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狐岗下，宗海心骑着马慢慢从人群中经过，所到之处，前来投降的百锦骑兵自动让出一条路来，他们弓着腰，低垂着头，等到宗海心的坐骑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便将手中的弯刀高高举起，刀背对外，刀锋对着自己，然后屈膝半跪在地上，将武器捧过头顶。
这是蛮人敬畏强者的表现，是草原自古相传的礼仪，蛮人崇敬英雄，向强大的英雄低头不但不会被视为懦弱的行为，反而是一种特殊的荣誉，这有点像中陆的文士才子倾慕于青楼的名妓一样，如果侥幸入了脂粉大家的法眼，甚至成了入幕之宾，传出去就是一段才子佳人的美谈，蛮族亦是如此，如果能给草原出名的英雄牵马，那也是多少蛮族男儿梦寐以求的事情，今日一战，宗海心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所以这些百锦的战士倒是心甘情愿的向他致敬。
当战马从最后一个人的身边经过后，宗海心转过了头道：“大家信任我，才会把命交到我的手上，我也绝不会辜负大家，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我的兄弟，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你们想回草原的现在就可以离开，我绝不会为难，不过我知道你们的身份大多是叶目家的奴隶，就是回到草原没有了主子的庇护，依旧还会成为别人的奴隶，如果只是孤身一人的话，不妨考虑以后跟着我，我宗海心可以保证，以后我吃肉绝不会让大家喝汤，我们可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起开创属于自己的天地。”
投降的人群一阵犹豫，不知道是谁突然开了口：“回去之后也是换个主子继续听人使唤，做牛做马还不如留在中陆跟着大人呢。”
此言声音不大，但每个人却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众人纷纷应和：“与其回去受人欺辱，不如留在这里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呢！”
“对，我们就跟着大人了。”
“我也留下……”
一阵喧闹过后，几百人中只有极少数有家有室的人想要返回草原，其余的人竟全都准备留下，宗海心点了点头，朝身后的小影道：“小影，带他们去休息，从今天开始，大家就是兄弟了……”
小影点头称是，招呼同伴将这些降兵收编，见宗海心头也不回的朝野狐岗上走去，不禁有些担心道：“大哥，还是我陪你一起吧……”
“让他自己去吧。”苏山傲不知道何时到了身后，拍了拍小影的肩膀道：“有些事情，总要一个人独自去完成的……”
叶目督兰怔怔盯着由远及近的宗海心，脸上写满了仇恨，他知道自己势必活不过今天，所幸放开了一切，他用刀尖遥遥指着宗海心，狂吼道：“别以为我会怕你，我的命就在这里，有本事就自己过来拿！”
宗海心面部表情的下了马，望着眼前之人一言不发，只是愣愣抽出了自己的刀剑，一步一步向叶目督兰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宗海心每行一步，都会给叶目督兰带来莫大的压力，为了稳住心神，他双手紧紧攥住刀柄，努力不让自己的双臂颤抖，可是心脏还是不争气的急速跳动着，仿佛在擂鼓一般，鼓足的勇气在这一刹那逼近临界点，叶目督兰狂吼一声，高举弯刀朝着宗海心劈下，他怕自己再犹豫的话，连举刀的勇气都没有了。
面对这毫无章法的一刀，宗海心根本看都不看，直接抬脚将叶目督兰跺到了地上，他居高临下冷冷的注视着仇敌，仿佛玩弄耗子的狸猫一般。
叶目督兰吓坏了，刚才举刀的勇气顿时烟消云散，他惊慌失措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惜腿软无力，一个踉跄又倒在地上，这次干脆也不起来了，像一只摇尾乞怜的野狗一样爬在地上抱住了宗海心的腿，嚎啕大哭道：“我错了，是我的错，我不是人，求求你饶我一命吧。”
宗海心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举起手中的长刀，用不带一丝感情的语调道：“我手中的刀叫乌云，剑叫东珠，我可以放过你，但是它们不答应，去死吧！”
刀光一闪，留下一片红土，叶目督兰的人头滚了好远才停下来，宗海心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颓然跪倒在地上，望着不远处那颗狰狞的人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纵然将仇人千刀万剐又如何，那个爱着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这一刻，他感慨万千，泪如雨下。
……
日落之前，损失了近五千多人的蛮族军队终于撤出了樊淮城，黄石琮没有下令追击，手下的将士拼杀了一天，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何况蛮人还有数万大军囤积在城外，这时候追上去很可能会被人反戈一击，他寄予厚望的百步箭旅迟迟未能赶到，如果有这只精兵在场的话，今天的战局也许会大不一样。
吃晚饭的时候，便有亲卫来禀报，说宗海心带队回来了，黄石琮点了点头，面上的表情平静无波，让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喜怒，他放下手中的筷子，轻声道：“让他来见我。”
门开的时候，宗海心当先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苏山傲，两人同样的满身血污，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样，站在灯下，状如恶鬼。
“宗海心向黄公请罪。”还未站直身子，宗海心已经单膝跪地，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想到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心中不禁十分愧疚，为了一己私仇，竟弃大局不顾，说起来自己实在是太过莽撞和幼稚了。
“还没吃饭吧，起来吃饭。”黄石琮重新拿起了筷子，夹了一箸笋丝放在嘴里，慢条斯理的嚼着。宗海心依旧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他知道黄石琮一向治军甚严，对则赏，错必罚，纵然自己身份特殊，也绝无放过的道理，况且即便自己身份特殊，如果为了他而破例的话，那黑羽卫往后的军纪将荡然无存，所以在来的路上，宗海心就打好了主意，一定要请黄石琮重重责罚，不然的话不足以肃军纪。
苏山傲却没有这个觉悟，这家伙跟过来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兄弟受罚，这时候听了黄石琮的话，当然就顺坡下驴找台阶下，他一边去拽地上的宗海心，一边笑嘻嘻道：“黄老大真是体贴属下，知道我们没吃饭，专门备了一桌子菜等我们，快起吧，兄弟，没听见黄老大说什么吗，咱俩赶快下去洗洗，这一生血腥味别倒了人家的胃口，完了过来陪黄老大喝两杯才是正事。”
“我不饿。”宗海心硬着脖子摇了摇头，突然冲黄石琮抱拳道：“黄公赏罚必究，一向以军纪严整闻名，今日属下罔顾军令，为了私仇弃大局于不顾，已经严重触犯了军法，请黄公重重责罚。”
苏山傲在一边听的直牙疼，心道这不是个傻子吗？人家都不提这茬，你自己好端端的提这些做什么，不知道自己现在身份特殊啊，这不是摆明了让人家为难吗，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那么犟啊！这么大了都学不会变通吗？
他正准备再出言缓和一下气氛，这边黄石琮却发了话：“慈不掌兵，义不理财。情不立事，善不为官。你读了不少的书，这四句话应该知道吧？”
“属下知道……”宗海心把头埋的更低，像极了小时候犯错被宗贤责罚的样子。
“既然明白我也就不多说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将在外，如有必要当然可以先斩后奏，前提是对战局有利，可是因为意气用事而破坏战局的人，无疑是个蠢材，我只要你记住一句话，为将者，命不是自己的，而是心甘情愿跟着你的弟兄们的，因为的你失误，贻误了战机不说，还凭白搭上了几百条兄弟的性命，孰重孰轻，你自己慢慢去想吧。”
说到这里，黄石琮似乎再没有了胃口，丢下筷子起身道：“一会儿自己去监军那里领罚吧，念在你初入军营不懂军规的份上，这次饶你一命，但下次绝不容许再出现这样的事。”
“是。”宗海心羞愧起身，不敢多看黄石琮一眼，快步出了屋子，苏山傲撇撇嘴，也想跟着离开，可刚刚抬脚便被黄石琮给叫住了。
”这么急着离开干嘛？你不是说要陪我喝两杯吗？”
苏山傲仰天打了个哈哈，转过身道：“咱不是怕给您添堵吗，您看您都吃不下去了，还有雅兴喝两杯？”
黄石琮淡淡一笑道：“我没兴趣看见他，却有兴趣看见你，你小子今天表现的不错，竟然带人翻到了城外，从背后插了蛮人一刀，这才把城门给关上了，不然的话，我们的损失估计会更大。”顿了一下后，他又自责道：“这也怪我，事先考虑的不够周全，低估了蛮人的实力，所以说为将者的一个失误，就可能会葬送千百人的性命，这点不可不慎啊！”
苏山傲笑呵呵道：“这话你对我说不着，反正我又不想带兵打仗，还是留着慢慢教育海心吧，不过话说回来，您刚才也都说了，今天我是立下了大功，海心吧……因为特殊的原因，确实有了那么点小失误，不过两者抵消，算是扯平了，那军法的事情……能不能就此一笔勾销啊！”
“呵呵，你小子倒会讲条件。”黄石琮冷笑道：“一码归一码，他是他，你是你，这事过不了。”
“浪费半天口水，那还给你唠叨什么，老子饿了，下去吃饭了。”苏山傲变脸比翻书还快，一听黄石琮这样说，拔腿就走。
“慢着！”黄石琮再次叫住了他，意味深长道：“你以为我留你是为了说废话的吗，有个故人想要见你，如今就在后院之中……”
这是蛮人敬畏强者的表现，是草原自古相传的礼仪，蛮人崇敬英雄，向强大的英雄低头不但不会被视为懦弱的行为，反而是一种特殊的荣誉，这有点像中陆的文士才子倾慕于青楼的名妓一样，如果侥幸入了脂粉大家的法眼，甚至成了入幕之宾，传出去就是一段才子佳人的美谈，蛮族亦是如此，如果能给草原出名的英雄牵马，那也是多少蛮族男儿梦寐以求的事情，今日一战，宗海心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所以这些百锦的战士倒是心甘情愿的向他致敬。
当战马从最后一个人的身边经过后，宗海心转过了头道：“大家信任我，才会把命交到我的手上，我也绝不会辜负大家，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我的兄弟，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你们想回草原的现在就可以离开，我绝不会为难，不过我知道你们的身份大多是叶目家的奴隶，就是回到草原没有了主子的庇护，依旧还会成为别人的奴隶，如果只是孤身一人的话，不妨考虑以后跟着我，我宗海心可以保证，以后我吃肉绝不会让大家喝汤，我们可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起开创属于自己的天地。”
投降的人群一阵犹豫，不知道是谁突然开了口：“回去之后也是换个主子继续听人使唤，做牛做马还不如留在中陆跟着大人呢。”
此言声音不大，但每个人却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众人纷纷应和：“与其回去受人欺辱，不如留在这里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呢！”
“对，我们就跟着大人了。”
“我也留下……”
一阵喧闹过后，几百人中只有极少数有家有室的人想要返回草原，其余的人竟全都准备留下，宗海心点了点头，朝身后的小影道：“小影，带他们去休息，从今天开始，大家就是兄弟了……”
小影点头称是，招呼同伴将这些降兵收编，见宗海心头也不回的朝野狐岗上走去，不禁有些担心道：“大哥，还是我陪你一起吧……”
“让他自己去吧。”苏山傲不知道何时到了身后，拍了拍小影的肩膀道：“有些事情，总要一个人独自去完成的……”
叶目督兰怔怔盯着由远及近的宗海心，脸上写满了仇恨，他知道自己势必活不过今天，所幸放开了一切，他用刀尖遥遥指着宗海心，狂吼道：“别以为我会怕你，我的命就在这里，有本事就自己过来拿！”
宗海心面部表情的下了马，望着眼前之人一言不发，只是愣愣抽出了自己的刀剑，一步一步向叶目督兰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宗海心每行一步，都会给叶目督兰带来莫大的压力，为了稳住心神，他双手紧紧攥住刀柄，努力不让自己的双臂颤抖，可是心脏还是不争气的急速跳动着，仿佛在擂鼓一般，鼓足的勇气在这一刹那逼近临界点，叶目督兰狂吼一声，高举弯刀朝着宗海心劈下，他怕自己再犹豫的话，连举刀的勇气都没有了。
面对这毫无章法的一刀，宗海心根本看都不看，直接抬脚将叶目督兰跺到了地上，他居高临下冷冷的注视着仇敌，仿佛玩弄耗子的狸猫一般。
叶目督兰吓坏了，刚才举刀的勇气顿时烟消云散，他惊慌失措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惜腿软无力，一个踉跄又倒在地上，这次干脆也不起来了，像一只摇尾乞怜的野狗一样爬在地上抱住了宗海心的腿，嚎啕大哭道：“我错了，是我的错，我不是人，求求你饶我一命吧。”
宗海心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举起手中的长刀，用不带一丝感情的语调道：“我手中的刀叫乌云，剑叫东珠，我可以放过你，但是它们不答应，去死吧！”
刀光一闪，留下一片红土，叶目督兰的人头滚了好远才停下来，宗海心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颓然跪倒在地上，望着不远处那颗狰狞的人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纵然将仇人千刀万剐又如何，那个爱着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这一刻，他感慨万千，泪如雨下。
……
日落之前，损失了近五千多人的蛮族军队终于撤出了樊淮城，黄石琮没有下令追击，手下的将士拼杀了一天，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何况蛮人还有数万大军囤积在城外，这时候追上去很可能会被人反戈一击，他寄予厚望的百步箭旅迟迟未能赶到，如果有这只精兵在场的话，今天的战局也许会大不一样。
吃晚饭的时候，便有亲卫来禀报，说宗海心带队回来了，黄石琮点了点头，面上的表情平静无波，让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喜怒，他放下手中的筷子，轻声道：“让他来见我。”
门开的时候，宗海心当先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苏山傲，两人同样的满身血污，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样，站在灯下，状如恶鬼。
“宗海心向黄公请罪。”还未站直身子，宗海心已经单膝跪地，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想到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心中不禁十分愧疚，为了一己私仇，竟弃大局不顾，说起来自己实在是太过莽撞和幼稚了。
“还没吃饭吧，起来吃饭。”黄石琮重新拿起了筷子，夹了一箸笋丝放在嘴里，慢条斯理的嚼着。宗海心依旧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他知道黄石琮一向治军甚严，对则赏，错必罚，纵然自己身份特殊，也绝无放过的道理，况且即便自己身份特殊，如果为了他而破例的话，那黑羽卫往后的军纪将荡然无存，所以在来的路上，宗海心就打好了主意，一定要请黄石琮重重责罚，不然的话不足以肃军纪。
苏山傲却没有这个觉悟，这家伙跟过来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兄弟受罚，这时候听了黄石琮的话，当然就顺坡下驴找台阶下，他一边去拽地上的宗海心，一边笑嘻嘻道：“黄老大真是体贴属下，知道我们没吃饭，专门备了一桌子菜等我们，快起吧，兄弟，没听见黄老大说什么吗，咱俩赶快下去洗洗，这一生血腥味别倒了人家的胃口，完了过来陪黄老大喝两杯才是正事。”
“我不饿。”宗海心硬着脖子摇了摇头，突然冲黄石琮抱拳道：“黄公赏罚必究，一向以军纪严整闻名，今日属下罔顾军令，为了私仇弃大局于不顾，已经严重触犯了军法，请黄公重重责罚。”
苏山傲在一边听的直牙疼，心道这不是个傻子吗？人家都不提这茬，你自己好端端的提这些做什么，不知道自己现在身份特殊啊，这不是摆明了让人家为难吗，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那么犟啊！这么大了都学不会变通吗？
他正准备再出言缓和一下气氛，这边黄石琮却发了话：“慈不掌兵，义不理财。情不立事，善不为官。你读了不少的书，这四句话应该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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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明白我也就不多说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将在外，如有必要当然可以先斩后奏，前提是对战局有利，可是因为意气用事而破坏战局的人，无疑是个蠢材，我只要你记住一句话，为将者，命不是自己的，而是心甘情愿跟着你的弟兄们的，因为的你失误，贻误了战机不说，还凭白搭上了几百条兄弟的性命，孰重孰轻，你自己慢慢去想吧。”
说到这里，黄石琮似乎再没有了胃口，丢下筷子起身道：“一会儿自己去监军那里领罚吧，念在你初入军营不懂军规的份上，这次饶你一命，但下次绝不容许再出现这样的事。”
“是。”宗海心羞愧起身，不敢多看黄石琮一眼，快步出了屋子，苏山傲撇撇嘴，也想跟着离开，可刚刚抬脚便被黄石琮给叫住了。
”这么急着离开干嘛？你不是说要陪我喝两杯吗？”
苏山傲仰天打了个哈哈，转过身道：“咱不是怕给您添堵吗，您看您都吃不下去了，还有雅兴喝两杯？”
黄石琮淡淡一笑道：“我没兴趣看见他，却有兴趣看见你，你小子今天表现的不错，竟然带人翻到了城外，从背后插了蛮人一刀，这才把城门给关上了，不然的话，我们的损失估计会更大。”顿了一下后，他又自责道：“这也怪我，事先考虑的不够周全，低估了蛮人的实力，所以说为将者的一个失误，就可能会葬送千百人的性命，这点不可不慎啊！”
苏山傲笑呵呵道：“这话你对我说不着，反正我又不想带兵打仗，还是留着慢慢教育海心吧，不过话说回来，您刚才也都说了，今天我是立下了大功，海心吧……因为特殊的原因，确实有了那么点小失误，不过两者抵消，算是扯平了，那军法的事情……能不能就此一笔勾销啊！”
“呵呵，你小子倒会讲条件。”黄石琮冷笑道：“一码归一码，他是他，你是你，这事过不了。”
“浪费半天口水，那还给你唠叨什么，老子饿了，下去吃饭了。”苏山傲变脸比翻书还快，一听黄石琮这样说，拔腿就走。
“慢着！”黄石琮再次叫住了他，意味深长道：“你以为我留你是为了说废话的吗，有个故人想要见你，如今就在后院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