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人在抓自己的肚子,感觉身体沉重异常的陈默并没有从沉睡中醒来,而仅仅是吃力的挪动了一下身体尽量躲开。肚子里的孩子却不愿陈默继续睡下去,一个劲的翻腾辗转,小小的人儿闹得他满身大汗粗喘不断。陈默不情不愿的醒来,抱着肚子侧过身体尽量把重量放在床垫上,屋子里已经光线昏暗。他看见陈正兴正面冲着自己侧躺着,背后窗户透过的微光勾勒出起伏的线条,他的脸完全在暗影里看不清楚。陈默能感觉到两个人的肚子近得几乎贴在一起了,一种久违的亲情在房里默默浮动,心低升起暖暖异常。
突然感觉身下的床垫一抖,陈默的肚子下缘被狠狠的向上一顶,疼得他喉头一翻叫出声来,另一个极其压抑的闷哼同时荡在房中,虽然那声音很轻还是被陈默听到了,他撑着床垫半坐起来探身向前细听,正是从床的另一边的人嘴里发出来的。“……你……没事吧?”被他突然蜷腿撞得惊魂不定的陈默懦懦的问道。少顷那边呼吸稳定了才幽幽说道:“没事,只是有点疼。”“去医院吧!我送你……”“不用!”陈正兴立刻出声阻止,他知道儿子怀孕七个多月了很辛苦,又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一定累极了,他不愿意惊动儿子又怕他担心,接着说,“这点疼不算啥,离生还早呢!你再躺会吧!”他心里默默期盼自己的爱人陈默的爹今天能早点回来。
陈默的爹不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玩心很大。他回国后又遇到陈正兴父子,一时冲动就和他成了家,自从陈默出国后就经常在外留恋,即使回家也都是滚床单为乐。早几年陈正兴怀过两个孩子,第一个被他没轻没重的干掉了。第二个孩子怀到五个月的时候把觉得不方便干那事了,就不肯回家偏巧遇到刮台风窗子坏了,陈正兴挺着肚子去修窗户跌下凳子,动了胎也没人管生生把个孩子给掉了。一怒之下就把自己扎了,直到这两年年纪越来越大了,陈默有杳无信息的,他觉得自己再不生怕是就没有机会来才一趟趟跑医院又吃药又打针又通水的总算是今年怀上了。
眼看着自己干那事力不从心了,陈默爹就很少回家过夜了,陈正兴也怕他回来了没轻没重的干自己再伤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懒得管他了。眼看着预产期到了怕自己突然发作一个人应付不来,才三番五次打电话让他回来,他总说自己忙着忙完了马上就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