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旧迎新,新朝伊始,新帝登基举国欢庆,春日衍生而来的消息不知该喜该悲,悲的是江山易主,朝野间风云变幻,雕梁画栋,锦衣玉食终究不过南柯一梦,胜者王,败者寇,结局尘埃落定,已难逃命运劫)
(不过这外面的声势再大也只是男人们的事,从前额娘教的不闻不问,自己了然于心,既来之则安之,若真有什么灾祸,你我定然逃不得,若没有,安然度日即可,何须听人言语徒增心伤,倒不如做个聋子,听不见,心则不烦。)
(新帝爷登基普天同庆,特选淑女进宫为妃,一向从不踏足诀别的阿玛来了,带来了入宫参选的消息,果真无事不登三宝殿,瞧着眼前,也不知三分笑意中可否有一份真情在。虚伪的嘴脸让人觉得心烦得紧,絮絮念念言语间皆是此女最沉稳,入宫最宜,最宜?谁人不知一入宫门深似海,当真无稽之谈,宫里面杀人不见血的事儿,岂是一句沉稳便能了事。嘴上浅浅应了算是答应,饶是送人走了,方才蹙了眉毛,叹纵然你无情,今生已定,既然你我为父女,如此,我便依你,往后你我两不相欠便是了。)(到了日子,族里早已打点好了进宫的事宜,自己就像是个局外人似的,巴巴等着别人做好了一切知会自己一声便算是完了一大早佩蓉早早起来为自己梳妆打扮,嘴里念叨着前几天府上的几个姨娘为着自己进宫的事吵起了嘴,嫌着这样的差事偏偏就给了我,简直是天大的面子,就怕自己撂了牌子还不得舒穆禄家族一齐陪着丢人。耳朵里听着她鹦鹉似的学起那几个女人的话来,一耳朵进一耳朵出,大抵就是些穷酸话,不听也罢。手指覆上梳妆台上一只不起眼的玉簪子,缀着木兰花纹的云袖随着动作半搭上梨木桌沿,柔荑循着玉簪花纹掸去久置的杂尘,指尖所触,皆是冰凉。这簪子原不是太名贵的玉料雕琢而成,不过贵在它通透无暇,眼瞧着,比之人心复杂,越单纯就越好,只可惜往后宫闱内禁中可还有这样通透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