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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宝塔根》发给闻涛老哥,望老哥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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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哥好:《宝塔根》其实就是我的那个《我奶奶的奶奶—秋兰》改编的。但改到第七节的时候,我感到有些情节需要铺垫一下——要有所交待,要不然后面的情节就显得有些唐突。但具体怎样加入新的情节,我想了很长时间。所以,发到吧里想听听朋友们的意见。另外,我也想试试张导,张总领导下的乐视公司能否有其他导演可以合作……请涛哥多多指教。谢谢!


1楼2014-04-03 08:13回复
    剧本-宝塔根 (根据本人小说《我奶奶的奶奶—秋兰》改编)
    【故事梗概】:三个男人同时娶一个女人的故事——在那个非常时期,他们相互帮扶,相互支撑。终于,在经历无数次风霜雪雨之后……他们共同建立了一个偌大家族的最初脊梁!
    【人物介绍】:
    秋兰——民国三年,身为童养媳的秋兰因遭受公公欺辱,与年关的前三天被婆婆赶出黄家。
    祥林——“清华池”的火炉工。秋兰的救命恩人。
    玉山——桂花桥码头“李记货场”的装卸工。
    跃虎——“沈记柴禾行”的伙计。
    张九荣——“青龙会”帮主。
    沈老板——“沈记柴禾行”老板,“柴禾帮”帮主。“青龙会”的颠覆者。
    穆公——黑社会颇有影响的知名人物。
    李老板——“李记货场”老板。穆公的的徒弟。


    2楼2014-04-03 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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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大院,内,雪】
      [镜头1]:院子里冷冷清清,空荡荡的天井里只有一棵脱了叶的桂树在雪意深沉中静静地伫立着。
      [镜头2]:院的两旁,几间贴着窗纸的厢房里默无声息。偌大的院子里只有台阶很高的上房里隐隐约约地从门的缝隙里传出一些姑娘家的哭泣声。
      [镜头3]:家丁领着郎中踩着天井里的雪着急忙慌地走到上房的门口。待家丁刚刚伸手推开房门。这时,一位身穿绸马褂,外罩皮坎肩的中年人已忙不迭迎了上来。
      中年人:啊哟,郎中你可来了,快,快………(心急火燎地指着床榻上一位躺在被子里的中年妇人,那中年人苦丧着脸急切地说):我那内人气背过去了,怎么掐也缓不过来。先生啊,快帮着看看吧。
      郎中:噢,黄家老爷,我知道了。(礼节性地向这家主人点了点头,那郎中背着药箱急步走进屋子里。)
      【上房,内,油灯闪烁】
      [镜头]:这时节,上房的紧里面,一位脸色苍白且神色生硬的少年冷冷地坐在床沿旁边一动不动。
      郎中:噢,少爷,你请过来一下。(走到床旁边放下随身携带的药箱,那郎中指着被子里的夫人向少年轻轻说道):少爷,你过来一下,我要看看你妈妈的状况。
      [镜头]:然而,坐在床旁边的少年却依然是一动不动。
      黄老板:哎唷,快过来啊,这是请来的大夫,是给你妈……哎唷,我的活祖宗。(看到自家的儿子坐在那儿无动于衷,这位当老子的走上前来好言相劝):大夫是来救你妈命的,快过来啊。
      [镜头]:但规劝的结果却是枉然——脸色苍白的少年更是犟着性子将脸背向一边。
      【上房,内,房门旁边,油灯闪烁】
      [镜头1]:坐在门旁边哽哽咽咽的姑娘(十七、八岁)擦着眼角上的泪痕迟疑着从凳子上站起身来。
      [镜头2]:战战兢兢的走到床的旁边,姑娘忐忑着抓住少年的胳膊……看着少年没流露出过激的反应,那姑娘在一阵迟疑的过后硬是将少年从床上怯生生地拽了下来。
      [镜头3]:当即,站在床旁边的郎中赶紧将身子探向被子里的中年妇人。轻轻地将中年妇人的眼睛用手指拨开,郎中回过身来从药箱里取出一瓶药水并死劲地晃了几下。临了,则拨开瓶塞将瓶里的药水一股脑儿地全灌进妇人的口中。
      [镜头4]:良久,脸色铁青的妇人躺在那儿不见有何反应。情急之下,郎中又从药箱里取出一根银针照着妇人的人中连忙扎了一针。
      [镜头5]:渐渐地,死过去的妇人深深地舒了口气。缓缓地睁开眼来,那中年妇人看着站在床前的中年男人又忿忿地把眼闭起来。
      黄家老爷:哎哟,太太,你可醒过来了……(黄家老爷站在床旁边讪讪地说着话。)
      黄太太:叫她走。(妇人睁开眼来的第一句话即是充满盛怒。)
      黄家老爷:唉,有话我们可以好好商量嘛。(黄家老爷苦丧着脸向自家太太哀求道。)
      黄太太:她不走,我走。(情绪激动地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中年妇人掀开被子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声嚎叫道):我走,我走!
      郎中:太太,太太……(伸手一把将中年妇人按在被子里,郎中神色紧张地回过头来冲着黄家老爷大声说道):病人不能再激动。哦,黄家老爷……(大约感觉到这家的情况有些复杂,郎中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说道):医生有话要说到明处……你家太太可不能再激动了。要是急火功心,那就真的很麻烦!
      黄家老爷:唉!(深深地叹了口气,黄家老爷皱着眉心闭着眼很苦恼地摇了摇头):阿林啊……(有气无力地喊着家丁的名字,黄家老爷伸出手来冲着背后的家丁很无奈地摆了摆手。)
      【屋子里,油灯闪烁】
      [镜头]:屋子里灯光依然闪烁。令人窒息的气氛中家丁阿林拖着步子走到那位姑娘的面前。
      家丁阿林(压低嗓音低声说道):秋兰,走吧。
      【屋门外,院内,光线阴暗,雪】
      [镜头1]:屋子外面,天色就要黑下来。灰蒙蒙的院子里,落在地上的雪已有一寸来高了。
      [镜头2]:院子的回廊底,家丁领着秋兰姑娘走到一间厢房的门口把门推开。然而,神色麻木的秋兰却直着眼睛向着院门外一直向前走着。
      家丁阿林:秋兰,你不带点东西……(愣愣地看着秋兰向前走的身影,家丁赶紧走进厢房里。)
      【厢房里,光线阴暗】
      [镜头1]:厢房里面,几件简陋的家什整整齐齐地摆在屋子里。
      [镜头2]:阴暗的光线里,家丁阿林摸索着从一头矮橱里找出一块包袱皮。这期间,阿林又就着窗外微弱的光亮,随手将橱子里那些姑娘们穿的衣裳和一双未纳好的鞋底一股脑儿地全包在包袱里……
      【院门口,雪】
      [镜头1]:是际,身穿碎花棉袄,脑后头拖着一条大辫子的秋兰姑娘已直着眼睛走出院门外。
      [镜头2]:天上的絮雪在阴暗的光线里漫天飞舞。
      [镜头3]:雪意里,秋兰踩着地上的积雪顺着青石砌成的院墙茫茫然地向前走着。当秋兰绕着院前的池塘就要走过池塘。这时,家丁阿林拎着手里的包裹从秋兰的身后一路撵了来。
      家丁阿林:秋兰。(顺手将带来的包裹递向秋兰,阿林又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银毫和几张纸币一同塞进秋兰的手里):秋兰啊,这大雪的天,你这往那儿走啊……(茫然不知所措地望着漫天飞舞的雪,阿林轻轻地拍了拍秋兰的臂膀):秋兰啊,我也帮不了你什么……(说着话,阿林神色黯然地低下头来没再说话。)【第一节完,待续】


      4楼2014-04-03 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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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桂花桥以北滨临江边的马路上,夜幕降临,雪】
        [镜头1]:秋兰挽着手腕上的包裹在夜幕降临的雪夜里失魂落魄地走着。
        [镜头2]:远处,桂花桥以北滨临青弋江畔的弋矶山上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山顶上的寺庙里昏昏沉沉地露出一些灯的光亮。
        [镜头3]:是际,一道和尚撞钟的声言正层层叠叠地轰然响起。
        [镜头4]:钟的回荡声中,一辆轻便的带有车箱的马车从秋兰的身边轧着路上的积雪疾驰而过……
        【马路上,夜幕降临,雪】
        [镜头1]:车夫晃着手里的马鞭驾着马车在路的尽头拐向另一条街市清冷的街道。
        [镜头2]:街的两旁,那些当铺、鞋店、染坊以及理发铺大都关门打烊了。
        [镜头3]:马车在清冷的街道里继续行驶着……
        [镜头4]:渐渐地,街前面的街头开始明朗、热闹起来——这时,天上下的大雪依然是纷纷扬扬地下个不停。但街里的戏院、赌馆、浴室、茶肆以及酒楼却照例是灯火辉煌,人来人往且透着一种与节气不相适宜的热闹与嘈杂。
        【镜湖大花园,清华池,夜晚,雪】
        [镜头1]:马车在一处建有拱门的巷子前徐徐地停下来。
        [镜头2]:不一会儿,随着一道车厢里开门的声音,一位头戴礼帽,眼睛上架着一付眼镜的黑脸瘦子一抖马褂的袖口,拎着皮袍的下摆从车厢里跳将下来。
        [镜头3]:巷子口,镶有“镜湖大花园”的拱门底下,几个身着艳丽的年轻女子相互依偎着打着雨伞在路灯下的雪意纷飞里走进巷弄里。
        [镜头4]:巷弄的紧里面,有一口湖面很宽的池塘。塘的四周楼台林立,庭院深深。这其中最惹人注目的是红楼里的灯红酒绿。除此以外,则是青楼砌成的庭院虽然看似深沉,但院的门口那挂在门楼下的粉红色的灯笼却十分强烈地流露出一股浓浓的姻脂味……
        [镜头5]:时下,从马车上走下来的黑脸瘦子拎着皮包朝着巷子旁边一家名叫“清华池”的澡堂走过去。
        【清华池,内,夜晚】
        [镜头1]:黑脸瘦子在澡堂门口伸手推开镶有玻璃的澡堂的门。
        [镜头2]:澡堂里,一位嘴唇上留着八字须,嘴角上含着象牙烟嘴的中年人看着黑脸瘦子走进来,便卷起长衫的袖口,拎着一把锡壶笑眯眯地迎了上去。
        中年人:哦,郎叔,您来了。九爷在楼上,六号包厢,您请。
        黑脸瘦子:唔。(耷拉着眼皮点了点头,这位被称之为“郎叔”的黑脸瘦子走过柜台。之后,则在一扇角门口挑开一层厚厚的棉布帘子。)
        【清华池,内,夜晚】
        [镜头1]:名叫郎叔的黑脸瘦子在帘子后的甬道里走到一处用木板制成的楼梯口。
        [镜头2]:扶着楼梯走到楼上。这位身穿皮袍,头戴礼帽的郎叔在一扇标有“6”的房门口,伸手拍了拍门。
        [镜头3]:不多一会儿,一位剃着寸头的方脸后生瞪着一双贼亮的眼睛将门打开来。看到郎叔站在门口,那后生扶着房门站到一边。
        郎叔:唔。(斜着眼睛朝屋里看了一眼,郎叔将头上戴的礼帽取下来递给门旁边的后生。)
        【包厢,内,灯光明亮】
        [镜头1]:包厢里,一位臂膀上纹着飞龙,脑门上冒着热汗的粗汉正坐在床榻上一手端着烟枪,一手握着紫砂壶在喝茶。
        [镜头2]:包厢这边,郎叔径直走到床榻前。
        郎叔:九爷。(略微弯了弯腰,郎叔把脸冲着粗汉开口说道):我从太太那边来,太太说:他们是不打算走了。
        九爷:啧,他们住在乡下不是蛮好吗……一天到晚尽他妈的让老子烦心。(一头恼火地将紫茶壶搁在茶几上,这位叫“九爷”的皱着眉心拾起茶几上的毛巾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郎叔:太太这次把话说得很干脆。她说:这次她们哪儿也不去。她要带你妈,还有小虎、小妞她们……到鸡毛巷和你住在一起。
        九爷:住在一起有什么好?(拍着脑门苦丧着脸,九爷想了想摆了摆手说道):“那就把租房全退了,接她们过来呗。
        郎叔:可二姨太不干。(略微停顿片刻,郎叔接着说道):二姨太说,你们这是欺负她。
        九爷:这怎么是欺负她?(没好气地把眼一横,粗汉九爷放下烟枪开口骂道):这他妈的不在胡搅蛮缠吗?
        郎叔:九爷,你先别急,你让我把话讲完。(用手冲着九爷往下压了压,郎叔继续说道):二姨太这次闹得很厉害,她要我告诉你:说你张九荣能有今天别忘了她爸——徐树森。九爷啊,我是好话歹话都说尽了,可她一句也不听进去。
        九爷:听不进去就拉到。(忿忿地一甩袖子,张九荣骂道):从现在起,你们谁也别去理她,让她闹去。
        郎叔:九爷,你先别把话说绝。二姨太还有话要我告诉你呢。(微微地朝张九荣笑了笑,郎叔接着说道):二姨太说,徐老爷子一生辛苦,创下青龙会这是王者立业。如今,徐老爷子过世还不到一年……尸骨未寒,你们就去欺负她。九爷啊,二姨太是吵着闹着不想活了,说要跑到老爷子坟前要一头撞死。
        九爷:噫唏,你看你这话传的,成心啊。(没好气地翻了郎叔一眼,九爷唬着脸嗔道):那你说怎么办呢?
        郎叔:九爷,我来的时候要老太太她们在江边的小院里先住下来。不过,我答应她们,等年一过完,就帮她们在新街口建一座新宅。(有意识地看了九爷一眼,郎叔接着说道):新宅的规模肯定要超过鸡毛巷的徐公馆。
        九爷:郎叔,你费心了。(低着眉目感觉着郎叔的用心,九爷皱起眉心很谨慎地说道):不过,徐公馆在青龙会的地位,我们也不能不敬重啊……
        郎叔:九爷,其实啊,徐先生坐镇徐公馆把持青龙会这已经是过去的格局了。如今,九爷把持青龙会如果还住在徐公馆。那么,九爷在根基上就显得空虚,而气势上也就自然要输人一筹。如果,长此以往,青龙会在江湖上的威信就势必要受到影响。
        开门的后生:就是,郎叔说得一点没错。(看到郎叔站在那儿论及青龙会的未来,那开门的后生一边将上好烟泡的烟枪递到九爷的手里,一边怨气很重地说道):前些日子,就有人在大砻坊、陶沟一带开了一家烟馆还有沈记赌馆。九爷啊,大砻坊、陶沟可是我们的地盘啊。
        九爷:噢!(用眼狠狠地瞪着走过来的后生,九爷回过头来向郎叔杀气很重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郎叔:这事我都查过了。大砻坊的那家赌馆是沈记柴禾行和石桥柴禾行合伙开的。陶沟的那家赌馆是沈记柴禾行一家控股。
        九爷:噢,沈记柴禾行……(不可思议地端着烟枪,张九荣横着眼冷冷地问道):他们想干什么?
        郎叔:九爷,这事……我还没全部弄清。(这样说着,郎叔把茶几上的烟灯推到九爷的面前。):现在,我正在摸底……等事情弄清以后,我再向你交代。
        九爷:噢……那就这么着吧。(这样说着,张九荣闭着眼睛没再说话。)
        【包厢,内,灯光依然明亮】
        [镜头]:身穿长衫,手里提着一把锡壶的澡堂老板推开房门走到九爷的床榻前为九爷把茶壶里的水续满。
        九爷:噢,周老板来的正好。(看到澡堂老板拎着锡壶为自己盖上茶壶盖,九爷端起烟枪问道):你们清华池一天要烧多少柴?
        澡堂老板:回九爷的话,一天雷打不动要备十担。一担一百斤。另外,还要搭上一百来斤的稻壳、木屑什么的。
        九爷:这么多柴,你们都在那家进货?
        澡堂老板:噢,一般都是沈记、石桥。还有远一点的惠园。
        九爷:噢,那你们买的柴……一般是多少钱一担呢?
        澡堂老板:回九爷的话,要是平均算来,最少也要三十多个铜板。(笑呵呵地看了九爷一眼,周老板有些不解地问道):九爷,这都是小本生意,你问这干什么?
        九爷:没事,就是随便问问。(礼节性地朝周老板点了点头,九爷端起烟枪抽了口烟。)
        [镜头]:这其间,周老板提起锡壶离开张九荣。径直走到房门口,周老板拉开房门走出包厢。【待续】


        5楼2014-04-03 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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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房门口,夜晚,雪】
          [镜头]:正房的房门在嘈嘈杂杂的声息中被一位白发苍苍,裹着小脚的老婆婆战战兢兢地打开来。
          祥林:哦,秦大娘,这姑娘是上吊寻死的。(看到老婆婆把门打开来,祥林心急火燎地说道):刚才看她缓了口气,现在又昏过去了。
          秦大娘:哎哟,作孽哦。快,快抱进屋。(神色惊恐地扶着房门站到一边,老婆婆指着屋里的火炕向祥林吩咐道):快,快抱到炕上用被盖好啊……我这就来!
          [镜头]:一时间,祥林按着老婆婆的吩咐将姑娘抱到床上用被盖好。而火炕这边,老婆婆端着一碗热水已着急忙慌地走到祥林的跟前。
          秦大娘:祥林啊,快给姑娘喂口热水吧。(伸手将那碗热水递给祥林,老婆婆挪着小脚走到炕旁边坐下来):作孽哦。(心存悲悯地望着躺在被子里的姑娘,老婆婆扶起姑娘的头让其靠在自己的怀里)
          身材中等的年青人:祥林哥。(看到大家都在为落难的姑娘尽心尽力,那跟进来的青年也受之感染地流露出很关切的神色):这姑娘给勒得不轻啊……怕不会有事吧?
          祥林:这也就看她的造化了!(轻轻地用汤勺舀了一勺热水用嘴吹过几下,祥林小心翼翼地将勺子里的水慢慢地喂进姑娘的嘴里。)
          【正房里,夜晚,油灯闪烁】
          [镜头]:几勺热水缓缓地流进姑娘的身体。不一会儿,姑娘睁开眼睛醒了过来。疑疑惑惑地望着这些面孔陌生但眼睛里却透着善良的人们,姑娘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
          秦大娘:姑娘,别动别动。(轻轻地按了一下姑娘的肩头,老婆婆神色安详地向那姑娘说道):你醒啦。
          [镜头]:至此,醒过来的姑娘坐在那里显得有些懵懵懂懂。而祥林却是一脸笑意地把手中的碗放在床旁边的条桌上。
          秦大娘:姑娘,你是那家的啊?你叫什么啊?你从那来?
          秋兰:我……(象是猛然间想起自己的事情,姑娘侧着身子望了望坐在身后的老婆婆。继而,秋兰流着泪轻声说道):我是黄家的丫头。我叫秋兰。娘家在万县。
          身材中等的年青人(站在一旁粗声大气地道):嗬,万县!万县离这可不近啊。
          秦大娘:姑娘啊,我年青的时候也象你寻过死,可我咬咬牙还是挺过来了。(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姑娘的肩膀,老婆婆象是拉家常似的向那姑娘问道):你到黄家几年了?
          秋兰:我六岁卖给他家,快十一年了。(姑娘低着头轻声答道。)
          秦大娘:哦。(用同情的眼光打量着这位眉清目秀,脸蛋白净且身单力薄的姑娘,老婆婆从床上拾起一件夹袄披在姑娘的身上。)
          [镜头]:这时,那身材中等的青年象是想起什么似的,抽身跑出房门外。
          【院子里,夜晚,雪,西厢房,油灯昏暗】
          [镜头1]:身材中等的青年人一溜小跑地跑到自己的房间里,顺手从床档底下捣出几个红薯随手撂在床前的火盆里,青年端起火盆又从厢房里一溜小跑的跑了出来。
          [镜头2]:而恰在这时,从门外走回来的玉山刚好走到院门口。
          玉山:跃虎,你这失火似地忙什么呢?(看到青年人端着火盆闷着头往前跑,玉山一边抖着雨布上的雪,一边随口问道。)
          身材中等的青年人:哦,是玉山哥啊,你回来了。(笑嘻嘻地朝走进来的玉山点了点头,这位被称之为“跃虎”的青年停下脚来张口说道):祥林哥在外面救了一个姑娘,看样子那姑娘吃了不少苦,怪可怜的。我帮着送个火盆过去让她暖和暖和。(说着话,跃虎端着火盆跑进上房。)
          【正房里,夜晚,油灯闪烁】
          [镜头1]:上房里老婆婆依然是语重心长地和姑娘说着话:“姑娘,你娘家还有那些人啊?”。床的一边,祥林站在一边没有言语。
          [镜头2]:走进来的跃虎看到大家都是一付亲切热心的样子,便轻手轻脚地将火盆放在地上。接着,跃虎又把火盆里几个红薯用炭灰盖好向着火。
          秋兰:家里有娘,还有二个妹妹。爹死的那年,我娘又生了个弟弟。
          秦大娘:哎哟,那你娘可真难啊。(心底善良地陪着姑娘流出一行眼泪,老婆婆扶着姑娘的肩头好生安慰道):姑娘啊,世上没有过不去的桥。等天一晴,我要他们送你回万县。等看到你娘,事就过去了。
          秋兰:大娘,谢谢你们救了我。大哥啊……(禁不住一阵袭上心头的苦楚,姑娘一边流着泪,一边摸索着要下床。)
          秦大娘:姑娘,这大雪的天,你要往那去啊。(用手连忙拦住姑娘的身体。老婆婆伸手将秋兰捺进被子里。))
          [镜头]:而恰在这时,姑娘猛地捂住胸口挨着床边一连干呕了好几下。
          秦大娘:姑娘,你这是……(疑疑惑惑地扶着姑娘坐起身来,老婆婆望着姑娘一下子怔住了。)
          秋兰:大娘啊,你们救了我,我也活不了啊。(满腹愁苦地摇了摇头,姑娘一头倒在老婆婆的怀里“呜呜”地痛哭起来。)
          [特写]:灯光下:秋兰的腰身那鼓起来的肚子隐隐约约地露出一丝端倪。
          [镜头]:至此,秦大娘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望着屋子里的几个男性青年。临了,则流露出一种不知所措的神色。
          祥林:大娘,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我看,让她在这过个年吧。
          跃虎:对,今年这个年我看大家在一起过。待会儿,我把我那点年货也拎过来。(用征寻的眼神看了看老婆婆,跃虎笑着说道):大娘,这样热闹。
          玉山:还有我。(看到大家都在为姑娘解囊相待,那走进屋里的玉山也走上前来毫不迟疑地从怀里掏出那只刚分到手的红包):大娘,这是我这个月的房租,剩下的就算我一份。
          秦大娘:不忙不忙。(略有所思地向玉山摆了摆手,老婆婆想了想说道):我看这样吧,这一年的房租我就不收你们的了。大家把手里的都凑凑,帮帮这姑娘……帮她逃过这一劫吧。
          【第二节完 待续】


          7楼2014-04-03 0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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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房东大娘的住处,前院,清晨,雪】
            [镜头1]:第二天清晨,跃虎拿着一把大扫帚在院子里扫着雪。一夜的风雪使本来就很干冷的空气变得更加凛冽了。凛冽中,院子中间的雪已被跃虎扫得干净,而拢起来的积雪已被跃虎堆成一个雪堆。
            [镜头2]:前院的马棚里,祥林拉着铃铛摇晃的马匹走出马棚。
            [镜头3]:“叮叮铛铛”的声息中,扫雪的跃虎走到院门口将篱笆扎成的院门朝墙旁边靠了靠。
            祥林:跃虎啊,这一大早就起来扫雪啊。
            跃虎:嗨,一觉醒来就睡不着了。闲着没事,起来劳动劳动。(精力很是充沛地扎了扎膀子,跃虎接着说道):祥林哥,这一夜,雪下得可不小啊,路上悠着点。
            祥林:好嘞。
            【房东大娘的住处,前院,清晨,雪】
            [镜头1]:祥林驾着马车驰出院门向门外走远了。
            [镜头2]:篱笆扎成的前院里,跃虎提着扫帚走到一间柴房的门口将扫帚放进柴房里。顺手拍了拍粘在衣服上的泥土,跃虎跺着鞋上的雪朝砖石砌成的后院走过去。
            【房东大娘的住处,后院,清晨】
            [镜头1]: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从院子的天井上飞过一拨又飞过一拨。
            [镜头2]:天井的那一头,从正房的门窗里透露出来的气息依然是带着一些夜来的梦呓。
            [镜头3]:东边的厢房门口,已经起床的玉山端着一个黄盆朝伙房走着。
            [镜头4]:院子的回廊底,跃虎拎着一只装有白菜、香油、猪肉的篮子走到正房的门口。
            跃虎(伸手拍了拍房门):大娘,我这点年货就摆在门口了。伙房里我给你们熬了一瓦罐山芋粥。
            大娘(在屋子里答道):哦哟,跃虎啊,难为你。
            跃虎:没事,别忘了再添把柴热一热,粥怕是有点凉了。(这样说着,跃虎放下手里的篮子转身离开房门。)
            【房东大娘的后院,伙房,清晨】
            [镜头1]:婆婆秦大娘扶着门框将跃虎放在门口的竹篮和那大半袋面粉拎进屋子里。之后,老婆婆又挪着小脚扶着门框走出房门朝伙房走去。
            [镜头2]:伙房里,玉山站在自己的锅台旁正拙手拙脚地将和好的棒子面贴到铁锅旁边做着锅盔。
            [镜头3]:靠向伙房的门口,老婆婆挪着小脚走到自己的锅台前。
            大娘(笑微微看着摆在锅台上的瓦罐):你瞧跃虎这孩子,一下着变得……细起来了。(说着话,老婆婆从灶台上摸了一包火柴蹬下身来。)
            秋兰:大娘,让我来吧。(随着话音,秋兰已从伙房门口踟躇着走到老婆婆的身边。)
            大娘:嗨,穷人家的孩子就是闲不住……。(顺手将火柴交给秋兰,老婆婆站起身来离开灶台。)
            【伙房,内,日】
            [镜头1]:玉山在一阵粗手大脚地忙和之后总算把锅里的锅盔伺弄好。
            [镜头2]:用火钳将灶里的余火扒到灶膛的一边,玉山在水缸旁边拾起两只水桶拿着扁担走出伙房到院外挑水去。
            [镜头3]:一阵席卷着寒气的清风扫着地上的尘土从伙房的门口一掠而过。
            [镜头4]:伙房里,秋兰将瓦罐里的山芋粥倒进大娘家的铁锅里——眨巴着眼睛望着玉山挑着水桶走出院门的背影,秋兰转过头来用一种很重的眼神看了看伙房里的四家锅台……
            【伙房,内,日】
            [镜头1]:秋兰一边烧着灶膛里的火,一边摸起灶台上的抹布开始收拾起这间满是灰尘、摆拾也有些凌乱的伙房。
            [镜头2]:用扫帚扫着伙房里的地,秋兰拾起簸箕将地上的赃物封好放到墙的角落。这以后,秋兰又踟蹰着走到玉山的锅台前帮着玉山将锅里的锅盔启出来放在黄盆里。最后,秋兰则用缸里的清水帮着玉山将锅刷净用锅盖盖好。
            [镜头3]:烧在铁锅里的山芋粥透过锅盖冒出一串热蒸汽。
            [镜头4]:神色平静地走到锅灶旁边,秋兰拾起一把铁勺将铁锅里的山芋粥一勺一勺地舀进瓦罐里——也许这是秋兰有生以来第一次以别样的心境做着她以往常做的事。所以,在一种从未感受过的亲切里,秋兰的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一丝浅浅的笑。
            【正房,内,日】
            [镜头1]:秋兰端着瓦罐走出伙房朝正房走着。
            [镜头2]:正房里,朝北的正墙上挂着一幅相框。相框里,画着一位身穿晚清制服,头戴吏制官帽的中年男人其半身画像。画像下面,一把阴气森森且盖着红绸的鬼头大刀端端正正地架在一付檀木制成的木架上。木架的前面,立着一块牌位,上书:亡夫秦捕快占元之位。此时,三根燃着的香火正笔笔直直地插在一只香炉里流露着生者对于死者的依托与默默的忆念……
            [镜头3]:画像前的方桌上,房东秦大娘将二小碟咸菜端放在桌子的中央。
            【后院,内,日】
            [镜头1]:后院的院门口,玉山挑着二大桶水走进院子里。
            [镜头2]:院的正房屋檐下,秋兰端着瓦罐正要走进屋。看到玉山挑着水走进院里,那秋兰略微停了停。
            秋兰(有些拘谨地):玉山哥,锅里的锅盔我帮你启出来放在黄盆里,快乘热吃吧。
            玉山:哎哟,我这事还让你受累。(笑呵呵地说着客气话,玉山挑着水走进伙房里。)
            【伙房,内,日】
            [镜头]:玉山将二大桶从江里挑上来的水倒进水缸里。用装着明矾、打着漏眼的竹棍在水缸里搅了二下,玉山转过身端着锅台上的黄盆走出伙房。
            【后院,玉山的厢房,内,日】
            [镜头1]:玉山的厢房里摆设简陋,灰暗的墙面上遗留着几道铁锈般的雨水趟下来的痕迹。
            [镜头2]:炕的那一头, 玉山从炕尾的凹糟里拎出一只盛放热水的泥瓦罐。从瓦罐里倒出一碗热水,玉山低着头就着炕几上的一碟咸菜嚼着黄盆里那些自己做的锅盔。
            [镜头3]:而房顶的一角,一张落满灰尘的蜘蛛网在屋子的清寒里正烙印般的流露出主人的单调与落寞……
            [镜头4]:不一会儿,秋兰端着一碗山芋粥从门外走进来。
            秋兰(嘴里含笑的将山芋粥摆在玉山面前,秋兰依然有些拘谨地说道):大娘要我告诉,晚上都到她那里。要你们都不要烧了,说大家在一起开伙。
            玉山(笑着说道 ): 哎哟,那可要劳累你们了。
            秋兰(低着头红着脸): 大哥,是我劳累你们……
            玉山: 嗨,这话看你说的……(性情憨厚地朝秋兰笑了笑,玉山客客气气地说道):谁生下来不碰到一点难事?秋兰,你也回屋吃饭去吧。【待续】


            8楼2014-04-03 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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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公馆,内,日】
              [镜头1]:青年人带着心情很是兴奋的查理欢欢喜喜地走出大厅。
              [镜头2]:大厅里,张九荣望着被随手关好的房门又沉下眼皮象是陷入沉思。
              郎叔:九爷,这事你就放心好了。(看到张九荣坐在那儿缄默不语,郎叔走上前来说道。)
                 张九荣:可事情一做完,我们与“安那其”就有了关系……不行,青龙会与其他党派不能有瓜葛。
              郎叔:九爷,这事我们可不能草率。这次,我们退到暗处比在明处有利。
                 张九荣:噫唏,柴禾帮不就么几个军人给他撑腰吗?我量他也成不了多大气候。(很不高兴的白了郎叔一眼,张九荣显得有些不耐烦。)
              郎叔:九爷,托“安那其”帮我们做些湿活(指:暗杀)这肯定比我们出手好。九爷,现在,我们最想知道的是柴禾帮少了帮主会有什么反应?
                 张九荣:郎叔,你把柴禾帮也太当回事了。(十分恼火地瞪着郎叔,张九荣涨红着脸说道):你没听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再说,福建的孙传芳向浙江这边已兵分三路……这个,你没听说?
              郎叔:这个,我当然知道,(性情阴险地眯合着眼,郎叔不急不燥地说道):摸清柴禾帮的底细,这对我们不会有坏事。
                 张九荣:郎叔,这次我不能听你的。(咬牙切齿地横着眼,张九荣杀气腾腾地说道):等年一过完,我立马就砸他的烟馆,烧他的赌楼,我到要看看他柴禾帮到底能有多大能耐。
                 郎叔:既然九爷决意要横刀立马,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不过,初五那天在四季春给老太太摆的寿宴会不会受到影响?
                 张九荣:影响?什么影响?(不屑一顾地向郎叔反问了一句,张九荣冷冷地说道):老太太这次寿宴我要办得大张旗鼓。到时候,你把工商界的朋友还有警察局长给我请来就行。象其他事情那能算是事?
              【秦大娘院落,外,日】
              [镜头1]:尾随而来的“昌泰染坊”的伙计躲在一家草垛旁边向村子那头张望着。
              [镜头2]:村子里,玉山拎着一付猪下水陪着胳膊上挎着一只竹篮的秋兰踩着地上的积雪走进秦大娘那篱笆扎成的前院里。
              【秦大娘院落,内,日】
              [镜头1]:院子里,玉山走到砖石砌成的后院门口推开门。
              [镜头2]:是际,从村西传过来的“噼噼叭叭”的鞭炮声中,那身体敦实的跃虎刚好端着一个装满昂(ang)鱼的泥瓦盆从热气腾腾的厨房里走出来。
              跃虎(看到玉山,秋兰走进院里,跃虎咧开嘴笑道):都快进屋吧,我们的年夜饭也忙得差不多了。
              玉山(满脸是笑地):嗬,这年夜饭吃的,好!(说着话,玉山拎着手里的猪下水走进厨房。)
              【正房门口,正房屋内,日】
              [镜头1]:秦大娘的房门口,跃虎拎着一串鲜红的鞭炮从屋子里走出来。
              [镜头2]:屋子里,祥林站在一只板凳上正在往墙上贴着一张五颜六色的年画。
              [镜头3]:炕的另一头,刚进屋的秋兰站在砖头砌成的炕头抱着一只“蒜窝”在捣着蒜。
              祥林(看到玉山走进屋里,祥林回过头来笑道):玉山,今天这年夜饭啊,我们吃得可是跃虎的手艺。
              玉山:嗬,跃虎当大厨了!(说着话,玉山伸头向炕桌上看了一眼。)
              [特写]:时下,炕桌上已摆好一桌年夜饭——这其中有猪头做成的红烧肉,猪脚制成的冷盘。虽然,昂鱼是鱼类中最廉价的一种,但这种鱼却被跃虎红扑扑、香喷喷地做了一大盆。被炒熟的黄豆和着白菜、青萝卜丝已清清爽爽地拌成了凉菜。而炕桌的旁边,一壶温在水罐里的地瓜酒已浓浓的散发出酒的香醇以及年的喜庆……
              玉山(望着一炕桌酒菜唏嘘不已):嗬,真没想到跃虎还真有二下子。
              【正房,内,日】
              [镜头1]:屋外,跃虎燃放的鞭炮“噼噼叭叭”地炸响了。
              [镜头2]:屋子里,秦大娘笑呵呵的端着一大盆饺子走到炕桌边。
              秦大娘:来来来,都过来。(满心欢喜地将祥林、玉山、跃虎还有神色拘谨的秋兰喊到炕上,大家围着炕桌坐在一起。)
              祥林(嘴角含笑地):大娘啊,今天是年除夕,我们哥几个还有秋兰妹子给您老敬杯酒。(说着话,祥林为大娘、玉山、跃虎将放在面前的酒盅斟满。临了,又从炕桌底将一个装满红糖水的小瓷杯递到秋兰的手上。):大娘,祝您老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啊。
              秦大娘:哦哟,你看这孩子说得……(大约几十年的寡居生活让这位大娘对那些平常人家的天伦之乐已有些淡漠了。所以,冷不丁地看到祥林带着姑娘小伙给自己敬酒,那大娘竟高兴地有些泪眼模糊。):“好好,过年好,过年好……唉,多好的孩子……快快快,吃饺子吃饺子。
              【正房,内,日】
              [镜头1]:窗外,三十的天空渐渐地有些黯淡了。暮色蒙蒙中,又有几家过年的的鞭炮声传进屋子里。
              [镜头2]:欢庆中,大娘在炕头上点燃一只又粗又壮的红蜡烛。
              [镜头3]:烛光的明亮里,跃虎从瓦盆里拣起一条最大的昂鱼放在大娘的碗里。看着秋兰吃着拘谨,那跃虎又拣了一些瘦一点的肉向秋兰让去。
              [镜头]:而秋兰却是低着头红着脸很羞涩的把碗端在一边。
              秦大娘:秋兰啊,可别生疏了。(看着秋兰红着脸在向跃虎避让,大娘有些埋怨地说道):还有大娘的饺子,你们可要吃啊。要不,大娘可真生气了。
              玉山:就是,碰到我们就是缘份。秋兰妹子啊,就把这当成自己的家吧。(低头喝了口酒,玉山说道):别不好意思。
              祥林:来来,大娘,我给你再斟点。(眼里含笑地为大娘又斟了点酒,祥林端起酒盅看了玉山一眼。之后,则闷着头喝了口酒笑着没怎么说话。)
              [镜头1]:秋兰在暖融融的亲情里很感激地吃着跃虎给她拣在碗里的菜。但个中滋味却让秋兰不由自主地想起她在黄家所受的羞辱还有委屈。渐渐地,秋兰禁不住一阵心酸竟潸然就要泪下。但看到身穿破衣烂衫的哥几个在相互拼凑的喜庆中却是那样的兴高采烈。所以,秋兰则赶紧地收敛住就要夺眶而出的泪。但尽管如此,秋兰的脸上那一丝浮过眉际的愁云却让祥林看的真切……(注:这是一段心理描写,镜头中不好表现,谨供参考。)
              [镜头2]:默默地端起酒盅,祥林眨了眨眼睛象是有些心思。【第四节完 待续】


              12楼2014-04-03 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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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字幕】: 三天年过完以后。
                【桂花桥码头,天亮以前】
                [镜头1]:路的尽头,偌大的桂花桥码头耸立着粗壮而又结实的三角扒杆。
                [镜头2]:灰蒙蒙的天底下,几个衣衫褴褛,头戴柳条帽的工人拎着铝制的饭盒踩着地上的积雪向码头走着。其中,身穿棉袄的玉山光着头紧随其后。
                [镜头3]:天上的星星隐隐约约约就要淡没了。货场里,几个身穿棉袍、头戴小圆帽的库工一手拎着马灯一手捏着厚厚的码单走到货位上开始寻寻觅觅地核对起那插在货堆里的各种标牌。
                [镜头4]:货场的另一边,沉重的仓库大门“轰轰隆隆”的在沉闷的声息里打开来。
                [镜头4]:江岸边,那条临空架起的跳板前,一艘外国商船载着一台上吨重的锅炉拉着汽笛向着跳板前的平台靠岸了。
                【货场里,天亮以前】
                [镜头1]:走进货场的工人们陆陆续续地向着大门洞开的仓库、向着黑黝黝的透着梦呓深沉的工棚走了去。
                [镜头2]:绞索机的旁边几个工人在跳板那头传过来的哨音以及商船的马达声中开始忙碌了。
                [镜头3]:工棚的屋檐底下,玉山低着头推开工棚的门走进工棚。
                【工棚里,一盏小油灯】
                [镜头]:工棚里,一盏昏沉沉的油灯下,几个神色凝重的工人正围着一张布满油渍的破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只放有襁褓的大竹篮。是际,桌子旁边,一位戴柳条帽的中年汉子正挨着竹篮里的襁褓在闷闷地抽着旱烟。
                工人甲(脖子上扎着一条破围巾):唉,这孩子要送到保婴院那就完了。
                大刘:就是,保婴院那是啥地方!作孽!
                老师傅:是得想个法啊……(看着大家围着桌子在一筹莫展,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师傅一边收拾着地上的钢丝绳,一边回过头来向孩子的父亲轻声说道):去找找李老板,看看李老板还能帮着找个好一点的人家。
                [镜头1]:几个手拿撬棍、杠棒的工人随着背钢丝绳的老师傅默默地走出工棚。
                [镜头2]:桌子旁边,孩子的父亲在一阵苦闷之后站起身来挎起竹篮就要朝门外走。
                玉山:张师傅。(眨巴着眼睛,玉山走上前去很关心地说道):莲花庵有不少人家在烧香求子。去年,李老板要我挑一担香油陪太太到莲花庵去敬香,我在庵里看到过……
                大刘:唉,玉山这话在理!。(象是纷乱嘈杂中忽地看到一丝象样的头绪,大刘回过头来对张师傅道):老张,要是没啥说的,我陪你看看去……你看可好?
                张师傅:唉!就听玉山的吧。(心力憔悴地闭了闭眼,张师傅挎着竹篮冲着大刘向门外挥了挥手):劳你陪我走一趟……
                【工棚外,货场,跳板前的平台,东方鱼肚白】
                [镜头1]:大刘陪着手挽竹篮的张师傅走出工棚朝货场外走去。
                [镜头2]:货场这边,那座临空架起的跳板前,两根相互交叉的扒杆已倾斜到商船的甲板上方。是际,甲板上摆着一台锅炉。锅炉顶上,一位工人已将捆绑锅炉的钢丝绳顺手挂在扒杆顶端那滑轮上放下来的钢钩上。
                老师傅:好,看我手势啊……好,起!
                [镜头]:随着老师傅的一声令下,那站在锅炉旁边的四五个工人一同拉起滑轮底下的铁链开始起吊。
                【跳板前的平台上,绞索机旁,东方鱼肚白】
                [镜头]:一台上吨重的锅炉颤悠悠地被吊起来了。
                老师傅:稳住。
                [镜头1]:紧接着,老师傅吹响铜哨,打起旗语向着跳板那头守着绞索机的工人们发出指令。
                [镜头2]:随即,手握把柄的工人们绞起绞索机上的钢丝绳开始牵拉扒杆向着跳板前的平台慢慢倾斜。
                老师傅:好,悠着点。(注:哨音加旗语)
                【跳板前的平台上,东方鱼肚白】
                [镜头]:慢慢的,倾斜的扒杆将上吨重的锅炉缓缓地悬向平台的正上方。
                老师傅:板车慢慢往前走。
                [镜头]:当即,几位推板车的工人在老师傅的示意下赶紧将一辆笨重而又结实的平板车小心翼翼地推向锅炉底。
                   老师傅:都别走神。(经验丰富地向在场的工人发出警示,老师傅回过头来向推板车的工人很谨慎地说道):往前推一点……再推一点。
                   [镜头]:一时间,推板车的工人在老师傅的具体指点下很小心将板车推到指定的地方。紧接着,有一位工人早已将事先准备好的木楔顺势塞进板车的车轮底。
                   老师傅:好,都稳住劲啊。(看到板车的车轮被四块木楔牢牢地塞稳,那打旗语的老师傅向拉铁链的工人们打了个向下降的手势。)
                   [镜头1]:终于,一台上吨重的锅炉被四平八稳地降在平板车上。
                [镜头2]:旋即,工人们又用钢丝绳将锅炉与平板车牢牢地联成一体。临了,又用锁扣将载着锅炉的平板车与绞索机上的钢丝绳死死地扣紧锁牢……
                【跳板上,江岸边,晨曦】
                [镜头1]:蔚为壮观的晨曦透着浓浓地殷红映照着这片江水滔滔的天地。
                [镜头2]:跳板上,那辆载着锅炉的平板车在工人们背负纤绳以及绞索工人的共同努力下正牵拉着板车沿着跳板向着岸上缓缓地运行着。
                [镜头3]:而跳板另一边,一群衣衫褴褛的搬运工既一筐一篓的从另一个货位上向着另一艘商船上运着煤……
                【货场外,日】
                [镜头1]:货场外,一条路面宽阔的泥土路上,一位身穿袈裟,骑着毛驴的和尚正顺大路向着远处晃晃悠悠地走着。
                [镜头2]:待云游般的和尚骑着毛驴向路的尽头越走越远,那宝塔根下,一大帮手持利斧、木棍以及身背快枪的柴禾帮兄弟簇拥着沈老板向着路这边杀气腾腾地压过来。
                [镜头3]:人流象是潮水般地走过桂花桥码头。待人流走到海关钟楼底,这帮柴禾帮的弟兄顺着一个街口拐向街区走进米市街。
                [镜头4]: 一时间,米市里的行人以及店里的人家在迎面扑来的腾腾杀气中无不惶恐不安心生畏惧……末几,沈老板带着柴禾帮的弟兄们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出米市街一直赶到新街口的“双鹤烟馆”。
                【双鹤烟馆,日】
                [特写]:眼下,“双鹤烟馆”门窗倒塌,桌椅破碎。被砸烂的烟灯烟枪散落一地。而那些被打伤的烟馆弟兄更是鼻青眼肿,头破血流的或瘫坐在地下呻吟不已或扒在门槛上已不省人事……
                烟馆兄弟:老板。(看到沈老板带着柴禾帮的弟兄走进烟馆,一位瘫坐在墙根的青年很艰难地撑起身子向沈老板报告道):“是青龙会干的,来了好大一帮……
                沈老板:来啊,把打伤的弟兄们先抬回家,要好生安抚。(不露声色地向身旁的人低声吩咐道,沈老板双眉紧锁地看着墙壁上那块被砸烂的书有“双鹤烟馆”的金字招牌。)
                柴禾行兄弟甲:老板,这事不能完。(禁不住一阵涌上心头的刚烈,一位柴禾行的兄弟猛地脱去棉袄光着膀子走到沈老板的面前大声怒吼道):老板,青龙会砸我们的烟馆,我们就烧他的大花园。他奶奶的,这事不能完。
                沈老板:都别吵吵。(神色严厉地扫视着大家,沈老板咬着牙冷冷地说道):“我这里……还没开始呢。(说着话,沈老板虚眯着眼对身旁的人吩咐道):告诉陶沟的弟兄们,万花楼先给我关了。
                柴禾行兄弟乙:这为什么?(一脸茫然地看着沈老板,这位柴禾行的兄弟有些不解地问):老板,万花楼是在法租界,这跟青龙会也搭不上边啊。
                沈老板:我自有道理!(不容置疑地随口答了一句,沈老板走到窗子边将一扇被砸烂的且挂在窗框上的破窗重新抚进窗框里。)
                [镜头1]:至此,所有的柴禾帮弟兄都敛声屏气地看着沈老板——烟馆里一下子静得令人可怕。
                [镜头2]:沈老板默默地拍了拍手心里的木碴和一些从窗子上砸掉下来的油漆。一声不吭地转过身来,沈老板的眼睛里早已升腾起一股利剑般的冰冷的寒光……冷冷地看了大家一眼,沈老板板着脸走出烟馆。【待续】


                13楼2014-04-03 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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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即查看
                  谢谢涛哥给《宝塔根》加精!谢谢鼓励!


                  18楼2014-04-03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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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在这儿闹腾,下周拜读!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4-04-05 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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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涛哥,《宝塔根》这个本子其下半部分,等我完成以后,望涛哥给提点意见吧。我个人以为,该《宝塔根》在题材上其实让我不自信,为了弥补这种顾虑,我要求自己在生活细节上要连续不断,但愿这些“生活上的小细节”能帮着本子出点效果。


                      20楼2014-04-05 0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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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真拜读后找时间交流


                        IP属地:山东33楼2014-06-01 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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