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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不给看


1楼2014-04-03 15:37回复
    噩梦
    必须得承认,像今天下午这种时候,如果不和女友去逛逛街,尝尝小吃,喝杯冻果饮料,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起码温延是这么觉得:老公在公司,孩子在学校,而自己下午又不用去上班——那么,还等什么?
    她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拨通了周玲的电话——虽然并不是最好的死党,但可以肯定的是,周玲下午绝对有空。
    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了起来。
    “嗨,亲爱的周小姐,下午有空吗?”温延用甜美的声音说。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急速的喘息声,过了几秒钟,温延听到周玲几乎是在尖叫:“天哪!真的发生了!我的天,我该怎么办?”
    温延感到莫名其妙:“喂,周玲?你怎么了?”
    周玲仍然重复着那句话,她似乎带着哭腔:“我的天哪!我到底该怎么办?我……噢,天啊!”
    温延从沙发上坐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周玲,你冷静点!”
    过了半分钟,电话那边的周玲稍微平静了一些,她长长地吐了口气:“温延吗?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从我感兴趣的地方说起,比如说,为什么你接到电话后会是这种反应?”
    “我……也许你不会相信,但我还是告诉你吧……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怪梦。”
    “接着说。”
    “我梦到一些事,其中,有一些很可怕的事。”
    “然后呢?”
    “然后,”她又激动起来,“天哪,这些事在今天一一地应验了!”
    “是些什么事?”
    “首先,我梦到在吃早饭时,我丈夫接到单位的电话,告诉他今天要去广州开一个会。结果,今天早上吃早饭时,他的手机响了——和梦中一模一样,他的上司要他下午坐飞机去广州开会!”
    “你能确定他昨天晚上没告诉你这件事?”
    “他自己都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那么,还有什么事情应验了吗?”
    “是的,我梦到的第二件事就是——你会在今天下午两点左右打来电话,叫我去逛街。又发生了,不是吗?“
    温延愣了一下:“周玲,你在跟我开玩笑?”
    “噢,相信我。”周玲苦笑着说,“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这是个玩笑,但事实却刚好相反。”
    “那么,你还梦到了些什么事情?”
    电话那边沉默了十几秒钟,终于,她说:“我梦到一场大地震,就在今天晚上七点开始。”
    “……所以,你认为它也会发生?”
    “我还能怎么想?前面两件事情都应验了!”
    温延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你看,周玲,前面两件事,也许只是巧合。你丈夫去开会是常有的事,而我也时不时就会打电话约你逛街,这些事和梦中重合,这并不奇怪,对吗?”


    2楼2014-04-03 15:38
    回复
      “不,你不懂。”周玲痛苦地说,“我的这种感觉不会错!你知道吗?这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意思?”
      “……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讲过。在我读高中时,有一天晚上梦到我的好朋友——当时班上的一个男同学,他掉进河里淹死了……我当时并没怎么在意,因为那只是一个梦。可是,第二天放学后,他真的和几个同学下河去游泳,然后……”电话那头的周玲哭起来。
      “怎么?他真的淹死了?”温延迫切地问。
      “……是的,你知道吗?我当时非常喜欢他,我一直暗恋着他,可我竟预知并见证了他的死亡,这对我来说太残忍了!”周玲已经泣不成声。
      “你跟别人说过这件事吗?”
      “我跟当时最好的几个朋友说了,但没有一个人相信我,她们都以为我疯了。”
      温延紧锁着眉头,她开始觉得这件事不那么简单了。
      “那么,我是说,即使你真能在梦中预见未来将要发生的事,也没必要这么紧张、痛苦,对吗?你完全可以在地震到来之前和家人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避难。”温延说。
      “可是,天哪!我还梦到了一些更可怕的事!它让我手足无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等等,”温延有些糊涂了,“你是说,在你梦中,有比大地震更糟糕的事?我实在是想不出,会有什么比这更坏?”
      “当然有!我梦到自己死了!我就像在看一场电影,清楚地看见自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嘴角有一丝鲜血!噢!天哪,我到底该怎么办?”
      “你先冷静下来,周玲。你……是怎么死的?我是说,在梦中。”
      “我记不起来了!你知道,每个人都不可能将自己做的梦完完整整地记下来。真该死,我恰好记不起来我是怎么死的了!”
      “再好好回忆一下,周玲。”
      “我已经回忆一个上午了,还是想不起来。但是,我却能清楚地记得我在梦中的感受,我在死之前相当地恐惧和不安!可我却忘了是什么原因致使我这样,这真是个噩梦!”
      “让我来帮你,周玲,你从梦中的第一件事开始,好好地回想一下。”
      “好吧,我再试试。呃……我梦到,我和我丈夫、女儿坐在餐桌上吃饭,当时我就坐在他的左侧,然后,他的电话响了,公司叫他去广州开会……这些都和今天早上发生的一模一样!接下来,我接到了你打来的电话,是的,就像现在一样。然后,你似乎打碎了一个青色的瓶子……”
      “等等,你说我打碎了一个青色的瓶子?这就不对了,我今天并没有打碎什么瓶子。”
      “天知道,也许我梦中看到的事并不是每一件都那么准确的。”
      温延开心地笑起来:“周玲,你看,你梦到了很多事情,有一些应验了,而有一些没有,这就表明你的‘预见’并不是百分之百准确的。所以你用不着这么担心,这只是个普通的噩梦而已。”


      3楼2014-04-03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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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边的周玲似乎好了很多:“是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我真希望就是你说的那样。”
          “行了,别多想了。去洗个澡,再听听音乐,一切都会好的。”
          “谢谢,我会的。不过……“
          “还有什么吗?”
          “嗯……事实上,我刚才还没有讲完,我在梦中,还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你看到了大地震,又看到你自己死了,这个梦都还没结束?老天,你做的这个梦可真够长的。那么你还看到了什么?”
          “……对不起,我想还是算了吧,我不想讲,因为实在是太奇怪了,我怎么会梦到这种事呢?而且,我也想不出来和前面那些事有什么关系。”
          “那就忘了它。”温延说,“别再折磨你那脆弱的神经了,好好休息一下。”
        “……我想是的,谢谢,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温延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她坐在沙发上仔细回想刚才的谈话内容,不禁哑然失笑——自己已经不是幼稚的小姑娘了,竟然还差点儿相信了“梦境预言”这种童话故事。
        既然没找到一起逛街的人,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去了。温延坐到梳妆台前补了一下妆,再在衣柜里挑选合适的外出服。
        找了半天,温延忽然想起自己最近才买的那条绿色短裙洗了以后还晾在阳台,她决定穿它出去,于是走到阳台上收衣服。
        温延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漫不经心地推开阳台门——谁知道门推开后碰到了一旁的晾衣杆,这根一米多长的塑料杆子斜着倒下去,砸到一个青色的花瓶上,花瓶“咣”地一声打碎在地上。
        从推开门到瓶子打碎,只不过短短的一、两秒钟,以至于温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但当她看清地上那些青色的碎片时,呆住了。
        她突然想起刚才周玲说过的话:梦到她打碎了一个青色的花瓶。可是,为什么自己都记不起来家里有一个这样的花瓶呢?
        温延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她想起来了——在那个自己不常去的小书房的书柜上,确实放着这样一个青色花瓶,是丈夫在很多年前买回来的。丈夫在书房办公时,喜欢闻到一些清淡的花香,所以经常都是由他换花瓶里的水。温延几乎没怎么碰过这个花瓶。
        可是,它怎么会跑到阳台上来?也许是丈夫换了水后忘记把它拿进去了。但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问题——温延满脑子想的都是周玲的梦中预言。
        温延重新坐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开始清理自己混乱的头绪——周玲说她在梦中看到的事已经应验了两件;那刚才这件事,算不算第三件?如果连这件事都应验了,那第四件事呢?也会应验吗?
        温延猛然想起周玲梦到的第四件事——在今天晚上七点,会发生一场大地震。
        温延的心开始“咚咚”乱跳,她知道,这种感觉不好。
        她实在是不愿意相信什么“梦境预言”,但她又不能自欺欺人——前面发生的三件事不可能是巧合,这连傻子都看得出来。


        4楼2014-04-03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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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延心急如焚,她仔细权衡了几分钟,发现只有亲自到丈夫公司把丈夫说服之后,才能和他一起去说动儿子。
          没时间多想,温延立刻坐电梯下楼,在停车场里将汽车开了出来,飞驰到丈夫公司。
          十五分钟后,温延在丈夫的办公室里找到他。
          “你怎么来了?”韩翼面露愠色,“你今天到底哪根筋不对?”
          “你不为自己着想,难道儿子你也不管吗?”
          “可是,你要我怎么相信你那种毫无道理的推断?真是太可笑了!”
          “什么毫无道理?周玲梦到的几件事几乎全都应验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会相信?”
          “全都应验了吗?她还梦到些什么?”韩翼不耐烦问。
          “她梦到她丈夫去出差、我下午会给她打电话、我今天会打碎一个青色花瓶,还梦到她自己死了,接下来就是那场大地震!”
          “等一下,你说她梦到自己死了?这就有问题了。”
          “什么?”
          “事实上,周玲现在就活得好好的,不是吗?她并没有死。你还说她梦到的全都应验了?”
          “大概……不是每一件事都那么准……可是……”温延发现自己无法自圆其说。
          “行了,温延,别再烦我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忙。我们都不是孩子了。”韩翼说完后拿着一叠文件离开了办公室。
          温延觉得无计可施了,她孤独地走出丈夫的公司。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汽车里想了几分钟后,温延觉得现在只有到周玲的住所去,再把整件事情问清楚一些,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只用了十分钟,温延就开车到了周玲家的楼下,这是市区比较偏僻的一段。
          就在温延考虑该把车停在什么地方时,她发现从周玲住的那栋楼里走出来一个提着皮包的女人——正是周玲本人。很明显,她是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避难。
          温延看着周玲匆匆离去的背影,正打算打开车窗叫她,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
          她想到了,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丈夫相信这一切——只要周玲死了,就可以证明第四件事也应验了,那样他就没有理由再不相信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这个想法让温延的脑子充血,但她知道,她没有太多考虑的时间。她看了看四周,这是一条僻静的小街,没有商店,也没有行人。
          温延心一横,开足马力向周玲猛地撞去,在汽车离周玲只有两米远的距离时,周玲感觉到了不对,她转过头,看到了车里的温延。
          但已经迟了,可怜的周玲甚至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就被撞到了五米以外,她趴倒在地,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慌乱的温延通过车窗看到了周玲的尸体,她立即离开了现场——据她估计,没有人看到这起车祸。
          温延一口气开车回到家,在停车场检查了车头——没有撞坏的痕迹,她松了口气。
          没有时间停留。她再次看表,已经五点十分了。


          6楼2014-04-03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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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延心急如焚,她仔细权衡了几分钟,发现只有亲自到丈夫公司把丈夫说服之后,才能和他一起去说动儿子。
            没时间多想,温延立刻坐电梯下楼,在停车场里将汽车开了出来,飞驰到丈夫公司。
            十五分钟后,温延在丈夫的办公室里找到他。
            “你怎么来了?”韩翼面露愠色,“你今天到底哪根筋不对?”
            “你不为自己着想,难道儿子你也不管吗?”
            “可是,你要我怎么相信你那种毫无道理的推断?真是太可笑了!”
            “什么毫无道理?周玲梦到的几件事几乎全都应验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会相信?”
            “全都应验了吗?她还梦到些什么?”韩翼不耐烦问。
            “她梦到她丈夫去出差、我下午会给她打电话、我今天会打碎一个青色花瓶,还梦到她自己死了,接下来就是那场大地震!”
            “等一下,你说她梦到自己死了?这就有问题了。”
            “什么?”
            “事实上,周玲现在就活得好好的,不是吗?她并没有死。你还说她梦到的全都应验了?”
            “大概……不是每一件事都那么准……可是……”温延发现自己无法自圆其说。
            “行了,温延,别再烦我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忙。我们都不是孩子了。”韩翼说完后拿着一叠文件离开了办公室。
            温延觉得无计可施了,她孤独地走出丈夫的公司。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汽车里想了几分钟后,温延觉得现在只有到周玲的住所去,再把整件事情问清楚一些,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只用了十分钟,温延就开车到了周玲家的楼下,这是市区比较偏僻的一段。
            就在温延考虑该把车停在什么地方时,她发现从周玲住的那栋楼里走出来一个提着皮包的女人——正是周玲本人。很明显,她是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避难。
            温延看着周玲匆匆离去的背影,正打算打开车窗叫她,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
            她想到了,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丈夫相信这一切——只要周玲死了,就可以证明第四件事也应验了,那样他就没有理由再不相信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这个想法让温延的脑子充血,但她知道,她没有太多考虑的时间。她看了看四周,这是一条僻静的小街,没有商店,也没有行人。
            温延心一横,开足马力向周玲猛地撞去,在汽车离周玲只有两米远的距离时,周玲感觉到了不对,她转过头,看到了车里的温延。
            但已经迟了,可怜的周玲甚至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就被撞到了五米以外,她趴倒在地,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慌乱的温延通过车窗看到了周玲的尸体,她立即离开了现场——据她估计,没有人看到这起车祸。
            温延一口气开车回到家,在停车场检查了车头——没有撞坏的痕迹,她松了口气。
            没有时间停留。她再次看表,已经五点十分了。


            7楼2014-04-03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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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延坐出租车赶到刚才的车祸现场,那条小街已经被救护车、警车和围观群众挤得水泄不通,她知道——周玲的尸体已经被发现了。
              温延摸出手机,拨通丈夫的电话,接通电话,她装出震惊和悲痛的哭腔:“韩翼吗?你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我的天啊!”
              “又怎么了?”
              “我刚才路过周玲家,竟然发现她家楼下围满了人,还有警车和急救车……我挤过去一看,天哪!是周玲!她死了!”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你马上开车过来看吧!警方现在正在处理现场。”
              韩翼沉默了几分钟:“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十分钟后,韩翼开着公司的车赶到现场,他刚好目睹了警方将周玲的尸体抬上急救车的过程。
              “我的天,真的发生了!她是怎么死的?”韩翼完全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也许是车祸,我不敢肯定。”温延流着泪说。
              “你刚才说……她在梦中预见了自己会死?”
              “是的!这是她梦到的第四件事,也应验了!接下来……”
              “……你是说,那场大地震?难道……真的会发生?”
              “你还要欺骗自己,这是一个巧合吗?”
              韩翼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大声说:“我们不能冒险,得马上去接儿子!”
              “是的,就是现在!你跟公司说了吗?”
              “我马上打电话请假!”韩翼拿出手机向公司上层慌称急性肠炎发作。
              “我们赶快去韩明的学校!”韩翼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六点了,他大声吼着,“周玲梦到的地震是多少点?七点钟?”
              “是的!我们得快!”温延大叫道。
              两人赶紧跳上汽车,向儿子的学校飞驰而去——那是一所建在市郊的学校,最快也得半小时。
              在连闯了三个红灯后,韩翼夫妇赶到了儿子所在的学校,他俩在操场发现了正在打球的韩明。
              韩明看见父母同时来了,惊讶地问:“爸、妈,你们怎么……”
              “没时间解释了!快走!”韩翼和温延生拉活拽地带走了儿子,操场上的其他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这惊慌失措的一家人。
              韩翼向学校的门卫胡乱编了一个理由后,将儿子塞上车,向郊外的空地疾驰。
              韩明显然是被父母的这一举动吓住了,他不解地问:“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别说话!一会儿就知道了!”温延抱住儿子。
              车子在一片宽阔的空地停了下来,韩翼环顾四周——没有任何可倒塌的高大建筑。他松了口气,再次看表,六点五十五分。
              三个人就这样一句话不说地呆在车里,仿佛在等待着上天的审判。
              韩明在心里想,这是他这辈子最诡异的一天。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终于,七点钟到了。


              8楼2014-04-03 15:42
              回复
                温延和韩翼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他们惊恐地观察着四周的变化。
                但五分钟过去了,依然风平浪静。
                温延忍不住了,她抓住韩翼的手臂:“难道……并不会发生?”
                韩翼正准备转过头说什么,突然感到地面一阵强烈的震动,紧接着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地震真的爆发了!
                虽然早有准备,但温延仍然惊恐万分,她抱住儿子大声尖叫——这是他们第一次经历地震。
                但只有大概十几秒钟的时间,地震就停了下来——似乎这场周玲口中的“大”地震来得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强烈。
                惊魂未定的韩翼和温延仍然处于紧张状态,他们不能确定地震是不是真的结束了。
                韩明倒兴奋起来:“爸、妈!你们真是神了,居然能预测地震。”
                半小时后,韩翼终于判断地震已经完了——这最多只能算是一场中小型地震,并没有造成任何灾难。
                韩翼叹了口气:“看来,周玲的预言虽然准确,却言过其实了,只是虚惊一场。
                “妈妈,你们怎么知道会地震的?”韩明问。
                “回去再说吧。”温延一瞬间忽然觉得身心俱疲。
                吃完晚饭回到家,温延发现除了打碎几个杯子、瓶子,家中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韩明还在一个劲儿地追问“地震预言”的秘密,温延却一句话也不想说,洗了澡后提前睡了。
                躺在床上,温延觉得胸口堵得慌。她现在开始后怕起来——天哪,她竟然杀人了!而且是自己的朋友!
                虽然周玲并不是特别要好的朋友,虽然是为了救自己的家人,可是,她也实在死得太冤了——尤其是在得知这场地震原来并不是一场大灾难之后。
                温延躺在床上瑟瑟发抖:**会发现凶手是自己吗?当时真的没有人看见?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温延为自己当时冲动的行为后悔起来。
                终于,她平静下来,仔细想一想:**是没有理由怀疑到自己的——周玲死之前和自己通过电话的事除了自己的家人外应该没有人知道了;而且,就算**查出来是她撞死了周玲,也可以解释为一场意外的车祸,没有谁能够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是故意杀人的——那个动机,没有任何人会知道。
                想到这一点,温延感觉好了很多,她准备睡觉,今天实在是折腾够了。
                就在这时,温延听到客厅传来门铃的声音,她像一只惊弓之鸟一样立即坐了起来。
                韩翼开门,门口站着两个穿制服的**。
                “这里是温延的家吗?”高个子**问。
                “是的,你们……”韩翼感觉不妙。
                温延已经穿好衣服走到客厅,另一个皮肤黝黑的**看到她后,问:“你就是温延?”
                温延故作冷静地说:“我是,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们怀疑你与今天下午的一起车祸有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高个子**亮出证件。
                “什么?”温延的心脏狂跳不止,她没想到这么快**就会找上门来。
                “温延,你……”韩翼似乎明白了什么。
                温延没有选择的余地,她被强制带到**局。


                9楼2014-04-03 15:43
                回复
                  在询问室,高个子**开门见山地说:“今天下午在西环路发生了一起车祸,死者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
                  温延强装镇定地点头:“是我的好朋友周玲,可是你们怎么会……怀疑是我开车撞了她?”温延差点儿把这句话说成“你们怎么会知道是我开车撞了她。”
                  高个子**没有理会她的问题,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她出了车祸的?”
                  “我从我丈夫的公司出来后,一个人在街上闲逛,走到周玲家附近时,看到了很多围观的人和车辆,我挤了进去,认出是她。”
                  “你能看出她是被什么车撞死的吗?”
                  “我不能确定。但我能肯定的是,我当时没有开车。”
                  高个子警官望了温延一眼,那眼光令她不寒而栗:“我们接到报案是五点零五分,谁能证明你在那之前没有开车?”
                  “嗯……让我想想,也许……”
                  “行了,别装了。”高个子警官盯住她的眼睛说,“我们下午调查了你丈夫公司的同事,其中有三个人都说亲眼看到四点过时你开车来到公司,又在十多分钟后开车离去,你还说你当时没开车?”
                  温延的头像被什么东西猛地击中一样,脑子里嗡嗡作响。
                  “你还不打算坦白交待吗?”
                  “好吧,我承认,我当时确实开着车,是我撞到了她。但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来打算到她家去找她,但在路上看到她后,我想开车过去叫她,没想到……我一时慌乱,竟错踩了油门……你知道,我并不是经常开车,我的驾驶技术根本就不好。”
                  “编得不错,我几乎都要相信了。”高个儿警官冷笑着说。
                  “警官,”温延突然正色道,“你没有理由相信我说的不是实话,你能证明我是故意要撞她的吗?”
                  “我当然能,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高个子**从旁边的一个文件包里拿出一个褐色的小本子,递给温延,“你看看这个吧。”
                  温延接过这个本子,这是一种很普通的记事本,她翻开前面几页,一眼就认出这是周玲的笔迹。
                  这个本子并没有写上几页,多数是一些备忘的事情。温延翻了几篇后,发现有一页是这样写的: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梦中发生的事情居然在今天全部一一地再现了!首先是张原(周玲的丈夫)被派到广州开会,然后是温延在下午两点过打来电话,这些都和梦中一模一样!我还梦到一场大地震和我自己死了,天啊!这些都会发生吗?”
                  “温延打来电话后,我把这些事告诉了她,她安慰了我,我感觉好了很多。但挂了电话后,我仍然感到很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我躺在床上反复回想梦中的内容——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终于,我想起了一些细节。虽然我不记得是怎么死的,却回忆起死之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是温延!天啊!竟然是她!现在我清楚地记起,我在梦中看到了温延的脸后,我就躺在了地上,嘴角淌着鲜血。”
                  “我很恐惧,我不知道我的死和她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她杀了我?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又是怎么杀我的?我越想越怕,最后想起她有可能会来我家找我——虽然我认为她根本就没有杀我的理由,但直觉告诉我,我在梦中看到的绝不会错!这不是第一次了!”


                  10楼2014-04-03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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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我决定离开家,以免温延来找到我,也为了逃避这场大地震,我必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温延看完了,她呆滞地坐着,没有说话。
                    “你没有想到吧。周玲预感到了你会杀她,就写在了记事本上,我们在检查她的遗物时,发现了这个本子。”
                    温延的神经终于崩溃了,她放声大哭起来:“是我杀了她!我为了让丈夫和儿子相信她的预言是真的,为了能躲开这场地震,我……只是一念之差,便开车撞死了她……和她的预言一模一样!”
                    “这些话你留到法庭上说吧。”高个子警官对旁边的两个**说,“把她带下去。“
                    温延被带走后,一直坐在高个警官身边的黑皮肤**说:“头儿,这个案子真是破得太漂亮了!其实,那个日记本里写的东西,是不能当作呈堂证供的——但她却自己承认了……在我们破获的所有案件里,这是最诡异的一个案子!我们办了几十年案也没碰到过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梦境预言这种怪事吗?”
                    但高个子警官没有说话,他的身子似乎在瑟瑟发抖。
                    “头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黑皮肤**问。
                    高个子警官慢慢抬起头来,他的眼神充满恐惧:“都应验了……一切都应验了。”
                    “什么?”
                    高个子警官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纸,递给他的助手:“其实,刚才那个女人看的,并不是最后一页,这张才是。”
                    黑皮肤**疑惑地接过那张从记事本上撕下来的纸,上面是这样写的:
                    “我梦中所看到的事情,有一件没有跟温延讲,是因为我觉得太奇怪了——为什么我会梦到她被**抓住,然后关押起来了呢?这和我在梦中看到她的脸有什么关系吗?但更可怕的是——她被抓了没多久后,那场大地震才真正地爆发了!七点钟的那场地震只是一个开始,在今天晚上,真正的大灾难才会降临,整个城市都会被毁灭!我必须马上离开……”
                    “这是真的吗?难道……一切都还没有结束?”黑皮肤**望着上司。
                    “我们该怎么办?”高个子警官颤抖着说。


                    11楼2014-04-03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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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先到这。。。出去讨论辩题了。。。。以后有空再继续填坑


                      12楼2014-04-03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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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个故事 恐怖电影
                        “啪。”周峰关了电视。 “最近的恐怖片拍得太烂了,都是些老套筒,一点儿新意都没有。”他一边说,一边把DVD机也关了。 “别抱怨了,是我们看得太多,再恐怖的都没感觉了。”庄海说。 “这倒也是。”李昂把话接过去,“我看整个学校也找不出来像我们三个这么爱看恐怖片的人,这附近的碟子店,该租的都被我们租完了。” 周峰躺到自己的床上,双手反过来枕着头:“谁叫大学生活这么无聊,不看看恐怖片来刺激刺激神经,我看早晚得闷死。” “问题是现在还有什么片子吓得了我们?天天晚上都在看,神经都麻木了。”庄海笑着说。 “呃,对了,我那天路过学校后门看到附近新开了家碟子店,像是还有些新片,要不我们去看看?”李昂提议。 “那走吧!”周峰来了精神,“反正今天晚上闲着也没事儿。” 庄海也没意见,于是三个人立即出门。周峰、庄海和李昂是大学里的同学,三个人都不是同一个系的,却有着共同的爱好——看恐怖电影。他们认为这是平淡生活中仅存的一点儿刺激。三个月前,在校外合租了这所房子后,他们更是几乎每天晚上都用看恐怖片来打发时光。那家店并不远,步行了十分钟就到了。一家小店。货架上摆放着各类电影、电视剧的DVD碟片。大部分出租,有的也卖。也许是因为才开张不久,店里的生意很冷清,只有老板一个人坐在店里。他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凌乱的头发和唏嘘的胡渣使他显得比实际年龄更加憔悴。 “老板,你这里有恐怖片吗?”周峰开门见山地问。 “鬼片?”看到有客人上门,老板笑着迎上来,“有啊,这边都是。”他指着一排碟片说。 “不是鬼片,是恐怖片,也可以叫惊悚片。鬼片多数都是些不上档次的,惊悚片则可以拍得很有深度。”中文系的庄海向老板扫盲,他不希望别人看低他的层次。 “呵,我不懂这些,反正就是那些怪吓人的片子。你们自己过来选吧。” 三个人开始挑选碟片,但没过一会儿,就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还是以前看过的那些,没什么新鲜的。”李昂说。 “老板,你这里的恐怖片就这些?有没有特别恐怖的,给我们推荐一下啊。”周峰还不死心。 “你们要看最恐怖的,那就这几盘吧。”老板从桌子抽屉里拿出几张碟子,“因为封面就看起来挺吓人的,所以平时没摆出来,怕有些顾客看了不舒服。” 周峰他们看了看这几张碟子,分别是:《死亡日》、《丧尸出笼》、《猛鬼夜》、《食人魔怪》。都是些以宣扬血腥暴力为主的浅层次恐怖片。这不是他们想要的。 “看来,我们又得失望而归了。”李昂拍了拍庄海和周峰的肩膀,准备离开。 “等等。”老板突然叫住他们,“你们……难道真的想看那种能吓死人的片子?” 几个人一怔,庄海皱了皱眉。他看到店老板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透露出一股怪异的神色。 “听起来,你好像还对我们有所保留啊?”周峰转过身说。 “我这里有部片子,也许合你们的口味,只是……”老板显得有点犹豫,欲言又止。 “怎么?”周峰来了兴趣。 “我觉得这个片子实在太恐怖了。而且,有点奇怪……唉,我不知道该不该推荐给你们。” 周峰大笑起来:“你该不会是担心我们三个大男生真的会被这部恐怖片吓死吧?” 店老板露出一付严肃的神情:“也许,你们看了后才会知道,真正让人感到恐惧的,并不是片子本身……” “而是它所带来的心理暗示和精神压力?我们就是喜欢这类片子,快拿出来吧。”周峰有些迫不及待了。 “好吧,你们等一会儿。”老板通过狭窄的楼梯爬上二楼,一分钟后,手里拿着一张碟片走了下来。没有封面,碟片上也没有印图,只有碟子正面印了四个字:午夜凶铃。周峰看见这几个字,忍不住大叫起来:“老板!你开什么玩笑?原来是《午夜凶铃》这部老掉牙的片子?我读高中时就看过了!” “什么?《午夜凶铃》?老板,你也太会开玩笑了。”李昂觉得啼笑皆非。店老板眨了眨眼睛:“《午夜凶铃》这个片子有几种版本,你们知道吗?” “日本版和美国版——遗憾的是,我们都看过了。”庄海说。 “那我跟你们保证,这一部绝对是你们没看过的版本。” “管它什么版本,还不就是那个老剧情,有什么新鲜的。”庄海说。 “不,不一样。你们看了才会知道,怎么样?要不要这张?” “那就试试吧,说得这么神秘。”周峰的好奇心被激发了起来。他付了押金,准备将碟子拿走。 “等等。”在三个人要出门时,老板再一次叫住他们,“你们可要记住,是你们自己要看这部片子的。如果发生了什么……你们可不能怪我。”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周峰大笑起来,他回过头对店老板说:“放心吧,我们会自己应付那个厉鬼的!” 出门之后,庄海回想起店老板的诡异表情,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们说说看,这个老板是什么意思?看一部片子会出什么事?” “我只能说,他有演员的天赋。这个气氛制造得不错,对吗?”周峰说。 “可是,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吧,你看他紧张兮兮的样子,弄得我心里还真有点发毛了。”庄海说。 “这种话居然会从你嘴里说出来?”李昂故作惊讶,“你以前不是声称再恐怖的片子也吓不到你吗?” 庄海用手托着下巴:“但是,我这次有种奇怪的感觉……” “行了,我们现在去吃晚饭,然后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周峰说。 “吃什么?”李昂问。 “上次那家羊肉汤,记得吗?鲜香可口,那味道我现在都忘不了。”周峰吞了吞口水说。 “那你们俩去吃吧。”李昂耸了耸肩,“我吃不惯羊肉,回去泡方便面就行了。” “当然……我们也可以吃别的。”周峰说。 “不用了,我今晚就想吃泡面,碟子我就先带回去了。”李昂说完冲他俩挥挥手,先离开了。 “那好吧,我们去吃。”周峰望着庄海说。庄海点头,两人向前方的羊肉餐馆走去。


                        13楼2014-04-06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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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分钟后,周峰和庄海腆着肚子回到宿舍。刚用钥匙打开门,两人就发现李昂神色凝重地坐在沙发上,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们。庄海被吓得叫了一声。 “你见鬼了?瞪大眼睛盯着我们干什么?”周峰走上前问李昂。 “你们刚才有没有打过电话回来?”李昂突兀地问。周峰和庄海对望了一眼:“电话?我们没打过啊。” 李昂站起来:“你们真的没打过?” “你怎么了?我们干嘛骗你?”庄海觉得奇怪。这时,周峰发现李昂的身体颤抖起来,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像是遇到了很可怕的事情。 “喂,你怎么了?”周峰抓住李昂的肩膀。 “我刚才回来,想先看一下这张碟子,我就看了……然后,我看到……”李昂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终于说不下去了。 “你看到了什么?”庄海急切地问。 “你们……还是自己看吧。”李昂将碟片装入影碟机,又退回到沙发上,倦缩着身体。周峰和庄海再次对视了一眼,他们不明白李昂这种怪异的言行意味着什么。 “你们也坐过来吧,快开始了。”李昂紧皱着眉头说。周峰和庄海坐到沙发声,三个人开始看这张VCD碟。一开始画面只有一片黑色,接下来出现了一些雪花图像,几分钟后,他们终于看到了一些模糊的影像。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长发女人的背影,她坐在一面圆镜子前梳头,从镜子的反光中能依稀看出她的年龄——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但画面效果太差,几乎看不清她的容貌。她就这样静静地梳着那头秀丽的黑发,梳了很久,脸一直没有转过来。突然,镜头切换了,这个女人来到一个悬崖边,纵身一跃,飞入深渊。画面又切换了,这次是一口古井,镜头离得越来越近,当电视画面上已经是古井的特写时,古井的盖子在没有任何人为因素的情况下自己慢慢地挪开,忽然,从井里,猛地伸出一只手,抓住井沿…… 看到这里,电视屏幕上又是一片雪花。耐心地等待了几分钟后,周峰判断这张碟子确实已经放完了,便取出碟片,关了电视和DVD机。 “怎么,这张碟子就这十多分钟?这就完了?”庄海觉得还有点意犹未尽,他问身边已经看过一次的李昂。李昂紧锁着眉头,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 “看你吓得那样。”周峰嘲笑道,“这不就是《午夜凶铃》里那盘录象带的内容吗?很明显,这出自于某个人的恶作剧。故意拍出来吓人的。你不会是真的相信了吧?” “可是,我刚才看完之后,电话铃就响了,然后……” 没等李昂说完,周峰就打断了他:“对了,按照《午夜凶铃》里的剧情,现在我们看完了录象带,电话就该响起,然后有一个人在电话里对你说‘七天之后你会死’。你该不会是想说,刚才你真的接到了这个电话吧?” 李昂一字一句地说:“我刚才确实接到一个类似的电话。” “别开玩笑了,你以为我们会相信?那现在我们也看了,电话铃怎么没响?”庄海说。李昂正准备说什么,突然,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从他们身边的茶几上响起。李昂一声怪叫,条件反射地向电话的反方向挪动身体。周峰和庄海愣了一下,他们互相望了对方一眼。 “你……去接一下……”庄海推了推周峰。周峰迟疑片刻,走到电话机旁,拿起听筒。 “请问找谁?”周峰问。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周峰再次问:“喂,你是谁?” 还是没有声音——周峰索性也拿着听筒不说话。几秒种后,周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阴沉沉的声音,听起来像一个年轻女孩,她说了一个周峰听不懂的词。 “什么?你说什么?”周峰连忙问,但电话那头已是“嘟、嘟”的忙音。周峰只得挂了电话,回过头望着庄海和李昂,眼神充满疑惑。 “谁打的,他说什么?”庄海问。 “我不知道,像是个女孩,她只说了一个词,我听不懂。” “她说的是什么词?你把读音念出来!”李昂紧张地问。周峰想了想:“好像说的是‘拉那忒’。” 听到这个词,李昂的脸骤然变得苍白,他喃喃道:“果然……” “那个词是什么意思?”庄海迫切地问。李昂缓缓抬起头:“那是句日语,意思是‘七天’。” “七天!”周峰和庄海一起大叫起来,“那不就和《午夜凶铃》里的剧情一样了?” “你怎么听得懂日语?”庄海问李昂。 “你忘了我是外语系的?我们的选修课开设了日语。”李昂说。 “你刚才说……你之前看完后也接到了这个电话?”周峰问。李昂点点头:“说的也是这句话。” 周峰坐下来想了一会儿,再望着李昂:“我猜,这一切是你在搞鬼,对吗?你想吓我们,所以在我们看完碟子后用手机打我们的坐机电话。” 李昂苦笑着摇头,他指了指旁边的桌子:“我的手机一直就放在那儿,你们刚才看见我走过去打了吗?”说完,他走到桌子旁把放在上面的手机拿给周峰看。庄海紧皱着眉头说:“首先我们要相信,不可能是我们三个人当中的一个人打的,因为刚才接电话时我们三个都一起在这个房间里,没有谁摸过手机,而且电话那头还说了一句话——这就更不可能是我们三个能做到的了。” 听到这里,李昂突然说:“你倒是提醒了我,该不会是你们俩串通好了来吓我的吧——虽然你们打不成电话,但刚才我没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们完全可以和某个人约好,让他在我们看完碟子后打来电话……” “不可能。”庄海打断他,“我们又没看过这张碟子,怎么知道它要放多久,什么时候会看完?这两次电话响,都是在碟子刚放完后就响起的,如果我们事先叫一个人打电话过来,时间上怎么会这么合适?” “那你呢?”周峰问李昂,“你可是事先看了一次,知道这盘碟子会放多少分钟,你只需要事先和一个人约好,让他在我们看完后打来……” “可我是在你们回来后放的碟子!我怎么知道你们会在什么时候回来?我猜得到这么准吗?”李昂说。沉默了一分钟后,庄海说:“这么说来……我们三个人,都不可能直接和间接地打电话?” “那么,这两个电话到底是谁打的?”李昂茫然地望着他们。


                          14楼2014-04-06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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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学校的运动场,三个人见到了正在打篮球的顾洋——这是他们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和庄海同在中文系。 “一个人练球呢。”庄海走上前和顾洋搭话。 “闲着没事,今天上午又没课。”顾洋问,“你们呢?” “我们刚租了张碟子,准备回去看呢,你要不要一起去?”周峰说。 “什么片子?” “恐怖片。” “大白天看恐怖片?太没气氛了吧。”顾洋皱眉。 “那你……去吗?”庄海生怕顾洋说“不”,这附近没看到他们认识的人了。顾洋想了想:“反正也没事儿,走吧。”说完抱住篮球。周峰和李昂松了口气——他们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找到“试验者”。到了他们合租的房子,三个人迫不及待地请顾洋坐下,将碟子再次放入影碟机。同样模糊不清的恐怖画面,周峰三人又硬着头皮看了一遍。十几分钟后,碟子放完了。
                            “怎么?这就完了?这是什么呀!不就是翻版《午夜凶铃》里那盘录象带吗?”顾洋不解地望着庄海,“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庄海他们根本没心思搭理顾洋,三个人都神情紧张地盯着茶几上的电话机。果然,电话铃声又准时地响起。周峰、庄海和李昂互相对视了一眼,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难以掩饰的恐惧。顾洋望了他们三人一眼,又看看电话机:“你们在玩什么花样?仿造《午夜凶铃》里的情节?” “你去接一下电话吧,顾洋。”庄海说。顾洋笑了笑:“你以为我不敢啊?”说着便站起身走到茶几旁,接起电话。接下来,庄海三人看着顾洋对着电话听筒“喂”了半天,最后听到他说了一句“你说什么”——不用问,他们也知道他听到了什么。顾洋挂了电话后,坐到沙发上:“刚才有个小女孩对我说了句什么……“拉那忒”?这是什么意思?” “是日语里的‘七天’。”李昂说。 “什么?‘七天’?”顾洋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说实话,你们开的这个玩笑也太拙劣了点!那个‘贞子’是谁装的?” 庄海他们已经失去了跟他解释的力气,三个人呆坐在沙发上,半晌没有说一句话。
                            顾洋走后,三个人用了接近两小时将房子搜了个底朝天,最后排除了有窃听器、监视器等物品的存在。 “我看这件事是有点邪门。”庄海说。
                            “我们找了顾洋后,直接就到这里来了,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啊!可电话还是……”周峰越发觉得不可思议。李昂沉默片刻后说:“我看,我们得报警。” 庄海说:“我也想过,可是说出去**会信吗?这种事情……连我们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不管怎么样,还是试试吧,也许**局曾经接到过类似的报案呢?也许我们并不是第一批看碟子的人。”李昂分析。“就这么办!”周峰和庄海拍板。
                            三个人坐出租车赶到市**局,向工作人员询问刑侦科的办公室。刑侦科在三楼,三人风风火火地赶过去。在爬到二楼楼梯拐角时,周峰和李昂并没有注意周围,一个劲地向上走,但庄海却在无意间看到了一个正在扫地的清洁女工,他停下脚步。庄海发现这个清洁女工正在以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他们,他似乎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一丝恐惧。周峰和李昂发现庄海停下来后,跟着返了回来。 “阿姨,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们。”庄海忍不住问 。清洁女工紧锁的眉头间有一种捉摸不透的迷茫,她迟疑片刻后,问:“你们……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


                            15楼2014-04-06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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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同时一怔,庄海问:“怎么了?” 清洁女工不停地摇头,似乎感到难以言喻。 “阿姨,你直说吧,没关系的。”周峰说。清洁女工再次望了他们几秒钟后,说:“你们的脸上透着一股阴气……你们……是不是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听到这句话,几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不知道这个四十多岁的清洁女工是怎么看出他们脸上有“阴气”的,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那……我们该怎么办?”庄海无助地望着她。 “我不知道……我很少遇到这样的事。”清洁女工明显地不想再说下去了,她继续埋头扫地。三人不敢懈怠,立刻来到刑侦科办公室。刑侦科的江警官接待了他们,三个人中口才最好的庄海向江警官详细地叙述了整件事的发生过程。听完后,江警官眯起眼睛望他们。 “我不觉得你们像那种无所事事的闲人,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理解你们这种无聊的行为。”江警官说。 “无聊的行为?”庄海急了,“警官,你该不会认为我们会上**局来开玩笑吧?” “这正是我现在在想的问题。”江警官说。 “警官,我们是来报案的,你总不能不管吧?”周峰凑上前说。 “报案?你们叫我怎么立案?来自电话里幽灵的威胁?简直荒唐!”江警官火了。 “我们可以马上把碟子拿过来给你看……” “行了!我没功夫管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无聊游戏!作为一个大学生,居然相信这种迷信的传说,我看你们真该好好反省一下,读的书都用到哪里去了!”江警官教训起人来。 “可是……” “好了,我还很忙,你们回去吧。”江警官不耐烦地挥挥手。三人只得悻悻地离开**局。
                              “我就说**不会相信吧。”庄海叹气。 “真该死!居然根本不听我们解释!他以为我们会无聊到上这儿来寻开心?”周峰想骂街。 “算了,换成是别人跟我们说这件事,我看我们也不会相信。”李昂说。 “那我们该怎么办?就这样坐以待毙?”周峰说。 “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要是敌人是个人,我们还能有所防范,可是……”李昂说不下去了。 “算了,既然我们都想不出来什么办法,不如干脆别去管这件事了,反正电话那头也没说七天之后究竟会怎么样。也许真的是谁跟我们开了个大玩笑呢?”庄海说。周峰和李昂都低着头不吭声。 “好了,忘了这件事吧。我下午还要上课呢,我要回去准备一下了。”庄海拍了拍他俩的肩膀。之后的几天,三个人都像约定好了似的,对这件怪事只字未提,一样地学习、生活,就像从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虽然口头上没说,但他们谁也没忘记——第七天,正在一天天逼近。第七天晚上,真的会平安无事吗?转眼间,这个恐怖的日子就到了。


                              16楼2014-04-06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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