”,生得粉妆玉砌,煞是可爱。 因脸颊有粒小小红色胎记得其名。 也在那一夜,这女孩悄悄失踪了, 沉浸在悲伤中的家人谁也没有发现。 谁也没有发现,熊熊燃烧的瓷窑边多了一双绣花鞋。 昨夜,有人穿着它走来,火光印着那人的剪影,一跃,便不见了。 翌日揭窑之时,瓷窑中瓷器皆碎,只剩一只小小的酒杯, 绽放着诡异的幽蓝光芒。倘若雨后天青,那颜色定是从天上偷来。 徽宗大悦,将那杯盏反复把玩,爱不释手。 盛满了美酒的杯盏,在长眠灯下绽放着诡异的幽蓝光芒。 正待一饮而尽,不知何处来的风,只管萧萧而来,灭了长明烛, 大殿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只见那幽兰的杯底有一点胭脂红, 盈盈的亮光,宛若一滴泪。 一夜大雨如注,清晨的大地洗涤一新。云开出,雨过天青。 天空残忍地兀自美丽,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IP属地:湖南12楼2014-04-02 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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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珐琅瓶】 头戴锦花芙蓉苏簇冠、耳缠流苏白玉、身配短襟连带袄,轻移玉足,大福晋夜赫拉拉氏缓缓走进房内。玉苏闻身而起,满屋子的玫瑰香,像红色的妖姬轻歌慢舞。 她一臂里抬起,一臂里掩嘴轻笑。媚眼如丝看向墙壁上挂着的那串蜜蜡香珠。 深宫幽怨,多得是杀人的笑、夺人的傲。北方罕世稀有的蜜蜡香珠只能赠与一人,好个玉苏,集万千宠爱与一身,是喜?是悲? 王远在千里,一切都将是个迷。夜赫拉拉氏打开长颈珐琅瓶,那诱人的香气满屋子散开。玉苏轻抬玉颈,将这撩人的香吸入体内。 房门轻掩,留下鹤顶红玫瑰的冷艳,美人半微的冷目在一刹间犀利如刀,盯着面前的珐琅瓶,散发出幽幽的蓝光。 千年轮回,一切都在时间的安排下各归其位。 江南的烟雨小镇,美人轻轻走过,似古时宫中的福晋,高傲不屑的眼神偏停留在那个小巧的珐琅瓶上。 她笑,似是前生的珍爱。 打开瓶盖,玫瑰诱人的香似一位妖姬般缓缓轻舞。 取山中泉水灌入其中,玫瑰的诱惑发出冷冷的笑…… 她一臂里抬起,一臂里喝下。 五腹绞痛,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滴落在白色的衣服上,泛起一朵锦花芙蓉,散开…… 黑暗中,珐琅瓶发出阴冷地笑……


                        IP属地:湖南13楼2014-04-02 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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