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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血……艾特全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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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文】
男孩的神色黯淡下来，“就因为我没有才能，所以要被降格，这种结果……这种结果……”
“不能接受吗？”赤司不愿在毫无潜力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微抬下颌眯了眼睛，一金一赤的光芒暗暗流转，“要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相对应的位置，硬要霸占着不适合的位置，迟早有一天会被现实给拉下来，我只是提前做出提醒罢了，利弊权衡在于你自己。”
他后退几步，单手扶上窗台，侧过头，迎光的半边脸颊依旧俊美，背光的那部分容颜轮廓隐藏起几分真实。年轻的帝王为这次的谈话挂上尾声。“但凡不是傻瓜的人，都知道该如何抉择。”
男孩双手握拳，收紧，片刻后松开，无力地垂下。“……我……”堪堪启唇便再无下文，他不晓得该以什么话语作为妥协性回应。须臾，慢慢挪动脚步打算离开。
赤司的目光并未顺势转移过去，一个失败者的背影而已，根本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抱歉，赤司君，我有个问题想要问明白。”
相离不远的男孩被吓了一跳，差点没站稳打个趔趄——拜托，别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忽然出现！而被问及的赤司征十郎扭过头，当看清来人的样貌后，眼中难得带点诧异，却转瞬即逝。他换上一副无懈可击的公式化表情，既保持了礼数，又不会显得过于亲密，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得到首肯，黑子将问句补充完整：“对于打篮球这件事来说，究竟是才能更重要，还是努力更重要？”
“你在反驳我刚才的言论。”
“没有那个意思。”
“如果我说才能更重要呢？”
“那么赤司君就是否定了因为喜欢而努力打篮球的人。”
“量变引发质变只是少数情况，天才与凡人的差距不是光凭区区的努力与汗水就能填补。”遭到连续“质疑”，他靠近一些，有意不再收敛气势。
平时，黑子没有机会接触赤司，对对方的概念也就寥寥几个词汇，“天才”“完美”“温和有礼”。早晨的“被抓包”事件算一个小交集，可惜善于观察人类的自己没有得到更多信息，只觉那人确实教养很好，面对灰崎的恶劣口吻和挑衅都可以安耐住不动怒，现在看来，或许前者根本没有入得赤司的眼，所以也谈不上什么扰乱心情之类的了。
年轻的帝王就在面前，黑子敏锐地从对方瞳孔中寻得一丝危险。顿感“温和有礼”，其实就是那人在真正性格外披着、蒙蔽他人眼球的一层疏离假象。
“赤司君，天才与凡人不是可以随便选择的，.嗯……只是喜欢篮球的话没有办法进步，可能是这样，但是果然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会努力，才会在看到自己才能落后别人一大截时更加勤奋，这样，即使资质很平庸，也会通过刻苦的训练成为赛场上一个有用的人，我是这么想。”
折返回来的男孩张了张嘴，准备提醒少年这番言论可能会惹到赤司，最终还是止住了话头，因为他也无比赞成黑子的观念，只是自己缺少说出口的勇气罢了。
“嗯？有点意思，果然——”赤司征十郎唇角弯起，笑意更甚，“——足够天真。”
篮球并非凭借一腔热血就能取胜，也不是一句“喜欢”就能成为由凡人过渡到天才的助力，对方那种单纯的想法，他实在提不起兴致去击垮。不过……要单论给自己带来“乐趣”这个层面，抛下一段绳索也未必不可。
“喜欢篮球？你这种类型的选手我倒是第一次见。”赤司看向黑子的眼神，如同一个正在拆礼物的人，期待着厚厚包装纸下会出现一副令他惊喜的光景。“或许你能试试以自身微弱的存在感为突破口，变成你所说的在赛场上有用的人。”
“谢谢赤司君的提点，”黑子一时没有悟出对方言语中的深意，只是必要的礼节不能失，“我现在还在三军，不过会努力晋升入一军。”
后者没有追问少年的姓名，如果只是会说漂亮话的家伙，那么名讳就是几个无用的字符而已，最后完成挑战来到自己面前，才配被他记住。绳索已经抛下，能否爬上来就看那人的本事了。他伸出手，“拭目以待。”
黑子也伸出手与其轻握，“好的。”回应完才忽然想起……自己貌似刚打扫过储藏室……
察觉触感微妙，赤司视线下挪，结果看见随着对方手臂移开，自己白皙的皮肤上留了一层灰渍，非常显眼……
——荻原君，我今天见了被大家神化的赤司君，感觉他和想象中不太一样。以及，下午也会努力练习篮球，希望尽快实现咱们的约定。
清洗过后，黑子给荻原成浩发了条短信，本打算将刚刚的糗事也说出来，但思考片刻还是选择放弃，不然下次见面的时候对方肯定会揪住话柄调笑自己。
他走回教室，坐下，掏出文具在桌子上摆好，看着预备铃响起后抱着教案进来的老师，默默打开笔记本。早晨的一系列“倒霉事件”不会对他产生过多影响，少年清楚，有点时候要执着，有的时候要淡然。
只是，那盒牛奶失去得有点可惜了。
【——第四章完——】

我有一种自己连更两章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