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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盟】《八尾猫》 (已完结 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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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前段时间整理电脑发现了这篇,楼主不混迹同人很久了,这篇算是祭奠一下吧。关于去年,关于今年,关于某些人,关于某些事,已经关于我的对不起。


1楼2014-04-09 15:32回复
    - 壹-
    我遇见他,是在一个清凉的午后。
    你问我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因为那天我打败了一只麒麟。在森林里,我们斗了三天三夜,旗鼓相当,最后我耍了一个小聪明,侥幸获胜。我很开心。
    那时他还小,七八岁的样子,我知道我的样子肯定很狼狈,满身干瘪的泥巴,毛发混着血液黏在身上一坨一坨的,难看至极。
    我虚弱的倒在他家的门槛前,他端来了一碗米粥,放在我的嘴边。
    我从不接受人类的施舍,这源自于过去的时间里我对人类所有的认知,自私、贪婪、懒惰、肮脏,讽刺的是,他们的灵魂却是白色的,跟躯体完全相反的颜色。他们总是挂着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嘴上说的跟心底认为的永远是相反的。这样矛与盾共存的形式让我对人类这种生物无法产生一丝的好感。作为一只猫,我有属于我自己的傲慢,这也是我跟麒麟干架的原因。
    可恨的是,那天的我真的很饿,因为之前的三天,几乎耗尽了我的能量。
    我把那碗米粥吃的精光,他一直在旁边看着,末了,还摸了我的头。当然,被我躲开了。跟人类接触只会让我很不舒服,接受人类的施舍已经破了我的禁忌。
    我不会平白无故的接受,所以当晚我跳进了他家的窗户。
    他吃惊的看着我,这是理所当然的,任谁看到一只通体发光的猫都会惊讶的合不拢嘴,更何况这只猫还有八条尾巴。
    我舔了舔了爪子,淡淡的跟他说:“许个愿吧。”
    这就是我的命运。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是有灵性的,比如一棵树,一座山,一条河。
    机缘巧合之下,猫也可以打破生死轮回,经过漫长的修炼,成为猫灵。猫灵每隔几十年就能修炼出一条尾巴,等修炼出第九条尾巴的时候就可以成佛。之前的八条,只要潜心修行,历经些苛刻的磨练都能长出,只有最后的第九条,需要满足人类的一个愿望才能长出,而每实现一个愿望,就必须失去一条尾巴,如此这般,周而复始。拥有失去,失去拥有,作为一只八尾猫,陷入了无限的死循环。
    我修炼了很多年,从不计其数的死亡边境挣扎着活过来,不知道为了什么,只是想单纯着活着,然后,无限永恒的活下去。
    因为,最初的最初,我只是一只猫。
    他肯定听过八尾猫的传说,我看到他一脸认真的数着我的尾巴数量。我故意将它们晃来晃去,看着他好几次数错懊恼的表情心里很爽。
    “黑色的?八尾猫不都是白色吗?”
    我白了他一眼。
    被一只八尾猫鄙视是一件很荣幸的事,但显然他不这么认为。下一秒他伸出手,有些犹豫的问道:“我可以摸一下你的尾巴吗?”
    我又白了他一眼。
    他摸着头悻悻的笑了。
    “你还是许个愿吧。”
    过去的时间里,不管我是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人们面前,他们都会迫不及待的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至高无上的权利,取之不尽的金钱,欲望在拥有机会的面前显得格外的贪婪。贪婪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更何况来的如此简单,那些人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毫无节制的挥霍、放纵,往往落着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场。
    看过了太多这样的景象,只会更加的加深我对人类的反感。
    他眼睛闪着亮光,看得出很兴奋。
    我打了个哈欠,这次也早点结束吧,我还要找到下一个修炼的好地点,再次沉睡几十年。
    他家里并不富裕,甚至可以说有些贫穷,这从他每天给我喝的难喝的米粥就能看得出来,硬的几乎难以下咽。我是一只高贵的八尾猫,我想吃鱼,或者虾也行。但他家就只有米粥。
    他家就住在森林里面,所以我很容易的找到了一条河,河伯很友好,告诉我下游的洼地里有美味的河蟹,我嗷嗷叫着吃了个饱,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那个时候,他的父亲正好从外面回来,带回来了一大袋的白米,可以看得出来家里的人都很兴奋,没人留意到父亲走路有些跛脚,他的腿其实受了很严重的伤。晚上的时候我照例问了他想要什么愿望,得到的依然是摇头。
    “为什么我不能养你?”他这么说。
    我看了看窗外,月光不错,很适合散步。
    最近他经常看一些书,很旧的书,上面圈圈画画带着不知道是谁的注解,显得很凌乱。这些书我好像看过,在很早很早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刚刚变成一只猫灵,饲养我的主人家里有很多这样的书。
    不要小看我,猫灵也是识字的。
    “这里破了,没有口诀。”我听到他自顾自的嘟囔着。
    我凑过去,原来是破土。
    “天上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诸神咸见低头拜,恶煞逢之走不停。”
    算是对你最近几天给我吃硬米粥的报酬。
    我是一只八尾猫,我有自己的处事原则。
    但我更想的是能早点结束。
    不管是他的愿望,还是第九条尾巴。
    为什么他还不许愿!
    我不知道在他家住了多久,其实我就是等,多少有点毫无意义。这种情况在有一天被我终结了,因为我觉得在这样下去我内在里有些东西会变掉。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这是身为猫的直觉。
    好吧,其实,我做了一个梦。
    在过去的漫长岁月里,我很少做梦,可以说几乎不做梦,所以我被自己的梦吓了一跳。
    我梦到了我还是一只猫。
    一只刚从母亲肚子里爬出来的猫仔,眼睛还睁不开。然后,我被丢在了荒野。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活着,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只很漂亮的豹子舔着我,我以为那是我的母亲。我跟着这只豹子生活了好久,直到身边的兄弟姐妹都一个个的长大,而我还是这么弱小的身体,我意识到有什么事情不太对。
    理所当然的,我被豹子母亲遗弃了,现在想想,她没有吃掉我就已经是很慈善的事情了。
    再之后的我记不清了,依稀的记得很多血,很多九死一生,幸运的是我活过来了,还成为了一只猫灵。我开始了更多的思考,于是我明白了,原来我对“生”有着不可思议的执着。
    我很努力的修炼,不管尾巴长出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接受,然后逼迫自己去完成。直到第八条尾巴。
    其实我还是带着希望的吧,明明早已经厌倦了人们自私贪婪的样子。但是……
    我想成佛。
    我要活着。
    我意识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满脸泪水的看着我,我这才回过神,猫灵在一定程度上能侵入人的梦境,他肯定也看到了我看到的一切。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被一个人类同情是很可悲的一件事,让我感到懊恼,感到气愤,却毫无办法。
    我所有的高傲和霸气都在这个时候消失殆尽,我仿佛又成为了那只谁都可以捏死的猫,纵使我不接受,这个人还是毫不保留的释放着他可笑的怜悯。
    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这是过去从来没有的,将会改变我今后一生的事。
    不过,这个时候的我,只能静静的看着他泪流满面,等到他终于安静下来,我跳下窗台,走进了森林。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他在后面跟着。
    我觉得很疲惫,是史无前例的,从内心感到的疲惫,一直这么重复着,重复着,我第一次开始思考我为什么还遵循着这个解不开的死结?
    第九条尾巴什么的,说到底就是佛祖开的一个玩笑吧,根本就是不存在的,那么,我为什么还这么认命的执行着我的使命?
    我只是一只猫,有了一个愿望的猫,仅此而已。


    2楼2014-04-09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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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伍-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每天都窝在家里不出门。程东说好几天我都会坐在沙发上盯着门后发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我只是笑笑。
      我说程西呢好久没看到他了。
      程东笑的有点勉强,你忘了他被你送到英国去念书啦要过年才能回来一趟。
      我说哦我真的忘了。
      直到很久以后回忆起来我才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期待着的吧,期待跟很好玩的人见面,作为永生的猫来说,无趣的时间总是特别漫长。
      不过我依旧没有等到,我在一天晚上的睡梦里被程东刺伤,他一边哭着一边看也不看满身是血的我一刀一刀的往我身上刺,他说对不起对不起他们抓了程西如果我不这么做程西就会没命对不起黑爷我除了程西什么都没有了。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我从来不知道血流多了居然是这么空虚的感觉,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甚至连说话都不想说。我想起来我看过太多太多的死亡,却没有体验过死亡,我甚至能看到我身上咕嘟嘟的往外冒的血泡,那一瞬间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
      一个人被刺了这么多刀,不死才是最奇怪的吧。
      但我忘记了我不是人。
      最先推开我门的是吴邪,他愉悦的声音在看到我的样子之后变成了震耳的吼叫,哑巴张迅速的出现在门口,黑金古刀已经出鞘。我对着他凄惨的一笑,吓到你家媳妇儿了真不好意思,麻烦帮我打个120吧。
      他们手忙脚乱的样子真的很好笑,但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我真的很困,我撑了这么久忍着痛不让自己睡去,就是知道这群家伙会来。我不敢想如果他们没来我会怎么样,不过幸好他们没有让我失望。浸在已经凝固的自己的血液中的我真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如果可能我真的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我甚至想跟吴邪说快帮我拍张照片这种情形可是百年难得一遇啊,可我只能昏昏沉沉的闭上沉重的眼皮,意识逐渐失去。
      那种感觉真是奇妙,跟你睡觉不一样,就如同身处一片混沌根本不知道飘着的是自己的身体还是自己的意识,没有光的黑暗铺天盖地的包裹着,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舒服的让人就像这么永恒的飘着。
      我能肯定这就是死亡,可我没有死,我恍恍惚惚的感觉到有一群人在我身边忙碌,各种电子设备噼噼啪啪作响,后来有人帮我清理了身子,因为我能感到黏在身上的血迹已经变得干爽。
      我醒过来的时候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才明白过来不是我家那顶,我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回忆了一下事件的经过,忽然有些失望。
      我坐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夜晚我的视线很好,所以我看到床边有一头乱糟糟的褐色头发吓了一跳,我皱着眉头看了好久也没想起我认识的人里面有谁是这个发色这个发型。我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他呀的一声摔在地上立马警觉的跳起来惊恐的看着周围。
      我说你谁啊大半夜的趴在我床头想吓死我么。
      见房间只有我一个人他舒了口气,我叫王盟,我家老板叫我来照顾你。
      哦,原来你就是王盟啊。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看了好久,我发现我对这张脸莫名其妙的有些熟悉却总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我闭着眼睛努力地在脑海里搜索,几乎无果让我没来由的有些烦躁。
      我皱着眉头下了床,发现身上除了缠满的绷带绷带几乎什么都没穿,这个医院是穷到连病号服都买不起了么。我愤恨的撕了一条床单裹在身上,没想到这个动作居然扯到了腹部的伤口,看着一点点渗出血的白色纱布突然觉得真他妈有点像某样艺术品,开在雪里的红梅大抵也不过如此吧。
      鞋子也没有,不过还好有一双医院的拖鞋,虽然可能会有点冷,比起光脚,嘛,略胜于无。站起来后才发现头也晕的厉害,浑身有点脱力,我试着走了一步软绵绵的跟踩在空中一样。
      这时候他才跑上来拉我,你不能动你受了很重的伤你要躺着。
      我瞪了他一眼,上个厕所也不行么。
      那我跟你一起去。他看上去想扶我,但大概看到了我的伤口,手伸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笑了,向他摆摆手示意他过来,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照顾病人是你的职责。
      直到我到家他才反应过来,死活不依要带我回医院,我翻着我的衣柜说晚了早干嘛去了。
      他气急了,来回不停的走来走去,你说你要散下步又莫名其妙的迷了路说是打的回医院谁知到你会来这里!
      我嘿嘿笑了,看来你还不笨嘛。
      我想如果我不是病患的话他肯定已经扑上来揍我了。
      环顾四周看了一下房间,那张带血的床单还在床上,很刺眼。我一把扯下来又拿出一床新的丢上去。
      不要傻站着了,你不会指望病号来铺床吧。
      他楞了一下,问什么意思?
      我说当然是睡觉啊,医院冰冷的床我睡不惯,我还是喜欢自己的那张。你不要愁眉苦脸了,明天一大早我就跟吴邪打电话,放心吧我没事,伤在我自己身上我有分寸。
      这次他算是安静了,老老实实的过来铺床。末了还抱了一床被子铺开,看到沾血的枕头便将枕套抽掉丢到一边,将枕芯放在床头。
      我满意的躺上去翻了个身,还是家里的床最舒服啊,虽然不久之前还发生过那样的事,还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人,我甚至连人都不是,但我自以为对程东还算不错,所以这个结果让我太过意外。我想起不久之前,程东跟我说我变得越来越不像黑瞎子了。他说你对那些人很不一样。
      我说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要我看着这些家伙在我身边死么。
      他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说黑爷你知道吗,第一次跟你一起下斗的时候我认为你就是一头猎豹让人觉得可怕又安心,你看到海猴子在你面前撕裂一个人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你简直太厉害,同时也太冷血。
      我说,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然后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会这么做。


      6楼2014-04-09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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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玖-
        我等到潘子的消息是在一个很热的下午,吴邪开着他那辆金杯载着我呼哧呼哧赶到目的地的时候一下车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尘夹杂着的丝丝血腥味。果然这么偏远的水泥毛胚房最适合毁尸灭迹。
        我走进去的时候一个光着膀子的黄毛正拿着皮鞭抽的来劲,程东始终抬着头瞪着他邪魅的挑着嘴角,就是这样根本就不惧死亡的眼神才让我那么的信任他,但我忘了即便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浴血士兵,在看不见的地方也有着让他深深恐惧的东西,程东的死穴是他的弟弟。
        脑海中突然晃出一头乱糟糟的褐色头发,我苦笑着摇摇头,却发现这个影像愈来愈深简直浓的如化不开的墨。
        程东的眼睛在看到我的时候就变成了一团死灰,瞬间抽干了所有的生气,空气突然就静下来了,空寂的仿佛只剩下苟延残喘的他跟站在门口看着他的我。
        我看过太多太多的死亡,甚至在某一个老去的战场上一排一排的枯骨腐尸或分或散的在我面前我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但那是与我无关的,当死亡真的因我而起这么近距离的看着的时候,涌起的不适感几乎塞满了我的整个心脏。
        旁观者跟当事人毕竟是完全不同的立场,我想很多人都知道,说什么感同身受都是骗人的。
        我说你们走吧,他交给我就成。
        黄毛将鞭子递给我,这家伙嘴太硬什么都问不出来。
        我说知道了,你们都滚吧。
        机车轰隆隆的开远后我伸手解了他身上的绳子,被血迹几乎染红了整条麻绳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我说你受苦啦,抱歉来的有点晚。
        他的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说黑爷对不起,谢谢你。
        我拍着他的肩膀,好啦好啦,一个大男人哭的跟受委屈的小媳妇一样成何体统,等稍晚时候你跟着吴邪走我会带着程西来找你。
        他感激的点点头。
        送他们去机场回来的路上吴邪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之前差点杀了你。
        我笑着说你傻啊,你拿刀捅我三十几刀试试我保证当场丧命,他是我教出来的,他知道怎么避开要害且不至于让人失血过多而死。
        吴邪猛的踩下刹车差点没把我甩出去,我正想发作就看到他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看着我,你你,你是未卜先知么?
        我使劲的敲了一下他的脑壳,当然不是,你家里那个才是。
        他重新发动了车,边开边感叹,我发现我越来越佩服你了啊,以前总觉得你没个正形现在才知道你丫的纯粹是扮猪吃老虎,妈的,我身边怎么都是这样变态的高手啊小爷我怎么觉得越来越没有出头之日了啊……
        我靠在椅背上心不在焉的听着他的唠叨,车子在空空旷旷的小路上开得飞快,没有路灯没有月光,身边呼啸而过的不知是什么东西却又觉得这种看不见的感觉真是奇妙,我闭上眼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恍惚的以为就这么一睡就是格外漫长的久远时光。
        我突然很想抱着王盟,就跟几乎每天我做的一样,将头放在他的颈窝里长长地吸一口气,所有烦恼的纠结的情绪通通都会消失无踪,我从未像现在这般渴望着,渴望着,期盼着时间走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我想给他理理乱糟糟的头发,也想捏捏他的脸,想立马吃他做的饭菜,想看他凶巴巴的威胁我,格外的想。
        或许吧,或许只有一个原因。
        但是为什么我的心底,还是如此的抗拒呢?
        车子开到吴山居的时候正好早上十点,我皱着眉头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王盟站在门口笑嘻嘻的跟吴邪打招呼,他摸着后脑勺一脸尴尬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蠢。
        吴邪摇下车窗戳着我说你喊了一路的王盟就在那里,喏~
        我翻了个白眼不过显然隔着墨镜他也看不出来,我说带我去他家吧,我收拾收拾东西要搬走了。
        王盟追上来的时候绊倒了门槛,透过车窗我感觉到我们的视线交汇,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爬起来额头上似乎还带着血,我对出租车司机说说走吧走吧开的越快越好,到目的地我给你双倍的钱。
        我记得过去我走过的每一条路,这是本性也算是我没有消失的另一项能力。我突然很想去最初那只豹子发现我的地方看看,还想去看一下我变成猫灵的地方。虽然不是我生命的发始地,但最初的诞生地大概离那里也不会太远。说起来我虽然在人间游荡了很久,真正算起能让我留恋的地方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我是黑瞎子,我对于我的睿智我的精明我的自信非常骄傲,我不能被拘束被捆绑,我喜欢自由。所以对于怀念过去这种无聊行为我多少有点不嗤,但是,事到如今,我才发现,有些东西并不是不去想,不去看,就能消失的。
        这种感觉,我很不喜。
        但即便如此,我这种像是缅怀一样的情感说起来本身就是可笑的行为。
        好吧,其实我只是有点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整理整理心情什么的。大都市太过喧闹,这年头,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可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但当我真的出了门我才发现,喧闹的何止是大都市这么简单。
        我看着人满为患的景区出入口有种想砸人的冲动,这明明是以前我没事就随便找个什么妖灵魔打架的地方为什么变成了这副样子,那我之前划地盘的意义何在!
        我无语的去了其他的很多地方,但都是这副人头攒动的壮观景象简直让我欲哭无泪。人类已经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下一步是不是连天上的地盘都没了。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几张机票看了看,然后一言不发的丢进了垃圾桶。
        现在想想,那时的我还欠缺了一份冷静,我的大脑完全被那个人打乱了,而我愚蠢到居然没能看清楚摆在眼前的现实。而现在,我就站在街上,一步一步的往回走。嘈杂的声音就在耳边,连带店铺里震天的音乐,带着各种表情的人们行迹匆匆的从身边经过,没人注意到我没人理会我,我是这么多人其中的一员,他们都跟我一样有血有肉一样怀着各种各样的目的。
        我突然意识到我很少这个样子走在街上,更多的时候我站在高处的落地窗前看着人流东奔西走,那个时候的人们像是一只只小到可以捡起的棋子,稍微拨弄就能改变整个棋局的方向。
        那个时候,我是一只行走在人间百无聊赖的八尾猫,我洞悉着人世间的一切然后高傲的站在一边旁观,我事不关己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只是我再也看不到。如今的我,置身在人潮的洪流中,突然无比怀念那个时候。
        至少那个时候的我,还明白活着的意义。
        我辗转着又走了很多地方,作为一个人类旁观者,不去想任何事情的时候眼前的东西就能变得异常清楚,不管是表象还是内在。这个时候跟我还是八尾猫的时候几乎一摸一样,我边走边停的看着人们在我眼前表演着一个又一个或真或假的剧情,于是我发现走了这么久,其实我的一生说不定只有短短的两天。
        第一天, 我出生了,我变成了猫灵,我在人间行走,看人间悲喜剧。
        第二天, 我变成了人类,我在人间行走,玩乐,看人间的悲喜剧。
        我也终于明白了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那是厌倦。
        最后的最后我还是回到了最初的那个墓穴,多年前我挣扎的痕迹还能看得到,在青石地板上是一条条因为痛苦而划下的指痕。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我的身体先于我的脑袋作出反应,在过去的时间里,这项几乎是本能的动作曾经多次救过我的命。
        然后我突然明白了。


        10楼2014-04-09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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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结尾到底还是有些仓促了……若是以后有了时间回过头来,再来改改。各位看官看的愉快,楼主先撤了。


          12楼2014-04-09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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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13楼2014-04-09 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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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福建15楼2014-04-15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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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4-05-02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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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7-12-08 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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