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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ne’虹丶且试天下][转载]隐容(曲华\千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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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me:隐容
Actor:曲华\千纸后续
Background:骆氏王朝
Summary:魂兮归来
Purpose:无
Writer: @冰冰的柠檬茶
Picture's source:天下拾色
Theme:沧海桑田新几度,月明还照旧容颜
Poetry:剑魄琴心今何在\天下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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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4-04-08 08:30回复
    晨光渐逝之际似有一转流沙。
    它们自幽深的罅隙中腾龙出海,带着深蓝的火蜿蜒成溪,随之而来的知觉蓬蓬吐息。这个灯花瘦尽、千鸟散绝的冬夜,只有他身旁的槿荷还颤动着,纤细的花瓣儿从瓣尖流溢出晨光最后的色泽来,紧接着噼啪一声——便小心翼翼地……送到了他的面前。
    虹殇伸出手去抚摸那朵讨喜的花。长夜西风,呼啸着穿透了他的魂体,划出一串寒薄的气浪。
    然后,他的动作倏忽间止了下来,只一个人、一缕魂,站在风里。
    #
    回首西风,何处疏钟。
    半掩乌月从熹微幽云中疏落下点点星光,风卷起街道之上零落凋零的瓣儿,这时整一片苍穹夜色浓稠,宛若一盏馥郁的墨,慢慢染上皇宫器宇轩昂的檐角,栖满皇殿的角落,蒙上他的脸。
    槿荷颤动着,仿佛吐露着什么惨白的过事,枝桠顺着花蕊抖若筛糠,从枝心之中汲出最后的气力撑起了花干,艰难的冲他笑了一笑,随后桠处传来一声清脆的裂响,这孩子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猎猎西风中枯死了过去。
    虹殇的身影映着朝升的光,像一只断翼的鸟,一步一步向皇城的方向走去。
    这缕魂魄一路逡巡游移,晨起的鸟啾声带中含着夜雾浓厚的汽露,从少年清瘦的身形上次第隐开,倾泻下浅浅的影。
    初日乍开,天光漏洒,正是百官朝见的时辰。
    他隐着身形顺着人流走进宫门,庄严肃穆的紫与黑有如一只无形的爪、一张窒息的网将魂魄上下所有的罅隙堵死,殿内传出宦官高冗尖利的呼传,虹殇眼前似有万千流云而过,自那穆重的冷色中,渐渐探出一棱模糊的角,铺天盖地的灿烂的明黄龙柱之后,一双眼,直直的看着前方。
    虹殇停了下来,迎向那双眼。百官或从他身旁走过,或直接从他魂处穿过,向那双眼的主人行礼,然后分成两列,依次站好,只留他一人,仍停在大殿中央。
    ——这广阔的命运的道路上,终于只剩下这二人,不过阴阳相隔,两处茫茫皆不见。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沧海桑田新几度,月明还照旧容颜。
    那双眼眸却是一片平静。大殿之上刹时一片死寂,片刻之后,骆子少静默着挥了一下手掌,面上有难以掩饰的倦色,身旁的宦官会了皇帝的意思,便尖着嗓子宣到:“退朝——”


    2楼2014-04-08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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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冗的礼节之后万事如流云,似乎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住帝王执意退朝的脚步,是时朝露繁花,彩霞已映满了青天,随着徘徊犹豫的阳光逐次点亮家户的炊烟,骆子少从皇位上站起,正紫色的皇袍上龙气翻动,光华逼人,好像下一秒就能腾空而起。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百官散做流烟,只一瞬间便让人恍似身处街市,骆子少的身影埋隐在芸芸斑驳中转过一方琉璃,走下台来,直直向着虹殇的方向,却也并不是在看他。
      虹殇顿了顿,只留在原地。
      年轻帝王的脸在他的眼前缓慢的放大,直到虹殇看得清骆子少眼上每一根黑睫,感受得到他每一次吸呼,窥挖得见每一丝新增的岁月……
      十年,光阴的洪荒已经淹没了过往。
      十年又如何?
      虹殇冷笑了一下,在骆子少在他魂魄身旁擦肩而过的刹那花开花落之间,侧开身来,转身欲走。
      “站住!”
      男子低沉如蛊咒的嗓音自喉间深处蓦然挣扎溢出,像是鸡鸣瞬时敲漏天窗,顷刻间流泻成万般压抑的弦音。惊讶、欢喜、憎怨纷纷像是溃穴的白蚁,从日光乍盛、流水偷换、斗转星移的恍惚倥偬浮生岁月中——纷涌了上来。


      3楼2014-04-08 0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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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棂之外蓦然炸起一声响雷。
        雪亮的闪电划破皇宫上方凝沉的天,与此同时地,一声惊叫从门口响起,骆子少依旧保持着帝王所固有的镇静和冷漠,只眉尖微不可查地蹙了起来,他的眼神在随之而来的瓢泼大雨中迅速地清醒了过来,系衣向门口走去。
        外面的天色已然黑透,巨大的阴森的天幕仿佛像是一只黝沉的眼,正簌簌如乱雨急弦般滚下泪来,暴雨来势汹汹,晦暝的天色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侵蚀了他骆氏的土地江山。
        雨打在皇宫的飞檐屋瓦上,发出玉珠碎溅似的鼓瑟合鸣,那一方小小的皇城里住着的孤独的帝王心,此时听着看着茫茫洪荒天水,整颗心脏淌着血花,差点溺毙在其中。
        叶青容摔倒在殿门处的门槛边,手上原本端着的木制食盒飞出了很远,特地送来的银鱼跑蛋粥还来不及睁眼一展芳香就夭折在了冰冷暴雨中。
        叶青容摔倒在殿门处的门槛边,手上原本端着的木制食盒飞出了很远,特地送来的银鱼跑蛋粥还来不及睁眼一展芳香就夭折在了冰冷暴雨中。翻滚的天光、漫世的大雨、浑噩的尘世、冰凉的人心,一时都百川到海似的汇成雪亮雪亮的利刃,拎起活着的生灵直直一刀劈下。
        虚无四溅的血花中,伸来一只磨满了薄茧子的手。
        骆子少拉起叶青容,看着他被碎瓷片割得鲜血淋漓的手,一时无言。
        两个人就像是一场静默的大雨皮影戏。
        “快进去吧……你不是说,最讨厌下……”叶青容一声惊呼,随即被响雷轰轰淹没,他只感觉到这点滴冰雨中的手指,忽然骆子少温暖的口腔内壁包裹了——柔软的舌尖,慢慢舔吮走嵌在伤口里的瓷渣,再来回亲干血,焐暖了,握在手里。
        无论怎么看,都是小心爱护、悉心珍惜的模样。
        虹殇往后退了几步。
        骆子少闭上了双眼,仰起头来。假如有青天、有云影,一定能照出流转的光。
        可惜没有,此情此景,只有滂沱大雨。
        “青容。”良久之后,这位淋着雨的、功成名就的一代帝王终于低低的开口,发出一点可怜的、沙哑的声音来,小心翼翼的温柔问着:“你流泪了吗?”
        他仍旧仰着脸,豆大的雨珠砸在年轻的脸上,每一下,眼睫就颤抖一分,只剩下那倔强的强抿起的唇线,好像还和昨日战场上一样刚硬坚强。
        叶青容猛然抱住他,骆子少怔愣了片刻后,两个人相拥在一起。
        虹殇渐渐退到了殿角,想再往后避一避雨,虚无缥缈的身子却直接穿透了龙柱。他一个人有些苍凉的站在那里,最后转身,很快的离开了皇宫,没有回头。
        ——知道你过的好,我也就该走了。
        这通天的暴雨依旧没日没夜的下着,不过已经成了遥久的背景。远方幽暗中亮起的河光就像是遗漏的玉水明沙,串成一条灿烂的星汉,一直绵延到江山的尽头。千家笑语漏迟迟,江山斗转星年飘摇,再如何,那也该是后代的事了。
        而那两个雨中相偎的人,已经化成飘渺的尘埃。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的同时,那傲然挺立于天地之间的人,将头埋在叶青容的肩窝里,流下滚烫滚烫的泪,慢慢地,叫出了一个名字。


        5楼2014-04-08 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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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沙发。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04-12 0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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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影下斜,月眼蒙上一层薄薄的星光。
            一枝花,正愣愣的拼尽了所有的气力,舒张着枝条,伸展着臂膀,细弱的桠上还凝着翠绿的碧缟,蒙着冷露,脆生脆生的摸上男子的脸。
            他停下了念叨的话,只觉得有柔软的瓣,一下一下,像是微浪拍落在彼岸,像是冷风吹开荼靡。
            他看着这朵花灵,摸了摸它的脑袋。轻声说了一句什么。
            没有声音,只有两片惨白的嘴唇可怜的蠕动着。
            虹殇看不见他的脸,就好比对方一样看不见他一样。他只一步一步向前走着,穿过阴阳、踏过穗花,走上这条铺满幽光的小道,走到这棵花树之下,走到他的身边,然后——
            穿过。
            一曲华裳一栀酒,折剑西风还隐容。
            指尖一转流沙,升腾起乜,翻转不息。
            “那……我就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那个人站在风尘的尽头,路的原处,这样说着。
            -fin-


            9楼2014-05-03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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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哭死
              大茶就是有虐心的本事嘤嘤嘤
               ——不该让这场风雨过早的降临
                  没收了我的蝶衣
              给哥哥。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4-05-10 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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