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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文】失落之城(伽兰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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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st in the vast abysses of space and time——Loren Eiseley
“迷失在空间和时间的无边深渊中。
洛伦·艾斯利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4-18 23:03回复
    提着黑色袍子的下摆用那双有着荧光绿的诡异瞳色的瞳孔小心翼翼地瞅了我一眼。
    “快去拿抹布啊拆迁办。”我淡定地开口。
    “哼本大爷才不是那种愚蠢组织里的一员!”
    “死傲娇。”
    “嗯………………”伊斯抬起头,那张黑袍遮住大半张的脸忽然扬了起来,那双绿得发晕的瞳孔瞟了我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身为几年患难之交的我却始终有点怕与她对视。一年四季无论冬暖夏凉袍子都仿佛在她皮肤上生根似的裹在身上,旁人也能通过轮廓隐约揣测出瘦骨嶙峋的身体,偶尔几次抬举手臂的动作露出的手腕苍白得可以瞥见淡青色的血管。但这家伙的眼睛大的慑人,常给人一种她在瞪视的错觉,瞳孔里盛着一个光华流转错综复杂的银河系,把四肢百骸的精力全部凝聚在两点里。
    “咳。”一声尴尬的轻咳响起。这个只有两个人留守的狭小空间里,悄无声息地插进了第三个人的存在,从宽大的衣摆上轻轻拂去微尘般自然。
    这么晚了。
    除了我和伊斯神经病估计没人醒着的深夜。
    “谁啊,敲都不敲门。”衬衫下的手臂瞬间绷紧,在深呼吸中肌肉微小的伸张与收缩不断调整,我维持着微笑的表情从膝上袜里侧抽出小刀。没记错的话,诗社最近一次的搬迁地址是没有公布的,那个人的适格者身份被暴露,旁边这个家伙闹得太大甚至惊动了BTW。
    轰隆。轰隆。喧嚣的雨打在屋子简陋的棚上连绵不绝,却隔开突兀的静。
    闪电将门口的黑影切成失真的白,高大的身躯裹在漆黑得和夜色融为一体的雨衣里,人们在雨中或多或少都有些狼狈的逃窜样,而他立在那里,不由得让人想像他的身影浸在雨里时安然徐行的姿态。
    “弗兰西斯!”旁边的伊斯忽然惊呼出声,随即兴高采烈地跑了上去。
    “弗兰先生……?”我挑眉。那人把雨衣一摘,微笑着礼节性的朝我点了点头,我连忙回礼。纯黑色的眼里温润潮湿,仿佛深夜万籁俱寂而不起波澜的湖泊,没有尖锐,只是泛着一层几近看不见的冷意。弗兰西斯,为数不多的会光临边城诗社的人,定期参加这里没什么知名度的读书会,公务员,从各种角度看都是个乏味可陈的成年人,只不过被伊斯看中的人一般都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达到神经病的巅峰。
    很久以后我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这似乎过于一锤定音的话在我身上也是无比灵验。
    “真厉害呢,弗兰先生。”我习惯性的用了敬语,绷紧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寸。这个从很早以前被诗社里其他人嘲笑的习惯,大概是从八神空这个人格诞生起就于某处根深蒂固的陋习了。无论什么时候,八神空都是冷静守序的存在。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04-18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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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天,我确实是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出于本能而不是经过冷静判断后的感情。
      那种感情名为恐惧。
      “呐,虽然这个时间确实是以前读书会的时间。弗兰先生却可以顺着旧址绕了几条街找过来呢。”虽然一点都不想怀疑伊斯的眼睛。
      “请你把那个防毒面具取下来好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4-04-18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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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执笔:信号蛋
        今天的空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混沌,今天的BNW还是一如既往地虚伪,今天的我还是一如既往地赖在椅子上看书,没趣而且一成不变,这就是生活啊。
        啊,看的也不是什么高深的书。虽然有着《论弗洛伊德与荣格精神分析法的一脉相承之我见》这样长得令人肃然起敬的名字,但那只是封皮而已。里面被我替换成介绍海洋生物的科普读物,目前我翻到的是寄居蟹,一辈子不停在不同壳子之间来回的小家伙。每次搬家还要带上海葵,真是没有安全感呢。不过也难怪吧,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弱小生物大抵如此。因为自己先放弃了,才只能依靠别人。这让我忍不住想到了人类的劣根性呐。
        阿空终于结束了她的冥想,说我把空气净化器开得太大不在乎书吗?我可是把所有书都一页一页地涂上了涂层,区区一点水还是奈何不了它们的。确实是个大工程,不过光是看到被我洗劫了实验室的斯凯和青竹一脸鬼哭狼嚎地蛋疼就值回票价了。一边这么高兴地想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挥挥手,跟阿空说不会啦。但是那个我最喜欢的茶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从桌子上跳了下去摔碎了。于是日常开始了。
        就在我和阿空大眼瞪小眼想着“阿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连姓氏都放弃了呢?整个人散发着太过故意的冷静。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可以不带感情地吐槽,仿佛那天地日月山河万千都入不了她的眼,这样的阿空却有着不可思议的温柔呢”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时,弗兰西斯来了。
        看得出阿空突然紧张了起来,都这么多年了弗兰君还是喜欢无声地出现把别人吓一跳啊。说起来比遇见阿空还要早很多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算是朋友了。认识弗兰西斯这么久,还是摸不清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虽然我在揣测别人这方面苦手,可是弗兰君再怎么看都是腹黑到无以复加呢。那么,在这张腹黑的外皮下,我自以为熟悉的那个“弗兰君”占整个弗兰西斯的多少呢?通常这个问题就像灵感一样一闪而过来不及捕捉,可是有时候,比如很久之前的某一天,比如现在这个寂静得只能听见雨声的深夜,会一次性爆发。
        我合上书,小心地确定黑袍下可爱的小家伙们都在它们应有的位置。又一道闪电划过窗边,刺目的白光里隐约有什么东西的影子晃动。隆隆的雷声里,阿空让弗兰君摘下防毒面具,声线紧绷。气氛凝滞的像青竹试管里那些果冻状的胶体。莫名地非常想念奥特兰斯,有它在就绝对不会有这种场面的出现,这种性别不明的生物有时候还是挺管用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4-04-18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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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听说过吗愚蠢的人类,as an old saying goes,管它公猫母猫,能捉耗子就是好猫,说的就是奥特兰斯。
          弗兰西斯猛地回头,发出一声尖啸“啊——!”与此同时,他背后有什么白色的一团明显一瑟,露出身形来。我在强光中眯了眯眼,终于看清——是奥特兰斯。“晚上好啊大家,”那白色的一团——奥特兰斯这么说着,拍了拍弗兰君的肩“哟腐烂,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尾调上扬,那双无比英挺的眉毛一耸一耸的。“是惊吓吧。”弗兰西斯本应该这么说,可他只是沉默地突然拔枪“呯——”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4-04-18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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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现在我手上的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剑。
            “流渊,只有你陪我了么……”
            这把剑,是我的叔父昂热在我15岁生日那一天送给我的,送我的时候,还说了一句话“就算是怯弱的人类,也有将他深藏的狮子的心暴发出来。”右手缓缓握住剑柄,我又想起了我用这把剑杀死那些人的时候,耳畔回响着着叔父的那句话……“还是忘不了么……”我自嘲的笑了笑。手指轻抚着剑身,“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了呢。”像是说给流渊听的,又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4-04-18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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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轰鸣声立刻降临, 我捂着耳朵,这他妈简直不能忍啊!我对天大吼“大爷的这BNW的鸟人技术,消音我就不知道了?机体反射雷达我就不知道了?小爷我20分钟前就知道了,老子用的热感!”明知道没人听得见,不过吼完了确实他娘的舒服。“小四,开启噪声屏蔽”我用指挥耳机下达了指令。“yes,sir”话音未落,天上传来振聋发聩的通告声:“Mr.Chow,请放下武器,抱头走出来!”“走了,小四!一会儿别乱动!”我提起箱子信步走了出去,中午炎热的阳光一下子覆盖在我身上。天上正密布着各种武装运输机, 黑色的影子遍地都是。周围的茧们,看到我淡定的走出废墟也很是惊讶。不过大都诧异的看着天上,慢慢退出了隔离区域。不一会天上空降了上百个机器人,呈包围之势渐渐向我靠近。最近的离我不足半米,边机械地重复着“先生请放下武器”边伸出机械手准备抓走我的箱子。我暗暗扣下把手处的按键,感受到机械在掌心处流动。伸手抓住伸来的机械掌,微微用力,将其轻松的捏爆。小四正准备整个武装,我按下了终止键。“派出这么渣的机器人,不是侮辱我就是有什么话要说吧?”我淡定的说到。“真聪明啊,我的确要通知你些事,相信你听完后会跟我们走的”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每一台机器人身上传来,就像是立体环绕一样。BNW就是喜欢搞这种变声的逗比玩意,我心想。“有屁快放吧!”“周先生不要如此不屑嘛,呵呵。诗社的地址我们可是找到了,你要是不乖乖就范后果不用多说,我们这样的聪明人都知道的。”以他们的能力,诗社应该不会出事的吧。爸爸还在那边防御,还有刚刚推荐过去的青竹也是。我虽然收不到讯息,但是以那帮子人的尿性。。我嘴角不禁抽搐了几下,要不是他们我会出来找材料修小四还有躲起来做模型么,也不会因此被发现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4-04-18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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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的机器仿佛是看到了我嘴角的抽搐(果然对我用了微表情分析),更加自信的接着说下去。“周先生现在也只有一只机械手对吧” (还做了扫描?)我继续演戏,手也配合的抖了两下,假装紧张的开口“你们要抓我,而她们不能来救我了?”“嘿嘿,周先生聪明,麻烦配合吧!”我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又动起来的机器人。何必呢,何必要逼我出手呢?我摇了摇头,大喊,“go!启动飞行系统”“sir,预计30s完成启动!”我听到回话,向前冲去,一脚踩到面前的机器人身上,顺势跳起。从机器人头上越过,顺手把武装好的手炮拍在机器人头上,一炮贯穿核心。设计还是如此垃圾,我暗骂。对方惊讶地叫道“周先生你。。。”我在空中听到这话,不耐烦的用右手加速转过身,感受到机械滑动到左手上。伸出左手对着耀眼的阳光,默念“biu——”红光闪过,直升机群被日光能炮打出了一个大缺口。那个倒霉的发话人估计就在其中吧。终于没有人烦我了。我落地再次奔跑,又越过一道机械人墙后,全身装备完毕。感觉到脚下的推力后,随手又用手炮轰飞几个。终于上空了,在空中我透过头盔扩散声音道“我知道你们还在监听,下次别派这种垃圾,还有你们每次来的太慢了!”转身穿过了包围,后方几个跟踪信号明显想留下点什么。飞在空中的感觉还是那样的好。我思考着这次行动被卫星检测发现的后果。天空下起了雨,我边飞向诗社,边开启了新设定的隐形系统。然后我通过特殊通道联系上了潜伏的F。“诗社没事吧?”“没有,有我预警在呢,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那我就放心了。”看着雨点,我默默挂断通讯。尽管确定了安全,还是有种不好的感觉萦绕在心头,总感觉被人算计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4-04-18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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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R.I.P
                  执笔:先知咱
                  “厌倦已不再是我钟爱之所在”我轻声说,以指尖一一抚过走廊右侧紧密排列的玻璃箱,在尽头处的小门前停下,念出今日的祷文:“LeadKindlyLight……IesusHominumSalvator”看着门上黯淡的纹路逐渐覆上鎏金的色泽,在我眼前轰然拉开,又在我走进之后无声闭合。将那些愤怒的、悲伤的咆哮与嘶吼抛置脑后,步履轻快地在蜿蜒阶梯的无尽沉默里行走。
                  在这片永暗深渊的更深处,你可以听见野兽不甘又无力地鸣泣,挣扎着撞击笼壁,迷失于已被吞噬的过去。这是焚弃灵魂的交响,地狱的篇章,华美而又绝望。这里也是我的家乡,我生长着、工作着的地方。如果没有意外最终也将被这里埋葬。
                  我终于又站在了违睽多年的实验台上,低声吟唱:“那天国的圣光已然降临……Introibo ad altare Dei”歌声里实验台缓缓升起,我在光屏上划完最后一笔。那沉寂多年的地狱又开始了呼吸,伴随着清冽的爆破音。「蚕」的觉醒打破了岑静。被遗忘的死灵振落身上的浮冰,在比冬夜更黑沉的墙垣上投映出狰狞的影,笨拙又迅捷地向着八荒爬行。这是巫魔的宴饮。
                  “ 这是一个充满罪恶与恐怖的世界,连大地也为之战栗,海枯地裂。死去的人多到无法计数,秃鹰在空中聚啸盘旋争食死尸,罪恶横流,鲜血染遍大地。无数罪人的灵魂争渡冥河,连河水的颜色都被遮蔽。 ” 多么美妙的一幅Götterdämmerung(诸神黄昏)的景象,可是没有什么能够永无止尽就算是最长的电影。
                  呆在这里太久,连悲伤的能力也会失去。谁还能看出你们也曾是名为人类的存在。而你们自己,是否有幸保留下来一些模糊的画面,关于曾经的回忆?不是在基地里恸泣,而是在阳光下与人交际,任笑声消散在风里。那时的你们,那样的你们,又怎么会想到现在的自己。被打上异族的烙印,一辈子漫长地囚禁,孤单中等待着永无止期,仿佛融于黑暗的水滴在无人的地底悄然死去。
                  你们甘心吗,注定成这样的结局?不,不必急于回复我,永远不必。我过于深刻地了解着你们,反之未必。是啊,你们这些异端!Sacrilegus!CannibalCorpses!那临终的一日终于上演了么?那魂魄的矿井已使你们感到了烦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4-04-18 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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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迫近地想从亡者的国度重临,即使整个世界都在抗拒着你们的接近。In nomine Domini,因主之名,因我之名。
                    “那存在的,都是幻影;那永恒的,终将毁灭。时间万物,缤纷色彩,不过是被蒙蔽的人心罢了。”我没有过去,早已记不清年幼的我在实验台上刻下这行字时出于怎样的心情。可这话说得真好。生来就是为了逃离,而我此刻重归故地,一半天青一半月明,和海拉一起。现在我又将开始清唱:“饰以百合的光明的司铎群来伴尔,极乐圣童贞之群高唱赞歌来迎尔”无忧无虑像小时候那个独自在兽群里穿行的歌女。
                    我曾经的也是唯有的同伴们,感谢你们陪我度过了地底结霜的时光。我亲手将你们掩藏在这里,并将连同你们的份一起,更好地活下去。让我最后再为你们唱一曲光荣颂权做送别:“
                      Gloria in excelsis Deo
                      Et in terra pax hominibus bonae voluntatis
                      Laudamus te
                      Benedicimus te
                      Adoramus te
                      Glorificamus te
                      Gratias agimus tibi
                      Propter magnam gloriam tuam
                      Domine, Deus, Rex caelestis,
                      Deus Pater omnipotens
                      Domine, Fili unigenite, Jesu Christe
                      Domine, Deus, Agnus Dei, Filius Patris
                      Qui tollis peccata mundi, miserere nobis
                      Suscipe deprecationem nostrum
                      Qui sedes ad dexteram Patris, miserere nobis
                      Quoniam tu solus Sanctus
                      Tu solus Dominus
                      Tu solus Altissimus
                      Jesu Christe, cum Sancto Spiritu
                      In Gloria Dei Patris. Amen.”
                      我的过去,R.I.P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4-04-18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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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样的空的番外还没写完这个周末发(。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4-05-09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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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大概就是这样吧,明明痛苦和挣扎才是人生的常态,却犹如俄罗斯的夏天一般,来时看不见摸不着而如此甜美,连莫斯科郊外的积雪都让这股温柔融化得见底,鸟儿们得以在王子的雕像上小憩,咕噜咕噜地欢快地唱着歌。
                        这到底是怎样矛盾的情感。
                        烛光摇曳,将孩童幼嫩的脸颊擦出温润圣洁的亮堂,茭白色的瓷碗,对襟式的厚重光润的木门,还有修女老师祈祷的脸,虔诚地埋着头呢喃着那反复的几句。
                        “你觉得你会上天堂吗?”我问。
                        “不知道。”他迟疑了一下,犹犹豫豫地开口。
                        “下地狱?”
                        “可能吧。”
                        “……你做过什么事来背叛上帝了?”我忍不住开起玩笑来。
                        感到孤独的话,就过来这里吧?
                        怕冷的小孩子们会缩在一起取暖。我朝那少年发出生涩的邀约。
                        每个人都是孤单的个体,无论交合与否,人们始终保持着个体的形态。无法共用同一个跳动的心脏,无法合二为一。所以人寂寞。 我感到发自内心的欢欣和满足,心中却被莫名的惶恐渐渐填满。
                        啊啊。
                        “大概是出生吧,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爱德华说。
                        “有的时候我觉得信教也挺好的,信教然后安静地活安静的死,这在中国叫平安喜乐吧。”
                        有时我也会想,明明是拥有那么骄傲的流光溢彩的琥珀色眼瞳的孩子,眉目间熏染着贵族版的优雅和尊贵,为什么还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就像害怕被丢下一样。
                        笑着,说出令人悲伤的话。
                        那是连狙击枪手的准心都难以对准的产物。
                        雷鸣登的小口径枪管还发着烫,少年站在那里,与是漆黑得深不见底的枪口对视,缄默。失去了死神的职能的它震颤得如同无力落下的枯叶。于是为了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我把扳机扣紧。被烈焰烧灼的石板路很烫脚, 火烧云与蝉鸣在空气的烧灼味里摇曳。有清风过耳,少年头顶的乱发打着旋。 树影斑驳里光华流转,不绝于耳的风声听起来很寂寞,一切和那个午后没有什么不同。
                        “感觉和那时一样呢,可以看到蓝色的天空。”仿佛从静止的魔法中挣脱般,少年停止沉默。我曾无数次嘲笑他,难道还会有别的颜色的天空吗?强调蓝色真让人意义不明。
                        你看,蓝色的天空正是倒映了整个世界啊,世界拥有如此温柔的颜色,而我们就可以大步向前走了。所有人都能够露出孩童般的笑容,围成一个圈然后牵着手载歌载舞。
                        对不起,因为我,你不能看到这样温柔的世界了。
                        夏天很短暂。
                        就如同——什么一样?

                        “我不知道。”
                        “……诶?”
                        “我还是会在枕头底下藏着枪,每天睡觉时也只会是全身紧绷着浅眠。”
                        “……”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4-05-13 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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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有点困了,伊斯收回视线关好窗,起身给自己泡了杯茶,继续与那本硬皮书做斗争。“苏美尔人为什么要把字刻得这么小啊……”她低声嘟哝着,“还有这拓本也是的,不要让我知道是谁——谁?”“年轻人你又在看啥羁绊书?”斯塔克从窗口跳下,踏过满地玻璃渣把手里拖着的那一团抛给伊斯,后者接过,往身后的书堆里一甩:“敢不敢不从窗子撞进来,打扫很难的喂!”“又不归你负责清理。”斯塔克环视诗社一周,开始给他的铠甲充能,“空不在?又开着静音场。”“还不是因为某人每次回来都闹那么大动静。阿空她又接了一单呢。”伊斯抱着书在斯塔克带回来的物件前蹲下。
                          是个人。柔软的栗色头发搭在肩上,嘴唇苍白,紧紧地抿着。伊斯正在戳那张肉嘟嘟的路人脸,又扒开那人的眼皮,若有所思地凝视着那同样是栗色的眼瞳。良久,她轻轻地笑了:“奥特兰斯。”几乎就在同时,正在开启边城电子研究所出品•概念机•编号SZ——005•光轮•灼尘之舞的斯塔克也念出了这个名字。“看好他(暂定)”伊斯说着走到窗边,“虽然这么多年了我都还不知道他(暂定)的性别。”“Who knows”斯塔克的声音夹杂着机械的运行声闷闷传来。
                          拉起窗帘,特殊的材质阻隔了唯一的光源。诗社的灯常年就是摆设,黑暗里蛇精病们丝毫不受妨碍地各自忙碌着,只有净化器的呼吸灯伴随着它的吞吐一明一暗地闪动。伊斯挥动袖子,发出扑棱扑棱的声响。数以万计的虫从她宽大的黑袍袖口飞出,细碎的荧光汇成绿色洪流,以伊斯为中心缓缓旋转。它们降下绿色的光雨,透过伊斯的指缝流入奥特兰斯口中。绝望•深狱幽眼监测着昏迷的奥特兰斯,将数据反馈给斯塔克,后者将那些疯狂变动着的参数整理备份:“你给他用的是生命精华?”“嗯,虫师的叫法是光酒,不过我更喜欢称之为魔力源泉。”“你取名字的能力……”“啊对了,我出去一下,这里就交给你了。”伊斯轻盈地如同没有重量一般,从斯塔克回来时撞出的缺口跃出。她身边跟着那些失去了颜色的虫,环绕着她前行,黑压压像送葬的鸦群。黑袍飞扬,无声融入了雾霾远去。风压吞没了斯塔克吐槽的余音:“你居然也舍得离开诗社…………”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4-05-22 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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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竹来到诗社的时候,诗社里空荡荡的。成摞的书从地上堆到屋顶,随处可见刻有编号的机械成品、半成品、零件。虽然奇异地不显拥挤,却让人无从落脚。青竹小心地走过,极力避免踩到它们。他非常确定这些四散的小玩意儿出自斯塔克的手笔。这就更奇怪了,他想,他认得的那个斯塔克绝非如此……没收捡。真是个奇怪的地方,仿佛是为了确认自己所见非虚一般,青竹又在心里感慨了一次。仿生系统……即使不完整也需要大量能源来维系运行,诗社竟然用它来模拟夕阳。真是浪费啊……青竹想,如果是我的话……看到的越多就越想把诗社这帮不知民间疾苦的壕洗劫个遍啊。
                            那是什么?青竹突然注意到,桌上以怪异姿势蜷曲着的黑色的……人偶吗?人偶的头垂到桌面以下,手脚极不自然地交叠,像被人满怀着恶意黏在了桌上。这得有多大仇啊,青竹想。“又——是——斯凯——带——来——的——?”人偶发出破碎的声音。青竹克制住想要将其切片的念头,回答说:“呃,是……”“早跟他说了别把随便什么垃圾都捡会诗社啊”人偶猛地从桌上翻下来,向他伸出手:“你好我叫伊格纳休斯•S•布拉金斯基,是诗社的成员和创始人之一。要是嫌太长了也可以叫简称伊斯反正他们都是这么称呼我的。很高兴认识你既然是斯凯带来的话以后我们就是战友了所以请你不要再按着剑了好吗?”青竹松开在袖子遮掩下握紧的流渊,迟疑地把手伸向面前的黑袍人偶。我能够相信她么?他想,看见自称伊斯的少女扬起极灿烂的笑,灿烂到晃眼。


                            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4-05-22 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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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执笔:影子
                              “槙岛圣护吗?”习惯性的扶着额头,影子在自己的房间内喃喃念叨着这个在情报会上出现的名字“总感觉在哪听到过。”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让已经乱的不能再乱的发型离整齐又远了一步,影子在因缺乏睡眠而迟钝枯竭的大脑里苦苦搜索着“到底是在哪里呢?”这份熟悉感让他没有来由地有些不安,墓地般沉寂的黑夜里却被什么吵得无法入眠。
                              “喂,起来了!有任务!”在战车内突然被人叫醒,我一脸茫然的抬头望向满车全副武装的士兵们。“真是的,这种时刻都能睡着。瞧你这蠢样。”被身旁的同伴笑着推搡了一下,为了掩饰尴尬一样地扶了扶头上的钢盔,我向指挥官抱歉说:“对不起,队长。”“嘛,最近任务繁多,这么困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别在任务说明的时候睡啊。”队长顿了顿,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今天的任务,就是对paranoia公司进行情报窃取作业,虽说执行部的那些家伙也派了人,但是身为军方特别任务部队的我们能输给那些执行部的家伙吗?” “不能!”即使记得秘密作业中需要隐蔽,所有人都还是兴奋地吼出了声。怎么说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军方和执行部一直是势如水火,所以要说到战前动员什么的,还有比这更能提升士气的吗?
                              “长官,到了。”前座驾驶员提醒道。
                              “很好。”队长把枪上膛,“尼高尔,米切尔留守!其他人,行动!”言罢,一把推开车门,明丽的阳光一下子照了进来,仿佛那段诗句。“那圣洁的阳光/仿佛天国的召唤……”我微微眯了眯眼,跟着跃出了战车。
                              机枪的轰鸣声把我吵醒。“帕特里克!还没好吗?!”队长躲在掩体后,冲在后面不远处的铁闸门忙活的队员喊到。“还没!再坚持一下!”帕特里克头也不抬的回答道,他似乎正要把这个铁门弄开。“队长,怎么样了?”我试着爬起来,却又无可奈何的趴回去,不光是因为那淋漓的弹雨,满身的伤痛也使我一时无法忍耐。“还行吧,就是没想到被发现了。”队长还击了几下,又缩回掩体,毕竟机枪火力不是步枪能比的。“是谁触发了警报?”队长问我。“不知道,警报莫名其妙就响了”我摊手。“唉,也就你命大。居然用火箭筒。。几十来人就剩十几个了。。。”队长有些自责。“队长,这些话等出去再说。”我抄起枪回敬对方,在流弹的轰鸣声中扯着嗓子对他说“还有,队长,这些虫子是怎么回事?” 队长用力耸耸肩:“不知道,但是先迎敌吧,他们打上来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4-06-08 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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