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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瑜遗梦】(脑抽原创)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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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娘


IP属地:北京1楼2014-04-26 09:56回复
    上: 阳光刺得眼睛生痛,浓烈的血腥味令司马师有些想吐,尖叫和咒骂穿透了耳膜在脑中不断回响——可他已经习惯这些了。
    刑场上的哭号声令人卒不忍闻,唯独夏侯玄直直的跪在那里,神色如常。
      司马师冷冷的望着那有七分相似的眉目,少年时与夏侯兄妹青梅竹马的日子从脑海中闪过,最终却定格于和眼前的景象十分相似的大片血红——那一夜,鲜血从夏侯徽的唇角不断溢出,染红了原本洁净的衣衫。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的心越来越冷。
    “为什么?为......什么......”
      纤细的指尖死死抓住他的衣襟。她通透的眸中蓄着泪,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无助。
    “......”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半个字。
      什么借口都抵不过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的那种窒息感,任何话语都不可能令他们得到宽慰和解脱——因为这掺了毒的酒水正是自己亲手递给她的!
    他所追求的是顶点。
      母亲留下的期许,父亲留下的地位,司马家族人的性命......这些同自己的野心与欲望混合在一起,成为了他决意背负的全部。与此相比,她的性命是如此微不足道......
      他执着的绝非情爱,可惜她偏偏从来都不想去懂。
    随着夏侯徽一起被埋葬的,是他年少时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所有幻想与热忱。
      夏侯徽入殓后,他随便找了个理由,便将五个女儿全部送回了温县老家。因为她们那像极了媛容的眼角眉梢,和那眸中的畏惧与怨恨,让他觉到些许寒意。
    如果这一切皆是天命,即使是悲剧,他也只会向前,不退,不悔。
      坚守着这样的信念走到今天,他终于荡平了夏侯氏,铲除了司马家夺权最大的障碍。但同时,他也亲手毁尽了自己与夏侯兄妹全部的温暖记忆。


    IP属地:北京9楼2014-05-06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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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大人......”监斩官有些气短的声音将他从琐碎的思绪中拉出。
        司马师循声往台下看过去,刑场上尸骸堆叠,那个人(夏侯玄)的尸首也混入了血污之中不辨形貌。
      “......大......大人,李丰及其党羽......皆......皆以伏诛......”
        司马师从座位上站起,对着面色发白的监斩官道:“很好,尸体直接扔乱葬岗,任何人不得安葬。”
        “啊啊......是......大人......”应答声中充满了畏惧。
      “唔......”左眼处突然袭来的阵痛令司马师眼前一黑,他咬紧了牙关才没让让自己喊出声。
        他的原本眼角的泪痣近来突然恶化成了瘤子,且疼的越来越频繁。
      呵呵,原来报应来得这样快。
        司马师的唇角勾勒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他明白,自己的心在被欲望吞噬,人性渐渐泯灭,只剩下了最冷酷最功利的算计。
        可这又怎么样呢?也许他本就该是一个冰冷到死的人,纯粹的温暖从来都不该属于他。
        他更清楚,杀伐甚重的自己有朝一日必然会遭报应,可他却早已没有了退路。
      “权力这种东西,一旦着了魔,便让人顾不得生死了。”
      司马师呼了口气,抬首冷定的看着满地的血肉被兵卒拖走,目光有些许流转。他突然忆起羊徽瑜曾对他说过的一番话。那是高平陵政变前夜,她誓与他共生死。
        “子元,这命运我早已逃不开了。不,从一开始我就不想逃避。所以,让我在这里待到最后一刻吧。”
        那一夜,那个同自己一样冷的女人望着他,清亮的瞳仁映着烛光,安静且从容。
      他们的结合,本就是再纯粹不过的政治联姻。两人的婚礼联结了两家的利益。为了自己的家族,她成为了他的继室。
      话虽如此,但当原配夏侯徽死因不明,继室吴蘩又中邪失了心疯,坊间司马师克妻的传言已沸沸扬扬的时候。对于这个仍然愿意成为自己第三任妻子的女人,司马师隐隐有些佩服她的勇气。
      进入司马府后,羊徽瑜总是自顾自的忙着:孝敬公婆、操持家务、甚至会带着自家的点心去慰劳禁卫。
        旁人眼中,他们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也算是一对美满的夫妻了。
      但他心里明白,这个聪明的女人始终与他保持着最适当的距离,那是她谙熟政治联姻本质的表现,却也更是她的骄傲。
      她从不任性,从不撒娇,甚至不曾对他抱有任何情感上的期待。她只是安静的走在他身边,疏离却恰当。
        她给了司马师一个惬意的空间,让他在竭力周旋于朝堂的明争暗斗之后,不用再费心神去应付自己枕边的人。
      所以,这样便足够好了。
        但她做到的,还不止于此。
      他任中护军时,暗中蓄养死士的事不慎被她察觉。那时,他曾一度对她动了杀念。
        她却只定定对他说:“子元你听好,不管你心里盘算你我之间的亲事,我自认无法找到比你更合适的夫君了。祜弟已经同夏侯家结了亲,何况司马家就算真有事,按律诛杀亲族也轮不到羊家。所以,无论你,无论公公想做什么,我奉陪到底便是......”
        旋即,她对他浅笑:“若能事成,把功劳算在羊家的子弟头上吧。”
        一番言辞凿凿的话堵得他哑口无言。
      结果,阿瑜亲自在司马府和他统领的禁军的开支账目上做了手脚,将自己养死士的开支从账面上抹得干干净净。
      对于可以毫不犹豫的毒杀发妻的自己来说,她给他的这个安稳的家,早已超出了他的期待。
      司马师的目光略过那些官吏,他们脸上的表情无一不是恐惧。
      他突然想快些回府,因为与面前这些苍白的面孔截然不同,阿瑜看向他的眸光中,只有从容与温婉,是那个女人独有的坚强。
      “迅速把剩下的人处理了。”他只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刑场。


      IP属地:北京10楼2014-05-06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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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细碎的阳光透过叶隙在竹筒上洒下斑驳的光晕,司马府的库房中,羊徽瑜从书案抬首。虽然自己早已习惯了这些账目,但司马家目类繁杂的收支还是让她觉得有些废心力。
          “安世(司马炎)将娶杨家小姐为妻,这聘礼要......”
          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羊徽瑜不禁有些出神。
        一转眼,如今昭弟的长子也到了要娶妻的年纪了。现在想来,自己嫁入司马家,已过了不少年月,时间流逝的着实飞快。
        当年出嫁之际,母亲面上尽是忧愁之色,弟弟羊祜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姐姐真要嫁给司马师?他都已经娶过两任妻子了......而且......夏侯家的小姐死因......”
          她却打断了他的话,只安慰的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姐姐都知道。可是嫁给他是姐最合适的选择,也是对羊家最有利的选择,不是吗?”
        无论如何,她生于羊家,是名门士族之后,自然不可能嫁予那些贩夫走卒。
          可爹爹早先任上党太守,远离中央,说媒无门。爹爹去世后,又是三年守孝,她的婚事便被耽搁至今。如今她已过廿一,岁数不小了。何况太守之女嫁给太傅之子,从旁看来,还是她高攀了呢。
        “姐......”看着弟弟有些扭曲的脸,羊徽瑜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些疼。可她最终也未在弟弟面前表现出软弱,只托付道:“姐姐走后,家中你要多担些事儿了,别让母亲操劳。”
        姨母(蔡文姬)曾对她说过:身在乱世,女子纵然无法选择自己的夫君,也应记住自己必须要做的事,要活出自己的尊严,这样走完一生,才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看着那个经历过太多风霜雪雨的坚强女性美丽的脸庞,羊徽瑜便暗暗下定了决心:既然自己作为联姻的政治工具嫁掉,是家族一致的期待。那么,纵然无法得到任何人祝福,她还是要走好自己应该前行的道路,因为这是一条可以让自己心爱的母亲、哥哥和弟弟都最大受益的道路。
        带着这样的觉悟,她上了花轿。
        洞房花烛之夜,羊徽瑜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夫君。
          一张可以称之为清俊的脸庞上只有些虚假的笑意,一双通透的瞳眸令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深秋的严霜,冷的刻骨。
          只这第一眼,她便埋葬了心底无稽的期待——原来他同她是一样的,仅仅只是为了家族的利益,便与对方缔结了红线。
        “司马氏非魏之纯臣,你嫁去之后,万事小心。”大哥羊发临行前的嘱咐,就那般突然的响在了耳畔。
        婚后,她收到了羊家寄来书信,信上写明弟弟娶了夏侯氏的小姐为妻。
          这表明,羊家在下一轮即将来临的政斗中已经摆明了立场——中立。所以她的职责,便是最低限度的维持羊家与司马家的基本关系。
        更何况,从自己在司马家听到的各类传言中她隐约觉察到,他的前两任妻子均未能善终,绝非只是运气不好那么简单。
          这个男人的过往冰冷且危险,而她在司马家最需要做的是自保,而非多事。
        于是,她一面扮演着贤妻的角色,一面小心的与他保持着距离。司马师赋闲在家的一段时日里,两人相处的不说融洽,却也十分相安。


        IP属地:北京11楼2014-05-06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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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喜欢这篇两人间的感觉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5-05-14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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