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
尽管队长再三警告过最近会有人来检查纪律,严禁喝酒,被抓住了格杀勿论。但是是谁偏偏又要顶风作案开什么迎新晚会还因为自己也想和所以在晚会上提供高度数酒的?
所以这怪不得我,一不小心就喝多了。但我敢保证不是因为迎新晚会有多好玩,而是因为太无聊。以我们队长的天赋,想也知道组织不了什么有意思的晚会。
散场之后那些新来的大学生们都被打发回去房间睡觉了,我却被那个贱货队长留下来收拾残局。照他的话说就是要给新来的同志们留下一个好的印象。看他那春风得意的样子,笑得只打颤,我就知道这家伙绝对在整我。来这两年没有一天不整我的。凭我的资历,不说绝对,但要不是我爸非要把我送这来,我在地球或者空间站上至少能混得比在这荒野行星上的科研考察队好多了。
虽然这颗星球号称什么第二地球,风景秀美空气清新,但名字这种东西取来就是唬人的,真正来过这住上两年你就能明白什么叫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司徒同志,维护我们考察队尊严的任务就交给你了!"队长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把扫把塞到我手上,还装模作样的拍拍我的肩,道:"记得垃圾不要扔在门口,臭味都飘进来了。"
"既然嫌弃怎么不自己去扔?"我抡起扫把直招呼队长脑袋去了,可队长灵活得像只猴子,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让我扑了个空,还一不小心打到了桌上的玻璃杯,"哐"的一声就碎了一地玻璃渣。
队长就是个典型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家伙,摆出幸灾乐祸的嘴脸在旁边冷嘲热讽:"司徒你个傻比,打碎东西了吧。这可是公家的财产记得要照价赔偿。"
赔偿你个头啊!我在心中暗骂。队长高帮军靴踩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响炸天,我对队长远去的潇洒背影竖了个中指:"你丫的别得意,总有一天遭报应。"
说实话我困得要死,胃里喉咙里都像有一团火在烧,看东西都能看出重影来了,只想快点打扫了回去睡觉。把残渣碎片随便糊到一堆就打包丢到了门口,反正臭味飘不到我那。不过要是叫队长看到,一定会罚我打扫一个星期的卫生,还怪会调调的埋怨:司徒航,你对上级下达的工作这么不负责,到时候怎么会有人敢用你!
脑补到这里我朝黑漆漆天空翻了个白眼,心说不负责又怎样?咬死我不成?我专业是学医的,又不是专业学扫地的,爱扫不扫,到时候我调走了,上哪去找我这么任劳任怨的队员去?
抬头时我无意瞟到远处一颗树下有什么东西隐隐约约在一闪一闪,我脑袋发晕看不清楚,估摸着该不会是哪个新来的家伙到外面乱逛结果迷路吧?
"喂,树地下那家伙,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我试着喊了一声,但立马就淹没在了夜晚呼啸的风声里,。也不知道那人听没听到。但看他好像把手中的光源挥了两下,应该是在叫我过去。
我打着哈欠走到离他还有三十来米远的时候我才看清楚那人的轮廓,个子可真高,看起来有足足两米,手上拿着部手机在寒风里晃晃悠悠的。呵,这里又没信号要手机有什么用?
紧接着我就笑不出来了,僵在原地一步也挪不动。
晃晃悠悠的?
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在心里狠狠地给了自己两耳光。一定是喝酒把我脑袋给喝坏了我才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没有看出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不对劲的地方。这么晚了谁会在外面乱逛并且站在一颗树下晃来晃去?
我想转身逃跑,但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似的动也动不了。以我现在这个角度,头都不用抬直勾勾的就能看见看见那个人影。半夜的寒风一个劲儿的从袖口领口往我衣服里灌,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酒都给吓醒了,睡意也给抛到九霄云外了,在这种情况下睡得着才怪了。
被迫盯着那个人影盯了好一会儿,我终于看清那个所谓的人的真面目。当场我差点就尖叫出来,冷汗直冒,但我还是捂住嘴巴尽力的忍住了。
那树地下那个人影,不就是我们队长吗?他背对着我,手里还死死的握着个手机,在呼啸的寒风中晃啊晃…晃啊晃…被一根婴儿手臂粗的麻绳吊着。
这恐怕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恐怖的事了。只见吊着队长的那根麻绳被风吹得悠悠的转了个圈,一下子就把被吊起的队长的脸展示在我面前了。只见队长脸部浮肿得厉害,就像在水里泡过一样,皮都脱了几层,嘴巴大张着,里头像是长了毛一样有许许多多黑色的丝状物和絮状物从里面长出来几乎缠满了全身并且随风飘荡着,两只眼睛瞪得就像灯泡,但见不着黑眼珠。这下我对翻白眼也该留下阴影了。
"我艹你妈!"这下我再也不能强迫自己去看他,极为狼狈的夺路而逃,在一片黑暗中狂奔,但怎么也也跑不回科研站。一回头,队长还在用他那惊悚的脸望着我,我大喊一声,差点直接栽地上晕过去。再一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熟识的白到发黄的天花板和一副看神经病一样表情的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