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头捡来了，在地上码了好高，那牛主要哭了，说：你们一群学生买我的牛干什么，是要做实验吗？你们是兽医专业的？
王月明望着树上的人，说：放生
那牛主见她表情严肃认真，这才确定她不是开玩笑，说：可是要留着干活啊！
王月明大喜：不杀吗？
牛主坚定地说：不杀
王月明说：你发誓
牛主有些为难，但他若不发誓今天休想脱身，只好说：如果我杀了它，我以后每辈子都做牛。
这时候班长大声喊集合，众人才悻悻离开，王月明有说了句：你们要好好对它，不要打它呀！
聂书战与那头牛和平分手，那牛颇为不舍，还悠长地叫唤了一声

九
这笔没有用出去的5000块，始终是王月明的一块心病。那天晚上是赵子襄的晚自习，他没来。生物课代表神秘地对大家说：你们想知道他去那里了吗？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不想。
课代表骂了一句脏话（王月明记下来了），一摊手：他又出车祸了。
王月明却扔下笔，一下子站起来，两眼放光：要买轮椅吗？我明天就去买！
班上立即就议论起来，王月明辛辛苦苦攒了一两年，一夜回到解放前，赵老师真是每一位生活部长的滑铁卢啊。

大家更加好奇王月明金钱观的转变，有人说她脑子坏了，人喝醉了酒不就喜欢乱发钱吗？还有人说她去了一趟庙，整个灵魂都被净化了，又是买牛放生，又是捐款救人，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
而只有王月明自己知道，她只是想赎回她与聂书战的缘分，哪怕需要付出更多，她也会一点一滴地偿还。神仙啊，我把钱还给你，你把我的愿望还给我好不好？五千块用出去了。卸下这个包袱，王月明心中一轻，却也空落落的。校门口有个算命的，许多学生在那里抽签问凶吉，问几个月后的分数走向，满脸的忧心。
那道士眯着眼睛掐着须，说着些模棱两可的话。王月明正要上前，却看到班上几个男生围了过来，打过招呼，他想等他们走了再去问。

等他们走了之后，王月明趁着四下无人，赶紧上前。打完卦，王月明抽了一支签，那道士问：你是问姻缘还是问学业啊？
王月明脸一红，说：后者。觉得不妥，又补充一句，先问感情再问学业。
道士看了看她，说：这个签不太好。第一条你性格苛刻，不能成就他人成就自己，损了自己的福分，一生孤独无人爱。
王月明听了这话，哭成了一锅粥，在口袋里掏钱的手，一直抖个不停。抽签的人断了魂，解签的人最无情。
道士问：至于学业吗，你……
说到这里，有人一脚飞过来道士人仰摊翻。王月明蹲在地上，哭得腿软，她上前拉那个道士：你说完，呃呃呃，我的学业怎么了，呃呃呃……

一只大手揪过王月明的校服领子，把她拽了起来，不耐烦地说：他算的又不准。
“怎么不准了？”她抽噎着问，回过头来。
聂书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色冷俊：第一条就不准。
王月明不做声，聂书战低下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早就有人喜欢你了。
这话让她心乱如麻，跳得节奏快死人，聂书战继续说：这是小不点他们故意让道士怄你呢。
见她茫然，聂书战愤愤地说：也不想想，你这样差的人品，怎么可能会中大奖？
王月明已经抖得不会动了，几乎栽倒在地。聂书战把她的衣领拽了拽，让她站正，口气颇为埋怨：亏我让舅舅垫了钱，你居然这么不领情，又买牛又捐款，你可真阔绰。

王月明心想，我只盼着多积攒点人品与运气，好花在你身上。你也不早说，亏大了……
想到什么，聂书战矮下身子，与她目光平视，微微一笑，眼神明亮温柔：我跟那头畜生，真的长得那么像？
the end

@青衣踏雪

@狐狸的门牙 大家快来啊，阿蛙的文

去年的79期《小说绘》

贴张插图

多谢LZ分享，手机达文辛苦了！那张贴图是怎么回事，那个最白的果体就是男主角？阿蛙太不纯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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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主是谁啊，给我个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