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太多迷梦可做。
荀彧在宴席上总谢绝酒水。他自觉酒力不胜,自己清醒些,而看着他人颓然醉颠,总是快意的。
那青年的面目就让他心底徒生一种郁凉。青年仿佛天生的冷静沉默,然而狭长的眼尾百无禁忌地泛着男人难有的魅态。倏然青年的笑容浮现,唇边是酒水沾染,烛光点缀的亮色。
荀彧看得出他酒量不小,况且对于迎上邀下游刃有余,在交际方面是块好材料。青年一直是很清醒的,直到众人都有些倒伏,他稍高瘦些的身量就有些突兀。他轻轻地瞟了一周雍丽的华服,然后将目光投向遥遥的令君那儿而去。
目光的浑浊竟也是可以造作出来的。荀彧终是见识了。
青年小心地用着辞措。意思大致是不曾进言奉酒,冒犯了令君,愿去赔罪。
直至荀彧明白青年的意味,雨声已轻巧地拂去一切疑虑。荀彧独独喜爱享受雨夜,沉淀的情愫此时也漂悬起来,追捉不清。他反倒推崇糊涂些好。
青年睡着。不知他故乡何方,这里下着洛阳的冷雨,这里充斥着洛阳的冷香。
令君那夜不曾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