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雷恩吧 关注:20贴子:5,760
  • 45回复贴,共1

我来推文了~\(≥▽≤)/~啦啦啦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既然小白鼠总是说是在下把她带进了深渊,害她掉了节操,没了下限。那么,在下就来落实一下这个名声好了。
╰( ̄▽ ̄)╮推一篇很香艳的文。
《遇蛇》by溯痕
旅途·故乡 - 齐栾

↑↑↑↑↑↑↑↑↑↑↑↑↑↑↑↑配合这个音乐有奇特的效果呦~~~~
二楼放番外好了,实在是很有爱的说【捧脸】


1楼2014-04-20 01:14回复
    第二章
    路越走越长,仿佛看不到尽头,有时候沈珏会稍微停下来,抬起头看一看四周,看完之后基本能确定,这个地方他曾经走过。尽管足印早已消失,但景与物的变化却并不显著,只是有时候,走着走着,就仿佛走过了沧海桑田。明明这个地方是荒无人烟的大片山林,如今却被开辟了道路,有了酒楼市集,人来人往。
      他看了看,又低下头,继续往前走。一身青衣简洁装束,背着一个灰扑扑的包袱低头走路,他看起来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路人,只有蹲在地上贩卖货物,寻找买主的小贩才能注意到他。
      他有一张俊朗非凡的脸。
      与伊墨的俊美不同,他轮廓的线条更偏向冷与硬,因此他的五官就英挺的极为硬气,兼之身形高挑伟岸,若是肯抬起头来,目光再灵动一些,就能引起许多人的注意。但他从不抬头。仿佛仅仅是为了走路而走路,目光低垂,神容平淡。眼神也是一样淡淡的,不是气定神闲的从容淡定,而是到了一种黯淡的地步。像是被抽去灵魂的木偶,脚下的行进仅仅是行进。
      小贩看了他两眼,就不再关注,有些人一看就不是买主,而他需要养家糊口,没工夫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他没有看第三眼,所以没有发现,这个神情漠然的旅人在他目光挪开后,一眨眼身形便已经晃到了远远的城楼。接着就走到了,他看不见的远方。
      从前年少,有家人的关爱,他总是贪享人间美好,爱说爱笑,也会任性胡闹。即使是每年只回去一趟的年月里,他似乎也没有长大多少,到了家中便聒噪不休,讲一路上的奇闻异事,除夕守夜的时候,还会坐在火炉旁扯开嗓子,唱那些听过的曲儿给父辈们听。有时故意唱的荒腔走板,调子不知跑到了哪里,便喜滋滋地看着柳延笑倒在伊墨身前,一手摁着肚子,一手抹着笑出来的眼泪。伊墨也会笑,笑着训他越来越不像话。
      这么聒噪。伊墨说,你把我养的黄鸟都吵死了。——其实那是被他自己大意,冬夜忘了收回来,活活冻死的。
      于是他就为这话跑很远的地方,第二年冬天回来的时候,掏出一只他所能找到的最美丽的,唱的最好听的黄鸟儿赔给他。那只黄鸟伊墨一直养着,从没让它生过病,受过灾,直到自然死亡,才被埋在了花海中。
      他曾经那么聒噪。
      自罗浮山上又多了一座坟墓之后,他薄若刀削的嘴唇就紧紧的抿着,除了饮水之外,再没有张开过。
      行走的时间越久,他的修炼就越精深,终于可以在晨曦之前汲取了蕴满灵气的露水之后,他连人间的水都不需要再饮用。他的唇,便长久的抿成了一道线。
      他就这样走着,身侧或者是喧闹的人流,或者是挺拔的青山,或者是寂静的围墙,或者是狗吠的村庄,这些影像在不停地倒退,不停地循徊。每一次偱徊中,都有些细微的变化,然而,没有什么能落入他的眼底,他只是没有尽头的旅人,在辗转的世界路过绿柳桃红,路过陌路人的蹉跎人生。
      在走过大片寂静的荒野过后,迎面又是一座城楼。沈珏走了进去,低垂着眼,低垂着头。
      穿过大道,穿过小巷,前面是人声鼎沸的市集,他一步不停的走,直到眼角瞄到什么,突然停下步伐。
      “这位爷喜欢吗?”眼见生意上门,喜笑颜开的小贩忙不迭地捧起自己的货物递到客人眼前,上下嘴皮翻飞道:“这是庚庆窑今年新出的货,您看这胎体既薄且润,您看这釉、看这色、无一不是精工细作,您看看这下面这莲花座……”。
      小贩明显地看到客人的嘴唇动了动,立刻噤声,等着来人说话。
      然后那人指点着道:“这三个我要了。”
      他的声音是骇人的嘶哑,仿佛被炭火摧残过的嗓子才能发出的声音,小贩唬了一跳,半晌才回过神来,速速地将那些泥胎的玩意儿裹好,装点过去。
      沈珏放下碎银道了声谢,捧着那些瓷器转身离开。徒留小贩捧着银子,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想着这样可怖嗓音的人,会与这些卖给孩子们玩的小玩意有什么关联。虽然声音难听了些,长的倒是不凡,出手也阔绰,想来是买给自家孩子的吧,倒是个很好的人。
      小贩收好银子,十个铜钱的东西卖出了这样的价钱,高兴的咧开了嘴。
       沈珏又走了一段路,出了城门走进了一片野林里才停下,与往常不同的是,他并没有立刻修炼,而是盘膝坐在地上,打开刚买来的包裹。里面是三个小瓷物,一个瞌睡的瓷娃娃,一只瓷狐狸,还有一只小瓷狗。
      他将那三个瓷器握在手心里看了又看,才解开自己的包袱,从里面又取出一件瓷器来。那是一只小肥狗,做工厚实朴拙。现在已经没有这样的瓷器了。
      沈珏握着那只笨笨的小狗,又看了看那只胎体轻薄的灵巧的小狗,心想真是回不去了。
      他无处可去了。
      悲伤突如其来,怎么也遏制不住,冲着那胖墩墩懒洋洋的泥娃娃,沈珏哽了一声,小声道:“我想你们。”
      经年累月的沉默让他的嗓子失去了清朗的原音,他的声音变得那么难听。捎了哭腔以后,像深夜爬出来的游魂,声声都是对人间的呜咽


    3楼2014-04-20 01:16
    收起回复
      第四章
      “我请你喝酒。”
        仿佛还是那年罗浮山中,老仙曾说过的话,沈珏望着眼前曾厮守过的人,哪里还有饮酒的心情,却猛地回忆起自己曾说过的话,连忙定了定神,目光从他脸上挪开,接过老仙递来酒盏仰头饮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日先有人奉他茶,接着又有人请他酒,一桩接着一桩,本该是好事,他却觉得茶是苦的,酒是呛人的。
        “美酒。”沈珏说,履行自己夸赞的职责。
        老仙却不知为什么突然“嗤”了一声,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等了片刻道:“你这小妖精,我请你酒喝,你不谢我,却敷衍起我来了。”
        沈珏本想说没有,老仙却继续道:“那年你父亲失魂落魄的时候,也是叫我遇上,请他喝酒。他可不像你这般无礼,只因自己心绪不好便敷衍他人。”略顿,老仙儿道:“想必这不会是你爹教养的吧?”
        沈珏有些窘迫,自觉失仪,连忙道歉道:“是我的错,与我爹爹无干。”
        “那就再饮一杯。”老仙重新斟满了酒,递过去道:“我这酒寻常人是尝不到的,连帝君都鲜少品尝,若是容易得到,今儿他也不会在这里了。你慢慢饮,慢慢尝,再告诉我美不美。”
        沈珏虽不解他是何意,却也无法推辞,这老仙好话坏话都说尽了,他自然无话可说,便是心里再气血翻腾,此时也只得平静下来,端了酒盏,先是闻了香,再沾了些酒液在唇上,他舔过唇,片刻之后才小口啜饮着,将那一盏酒饮毕,突然明了老仙的心意。老仙在这中间如此转圜,不过是为了让他静下心来。很多事情只有静下来,才能慢慢梳理。沈珏这时便知道,伊墨若是交友,那一定是最值得相交的朋友。
        “确实是美酒。”沈珏低声道:“平生未尝过如此美酒,恕我口拙,说不出道理来,只晓得味道美得很。”
        老仙当然知道他说不出道理来,他这酒岂是那么轻易就能说出道理来的,诚心诚意一句夸赞他便是很满意了,收了酒盏道:“我还有些琐事,这就走了。”说着瞄了瞄一旁那人,行了礼道:“帝君与人叙旧,小仙便先行离开,不知帝君可有吩咐?”
        那人未说话,沈珏却拦住了他,道:“稍等片刻,我还有些事想要请教。”
        老仙说:“何事。”
        “你早知我要来?”沈珏问。
        老仙犹豫了一下,道:“你可知你父亲有两千年道行,然其中五百年的道行却不见了?”
        沈珏不知他怎么会突然这么说,一愣之下忙问:“又是怎么回事?我一点都不知道。”
        “那年他求我一事,”老仙说:“用五百年换你将来境况。”
        “……”沈珏一时讶异的说不出话来。
        “他心情恳切,我不好推辞,便用他五百年道行酿了壶酒,又用酒换来一面镜子,借他一看。”老仙笑道:“我也在旁看了一眼,所以我知道你要来。”
        沈珏握紧了拳,即使如此压抑着,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这世上最疼爱他的人,除了他们,还会有谁呢。
        “他曾嘱托,若有余力,便关照着你,所以我今日请你喝酒。”老仙说:“酒已请过,接下来是你的事,帝君大人诸事繁多,也是难得有空,你就不要与我纠缠,平白浪费好时光。”
        老仙说完一甩袖,也是不见了。
        沈珏站了片刻,这才转过身看向那人,有着凡人皮囊时这人阴郁肃杀,眉眼镇日阴沉,仿佛蒙了一尘灰扑扑的纱。今日再看,阴郁之气不见,益发的超凡脱俗,上一世若还有浑浊之气,此刻他却是真正的华贵慑人,睥睨众生。
        沈珏却不怕他,目光停驻在他脸上,就那么仔细看着,看他比印象里的好看,仿佛庙堂里的神祗走下来,走到自己眼前。他那么专注地端详对方每一处的细微变化,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明亮,也不知道自己的神色有多温柔。
        他终于找到他。只是这样想着似乎就要笑出声,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的时候不觉得有多么痛苦,但找到了却这么开心,开心的好像有点晕乎一样,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于是空气都缓慢下去,仿佛快乐而飘然的流动。
        “……”对方静静望着他,一句话都没有,目光凉薄寂静,如身边漠然的雪花,似乎对他的到来,无悲无喜。他无悲无喜的站着,无悲无喜的看着他明亮起来的眼,又一点一点,暗下去。
       沈珏说:“你是神仙啊……”他轻轻地说,略带叹息。
      暗下去的眼中也恢复了平静,刹那间那些欢喜都消失了。神和妖的距离究竟有多远,他不知道,那是一道巨大的鸿沟,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穿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敢不敢穿过。他不是伊墨,粉身碎骨浑不怕,他是沈珏,孤单单的沈珏
        他的出生越过了人与妖的殊途,却未必跨的过妖与神的天堑。
        曾经的帝王、如今的神仙开了口,徐徐道:“是,我是南衡帝君。”
        沈珏说:“哦。”一点也不意外,站了片刻道:“你知道我在找你?”
        南衡略垂眼皮,“知道。”
        “所以,并不想见面对吗?”沈珏说。
        南衡抬起眼皮来望着他,看起来像是有些不大自在。
        “……”沈珏说:“我找了你很久。”
        其实他也不知道多久,失去亲人之后,岁月流逝成了最无足轻重的事,究竟走了多少年,他也没有记下,总之,那是一个很久远的岁月,漫长的旅程。
        “知道。”
        “你是神,怎么会不知道。”沈珏说,而后淡淡道:“何必浪费我的光阴,早来说一句,我也不会纠缠。”
        南衡仍是不说话,表情不曾动过分毫,眼底却闪过一簇小小的火苗,仿佛是不满他此时的语气,沈珏没有注意到,仍然自顾自说着:“既然找到了,我只问你一句话。”
        南衡微微笑了一下:“想问什么。”
        “你想怎么办呢?”沈珏说:“我答应你找,我做到了。你呢?”
        南衡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看着他,神情似乎有些回暖。沈珏终是按捺不住,整个人贴了过去,像从前一样将他圈住了,牢牢地圈在自己怀里。仿佛他还是大将军,这人还是尘世里的九五之尊。在抱住的那一瞬,怀中有物的充实让沈珏几乎是顷刻下定了决心,只要他还愿意这般让他抱着,便是妖与神的天堑他也敢冒死一试。
        这是从未有过的念头,第一次这样冒出来,并快速地席卷了他的全部思维,不容犹豫。
        然后,被他抱住的人只动了动指头,便将他远远地推开到了悬崖边沿。
        这样的拥抱曾经发生过很多次,都在他是凡人而对方是妖精的时候,他的力气无法与他抗衡,被这样仿佛霸占似的拥抱只好默认。
        如今这小妖精还想欺压上来,南衡轻易的将他推开了。
        大约没想到会被推开,沈珏站在悬崖边发愣,这时才第一次感受到那种痛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像千万只虫子般在脏腑里钻咬,在骨髓里蔓延。最后直接绞尽了呼吸的力气。
        只是一个轻易推开的手势,他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他的愕然让南衡的眼里有了微妙的无措,但是还不容他说什么,那个曾经与他无数次角力的狼妖便转过了身,南衡看着他拾起一旁的包裹,留了个背影说:
        “既然如此,往后就算再无瓜葛了。”
        这样的话有些莫名的耳熟,沈珏一边说着一边茫然的想着,好像就在不久前,他与小松树精的一奉一饮间,也断了瓜葛。
        然后,这个世上,在没有什么人与他有瓜葛了。
        心疼到呼吸都接不上的地步,沈珏尽力稳着神,攥着包裹的手指一片青白,就是这样仿佛绵长无尽的痛苦中,沈珏默默地在心里道:
        “原来我这么喜欢他。”
        多么可笑。
        沈珏没有再回头,他抓着几乎相伴一生的那个包裹,一步一步走下了山。
        来时的路与归去的路无有不同,山脚的松鼠姑娘见他来了,还活泼地冲他招了招手,然后看着他在自己的视野里消失不见。
        山顶的南衡却站在积雪上,望着雪地上的脚印神色有些怔怔,即刻又恢复了静默。老仙不知从何处又钻出来,眺望着山脚远处益发渺小的背影,看了许久之后瞄了瞄他道:“帝君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南衡反问他。
        老仙碍于彼此身份,踌躇着道:“帝君下凡历劫,许多事便堆在那里,回来后忙着打理公务……天上一日,人间百年。他哪里懂呢?”
        南衡微不可见地撇了一下嘴唇,“连这都不懂,还有什么用。”哪个要跟他解释。
        “……”老仙张了张嘴,本想说那沈珏心思都乱成什么样了,哪里还记得这等琐碎的事,结果见帝君一脸冰冷,话到嘴边又吞回肚子里,他擅自帮伊墨借了虚空镜一看,虽有五百年道行做代价,依然算是犯了规矩,若惹南衡生气,抓了这个把柄治他,仙籍不保都大有可能。
        可那沈珏就这么走了!老仙想起故人嘱托,终是不愿意辜负情谊,便壮着胆子,又道一句:“帝君在天上忙了五天,他却在人间找了五百年,那小狼妖虽没多大出息……”。
        南衡登时眼斜过去,老仙嗽了一嗓子,再说话时声音小了许多,蚊子般哼哼道:“听说帝君忙碌时也置了一方镜花水月看人间境况,想必看到那小狼妖四处寻觅的样子……”
        南衡终于拂了袖:“你话太多了。”
        “我也不想多话,还不是你自己什么话都不说的缘故。”老仙心里念叨着,如此造次的话不敢说出口,继续哼哼着道:“那小狼的亲人早已化成了土,这些年一个朋友也未有,若是伤心了……怕是要做蠢事的。”
        于是老仙便清楚望见一脸冰霜的南衡帝君,眼皮狠狠跳了三下。
        面色有些发青的南衡望着他,有些恶狠狠的意味:“我做了什么,他就要做蠢事了?!”
        老仙被他脸上神色骇了一跳,嚅嗫着答:“正因为帝君什么都没做,反而推了他一下……


      5楼2014-04-20 01:18
      回复
         南衡脸上顿时更加难看,“就因为这个?”
          老仙内心衍生出一种无奈的情绪——他找那么久,你明知道他要做什么,偏要看人家能做到哪一步,结果你还推他——老仙点点头:“就因为这个。”
          “那就让他蠢着,”南衡突然换了脸色,语气温和地说:
          “就蠢死他吧。”
          老仙一呆,差点一屁股墩坐在地上。这种时候还要置气,这南衡下凡一趟回来,怎么变得这般孩子气!
          南衡却仿若不觉,一挥手,雪地上重新架起棋局,语气不明地道:“来下棋。”
          老仙别无他法,又坐回去陪他下,这一回也不晓得对方是吃了什么药,不过二十个来回就把他杀的铩羽而归,老仙愣了一下,道:“再来。”
          又是二十回合,老仙败北。
          第三局,他终于多撑了一会,撑了三十个来回,再次败在南衡手里。
          第五局,他撑了七十回。
          第六局……南衡十回败北。
          老仙看着这乱七八糟的棋子,终于叹气:“帝君,去找一次有什么关系。他找你五百年,你找他也不过一天。此刻那小狼必然是回罗浮山中守着坟了。”
          他不劝也罢,劝了之后,南衡先执了黑子再次开局,又是二十个来回,把他杀的落花流水。
          老仙可不愿意了,自己收了棋,“小仙还有些事,先告退了。”说着再一句话没有,这一次是脚底抹油,真正溜了。不陪他玩。
          南衡独自坐了片刻,身形也跟着忽然消失。
          他一路寻到罗浮山,这里他并不陌生,在天上处理公务时,如老仙所言,他是每天都看着他,看他四处往返,看他任意东西,看他最后每次都会到这里来。
          看的次数多了,闭上眼他都知道这里的一草一木长得什么模样。
          自然,也知道那座合葬的坟。
          然而总有些事情,是他预料之外的。譬如此时此刻,他看着不远处那座坟,却没有找到沈珏的身影,只是那座合葬的大坟旁多了一座新坟。
          南衡的脸色陡然苍白
          沈珏就躺在里面,正是夕阳落山的时候,他知道外面火烧云绚丽耀眼,但是那些美丽跟他毫无关系了。
          他在湿润的泥土上躺着,觉得松松软软,很舒服,堪称惬意。
          真的很舒服,土地是每个生命最终的归宿,况且身边的坟茔里躺着的,是自己的亲人。
          若干年之后,将来他的尸体会化为泥土,经过暴风雨的冲刷,和旁边的土地里,亲人的尸骨混合在一起。
          他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沈珏闭上眼,抬手没有犹豫,一把从胸腔里取出了那颗妖丹。那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所以他来到这个世间,以人的方式活着。
          然后他捏碎了它。
          “沈珏!”恍惚中一声暴喝,仿佛雷霆之势,唤醒了他的迷茫。
          沈珏睁开眼,看他的帝王在他身边,月白的袍子沾满了湿润的泥土,连头上也是黄泥斑斑,从来没有过的狼狈。沈珏看着,便突然有一种微妙的快活,这种快活带着一种恶意,心想,你看,你也有今天。然而他又觉得亲切,仿佛此刻是他们相识以来,贴的最近的时候,就贴在心尖尖上。
          然后,沈珏像个天真的孩子,露出一种稚拙的神情,用嘲笑的语气,轻声对他说:
          “我不跟你玩了。”
          ——我不跟你玩了。
          或许是他笑的太开怀,也或许是这句话太让人震惊,南衡失神之下,忘了继续施法护他性命。
          于是他怀里的人一眨眼便回到了狼的形状,无声无息的死去了。
          ——我不跟你玩了。
          沈珏跟着黑白无常,顺从地进了地府,其间他连头都懒的回一下,再也不愿意看那个失魂落魄的神仙一眼。
          他跟着黑白无常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一片红色的花海前,每一朵花都疯狂地绽放着,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鲜艳欲滴的花海中站着两个人,望着远远走过来的他,不约而同的伸出手。
          他认出了他们,连忙跑了过去,脚下欢腾起来,笑的眼角都有了细纹。
          这个世上有辜负的人,就会有怜惜的人。


        6楼2014-04-20 01:18
        收起回复
          ===============================END====================================
          请不要被番外给迷惑了,这是一篇绝对的HE的文,虽然,没有风雨怎么会有彩虹,但是,它是HE没有错。
          跳坑吧,我期待你们的反应【阴险笑】
          @ Criceto丶仓 @皮蛋是个好蛋 @部羽落 @Autumn丶澈


          7楼2014-04-20 01:23
          收起回复
            香艳在哪里=_=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4-04-20 07:46
            收起回复
              坚决不看BE文啊啊啊啊啊啊啊!!!!!!!!!!!!!!!!!!!!!


              IP属地:湖北9楼2014-04-20 08:09
              收起回复
                为了仓鼠的疑问,我把我第一次搬文的的时候写的东西贴在下面好了......
                ======================================================================
                正文里的沈珏一直是一个孩子,眷恋着家的温暖,被爹爹疼着,被父亲护着,虽识得人心险恶,护得自身周全,也曾权倾朝野、征战四方,可他的世界数百年如一日的单纯,单纯的只容得下三个人。
                还记得那年元宵,他们三人出门买的三个瓷娃娃,也是一个瞌睡的瓷娃娃,一只瓷狐狸和一只小瓷狗。然而,时光流转,依旧是小瓷狗,肥胖笨拙换了精致可爱,瓷娃娃与瓷狐狸却早已相拥沉眠于黄土之下,留着他们疼了三生三世的孩子,一个人辗转红尘,一个人寻着当年的帝王。
                “我不跟你玩了。”
                这是BE么,也许不是。他寻他不过为着一句承诺,他念他也不过因着他的一片真心。他翻脸不认,他也便转身离去。
                “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他一向谨慎,即便是爱的狠了,若无回应也是断不得露出半分真心的,所以他先一步抽身离开半点余地不留。
                就像最后说的,这个世上有辜负的人,就会有怜惜的人。
                沈小珏,祝福你。


                11楼2014-04-20 14:08
                收起回复
                  我能对这种等级的香艳露出一种不屑的表情╮( ̄▽ ̄")╭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4-04-20 21:33
                  收起回复
                    我要挖坟!!!!.........小幽我被虐死了你要怎么陪我的纸巾!!!!


                    IP属地:湖北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3楼2014-05-09 22:08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