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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溢起可浩┊140502∞HE┊兔子童话:当兔子爱上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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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音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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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莲音小小(就是我^_^)
原帖地址:
http://tieba.baidu.com/p/2364608262
申明:这篇文在禁药和组织模仿了宛童的《梦与爱丽丝》一书里的部分故事情节,我给她发了邮件她同意了,情节和文字是我的原创,并非抄袭。
此文虐,长篇。
送TA礼物
IP属地:江苏
1楼
2014-05-02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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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音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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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声乐课
现在正处于在冬天与春天之间挣扎的三月份,虽然已经有了稍微暖意的阳光,但风吹在身上仍然很凉。
也许就是年轻,学院里老师都穿着厚一层的棉袄,而大多数学生们都只在校服里面穿一件格子衬衫还并不觉得冷。徐浩就是如此,校服里面一件小格子衬衫,在领口处露一点衬衫领子。
而兔子同学,连外套都没有穿,直接一件单薄的套头的校服长袖就来了。
悠然自得的踏着早读课的最后一秒铃声在座位上坐下,旁边打开的窗户风不断地“呼呼”吹进来,许多同学都望着窗子示意坐在窗子旁边的左溢关上,而兔子同学没有一点要起来的样子说“你们不热吗?我都热死了”的话。
众同学= =。
“天凉,吹风会感冒的。”徐浩托着腮,手中的笔在课本上点着,悠然地说着。
“… … ”左溢沉默了,没有回答。从书包里拿出语文书摊在桌子上看起来。
其实,对于他来说,再冷都是没有温度的。
那么,穿的多少又有什么区别,还不如穿少一点,那样对他来说,会感觉更轻松。
一身轻,何不比捂的一身缩在角落里好。
世界真是奇妙,似乎有很懂无法解释的事情。比如,很多时候,徐浩都很想问左溢他是从哪来的。
但是不用问,徐浩也猜得到左溢会一记兔子眼毫不留情地杀过来。所以自己还是乖乖的没有问。
“左溢,声乐课。”
第三节课下课后,徐浩把书收进抽屉里,看了一眼旁边趴着睡得像八百辈子没有睡过觉的左兔,手上的动作停在半空中,伸手推了他一下。
“啊?”左溢的脑袋稍微从臂弯里抬起一点,露出一只眼睛,用干涩的声音说,“音乐课?”
“一起去声乐教室。”徐浩收好书,用无法拒绝的语气,一把把左溢从桌子上拉起来,托着眼睛还在半眯着的左溢就往外走。
“你是有多久没睡了啊?”如果不是坐在自己旁边的话,估计早就被老师推醒弄到走廊上罚站了吧。
“我昨天学习到很晚唉,你看,我多热爱学习。”左溢揉着眼睛说着。
“嗯,你努力,努力到上课睡觉睡得快打呼。”
“你就看我考试把你从第一名的位子上挤下来吧。”
“好啊,我等着。”月考,期中期末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坐稳第一名位子的徐浩,无奈地拖长音说。
声乐,就是徐浩和左溢的系。
所以,声乐课是必修的。
听起来,好像是挺有艺术气息挺好玩的。
其实,他们百分之六十的时间都是听老师在上面讲声乐的知识,真正练习的时间却不是很多。
所以,一上课,徐浩旁边又多了一个趴下去的脑袋。
不要说左溢,连乖乖学生徐浩都听得想打哈欠,不是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不停地划就是懒得记多媒体投影上的笔记。
学校的传统声乐课教法,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
徐浩揉了揉发痒的鼻子,难不成是被“林杂音”那家伙传染了感冒?如果是真的会不会传染给子怡和左溢啊,那可糟了。
徐浩低头到处找纸擦鼻涕,想都别想向左溢借,连课本有时候忘带的人更不要和他借纸了。却听到手机的震动声。
按亮屏幕看到林碎音发来的短信。
“声乐课又开小差了吧,不如一起翘课出来吧。”
“一定是陈子仪不愿意和你出来,才发给我的。”
“把左小兔也叫上,一起出来嘛,来嘛来嘛。”
“左溢困得在都睡了三节课了,这是第四节课了。说了兔子不是你叫的改不了啊。不去!”
故意加了个感叹号。徐浩看了眼睡熟的左溢,额前的头发被风出的上下起伏,单薄的衣服下的身躯似乎很冰凉。
这孩子是习惯冰凉了吗。
徐浩放下手机,伸住爪握住左溢的手。
很冷。
就像是冬天室外洁白的刺骨的雪花,给人带来阵阵冰冷蚀骨的无法逃离的刺骨。
突然左溢的脑袋蠕动了几下,抬了起来,一脸迷茫加揉乱的头发半眯着眼睛望着徐浩,张嘴说了句话,“咋了?你冷了?”
“… … ”徐浩
到底是谁冷啊。
“你手怎么这么冷啊?”
“你说这个啊,很早就这样了,我也不知道,穿多少都不会热。”左溢说着,表情很认真。
“好吧。”和左溢认识之后,徐浩现在有点怀疑自己的智商有没有退化。
自己本来就不该问的,徐浩收回手,拍了拍抽搐的嘴角,不再说话,继续听课,从来没有过的打起精神。
左溢用力的张开手掌又向里握了握,很想留住温暖的感觉,细腻的,毛茸茸的,像某种动物柔润的毛,毫无缝隙的包裹自己,把冰冷和陌生用力的驱逐。
抿了抿嘴唇,把刚才的一切抛到脑后,趴下继续睡。
补觉才是正事。
其实徐浩他们这些艺术特长生和每天的生活和大多数普通背着高高一摞练习题的重点高中生一样无聊。
一大早就从被窝里爬出来,快速的穿好校服把书包甩上肩膀然后咬着片面包,在寒风中的车站等着挤爆掉的公交车的到来,到了学校后以没有迟到而庆幸后开始一天疲劳有无聊的生活。
早读,课间操,第一节课,第二节课,第三节课,到第四节课的时候就基本趴到一片了,第四节课到下午的第一节课的时间距是两个小时。在学校食堂胡吃海塞后就是学生们最爱的时间,可以在篮球场上吸引女生们的注意,可以去社团,去图书馆,更有好好学生在教室里乖乖的看书学习。
徐浩和林碎音就属于第二种或者第三种,陈子仪属于第四种,。而我们奇葩可爱的左小兔同学基本结合了四种,有时候还会消失不见。
所以说今天中午,徐浩林碎音陈子仪三人在社团里聚集,左溢却都不见人影。
林碎音抱着一把没有插音箱的电吉他翘着脚坐在钢琴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拉着,“徐浩,你把兔子藏哪儿去了,我想让他再唱首歌给我听呢。”
徐浩双手插口袋,“我没藏他,谁知道他到哪儿去了。”耸耸肩。
“打个电话给他,找回来。”林碎音说着一副凶神恶差的表情。
“好。”徐浩把手机从口袋摸出来。
打开电话簿,滑动的手指在屏幕上突然僵硬住。
“咋了?”林碎音看着徐浩的动作,不由地问道。
“我没有他的号码。”徐浩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一瞬间,有根针穿过自己的脑海。
眼前一片未知的危险迷雾。
徐浩感觉自己就站在悬崖边缘,望着脚下一片不断冒着白色气雾的沸腾,像天边要裂开一般的头痛。
忽然感觉未来是无限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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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
2014-05-02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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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音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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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秘密花园
听到前面传来的低沉呼声,左溢猛地停住脚步,抬起脸下意识的看向徐浩。不知道徐浩带自己的来的是哪里,自己从来都是个大路痴嘛。
此时应该是阳光充足的午后时间,但是左溢看到的光线却异常昏暗,像是午后黄昏的黯淡光芒,带着几分透明色彩的光线笔直的成一条利落的线穿过自己和徐浩之间的空隙,像一条很粗的线,把自己和徐浩隔了开来。
左溢看着站在自己前方只有几厘米远的徐浩,那么近的站在自己面前,伸手就可以触摸到,但是,为什么,我会觉得他离我好远,他的背影寂寞的像要滴出泪来,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我在也看不到的地方啊。
你要去哪儿呢?
这里看上去似乎是一块被废弃了的施工地。
一眼扫过去是一片断源恒壁,露出红色砖块的墙壁上被用颜料涂抹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图案,铺着长着青苔的砖板的地面凹凸不平,每一个凹下去的坑都盛满阳光,残破的有些像不完整的拼图,快发霉了般的冰凉。
在地面上堆的随处可见的废气钢筋,装潢垃圾和不知名的包装袋,多的几乎没有站脚的地方。
地面上铺满了木屑和一层厚厚的灰尘,应该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吧。
就像是一片被遗弃的童话城市。
一直坚信每一座城市都有自己的故事,悲伤的,快乐的,无论悲伤与否,都是构成自己多彩生命里的一笔,值得珍惜。
被遗弃了,就是被忘记的,被时光洪流遗忘在大脑深处的一小块记忆。
这里,到底有着属于你们的那些欢笑和哭泣呢?
记得有一个叫余慧迪的90后作家在《万能胶片》里写到“不完整就是最好的完整,正如时间,正如飞絮,正如飘雪,正如记忆的碎片。”
“这里是以前我和蓝莹的秘密花园。”
徐浩站在一片断掉的墙壁面前,抬起脸看着前方的一小块天空,明亮的阳光照射在自己身上的温暖触觉美好的不真实。
左溢很想开口问些什么,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怎样问才能问的圆满,既不弄痛记忆,也不勾起悲伤呢。
记忆真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有时会记得很多东西,也会忘记很多东西。其实人的记忆没有差和好之分,只是我们自己会选择记住一些对我们很重要的东西,也会试图忘记一些可以牵扯出我们生命里细小颤栗的疼痛记忆,牵连着过去无数已经逝去却在生命里留下无法消失的划痕的记忆,我们试图忘记,却依然无法忘记,这些记忆把我们弄得遍体鳞伤,我们无法面对,也无法忘记。
“蓝莹说,这里是被抛弃的孤单地区。”
“孤单的寂寞的,汇聚起来就是一个美好的。因为我们都是孤单的孩子,必须互相拥抱互相融合,才能生存。”
“但是,如果其中一个离开了的话,另一个就会死的,因为他会孤单的哭死的。”
“不过,也许我是一个例外吧。”徐浩勾起嘴角。
“为什么?”终于找到一个插话的机会,左溢赶紧问。
“因为。“徐浩迟疑一会儿,”因为我是完美的百分百优等生啊。”
“… … ”
你还是一个孤单哭死吧。
左溢在心里说。
与其痛苦的忘记,不如快乐的记住,因为无论怎样它已经是消逝了的,没有人会笨到把过去的东西拿出来伤心。
所以,就这样消逝吧。
因为我啊,现在已经很快乐了,快乐就是单纯的快乐,眼前的快乐才是真实的。
那些文艺女作家写的那么多忧伤的青春文学小说,男女主角都被情所困,一次又一次像被捉捕的鱼儿一样挣脱渔网,但都没有结果。
这些主角都是傻瓜,他们都没有徐浩聪明,所以一辈子都只能在自己的角落里伤心,不会结束也不会开始,永远只会在自己触摸到的地方徘徊,他们永远都走不出那个圈子。
思绪牵扯着我的身体在这里来回转悠,就像木偶师在操纵一个吊线木偶,只有你发出命令他才会动,不然,他永远都会呆呆的在那里不动弹。
所以说,木偶是可悲的。
而有时,我们也是个木偶,命运像在搭积木一样把我们玩来玩去,拍手大笑。
看着眼前的命运,是选择命运的手下一次来拿起你,还是选择自己站起来选择命运呢?因为命运是个弹簧,生命是场游戏,看你玩的好不好。
全局崩溃,或是,全盘皆胜,最终走向结束。
与其等待结束,不如站起来。
因为,我怕自己连最后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秘密花园。这是本书,你可以去看看。”
“拜托,你说些我知道的书吗?你是专拣我不知道的书来嘲笑我吗?”左溢踮起脚尖朝另一边望了一眼,走了几步,扯着嘴角说道,满脸的不高兴。
“因为,你知道的书都是小学生都不愿意去看的啊。”徐浩侧过身,眼睛看着左溢,本来若有若无的笑意突然变的很肆虐,好想趴在地上狂笑。
“你笑我?我陪你走这么远的路来这个被人遗弃的破地方快累死了,你笑我?好啊,你慢慢笑吧,我走了!不奉陪.。”
徐浩站原地,带着上翘的嘴角笑了很久,转过身去说:“喂,一起走,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不远处的左溢僵在原地不动了。
后面的徐浩看了看左溢,又笑了出来,抱住膝盖蹲在地上笑得很没形象。
能让徐浩笑的这么没有形象的人,大概也只有左溢了吧。
他啊,说话不仅伤人,还从来都不为别人着想,从来都不会说“谢谢”和“对不起”,
永远都是一副半搭着眼睛没睡醒的迷糊样子,好像全世界的东西都和他无关,就算旁边的人在杀人放火,左溢也会只用眼睛瞟一眼顶多说一句“杀人啊小心点哦”之类的话走掉,毫不考虑别人的心情。
也许这就是他特别的地方了。因为自己不忍心去怪他。也许是因为自己知道左溢这样做是为什么。
每一个动作都有属于自己的原因。
因为,我知道,他不想再看到每一个人之间因为伤害对方而沾染上的血腥味。
回去的路上有一个小插曲。本来它是不会发生的,但是有左溢在它就不可避免了。
不过在徐浩了解了真实情况之后,连徐浩都觉得其实这真的不是左溢的错。
谁知道今天左溢是吃错了什么药,穿过马路后,路边不知道为什么站着一个迷茫的咬着棒棒糖的孩子,左溢就跑过去说要帮这孩子找家,然后就盯着人家娃娃的棒棒糖不放了。
谁知道人家的父母就在马路对面做小本生意,看到之后就立马跑过来了。
谁知道娃娃,前一秒还笑的春花灿烂,一看到自己的爸妈来了马像被施了极刑一样“哇“的哭了,还拉着左溢的衣角不放,好像左溢对他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似的。
徐浩站在一边退到角落里捂住脸说“我不认识你”。
现在的小孩和父母啊,左溢一边愤愤地说着,一边舔着徐浩买的棒棒糖。
安啦,其实真的不怪左溢。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从前的我了。
左溢说着,眼睛里迸发的光芒像是这个世界上最柔软最明亮的光线,像太阳的温度一般温热的融化了一切,慢慢的滴答成幻影,只看见眼前的一抹鲜艳的像女巫的唇彩一般的艳影,闪耀了整个世界。
左溢,以前的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好想认识从前的你。
从前的时间就像被堵塞的抽水马桶,想流却流不出来。但是现在的时间就像万花筒,一眼看过去,每一抹色彩都在发光,像夜晚沉睡的星辰一样闪耀,亮的发烫,如果太迷恋的话,不小心就会把心烫伤。
左溢说,从前就像是一场梦,现在就像是一场正在上演的影视剧。
我们都是自己的演员,每天上演的悲剧和喜剧,以至于最后的结果,都是我们一手创造的。
别去怨谁,以为在开始的时候,就注定有这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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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楼
2014-05-02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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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音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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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凉月和耳语
期中考试结束后的第二周,已经快五月份了,空气中的凉意又狠狠添了一笔,校园里的落叶又多了一些,不过仍然有少数的几个男生校服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没有人会傻到在这种天气里穿单衣,徐浩是这么想的,但是就真的有这么一个傻瓜穿着一件衬衫晃来晃去。
这个傻瓜就是左溢。
不过在关心左溢穿衣的同时,徐浩自己也忙的晕头转向,一大早准备来补物理作业,却被陈子仪哭哭啼啼的过来冲掉了大好的补作业时间,陈子仪一直向自已求助到打早自习的铃声为止,徐浩才头疼的提起笔,老师却又夹着课本进了教室,这种慌乱的感觉对于一个优等生来说真是手忙脚乱。
左溢面前弹着物理课本,打了个哈欠,看着徐浩问了句:“要不要我借你抄?”说的平平淡淡。
“不……不用了,我自己写。”徐浩小心翼翼的咽了一大口口水,看着左溢的作业本,不敢翻开,低下头开始第一次在课上补作业的行为。
一边看着题目演算着一边不时抬头看看讲台的老师,像做贼一样。
自己什么时候落魄到这种地步了,都是自己旁边这个兔子生物托来的“福”,把自己改造了。
先是打破不帮人补习的零空白,后来是逃课,现在再课堂上补作业,这家伙真的会魔法吗,徐浩啊徐浩,你不能被他影响了,不是你的错,是那只笨兔子的错。
徐浩手中的笔愤愤地用了力,乌黑的眼眸,偷偷望了望旁边半垂着脑袋看书的某兔子生物,落下来的黑发遮住垂下来的眼帘和睫毛,在书声琅琅的清晨,落满希望的阳光。
心中某块一直空缺的地方,就在这么一瞬间仿佛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像阳光,温暖的,有亲和力的,柔软的像兔子柔和的毛,毛茸茸的融化掉了冰冷。
也许,这样下去也不错吧。
胆战心惊的过了一上午后,徐浩就发誓以后忘了什么都不能忘了写作业,上课偷偷补作业的感觉实在太差劲了,慌慌忙忙的算错了好几题,最后在课代表的催促下交了作业。徐浩第一次感觉到了成绩不好的学生平时的待遇。
迷迷糊糊的到了午饭时间,林碎音拉着陈子仪来找自己和左溢,徐浩一看陈子仪红红的眼睛才猛然醒悟,才把陈子仪家族的事儿想起来,一拍脑袋,这个公主一大早眼睛红红的来找自己不就是为了这件事,自己竟然忘了。
自从这只兔子来到自己身边后,自己变的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徐浩让学妹帮自己买了份报纸,果然,这件事闹得很大,是头版头条,加粗的标题字体像放大了无数倍的恶心苍蝇。
“徐浩,你一定要帮我啊。”眼前又浮现出了早上陈子仪那红红的眼睛和憔悴的面容。
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而建立下的深厚友谊是无坚不摧的,好友有难,哪有不帮之理。
徐浩看完报纸上的详细报道,目前铃仪公司方面还没有对媒体做出任何回应,陈伯伯现在一定很苦恼吧,徐浩掏出手机给自己的老爸打了个电话,虽然徐大总裁忙的日理万机没日没夜的,但是对于家人还是非常关心的,尽管手中的策划案正讨论的焦头烂额,但是看到自己儿子的来电还是立马就接了。
“爸,和子仪他们家合作的那个公司昨天……”
“破产了是吧,我已经知道了。”
“爸,今天早上子仪来求我帮她,我们家是不是该……”
“好了,以前你干什么我都没批评你,不管你是早恋还是考不及格还是同性恋,我都不管你,但是就是这件事你不许插手。”
“爸,为什么?我们家和子仪她们那么好,现在她们家有了危险为什么我们不能帮她们?就看着她们家倒闭?”
一向脾气温柔从来不喝爸妈顶嘴的徐浩,不知道是怎么了,听到不能帮子仪的那一瞬间那些带着粗暴和满满怒气的话就控制不住的脱口而出。
“……”电话那头的徐爸爸沉默了几秒,话筒传来安静的声音。
“徐浩,不是爸爸不帮她们,这件事,就是不要管就对了。”
快速的切断电话。传来的“嘟嘟嘟“声,让空气有些寂寞。
瞬间空旷下来的心像雷雨天里劈开天空的闪电。
这世道,真令人作呕。
朋友就是在困难的时候伸手援手,如果看着别人遇难,这叫什么。所以徐浩决定不听爸爸的话。
“我觉得你还是听你爸的比较好。”接近病态的声音冷不防冒了出来,徐浩扭头,左溢慵懒的趴在桌上,尖尖的下巴放在手臂上,盯着眼前的一小块黄色桌面,动也不动
地说。
“你全听到了?”
“恩,你声音那么大,那么着急,除非我是聋子才会听不到。”左溢皱了皱眉秀丽的眉毛,觉得声音怪怪的,是不是要吃点喉糖。
“子仪是我的青梅竹马,她有事我不能坐着看她家倒闭不管。”满脑子陈子仪家事情的徐浩说。
“哦,是吗。”左溢盯着徐浩看了几秒, 似乎在捕捉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把脸瞥到一边去,沉默几秒后又开了口,“万一不但没有帮到她你自己反而陷进去了怎么办?”
徐浩侧了侧头,态度坚决地说:“我说了,我不能看着她家出事坐视不管,我要帮她。”
“你一个人?”左溢咽了口口水,又小心翼翼的盯着徐浩的表情。
“你可以和我一起,帮子仪。”徐浩毫不犹疑地说着,看着左溢。
左溢扯着嘴角微微笑了一下,干涩地说:“我不要,我劝你也不要去管,她们家的事,她们自己会解决的,外人插手就不好了。”冷冷的转过头不再看徐浩,趴下去侧着脑袋。
徐浩看着左溢歪过去的脑袋,头顶上的发旋,慢慢地说着:“左溢,你不愿意帮忙我不怪你,因为你和子仪也不熟,也没有必要插进来管,但是我不能不管,她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现在她家遇到了困难,我就一定要去帮她。你可以不搀和进来,但是不要阻止我去搀和。”
冰凉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脸颊和心脏,脆弱的力量在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突然有力了起来,灌满了风似的迎面而来,狠狠甩下一记伤疤,浑然不知。
“我去吃午饭。”
耳边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鞋子撞击地面的声音,渐渐变小直到安静。
安静趴在臂弯里的脸,面对着无人看到的墙壁,寂寥的落下几滴晶莹的泪,像从项链上滑落的珍珠一般顺着脸颊一直流向嘴巴,顺着唇形往下流了一点,停在下巴处,凝聚成一点深深的颜色,宛如一团点燃的心情。
我只是怕你不要你了。
你说的那本幼稚童话,《爱丽丝漫游奇境记》,我真的有去认真的看。
兔子是爱丽丝在那个世界第一个认识的人,兔子像一个引航者,把爱丽丝带到了那个梦境般的世界里去,爱丽丝很聪明,她学会了生存法则,战胜了红心皇后,但是兔子不见了,一直到结尾也没有说兔子怎么了。
也许是爱丽丝不再需要兔子了,所以兔子就消失了。
我只是怕你不要我了,很怕很怕, 像书里的爱丽丝一样,兔子就这么被遗忘在了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永远唱着寂寞的歌,他的爱丽丝已走远,在属于自己的那个圈子里过着幸福的生活,完全把那个引航者的兔子给忘记了。
我怕寂寞。
午饭在学校食堂草草了事,把餐盘放回篮子的那一瞬间,想到了教室里那只还在睡觉挨饿的懒兔子,迟疑了几秒后还是把餐盘毫不犹豫地扔了进去,然后用笑脸和优等生特殊的权利去到计算机老师那里成功的要到了计算机房的钥匙。
既然爸爸不愿意出资金帮子仪的家族产业,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打开计算机房的门,里面空无一人。徐浩走进去随便找了台电脑,打开总电源,显示屏很快亮了起来,还好,有网,徐浩舒了口气,点开浏览器,搜索着关于华诚破产事件的消息。
首先要搞清楚的就是华诚公司破产的事。到底是谁入侵了华诚的总部盗走了系统资料,不管怎么说,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此人一定是电脑高手。华诚的系统不是普通的黑客可以进的去的。
网上的资料很多,但大多都是网友自己对这一事件的无聊猜测和无证据的推理,甚至还有人说华诚公司破产是因为外星人来地球潜入华诚内部偷走了机密资料,像此类的推测在网上数不胜数。
这群人是整天吃饱了撑得没事做吧,徐浩无语地关掉了一个网页。
不行,网上除了官方的新闻之外,就只有这些无聊的推测,如果再这样查下去的话,一百年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就只能等着子仪家族倒闭了。
徐浩又想起了刚才那个无良兔子的表情和话。
那个表情啊,我永远也忘不了。
左溢,你到底在厌恶和害怕着些什么呢。
瞳孔上蒙着的一层看似艳丽的水波光泽,闪动着的细小颤栗隐藏在背后,像夕阳落下那一瞬间的迤逦色彩,鲜艳的迷离了你眼里的世界,在泪滴落下的瞬间,像一朵盛开的花朵绽开是的裂成几瓣,看似美丽夺目,其实已经体无完肤。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吧,我不会嫌弃你,我只是想帮助朋友。
教室里的左溢又在桌上趴着睡了半个小时之后,就迷迷糊糊的被风风火火奔进来的林碎音给揪了起来,注意,确实揪了起来,左溢还处于半垂着眼帘没睡醒正迷离的打着哈欠揉着眼睛的状态,那边林碎音的大嗓门就已经开始大声广播了。
左溢睡得迷糊,她说的什么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气的林碎音揪着左溢的兔子毛像一拳把他大醒,但想想自己这么做之后徐浩很可能会以一百倍的力量还给自己之后,又
很好心的把兔子叫醒。
“嗯?林碎音?什么事?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左兔子又打了个哈欠,真是好困啊,在睡得最香的时候被不知道什么人揪了起来,真是不爽。
“拜托,你别这么天然呆好不好?我刚才才来的,徐浩呢?”离校庆还有一个周半两周不到的时间,排练时间只有放学和周末,学习这么紧,排练时间本来就少,现在节目还没有订,徐浩人影都不见,林碎音快急死了,这边还有只天然呆的左兔子,天呐,徐浩,你在哪里,快来把你家兔子搞定。
“徐浩?我怎么知道,你干嘛问我,我又不是他的随身保镖,你干嘛不去问陈子仪,说不定他们在一起!”左溢双手撑在桌面上托着下巴,朝林碎音甩了一个不屑的眼神,撇着嘴巴,满脸的不高兴。
“呦,怎么了,徐浩和子仪在一起,你吃醋了?”林碎音心里的八卦小天线竖了起来,歪着头看了看左溢的表情,偷偷地笑,徐浩,你家这位真可爱,“而且你们除了睡觉洗澡之外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不问你问谁啊。”
林碎音在左溢旁边徐浩的座位上坐下, 叹了口气伸出手看着指甲。
“对了,你说子仪怎么了?”林碎音突然想起,现在陈子仪也没有看到人影,今天一个个的是怎么了,兔子闹傲娇,难道徐浩和子仪失踪私奔去了?
“你自己去问问徐大校草吧,我要睡觉。”左溢又趴下。
额前的头发被揉乱,乱糟糟的在头顶像一种持续的杂音。
徐浩,此时此刻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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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5-02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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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微光世界
在计算机房呆了一个中午依然没有任何有效线索的徐浩,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靠网络上的瞎掰言论来找线索了,可是以自己的力量实在是太微薄了,于是他决定去找林碎音一起商量。
可是就在徐浩约了林碎音陈子仪在社团活动室见面的第二天中午,徐浩早早的来到社团活动室,刚打开就发现角落里缩了只兔子,走进一看,兔子已经睡着了。
朝北的一个打开的窗户旁边,一只毛茸茸的白兔子正睡得很熟。
虽然最近空气中又多了几分冰凉的温度,但是这只兔子似乎仍然穿着单薄的衬衣,在自己的记忆里,好像除了衬衣之外左溢就没有衣服了。
事实证明,一层单薄的衬衣抵挡不了寒风和冷空气,兔子的脸颊和鼻子都呈现出一种被冷风狠狠吹过之后的淡红色,嘴唇似乎比往常更没有血色,弯曲着抱住双腿和手臂,缩成一团的单薄身躯,每一个毛孔都在寒冷的颤抖。
瘦弱的肩膀顺着往下的利落的肩线,一直向下都带着点湿润的水,白色衬衣上凸显出一片明显的深色,透明的到里面的身体中,看着都感觉无比的寒冷。
脸颊上不正常的红色和惨白的脸色,徐浩看的出来,他一定在这里呆了很久吧,看样子冻得很厉害。
这只笨兔子,就像自己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这是像这样,缩在角落里睡着,这家伙睡觉似乎特别喜欢挨着或抱着什么,徐浩知道,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不管天气热还是冷,永远是一件薄薄的衬衣独来独往。
不过,他来到底是做什么?他不是说不参与陈子仪家的事吗,徐浩拧了拧眉毛,想把他叫醒,但是又看看兔子睡得这么熟,就不忍心叫醒他了。
长长的睫毛上闪动着触动心弦的光芒。
徐浩愣住了,左溢却在这时醒了,揉了揉眼睛,仍然有些疲倦,寒冷的空气迫使自己清醒起来,睁开双眸抬起头慢慢的站起来。
“你来干嘛?你不说不管子仪家的事吗。”徐浩迫使自己的声音更冷漠一些,却感觉异常的冷,就是硬不下来。
“不、不是。”左溢靠在窗户边的墙壁上,双手放在身后,垂着脑袋,有些凌乱的头发在风的吹拂下飘飘悠悠的晃动着,像摇摇欲坠的风筝,头发的长度在脸上留下一小块阴影,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像只快哭了的兔子。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左溢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徐浩都会莫名其妙的很难过,感觉自己一下就离左溢好远,再也看不到他了。
“如果你不想帮忙的话我又不会勉强你,干嘛这幅表情,好像我欺负你一样,可怜兮兮的。”徐浩把视线挪开,看向左溢旁边的钢琴,表情明显很僵硬很纠结,小声嘀咕着,“没有你的帮忙我也会找到原因的。”明明就一点头绪都没有。
“可、可是……”他忽然慌乱了起来,越想表达些什么东西,却越是说不清楚,真是笨死了。
“怎么, 你想帮我啊?”
“我……”左溢仍然低着头,他不敢抬头,他怕自己一抬头看到徐浩的脸就什么都说不出来,虽然自己的状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你干嘛一直低着头?地上有什么?”徐浩把双手放进口袋里,上身凑近一点,突然“噗嗤”地笑出声来。
从到这个房间里发现角落的兔子一直到现在,兔子就没有完整的说过一句超过十个字的话,低着头就是不肯抬起来,徐浩不忍心逼他,没辙了,打个电话给林碎音陈子仪告诉她们不用来了。
其实左溢不说,徐浩也知道他想说什么,左溢这个笨蛋,想帮忙就说啊。
一直这样什么都不说,左溢,你会很孤单的。
在子仪家族遇到危机的第三天,徐浩正愁得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左溢突然一个电话把他约了出来,说有消息要告诉他,是有关于家族事业,徐浩正纳闷着左溢有什么消息,但还是只好一边揣着好奇的心情一边往左溢约自己的KFC赶。
一路上过来,风特别大,一直冷冷的往衣袖里灌,弄得全身都冰凉凉的,走的时候没来及拿外套,冻得不行,一推开KFC的门,就看到靠窗的一张桌前,左溢冲自己挥了下手。
连忙走过去后,看见左溢依旧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长长的袖子还卷了起来,露出半截洁白的手臂,气色还不错,看到自己来了之后,就摆摆手,把面前的笔记本电
脑转过来给自己看。
“快来快来。”左溢一面招呼着, 一面握住鼠标点起来,徐浩凑过去坐在左溢旁边,歪着脑袋看着屏幕上移动的左溢,不断变换的桌面。
“没想到你电脑技术这么专业啊?”
“这个,是从小被迫养成的。“左溢说着,点开浏览器,在百度首页打了几个字,速度快的徐浩都没有看清输入的是什么,很快就跳出了一个网页,左溢毫不犹豫地点开百度百科的资料,一大片连着的哗啦啦的文字和图片资料就出来了。
左溢把电话屏往旁边挪了一点,说:“你先看看这个,是百度百科的标准官方资料。”徐浩凑过去看着屏幕,念出上面的一个单词:“SNOW?”
“恩,是啊,一个组织的名称。”左溢双手环在脑后,靠在椅背上,悠闲地说。
“是黑客?”
“对。”
“这个,就是你要给我看的新消息?”徐浩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左溢不会单纯的因为恶作剧把自己这样叫出来吧,“这和子仪家有什么关系?”
“啧,平时看你这么聪明,现在怎么这么笨。”左溢摇摇头,一脸的失望,滚动着鼠标滑轮,好心地开始解释:“你应该也看的出来那个华诚公司的系统总部是被电脑高手破译的吧?华诚的总部虽不能算是特别厉害,但他们有一个厉害的防盗本领,就是计算机全国联网系统,所以也不是一般黑客进得去的,全国有这个能力的黑客本来就不多,况且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就能做到的,起码要好几个人联手,我看了这么多资料,也就觉得这个组织比较符合入侵华诚系统的资质了。”
“但也不用这么肯定吧?万一不是呢?还有,会不会是外国人做的?”
“怎么可能,让国际组合联手,华诚还没有这个资格。”左溢说着笑了笑。
“那……”虽然左溢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但是徐浩仍然有些迟疑,胡乱冤枉别人不好,只好硬着头皮问道:“那下面怎么办?”
“很简单,SNOW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华诚呢?一定有原因,一个庞大的黑客组织黑每一个公司都是有原因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原因嘛。”左溢舔了舔嘴唇,继续说,“有两个,一是看中了华诚的资金,不过对于SNOW这样的组织来说,这样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那么就是第二个,华诚在某些地方得罪了SNOW,或是你家陈子仪的家族得罪了SNOW或握住了他们的一些把柄,SNOW借此以华诚的倒闭来向陈子仪家族威胁,告诉他们不要再继续下去,不然他们也会像华诚一样倒闭的。”
左溢说了一大段连串的话,徐浩听的有些发愣。
“好了,今天就先这样,你回去理理思绪。”左溢说着,开始关网页关电脑,“有了新消息我再告诉你。”
“我先走了?”左溢收好电脑飞快的背起背包,就往门外跑,回头对着徐浩笑着摆
摆手,“再见。”
徐浩坐在原地,半分钟都没有反应过来,左溢今天很奇怪,刚才的举止,熟练的操作,打键盘时飞快的速度,专业的讲解分析,整个过程也就十来分钟左右,走的时候还飞快,像后面有条狗在追一样,什么时候都没见过他这么注意时间。
现在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对左溢一点都不了解, 他从来没有提到过他的父母和家人,除了自己之外也没有看到过其他什么和左溢比较亲近的人,上次那个Able,左溢也说不是朋友但也不是家人,只是很熟。
自己对左溢的了解,除了上课睡觉打游戏,英语很好之外就几乎是一片空白。
头忽然剧烈的痛起来,仿佛某处因为一个不允许去触碰的雷区而忽然发作,某段尘封已久的记忆因为被挖掘而产生了剧烈的疼痛,牵扯着下面无数细小的藤蔓一起缠绕着深向深处的骨髓,摇晃着向自己告诫。
越来越迷茫了,到底是什么阻挡了自己看向真相的道路?挡住自己视线的那团迷雾到底是什么?
徐浩迫切的想要揭开迷雾,知道真相。
当左溢每天不再迟到,上课睡觉的时候,他就预感自己近期一定会碰上什么事,果然,在上午第四节课放学后,徐浩去食堂帮自己买午饭后,自己从WC回来后,正把桌上的一大摞教科书往抽屉里搬时,很不幸的一本书从怀里掉了出来,只好把手中的书放下来弯下腰去捡掉下来的那本。
书反卡在地上,却看见一张白色的纸条在两页纸之间露了小半张,左溢把书捡起来,好奇的把那张纸拿出来,却发现这不是自己的纸,上面的笔记也是自己没有见过的,明明白白的写着:“今天中午12:00,在天台等你。”
目光再转向下面的署名:“蓝莹。”
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左溢脑袋里的那根弦“砰”的一下转了一圈,这条短信的用意,左溢也能猜的到,无非就是小女生那些无聊的把戏。
躲着不去的话这可不是左溢的风格,他不但会去,而且还要雄赳赳气昂昂的去,而且还要把她气死。
左溢可以站在你面前反驳你,骂你,不会考虑任何后果的去辩证自己的清白和事实,他可以把一颗炽热真实的心捧给你,在你面前笑得开心荡漾的如春天般温暖,也可以冷冷的背着手如同撒旦般毫不留情地揭穿你的谎言和暴怒。
就算被伤的遍体鳞伤体无完肤,也要强壮微笑做出如沐春风的样子。
这就是左溢。
但是左溢不知道,每次在自己无情的揭上别人的时候,在自己顶着浑身的伤做出
开心的样子的时候,受伤的往往都是自己,在自己出刀前,永远会忽略随后牵扯而来的无限的痛苦和悲伤,在自己受伤的同时,同时也给别人一刀,两败俱伤中,都是自己伤的最厉害,别人仍然会周而复始的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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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楼
2014-05-02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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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音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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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黑暗梦境
那股熟悉的味道,甜腻的让人发慌。
似乎是又回来了,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自己不想回来,却千百次又不得不回来的地方。
左溢又闻到了那种熟悉的熏香味道。
勉强睁开一条缝,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满眼灌得都是长期以来看到的黑色,像一块怎么都拿不下来的幕布,遮在眼前。
身下是冰凉的水泥地,透过那层单薄的衬衣,却觉得热的厉害。
模糊的意识中,似乎有细碎的脚步声,关门声,低声的话语,在耳边不断的响起又消失,似乎在说明着什么,却又不那么明显。
看见不远处的黑暗里,有几丝飘渺的白色烟雾在黑色中缭绕着,夹杂着浓烈的刺鼻香味,像只巨大的手在浑身的每处细胞里生根发芽。
左溢很想爬起来,努力的站起来,可是他知道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这样做。
喉咙似乎埋藏了一个潜在危险的巨大核武器,随时随地会带着自己一起毁灭,张开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有几声低沉的咳嗽在房间里回荡。
浑身热的厉害,左溢知道,这是需求。
脚步声在耳边越来越大,紧接着就是“哗”地一声,从头顶响彻,冰凉的,像冬天里寒冷的雪,杀死每个细胞里的热。
是冷水。
左溢把脸埋的更低,额前的刘海蹭着水泥地面,一丝痛从头部传来,他不想这样结束自己这些日子以为所谓的挣扎。
每一次都来得那么撕心肺裂,那么剧烈,每一次都那么刻骨铭心的要深深进入身体里去,痛的那么不顾一切,使整个人都陷入无边无际找不到一丝丝光亮的漆黑里去。
没有预定的时期。
没有固定的期间。
也没有大小深浅的程度。
一抬眼全是看不见的黑暗和恐怖,紧紧包围着自己,深深,要把自己嵌到大地里去。
即使是这样,左溢也不想放弃,他从小到大都是按着规定好的程序做事,他只是想坚持一件从来没有做过的事,一直坚持下去,会有什么结果?
左溢知道接下来的是什么,但是已经习惯了不是吗,从小到大的16年里,什么时候都无法停止,当你的身体每天都承受着同一种疼痛时,总有一天,你就会觉得这种疼痛其实不算是疼痛。
等到超负荷的那一天,自己有会变成什么样子?
左溢不知道,自己这样下去能坚持多久,但是他想尽自己最大可能坚持下去,在未知的时间里做自己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情。
疼痛的感觉像皮肤在不断地裂开,像春节里的爆竹,不断的爆炸。
“你有什么资格和那些普通孩子在一起?你以为自己是谁?”
左溢埋下头,咬住嘴唇,就是不肯发出一点声音,他不想这样耻辱地求饶。
丝丝脉动牵连左溢心脏深处最要命的心脉,纤细的脆弱的,被拉扯的传来一点点由小变大的由浅变深的疼痛感,像是从身体里很深很深的地方发出的,找不到在哪里,找不到方向。
“不要和徐浩在一起,你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你是肮脏的。”
耳边传来一阵凉风,不远处的地面上骨碌骨碌的滚了一个小盒子,在黑色里闪着金属的光泽,似乎是冰凉的。
“里面有3个,你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给我好好活下去。”
脸颊贴着地面,冰凉的感觉是刺骨的,却是让人清醒的,混合着那股甜腻的让人发指的味道,左溢用牙齿深深地咬住嘴唇,眼睛中闪烁着不明的光芒。
因为两个选择,两条路的交汇路口,踮起脚尖眺望远方的风景,很快速的落下去,但是那一瞬间什么也没有,只是一片漆黑冰凉的黑色填满了路的远方。
似乎是一团冰凉的蓝色火焰,熊熊地点在路边的枯树上,光秃秃的树杈上唯有火焰燃烧点亮周围,白灰色的外壳深深嵌进空气中,带来重重的负重感。
脸颊上冰凉的液体划过。
眼前闪过某张熟悉的娃娃脸,总有一天会出现厌恶的表情对着自己。
我早就等着那个结局了,不是吗?
在左溢生病后的第2天清晨,就接到了徐浩打来的电话。
左溢的房间朝北,常年没有阳光照射进来,十分阴冷,但是已经习惯这种不可抑制的冰冷,似乎这有这样自己才能生存下去。
床靠着墙,或许是腿长床小的缘故,想爬起来头就撞到了墙,伸手揉着脑袋手肘却又碰翻了床头柜上的水杯,“哗”地一声玻璃杯应声而碎,水和玻璃渣流了一地,顺着
常年出现裂缝的地板纹路慢慢流着,滴答滴答的往下渗水。
费了一番功夫,左溢才接起了电话,还没来及说话就听见徐浩问“身体怎么样了”之类的问候,还有林碎音熟悉的叫嚣声和钢琴声做为背景,大概是在社团活动室里打的,很快林碎音的声音就被徐浩KO掉。
“上次在校庆上你的表演获奖了哦,奖杯和证书、奖品我已经替你领回来了,你身体好点了没,什么时候来学校?”
“表演?你是说哪个?”左溢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我和你一起的,还是我一个人的?”
“当然是你一个人了的,我和你一起表演的竟然还差了一头二等奖哎,知道么,现在每天我们班门口都有一群女生追着来问‘左溢在不在?’你现在人气快赶上我喽。”
这样的自己也有人喜欢啊,如果有一天一切像太阳曝光出来,还有没有要自己呢,左溢笑了,按开免提,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今天是阴天,没有阳光,一阵阵小凉风吹进来,有几分让人颤栗的发瑟。
“你身体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去医院?吃药啊?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晕倒呢,你应该好好吃饭,太瘦了,脸色不好。”
医院?像这种地方已经八百年没有去过了,每次晕倒都不用去医院的,剧烈的疼痛过后冰凉的水就能让自己立刻清醒过来。
“没事,明天我就去学校。”
药啊,确实有药的,每两个月一次的灵丹妙药,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拯救快要死掉的自己。
“对了,你不是说要调查陈子仪她们家的事吗?还要不要继续?”
“啊,当然要啊,子仪说现在公司里很多董事都撤资了,估计也撑不下去几天,我们的调查还是没有什么进展。”
“如果想要一针见血的话,就直接侵入系统,查看联系人账目。”
“哎,账目,上次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那个是生意的记录,我是说公司内部的物品交易账目,他们在做什么?用什么商品,和谁联系,具体到每一个细小的数字,这样的话就能很清楚地知道他们是在进行哪一个商品交易时出错的,再深入调查交易每一个细节,就容易多了。”
左溢说着,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嚣声,以为出了什么事,立即问:“怎么了?”
“没事。”徐浩摇头,“子仪说要怎么谢谢你什么的,然后某人就发了疯一样要请客蹭饭。”
“哦。”左溢呼了口气,捋了捋头发,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拉了张旋转椅坐了下来,用肩膀和脸夹住手机,双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打了一会儿,点了下鼠标,打开了一个网页。
“我下午去找你,在学校等着。”
左溢切断电话,闪烁着的笔记本上出现了一个橘红色的图标,呼了口气,埋头噼里啪啦地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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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楼
2014-05-02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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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记忆中的星象仪
>>.1玄色的泪
只有一个上午的时间,其实自己可以把时间拖得更久,可是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所以我想在短暂的时光里多看你几眼,所以就把自己搞的遍体鳞伤。
一上午都坐在电脑前没动,敲着键盘忙活了一上午,把东西拷在U盘里,然后把笔记本里的痕迹清理干净,如果不弄干净的话,让那个人发现就糟了。
赶到学校时已经是第一节课下课了,左溢没有直奔教室,一路沿着教学楼下的花坛,不少学生在操场上打篮球,左溢看着,这种运动自己也曾经十分热爱,可是自己的身体不允许自己做这么剧烈的运动。
花坛边很干净,落叶都已经扫掉了,花坛里种满了绿色的草,这种草有3个爱心状的叶子,叫三叶草,据说很多三叶草中会有一株长了4个叶子的草,叫四叶草,左溢曾经在网上看到过,说找到四叶草的4瓣叶子分别代表了人生梦寐以求的四样东西,爱情,健康,财富,名誉。
真正找到它的人有没有幸福往往被忽略,它可以带来幸福却被人们侍奉着,也许它并没有这么珍贵,它只是一株普通的草,但是不一样总是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自己选择了一条永远也不能回头的路,一直以为自己是不一样,当自己想尽可能的融入的时候,自己已经不能回头。
当你做出这个选择就注定以后的路该怎样走,当你支离破碎时,就无法再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当你肮脏时,就别想再干净,就被别再想像个普通人一样得到幸福。
一直走下去的话,结局会不会和现在不一样。
他说,一颗是二十三天,一共是三颗,如果你一颗也不吃的话,最多只能坚持三个二十三天。
也就是六十九天,自己一直以为会很久的,就只有六十九天。
左溢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浅海洋绿色的小盒子,摇晃了两下,物体和金属发出哗哗的碰撞声,打开盒子,里面滚出三颗雪白色的药丸。
抖了抖手,三颗药骨碌骨碌地滚进垃圾桶里。
白色被肮脏淹没着。
左溢看着渐渐消失不见的白色魔鬼,裂开嘴笑了。
虽然也许不会很远,但是我觉得短时间内的幸福就够了。
在给左溢打完电话后,徐浩再次打发了几个来找左溢的女生,第一节课下课后徐浩就在教学楼下的花坛边看到了左溢。
那只昨天在火锅店门口病怏怏的晕倒的兔子,现在正在花坛边兴致勃勃的拔草径,看到自己就兴高采烈的飞奔过来。
“走吧,翘课。”兔子眯着眼睛,很开心的样子。
又翘课?每次和这只兔子在一起果然都会有事情发生。
“对啊,先去网吧找台电脑,比较大的一点。”左溢的手放进口袋里,摸到了那个小小的U盘,硬邦邦的。
“网吧?”徐浩皱了下眉毛,一提到网吧就会联想到两眼无神被网络游戏俘虏的不良败类,“学校的电脑不行吗?”
“不行,一定要网吧,学校的地址很快就会被查到的,网吧人多,流动大,不容易被查到。”左溢双手插着口袋,悠闲地说着。
“查到?”为什么有种做贼的感觉,徐浩没有问为什么,把问题埋在心里,跟着左溢去网吧。
左溢绕了半天,就像上次自己带他去那个废弃工厂一样,走了很长的路,左一个巷子,右一个巷子的绕了半天,把徐浩带进一家在一个巷子深处的网吧,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一家废弃的店铺。
网吧门口很直接地贴了“未成年人禁止进入”的字样,但是左溢还是踏了进去,网管是个中年妇女,一台电脑上放着狗血的言情剧,已经是昏昏欲睡的状态,几乎都快撞到吧台的桌子前。
看着有人进来,头也没抬的收了押金,又埋下脸去。
最然门口标着未成年人禁止进入的字样,但是徐浩还是在不少电脑前看到了一些孩子,一看就是未成年的样子,左溢带自己来的这家网吧还真是不负责任的不正规。
左溢走到里面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来,打开电脑,很快显示了桌面,从口袋里掏出那个U盘,查到电脑主机上,打开U盘,U盘里东西很多,点了好几个文件夹,知道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桔红色的小图标。
网页切换到另一个界面,黑色的标题,白色的背景,满满的都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徐浩的成绩还是不错的,但是竟然一个都没看懂,刚想开口问,左溢却伸手做了个手势,然后继续点开了右侧栏里的小标题,界面瞬间变成粉红色,慢慢的出现黑色的字体,依旧是英文。
鼠标再次点会我的电脑,右击那个橘红色图案,刚才的网页一下跳了出来,跳出一个窗口,无视关掉,下面飞快的闪过一横排好多的黑色中文小字,速度很快,一下就过去了。
徐浩看的糊里糊涂,刚想发问,却看到屏幕上的所有字体都消失了,整个屏都是橘红色,一个进度条跳出来,走了50%后,又出来一个小框,左溢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小框消失,进度条继续走。
走完后,左溢切换回自己的U盘,点开了很多文件夹后,有一个图表文件,左溢毫不犹豫的双击,出来一个蓝色的微软图标网页,没有马上出来文字,而是出现一个要求解锁的方框,是加锁文件。
“这是什么?”徐浩看了半天,也没有看懂左溢在做什么,左溢的电脑技术确实不得不承认很好。
“刚刚那个网页,侧面那栏是内部专区,我用其他人的留言追到系统里,自我保护的密码程序会随时变动保护程序,我就利用它更改数据时用病毒破译密码。”左溢解释,“一会儿那个账目就会出来了。”
解开锁,左溢点开,一个密密麻麻的图标文件出现了。
徐浩滑动着鼠标,往下拉着浏览文件,很长,密密麻麻的每一项交易的时间,款项,交易对象都详细的记录着,总共时间达十几年之久,达八十多页,但所有的交易都是同一项物品。
一个陌生的英文单词——HOLIC,从来没有见过的单词,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似乎在传达着某种危险的讯息。
“这个是什么意思……”
徐浩看向左溢,左溢把脸转向另一边,躲开了徐浩的目光,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你仔细想想看啊,为什么一个账目要如此严密的封锁,似乎是不想让别人知道,遮住某些东西,不能毁灭却有不可告人的东西,它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东西,它是什么东西,要这样防范,你能猜的到吗?”
左溢偏着头看向另一边,靠着窗的墙,逆着光,背影一片暗调的深色,在衣服的褶皱处分出不同颜色的色块。
忧郁的线条在脸上划分出隐藏在一个秘密之下的细小颤栗。
左溢不知道真相会隐瞒多久,但是知道总有一天真相会见光,我希望我现在做的一切是值得的。
到时候,只要不要嫌弃我,就算看不见你了,我也义无反顾。
有人说飞蛾扑火是可笑的,蠢到自取灭亡,不知道火会伤害自己就扑了过去,可是自己知道会受到伤害,也依然飞扑,比飞蛾更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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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5-02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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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雪地童话
“你也说过,前几天有一次,所以这种症状不是第一次了,他的身体都处于缺少营养的虚弱状态,这种状态似乎是很久就这样了,各种指标都低于正常数据,他的身体似乎长期在受某种药物的控制和虐待,导致的身体虚弱。”
“药物?虐待?”林碎音突然想起了前不久左溢更加苍白的脸。
“他的病情很特殊,为了更多的了解,我刚才特地城里其他几个医院,都没有他的就诊记录。”
“没有?可是,上一次他晕倒时他爸爸把他带走时,说会带他去医院的啊!”林碎音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
如果没有徐浩,没有自己这个朋友,他是不是就直接要死掉了,这是什么父亲?就算再怎么和自己儿子不亲,他的生命也可以不在乎吗?
心中的某处似乎被激发了,上前两步抓住医生的衣领,医生被吓了一跳,他们的这个大小姐一向很温柔的,今天是怎么了。
“我不管怎么样,你给我把他治好,不然你也不要在这里干了!”
林碎音松开手,顿了一会儿,说:“一会儿你把他的身体报告拿给我看,记住,是我,不要告诉他。”
说着,眼神瞟了瞟不远处的徐浩。
“是。”医生点点头,走开了。
暂时不能让徐浩知道,不然他会疯掉的,虽然现在已经差不多了。
当左溢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时似乎看到了一张特别温柔的脸,随即消失后就是头部微弱了很多的疼痛。
整个房间的灯都是关上的,一切景物都融进寂寞的没有色彩的黑色中。
安静的房间,寂静的颜色,像许久没有用过的电灯,沉寂的死了很久之后不愿苏醒的食梦兽,在自己甜美的虚幻中不愿离开。
渐渐模糊,像在空气里蒙上了一层水雾般模糊,分出几个不同的重影,是瞳孔慢慢疲倦,沉入甜美而漫长的梦镜。
自己在一个不断下着雪的寒天里,雪下的把天地都连在一起,冷的路边的垃圾筒都结了冻了,自己在没有尽头的道路上走着,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然后摔倒在地上,雪像魔鬼一样呛入口鼻。
映入眼睛都是白色,肮脏的白色,像囚牢包围着自己,无法逃脱。
有温热的液体顺着眼眶流下,“啪——”地滴进雪地里,迅速融化开来,仿佛两物在吞噬,“滋滋”,刺耳的,耀眼的,慢慢展开弧度的微笑绽放。
自己冷的无处可躲,身体像坏掉了一样,冰凉的雪粒顺着食道慢慢滑进胃里,绵延的激起无数的颤栗和一阵阵串联的疼痛,刀绞一般的在冰冷的气温下剧烈的加重。
就像一个失去控制的机器,在慢慢的腐烂。
自己像个被丢弃的小狗一样缩在角落里,尽力的像缩起来索取更多的温暖,一个黑色的陌生影子突然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下意识的抬头,眼睛却像失明了一样,连绵不断的雪在脸上化开,冰冷的雪水变成细碎的冰块,冷的不可抑制。
自己下意识的将手伸向那件温暖的黑色大衣,手触碰碰到一片许久没有触摸的温暖,又立即缩回来。
那个人说了一句话,然后丢给自己两样东西,在这么大的雪天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听不见他的话,却不犹的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雪将自己淹没了,自己的幻想是不是也该结束了。
无论怎么美好,终究是梦啊,还是会醒的。
脑袋像沉睡了八百年一样一片混沌,许多复杂的记忆交错在一起,让自己晕晕乎乎的,对前不久发生的事情思索了一阵子。
自己又晕倒了,在校门口很丢脸地倒了下去,然后立马被人接住,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发了疯一样的想要那个可怕的东西。
在扶着头闭上眼睛想了很久之后,头的疼痛和眩晕才慢慢减轻了一些,才发现自己是医院里。
不行,医院是绝对不能来的地方,自己来了多久了,绝对不能被发现,如果被那个人知道了,自己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恐怕比现在更痛苦。
想都没有想,立马起身穿鞋子,手却什么东西拽了一下,一个刺骨的疼痛袭来,抽了口气,转脸一看,是一个插在手背上的针头,顺着透明的管道还在往身体里输液,毫不犹豫的拔下来丢在一边,由于过大的行为,手背上冒出的血滴了一滴在雪白的床单上,异常醒目,像雪地里的血。
似乎没有什么人,趁着没有人赶快离开,不顾头部又袭来的眩晕,立马朝门口走去,手刚想去开门把,门外面似乎有人,门把在外面被人转了一下,门就开了,进来一个人,手中的东西异常醒目,是一张报告单。
左溢僵在那里,不知道该闯过去还是留在这里。
看清面容,是林碎音。
“醒了?徐浩刚刚被我打发去另一条街的超市给你买吃的了,你暂时见不到他了,所以你现在想去哪儿啊?”林碎音靠在门口,扬了扬手中的报告单,明显刚才已经仔细看过了。
把徐浩打发走,明显是想和自己好好谈谈,也是不想让徐浩知道,左溢瞬间脸色苍白,不知道如何接话。
“你到底瞒了多少我不知道,但是你打算继续骗到什么时候?”林碎音朝着左溢做走过去,目光突然有力了起来,“徐浩他那么相信你,你骗他?”
将报告单扔在左溢的面前,轻飘飘的纸旋转着落在左溢的面前,一行黑色如蠕虫般的字体像显微镜上的细菌,清楚地写着:
“药物依存症。”
左溢退回床上,闭上眼睛。
“我不是有意骗你们的。”
又睁开,像从前见过的那样,垂着脑袋,半睁着眼帘,像只没睡醒的兔子,整个人的轮廓苍白透明,和背后的墙融在一起,似乎随时会消失不见。
“你能不能抬头?一幅没有人要的样子。”林碎音走过去,“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不管怎么,徐浩他一定不会介意的,我们也不会介意的,你和我们没有区别啊。”
“我?”
左溢慢慢抬起头,突然笑了。
这是林碎音从来都没见过的表情和眼神,他就像一个濒临灭绝的生物,在这个世界的一角慢慢腐烂,他似乎会很快就消失,很快就死去,这里的一切都随着他一起消失,将从前的一切粉碎,就像从前都是假象,你看不透他的眼神中有多少种感情,倔强,哀伤,不舍,孤独,冷淡,那么倔强的站着,就是不肯说什么。“不会介意?”
左溢笑了,笑的很夸张,像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玩的事情,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笑了很久之后,他停下来,突然低声说着:“我坏掉了啊,我该怎么办,我被这个世界抛下了。”
缩起单薄的身躯,白色衣料包裹着没有温度的身体,发着青色的痕迹。
左溢抱紧自己,缩在墙角,将脸埋起来,哭的泪了满脸。
他像一只独孤的兽,在自己的角落里哭泣,找不到方向,找不到朋友,低声的诉说像一种魔咒,将他囚禁在孤独之中。
“我迷路了,我把自己给丢了。”
我只是左溢,我不是兔子,可是我太笨了,把爱丽丝带到了自己也不认识的地方,把自己给丢了。
我是只笨兔子,我该怎么办,我自己都迷路了,我怎么把爱丽丝带出那个迷宫呢。
“徐浩说想帮助子仪,可是他知道吗,对方或许根本不是想让他帮他而已,我不想让他扯进来,这个本来就迷乱的迷雾,我自己就够了。”
“求求你,不要让徐浩知道。”
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么肮脏的我。
女生看着眼前这个的少年,顿了很久,还是无法开口,爱让他迷路了,其实他不是迷路了,只是被挡住了双眼,出口一直在那里没有动,只是你看不见。
“如果我想告诉徐浩,也就不会把他打发出去了。”林碎音顿了一下,说,“可是你一直服用这种药,突然的停药,你自己的身体你知道,这样会……”
“我一个人的悲剧就足够了。”
从林碎音的角度看,淡淡的光洒在左溢的头顶,光色不一的头发和衣服在这个寒冷的晚上,写尽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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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楼
2014-05-02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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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记忆倒影中的你
下午有一堂艺术课,虽然名字很文艺,但其实就是听一个快退休的老头子拿着他拿上世纪的艺术书絮絮叨叨地说已经过期的艺术史,学生们都说他是催眠师,听了他的课就会昏昏欲睡,无论是多么勤奋的万年优等生。
下午的课无例外的全班睡倒,徐浩用手臂支撑着脑袋闭着双眼快睡着的时候,被唐突的下课铃吵醒,茫然的抬头,一个隔壁的女生在后门朝自己招手,往旁边指了指,似乎有人。
徐浩起身走过去,那个传话的女生已经走开,走廊尽头有一个女生站在那里,昏暗的光线看不清她的脸,隐约可见高挑的个子和纤瘦的身子,一身单薄的衣服,似乎随时会被风吹倒。
专门捡左溢不在的时候来找自己,徐浩能猜到是为了什么,不过,这也该表个态做个了断,这样一直下去也会被人误会的。
当初被抛弃的是自己,伤心的也是自己,现在再回头捡当初不要的,我徐浩不是你的东西,不是非要你才不可。
蓝莹转过身,带着徐浩往楼上走,走过了许多楼梯,一直到天台,踢开天台的门,一阵凉风迎面吹来,但是蓝莹丝毫不觉得冷,似乎还有几分享受。
徐浩看着她,真是诡异,她什么时候变成来了这个样子,却有几分莫名的熟悉感。
“左溢生病了?”
她突然在前面停住,黑色的影子像一只巨大的虫。
徐浩没有停下,一直走到蓝莹的前面才站住,迎面而来的风让呼吸有些紊乱,伸出一只手,手中拿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笔直的举在蓝莹的面前。
一只被胶水粘住的死蟑螂在透明的袋子让人忍不住干呕的恶心。
“你送给左溢的礼物,我现在转送给你的礼物。”
拽过蓝莹的手,一点点塞进她的手里,转过身,身后传来急促的声音。
“你站住!你不想知道陈子仪家的事吗!”
一句话立马拽住了徐浩的脚,蓝莹得意的走过来,慢悠悠地说:“你喜欢左溢?如果他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他呢?”
“你什么意思?”徐浩皱着眉,大声反问了一句,明显的怒气已来。
“她是怕我会抢你的位子。”
一个声音从身后说道,徐浩猛地转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左溢站在天台的门边,右手放在门边,像没有病过一样悠闲地笑。
“你什么时候来的?不是说明天才出院吗?”徐浩立马朝着左溢的方向跑过去,拉着左溢就上下看,“没事吧?碎音说你太瘦了,要多吃一点。”
“都是那个医生絮絮叨叨,说的我烦死了,我受不了就提前出院了。”左溢说着,这个他确实没有撒谎,那个医生大概是娱乐记者出生的,拉着左溢问东问西,觉得左溢和他们的大小姐林碎音有奸情,像中年妇女一样八卦。
“还有一个多月要会考了,你耽误了这么久,今天放学留下来我替你补课。”
“啊?补课?你饶了我吧。”
“不行!考不过毕业证拿不到,就要重修。”
“你让我自生自灭吧。”
“不行……”
“喂!!!”
这两个人居然在她的面前就秀起恩爱来了,把她当透明人啊,忍无可忍地喊了一声,把两个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左溢松开徐浩的手,双手插着口袋,慢慢的朝蓝莹走过去,左溢笑了,像只狡猾的兔子。
“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左溢勾起嘴角,艳丽的失真。
蓝莹往后退了几步,看着左溢的眼睛,似乎有些害怕,朝着那个方向大声地叫着:“我没有!是你!小心点!”
飞快的一个转身跑出了天台。
左溢站在原地,愣了一秒,立马笑了,转过身朝徐浩走过去,像只骄傲的孔雀,似乎又变回了原先那个骄傲、昂着脑袋的名贵兔子,自私,不顾别人感情,说话伤人,但是很可爱。
“走吧,回去上课。”
徐浩糊里糊涂的跟着走,刚才左溢说什么?
下午的补课虽然左溢坚决表示不需要,但是在徐浩负责任的坚持最终屈服,本来5:
30分放学,他们7:30分才离开学校。
所有的学生都在这个时候绷紧了弦,为会考冲刺,拼了命也要过,毕业证书这个问题不仅是自己担心,父母老师都在唠叨。
老师说,这个时候再不用功的人就是傻瓜。
可是左溢仍然像没有发生过事情一样,松散的睡觉、打游戏,只有徐浩每天像固定的家庭教师一样监督他学习。
老师曾经私下找过徐浩,说左溢没救了,让徐浩私下带带别的学生,比如自己快中考的侄女,被徐浩坚决的拒绝了。
像帮老师亲戚补习这种事他绝对不要再做第二次,否则不小心再弄一个蓝莹出来就麻烦了,现在可是名草有主之人。
虽然兔子对于学习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因为徐浩,倒也马马虎虎,在徐浩给他上了几次课,做了几次测试后,徐浩发现兔子一点儿都不笨,如果认真的话完全可以做万年优等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了,有能力也不去努力。
徐浩只好无奈的继续替左溢补课,只要能过就行,过了就不用重修,遵守这条原则徐浩每天努力着。
某天中午,徐浩去食堂打包俩人份午餐,林碎音过来找左溢。
“你生病的上次,我看到蓝莹了,她很奇怪哎,和你一样只穿单衣,脸色也非常不好,虽然化着妆,但是惨白的脸和头发,总感觉怪怪的,就像……”
林碎音努力地想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就像……没睡醒一样。”
“没睡醒?”左溢想起了前几天在天台她的样子,似乎是挺奇怪的,只是当时因为太开心了,也没有多想,现在再回忆确实觉得怪怪的。
自己当时似乎问了她一句什么话,然后她反应很大,惊慌地回了一句自己什么就跑开了。
“喂?你想到什么了?”
左溢想的这么出神,林碎音伸出手在左溢的面前晃了晃。
“我总感觉啊,她那个样子,和你有点像。”林碎音看着左溢,慢吞吞地说出这句话。
“什么?我?”左溢似乎还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自己身上来,反应有些迟钝,“为什么这么说?”
这太难描述了,林碎音擅长数理化,对于语言方面孤陋寡闻,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我感觉,她像一株被吸干了养分的植物,干巴巴的,很苍白。”
左溢突然站起来,猛的起身,似乎是想跑出去,但伫立了几秒又重新坐了下来,林碎音疑惑不解地看着他,问他怎么了。
“没事。”左溢摇摇头。
这时正好徐浩带着午饭回来了,只有两个人的份,傻子都能看出来是他和左溢的份,林碎音不满地叫了起来:“不公平!为什么不帮我打一份!”
“想吃自己去打。”徐浩在林碎音刚才做过的位置上坐下,无情道。
“见色忘友。”
某人溜走。
中饭过后,徐浩向平常一样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享受好学生优待,左溢一个人去了天台,推开门,还没有人。今天风不是特别大,但是冷意还是很浓,已经降到了2度,但是他仍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春季白衬衫。
蓝莹在上楼梯的时候高跟鞋差点崴了脚,扶住楼梯才避免受伤,抱着一瓶矿泉水,超市里经常搞促销的超大豪华装。
天台的门已经打开了,站在楼梯口就看到那个修长瘦弱的背影站在那里,似乎来了已经有些时候。
左溢在电话里说“有些有趣的事想告诉你”,自己实在有些捉摸不透,他找自己会是因为徐浩的事吗。
最近气温差特别大,随大众患了感冒,所以特意穿一件厚的棉衣,他还是和往常一样一件单衣,自己真佩服他,是怎么做到这么执着的。
左溢转过身,她警惕的抱着瓶子往后退了几步,大声说着:“我知道你在向徐浩隐瞒什么!我会告诉他的!”
“那你知道些什么?”左溢双手插在口袋里,一点紧张的表情都没有,似乎不怕蓝莹会向徐浩说自己那个所谓的“秘密”。
左溢向前走了几步,笑了笑,很自然的冲她说:“你以为自己这么做就能得到你所谓的幸福?”
“我一定会告诉他的。”蓝莹更加大声的重复着。
不过她误解了左溢的意思,左溢说的她做的事,不是指告诉徐浩她知道的那些秘密,而是更深层次的东西。
“我只是想来和你借一样东西。”左溢撇了撇嘴,也没有解释她的误解,轻松地说着。
“什么东西?”蓝莹有些紧张地说,自己已经是悬崖边摇摇欲坠的花朵,随时都会粉身碎骨。
“一个小小的,海洋绿色的外壳,金属做的小盒子,大概有这么大。”用手比划了下,“里面的东西……是几颗小小的、白色的东西,盒子和东西上都刻有英文字母,第一个字母是H。”
蓝莹瞬间脸色变得很难看。
左溢像没看见一样,继续说着:“怎么样,你一定有吧?”
“你胡说!我才没有!”蓝莹脸色难看到极点,冲着左溢大叫,左手抱着瓶子,右手在口袋,口袋布料一阵凹凸起伏后,食指和中指夹着一个不起眼的小铁盒子,冲左溢飞快的丢过去,“给你!我不稀罕!”
左溢站在原地没有动,右手接住盒子,像电影里的武林高手,轻松的就接住了,晃了晃,摇摇头说:“一个空盒子,你当然不会稀罕。”
眼神盯住蓝莹手中的那瓶矿泉水,左溢像知道真相的诡异兔子,“你手里那是什么?你好像很宝贝啊。”
左溢轻笑了笑,向前迈了一步。
“你……”蓝莹瞪大了眼睛,抱紧了瓶子,往后退了好几步,眼泪从两边留下来,冰凉的蚀骨。
“唉。”左溢看着她的反应,停下来侧着身子,望着围墙外的天空,被一块块色彩不已的云朵分割的支离破碎,“它能给你带来瞬间的甜美梦境,但是短暂的美好过后就是疯狂残忍的现实,它会让你更痛苦。”
“胆小鬼们为了逃避现实选择它,享受了美好后更加残忍,不断的想寻求美好,就不断接受更加痛苦的残忍,像魔鬼一样。”
“它带来的不是你渴求的美好,而是更加残忍的痛苦,所以美好来的时候你就有勇气接受加倍的痛苦。”
“既然如此,你有勇气吃它,为什么眉头勇气面对?总是觉得世界对你不公平,什么都没有做就想放弃,你对自己更加不公平。”
蓝莹愣在原地,身子慢慢软了下来,手中的那瓶矿泉水慢慢送了下来,哭的更加疯狂。
左溢从她身边经过,拿走了那瓶矿泉水。
我已经彻底坏掉了,无法拯救。
既然如此,我就来做最后一个坏掉的人吧。
我希望之后再也没有痛苦而美好之间沉溺的人。
我也是被这个世界忘记了,所以才会这样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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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5-02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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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兔子少年
左溢觉得自己是不是上帝在创造人类时失误了,所以出现才会这样的自己。
没有选择一切幸福的权利,只要在一个冷的异常的雪天,自己面前出现了一个人,穿着黑色大大衣,寒冷的风吹起了他的衣角,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衫。
自己费力的抬起头,想看清他的脸,可是雪悠悠的落下来在自己的眼睛上,一片冰凉。
他在自己面前丢了两样东西,一个是一把闪着光的刀,在雪地的映照下闪着寒光,有些让人恐惧,一个是个小小的金属盒子,浅浅的海洋绿色。
这一个选择。
“你可以选择那把刀,很简单,只要把它插在自己的胸口就可以了,只要一瞬间就没有感觉了,也没有人会注意到你,你会一直被遗落在角落里,尸体慢慢腐烂,直到全完消失,就像你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那个盒子,那是有魔法的神奇盒子,它可以给你带来美妙,你想要的,渴求的,它都可以帮你带来,但是同时你也会陷入无限的痛苦,不断的循环,美妙和痛苦。”
“你想要哪个?利落的死,还是艰难的生?”
左溢还记得他嘴角那抹优雅却让人不寒而栗的微笑,像道光直射自己的心底。
雪真的好大,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双手,全世界都被雪埋住了,只有眼前的选择。
不管是什么方式,都想活下去,只要活下去,什么都行。
只要有一种方法,只有可以这样延续,就算是痛苦也无所谓。
“我不想死。”
他说,冻僵的手抓了一团地下的血,蚀骨的冰凉透过皮肤传到皮下和血液,全身都瞬间冰冷,只想要温暖。
只要可以得到想要的,只要可以就行,无论是什么。
他毫不犹豫的用双手去抓那个不起眼的小盒子,颤栗的骨节抖抖索索的抓不牢,却异常准备的知道自己所选择的。
几颗白色的药片骨碌骨碌的滚了出来,在地上和雪融为一片。
他用手狠狠抓了一大把雪,联合着药片一起吃下去,冰冷的雪入口并没有融化,像坚硬的铁,一路刮着食道,翻滚的疼痛让他抓了好几把雪拼命往嘴里塞,直到胃平静下来。
从此,他就被那个男人带了回去,年幼的他没有意识到什么是丑恶,什么是善良的,他只是感觉到了温暖。
从前的冬日里隔着玻璃窗看家家户户的饭桌和笑脸,他觉得自己现在好像陷入了一片温暖之中。
但是就像男人说过的,温暖过后就是无限的痛苦,有勇气的人才能服下它。
全身的每根骨骼都在往外崩裂,像即将燃烧的烟火,不停的在升温,一片冰凉,一片火热,从神经深处每一次都剧烈的传来,如此清晰,如此深刻,让他想死。
男人把他拽到一个黑色的房间,没有窗户,是一个幽闭的空间,像与世隔绝的第三空间。
里面浓烈而甜腻的熏香味道让他想吐,带着身体里那股剧烈而深刻的疼痛,不断的把头往墙上撞,只想去死。
男人说,想活下去就习惯每一次的痛苦,每一次更加剧烈的痛苦,让你的身体习惯痛苦,习惯反复而来的强烈对比,习惯在肮脏的环境里用干净包装自己。
否则,没有足够的勇气,在这里你也活不下去。
如果想要活下去,就要习惯痛苦。
左溢咬着牙,汗顺着脸滴下。
如果我不能习惯就只能死,我要像活下去,所以就要承受痛苦。
他听话的学习着男人给他安排的课程,顺从的用稚嫩的手握住鼠标,对着在黑暗中闪光的显示屏操作。
每次他都会看见穿着同样黑色大衣的男人整齐的走过,像排列好的棋子,一颗颗面无表情的经过。
据说,这是组织里的精英。
看到他们的眼神,像雕刻好的机械,毫无感情,目呆而凶狠。
他从来都没有叫过那个人父亲,也许他们之间存在的只是一种格式化的长久交易,他只要听话的按着他的要求去做,就能得到温暖的衣服、美味的食物和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早已习惯这一切,习惯痛苦,习惯每一次沉溺在痛苦和美好之间无法自拔,习惯用东西遮掩自己,在味道刺激的熏香中遮掩自己。
那种药每半个月他会被强迫吃一次,那个男人说,他吃的和其他人不一样,他知道,这是他必须习惯的。
他只要这样做,就能好好的活下去,即使是肮脏的活下去。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那个比他还小的女孩,沉着稳定的有着那个男人的味道,优雅却有着不可抑制的恐惧感,回头对他微笑。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两个人鲜血淋漓的逃向窗外,一个年轻,一个是年幼的孩子,像被追杀的羊群,到处躲藏。
那个男人说,只有做好自己该做的,才能活下来,否则就只能死掉,被世界遗忘,如果你想活,就要听话。
无论做什么,无论经历什么,只要活下去,就什么都要承受。
在那个人出门办事时,他偷偷打开了电脑上的账目,每天的训练让他操作熟练地就看到那些数据,那种可怕的白色魔鬼,像发了疯一样吞噬人类仅存的意识。
他想起“父亲”的微笑,冰冷而可怕,像不断消逝在雪中的洁净。
越干净的东西,就越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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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5-02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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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音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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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曼珠沙华
“中午到学校树林里来,有一首歌给你听。”
简短的一句话,和左溢淡漠的性格真的很像。
在上午的课程结束后徐浩收好书本就往食堂走去,他根本没有打算去赴这个约。
徐浩的爱情观很简单,爱上了一个人,如果他发现他们不能在一起之后,他就会选择放弃。(具体参考浩冰写真《在太阳星等你》第18页)
既然不能在一起,他就没有必要再去为对方做些什么了。
在人潮拥挤的食堂里穿行,从食堂大妈的手里接过装饭菜的碟子,用目光找着剩余的空位,很久都没有坐在食堂里吃饭了,都是打了饭和他一起在教室里吃,现在又要重新回到当初了。
找到一个靠墙的座位后走过去,刚准备把饭碟放下,一只手从后面夺走了自己的饭碟,先是一愣,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有人把自己辛辛苦苦排队打的饭给夺走了,转过身刚准备开口,可是看到来人时就闭上嘴巴。
对方毫不留情地开口:“喂!你怎么还在这里吃饭?左溢不是说中午找你的吗?过一会儿吃也饿不到哪里去。”
“不是,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话去。”徐浩从林碎音手里拿过饭碟准备坐下,林碎音看着他的动作,好像这件事跟他根本没有关系一样,气的不行。
座椅被拉开了,突然脸颊一瞬间出现了痛感,是一个巴掌。
“你被鬼魂附体了啊?你这样的人,左溢不值得为你忍受和付出。”
“等等,你说左溢什么……”
捕捉到几个重要的词语,徐浩下意识的拉住转身想走的林碎音,瞬间忘记了刚才自己被打了一巴掌。
“你自己去问他不就好了,快点,他肯定没有走。”
徐浩转身就跑出了食堂,自己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去把所有都问清楚,他到底还对自己隐瞒了什么,他私下里到底做了什么。
凌冽的寒风卷着路两边的枯叶向脸颊上袭来,地面上积攒了很多的枯黄落叶,凋零了之后就变成了废物,被人扫掉。
左溢说的树林在操场后面的一小片净土,不少学姐和学长都会选择在这里偷偷约会,此时却没有什么人,只看到那个修长的身影伫立在那里,似乎等了很久。
7天不见,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黑色的长裤在脚踝处卷了几道,沾上了些少许的泥污,今天上午下雨了,似乎是踏着雨过来的。
头发稍出还有些晶莹的水珠,湿润的要开出花来,单薄的身体看上去还是那么苍白,体弱多病的样子。
周围种满了樱花树,因为自己喜欢这种花,也因为自己是校董的缘故,所以这种花在校园格外多,所以偷偷来约会的学生格外多。
今天风很大,白色的樱花在风的带动下飘飘洒洒的落了好多,在地面上厚厚的铺上了一层,很柔软,有些潮湿,最底层的滑、花瓣已经腐烂了,黏在地面上有些肮脏,今天打扫操场的学生又要喊苦了。
左溢转过身看到自己眼睛亮了一下,像夏夜闪亮的星星,又马上熄灭了下去,这是这个该死的表情,柔软的像只兔子,眼角似乎随时会滴下水来。
自己一看到左溢这个样子就忍不住有些心疼。
自己明明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却忍不住的要躲他的目光,真没用,徐浩在心里骂自己。
空气有些僵硬,还是左溢先开口了。
“我有一首歌想让你听。”左溢站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手里拿了一个黑色的耳机线,一直通向他的裤子口袋。
“一首就好,听完我就走。”
牙齿在下唇上留下的浓烈血痕,染着整个嘴唇都变成血腥的颜色,浓烈的像落日的夕阳。
这一定是刚才一直咬着嘴唇的缘故,他紧张的浑身颤抖,想笑却又笑的不自然,难堪的扯着自己的嘴角,比哭还难看。
冷风下他的身子显得异常单薄,似乎随时都会消失。
可怜兮兮的模样,脸色苍白,只有嘴唇上那某鲜艳的红色刺痛了自己的眼睛,自己就再装不出那个冷漠的样子。
其实也不怪左溢,他一直帮自己调查子仪家的事情,明明和他没有关系,他却一直勤奋的帮自己。
自己真是太笨了,蓝莹一拿来那个盒子,自己的头脑就忍不住的要腾腾腾的发火,自己忍受不了别人骗自己,尤其是自己最爱的人。
他变成什么自己都不会嫌弃,他可以爱他的一切,但是欺骗不行。
“求求你,很快。”
对方没有等到回答,再次央求着开口,看着自己一幅苦瘪的表情。
“好吧。”
反正一首歌很快的,听一下也没有什么损失,除非时光倒流,不然一首歌也不会挽回什么。
他走过来把耳机递给自己,在一棵树下的石凳上坐下。
借过他的耳机,看着左溢低头按下播放键,他的表情到底在传达着什么,一瞬间变得很古怪,有些期待,有些激动,眼睛似乎闪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虽然徐浩喜欢音乐,也听过不少歌,但是这一首他没有听过。
一阵陌生的前奏在耳机里响起,有点像某种古老的计时器在慢慢的颤抖晃悠发出的震动声,有些悠长,有几分诡异,却不吓人,更多的是神秘和凄凉。
几声音调高了些的声音划过,像是用手在吉他弦上轻轻扫过的声音,随即整首歌的感觉就变了,一阵有力的节奏升了上来。
“什么歌?”
“曼珠沙华。”
徐浩迟疑几秒,这好像是一种花的名字。
声音开得很大,音乐充斥着耳机,外面的声音一点都听不见。
这是左溢似乎开口说了什么,飞快的低声念着,自己有些奇怪,想拿下耳机听了他说什么,这个动作却被左溢阻止了,自己只要继续听。
这是一个很粗狂的声音,有些低沉,却不失温柔。
……
如果爱的方向在天涯
我能不能为你留下
人间的冰冷就让真情融化
哪怕经历几世的挣扎
如果爱是一朵彼岸花
我摘下它做你的发夹
千年的轮回只为心碎的等待
这份情在心中已生根发芽
你是启明星,我是落日霞
你守日出,我待月华
泊上的少年骑着那白马
你是曼珠,我是沙化
……
低沉的声音突然拔高,但是并不尖锐,伴奏随着声音的变高一起进入高潮,又渐渐的低沉下去。
似乎在诉说着什么,清晰的在耳朵里一一展开。
……
如果一次相见要成为思念
不要忘记千年前的那天
……
就再下一段音调要再次进入高潮时,等待高声的时候,音乐突然戛然而止。
原本高声的嘶吼突然消失了,一切都变的好安静,耳朵里像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一样,让自己觉得非常不自在。
也许是手机没电了,所以音乐才会突然消失,用手机打了很久的游戏之后又忘记充电,等到再次要用的时候拿出来就没电了,这种事左溢干过八百次。
这和左溢的性格倒也很像,他干出这种事不奇怪。
自己下意识的去看左溢,想提醒他没有电了,可是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愣愣的看着他,他的侧脸,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柔软,在自己的面前像个孩子,在诉说着什么,却又害羞着什么。
第一次见面,自己就说他是兔子,《爱丽丝漫游仙境》里那只领头的兔子,有些狡猾,有些迷糊,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可以做好一切。
就算做了错事,还是让人忍不住去原谅他,可爱的像一只萌宠,毛茸茸的白兔子。
每次都露出那个该死的可怜兮兮的表情,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让人忍不住去原谅他。
该死的表情,每一次都牵动着自己的心。
自己的心突然跳的很快,快要跳出胸腔。
这种感觉就像面临考试的学生一样紧张,害怕着,却又忍不住期待着什么。
咚,咚,咚,咚。
自己下意识的盯着左溢的嘴唇,带着期待的心情听他说了什么。
“徐浩,我喜欢你。”
他低着头,手指扣着裤子旁边的一块金属,还没有意识到手机已经没电了,一句句地重复着这句话,像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一样,不断重复。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过长的黑色头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
在寒风里他的身子颤抖着,手指骨节泛起白色,花费了很大的勇气再次握紧。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他不断地说着,直到声音嘶哑,腔调悲鸣,还是不断地重复这句话。
“我喜欢你。”
他想一直说下去,表达自己撕心肺裂的感情。
“我喜欢你。”
“我喜欢……”
虽然对方听不到,但是自己就是这么固执的想说很多遍,不让他听见地说下去。
一遍又一遍地说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许多声喜欢汇集成一张膜塞住了徐浩的耳朵,外面什么都听不到,只听到他在说,我喜欢你。
所有的喜欢变成一片仓促的忙音,像无法消退的囚牢,无法逃避的困住自己。
“我喜欢你。”
他想说出来,但是没有勇气让他听到。
他以为他听不见,所以说了好多次,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自己7天来所匿藏而无法逃避的东西。
所以他鼓起了所有的勇气,害怕自己会被讨厌,不想让他听见地说下去。
在这个迷宫即将摧毁之前,在黑暗即将消失之前,在爱丽丝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之前,说出来。
在我即将消失的时候,把自己的所有心情都丢下来传达给你。
左溢的唇形像一道散发笑脸的彩虹。
他终于停下来。
徐浩连忙扭过头装作听歌的样子,装模作样的忘情的又听了一会儿,才把耳机取下来还给他。
左溢慢慢地把耳机先收好,塞进口袋里,说着:“不错吧。”动作慢下来,看着徐浩,撇来脸,又迟疑的看了一会儿,好几次重复后才飞快的起身,对徐浩一挥手,就跑开了。
这一次没有回头,很快。
在雨后潮湿的地面上溅起了泥污,背影像模糊的景象慢慢消失不见。
在落满枯萎树叶的树林里,徐浩看着他慢慢消失,突然觉得非常寂寞。
这种淡漠的感觉,就像再也看不见左溢了一样。
左溢你这个该死的兔子。
徐浩在心里骂道。
说了一大堆的告白,你就这么跑了,我还没有来及告诉我想说的,你就不见了。
你要去哪儿啊?
消失了7天,这么突然的出现,又很快消失,下午还有课啊,你又要翘课了吗?
那你下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啊?
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我觉得这一切似乎没有结束。
耳朵里还回荡着那低沉又突然高亢的旋律,余热还未散去,却越来越热烈,不断地在说,我喜欢你。
真是只笨兔子,手机没电了,我全部都听见了,你还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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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5-02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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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音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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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梦境童话
>>.1笨兔子
从陈子仪和Abel口中得知了事情的一切真相时,陈子仪以为徐浩会哭,像上一次在火锅店门口的时候一样,哭的毫无形象,哭的一点都尊严都没有。
但是在过了几秒钟之后,徐浩扬起了嘴角笑了。
“他做了这么多都是因为我,所以我才更要好好的替他享受幸福,如果我也像他一样着急的话,他做的一切就白费了,我不能让他白受这么多苦。”
嘴角那一抹绽放的花朵,那么熟悉,陈子仪曾经在左溢的脸上看到过。
他坐在病床上,绽放着同样一抹微笑,说,我知道结局,但是如果我连追求幸福的勇气都没有,我还算什么呢。
陈子仪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富家公子也许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软弱。
他们很像,都在坚持追求同一种幸福,但是正因为这种坚持让他们不得不分开。
这不是个完美的结局,但是他们的相遇,让彼此的生命里绽放了不可预计的美丽花朵。
在距离左溢走了半个月后,在徐浩以为一切都已平静下来后,接到了一个通知,陈子仪转学,但铃仪集团并没有从博盈学院撤资,也没有像大家所预计的那样宣布破产,而是因为一个来自徐氏集团的援助而重新振作,再次占据商海。
在学校里曾经和徐浩暧昧不清的蓝莹竟然以铃仪集团千金的身份再次出现在校园里,大家都在议论纷纷,校园里的八卦绯闻顿时层出不穷。
但是只有徐浩知道真相。
这是一个童话的结局,所有人物该各归各位的时候
在 陈子仪转学走的前一个晚上,陈子仪去找了徐浩,还有Abel一起出现。
陈子仪交给徐浩U盘,告诉他,这是左溢曾经执行任务的家当,他临走前交给我的,
里面的东西左溢走之前已经全部彻底清除了,但是这是他的东西,我还是转交给你保管更好。
徐浩看着手心里那个小小的长方形U盘,左溢曾经在自己面前熟练的把它插进电脑机箱上,把他的家当给自己看,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陈子仪还说,这家伙是我遇到过的所有人中最不可思议的一个,他有这种巨大的勇气,虽然他不在了,但是她不得不佩服左溢,因为这不是常人能做的。
我现在只想找一个普通的学校,做一个人普通人,好好的学习,享受自己的幸福,虽然平凡,但是这比什么都好。
这是左溢教会我的。
其实他很伟大。
陈子仪说。
还有一点让徐浩想不通,铃仪集团竟然没有追究陈子仪冒充他们的女儿的事情,对于蓝莹也欣然接受,对外宣称是失散多年的另一个女儿。
蓝莹自己对于这件事情只是笑笑,告诉徐浩,铃仪是为了不让家丑外扬,所以才没有追究。
徐浩问她,你恨不恨陈子仪,她抢走了你的位置这么多年。
蓝莹笑笑摇头,说,其实从她给我HOLIC时我就觉得不对劲,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服用,当左溢来阻止我服用,我就知道他们俩脱不了关系,我就一直等着想知道怎么回事,没想到,现在结局是这样。
她和我说对不起,组织里很早就知道那两个人是她放走的,但是因为欣赏她的技能,就故意派她执行这个任务,不然Abel就有危险,她要保护Abel,所以只能选择去服从,去搞垮徐氏集团。
她一定是很爱Abel的,不然给不会这样去做。
所有人都是出于爱,其实所有人也都是受害者,被同一样东西牵连着彼此吸引,左溢打破了那样东西,所有的人又各归各位,如果不是他,恐怕这一切会瞒一辈子。
难怪你会看上他,他肯为你做到这种地步,他非常爱你。
说道这里,蓝莹仰头望着窗子外面的天空,连续阴雨多天终于放晴了,细碎的阳光淡淡的照进教室,被雨洗过一般的清澈,像某个人清澈的眼眸。
一个月后的会考进行的很顺利,徐浩全科通过,暂时放下了沉重的担子,当初要帮他复习通过会考,现在也成了纸上谈兵。
身边一个月来的空位老师也不止一次的找过自己,安排其他同学和自己同坐,那些心蠢蠢欲动的女生们也天天期盼着。
可是大家都不知道徐浩和老师说了什么,老师再也没有因为同桌的问题找过徐浩,对于学校千万女生期盼的心,徐浩也只是笑笑,轻描淡写地说一句:“不好意思,这里有人,他只是暂时迷路了,他不久就会回来的。”
女生们也都会意地笑笑,大家都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那个“他”是谁。
平静的日子里,一个人去图书馆,一个人在教室里复习功课,一个人在教室里吃食堂的午饭,一个人在社团活动室里发呆,一个人在操场后面树林的石凳上带着耳机,反复听着那首《曼珠沙华》,看着樱花飘落。
自己总觉得他没有消失,他还在自己身边,无时无刻都陪伴着自己,在自己的身边,那个熟悉的影子在地面上和阳光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子仪走了,林碎音最近很忙,又去医院帮她爸爸了,一个人回家。
抬起脚,看着地面上,阳光下一个清晰的脚印和周围的光线形成凹凸的鲜明对比,像剪影一般清晰。
这个画面如此熟悉。
打开社团活动室的门,一阵淡淡的光线照射进某个角落,某个生物似乎缩在那个听音乐。
“左溢。”
徐浩上前一步,眼前的幻觉消失了,空旷的角落里溢满阳光,没有人。
走出校门,街道上熟悉的各种小吃叫卖声,夹杂着音像店里飘出来的歌声。
徐浩停下脚步。
耳边传来清晰的吉他声,低沉简单的旋律,在耳边盘旋反复,像一个古老的故事。
手指流出的音符和身体四周的模糊剪影汇聚成深深浅浅的光,安静和仔细。
这是两把吉他的合奏。
歌手的声音渐渐传来。
……
后来
我终于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
消失在人海
后来
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栀子花,百花瓣
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
爱你,你轻声说
我低下头闻见一阵芬芳
那个永恒的夜晚
十七岁仲夏
你吻我的那个夜晚
让我往后的时光
每当有感叹
总想起当天的星光
那时候的爱情
为什么就能那样简单
而又是为什么人年少时
一定要让深爱的人受伤
在这相似的深夜里
你是否一样
也在静静追悔感伤
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
现在也不那么遗憾
你都如何回忆我
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
歌手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忧伤,想起了无数的画面。
曾经的喧嚣,曾经的欢笑,曾经的热闹,现在多么让人怀念。
那个自以为是的左溢,以为可以做好所有事,却什么都做不好。
那个骄傲的左溢,像个皇帝老子一样指挥自己做这做那,要自己帮他打饭,帮他的手机充电,却一句谢谢都没有。
那个可爱的左溢,自以为是,骄傲,自豪的左溢,虽然经常做一些让自己生气的事,却让自己对他怎么都生不起气来。
自己孤身站在街边无所适从,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来来往往的车辆,在车窗上那么一瞬间,找出自己的身影。
我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我不想被人瞧不起,所以我一定要坚强的支撑下去,告诉自己可以。
但是我忽然发现自己离开你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在哪里。
该去哪里,我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了。
没有你的身影,让我觉得自己被世界抛弃了。
没有你我该怎么办,你这个笨兔子,怎么抛下我就走了呢。
你迷路了呀,傻兔子,你把爱丽丝送回了家,但是你自己迷路了,笨兔子,你去哪儿了,没有你爱丽丝会不知所措的。
他拼命的向前想抓住一个身影,但是手掌总是空的。
周围的人不解地看着他,“孩子,你怎么了,为什么还不回家?你在找什么?”
这个蹲在街边哭的一塌糊涂的少年,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满脸的泪像缓缓流淌而过的时光,书写着一个哀伤的故事。
这是一场大虐的旅程,一曲痛离悲喜的悲歌,一个绵延长远的故事,两个少年悠远深长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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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楼
2014-05-03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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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音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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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f8720935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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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楼
2014-11-05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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