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导语：《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里写道：人应该是被超越的东西。你们用什么来超越他呢？答案：超人。
以超人为代表的这种超能者可能随时会被我们想起：被老板摔本子指着鼻子骂的时候，身边出现坏蛋却无法自救的时候，或者平常得不能再平常却无奈寂寞的时候……也许更多的时候，是我们幻想自己变成超能者拯救世界或者报复那些伤害和轻视自己的人，但是，如果我们真的得到上天眷顾拥有超能力，不再拘束于传统的能力和流行的道德，成为能够超越平凡、超越普通、超越自己的强者，我们是选择去做救世主还是毁灭世界？
无数蜘蛛侠、蝙蝠侠、钢铁侠或者别的什么侠们都以亲身经历告诉我们，这并非一个非此即彼的选择题。
为所欲为早已被证明不可行，超能力不能像某些网络小说里说的那样足以让我们嚣张，因为现实往往更加嚣张。一个我们知道的事实是：影视故事里超级英雄已经多到泛滥，另一个我们知道的事实则是：我们身边没有一个超级英雄。那些都是虚构的，很多人这么解释，但下面这篇文章会告诉你另一个可能性——
拥有超能力的人，会不会并不比我们更强，甚至更加脆弱？超能力，到底是让我们增加了面对现实的勇气，还是多了一个逃避现实的借口？

一
我默默地注视着在报刊亭打电
话的年轻女子，她对着电话哭
嚎着，苦苦哀求电话那一头的负心
人不要将她抛弃，并且说起了多年
以前那个不切实际的承诺。女子哭
得凄惨，引得报刊亭里的中年男子
不停摇头。终于电话结束了，她颤
抖地从一看就知道是仿货的名牌包
里掏出钱来，断断续续地说着不用
找了，然后蹲在地上继续哭泣。中
年男子无言地接过钱，再次摇头。
路上并没有行人。停在路边的
出租车闪着“空车”的红灯，司机百
无聊赖地打着哈欠，也在看那个女
子，然后点上一支烟。这个举动让
我的喉咙也开始干涩，下意识地摸
烟，口袋是空的。这是必然的，因为
我身上是刚换上的运动服。
对面的烟酒店亮着惨白的光，
店主在看深夜档的无聊节目，“24
小时营业”的霓虹灯招牌病入膏肓
似的一明一暗，发出“嘶嘶”的声音。
渐渐地，女子不再哭泣，但维持
着原来的姿势。周遭的一切终于回
归到安静。
病态的、死寂的、不再有人声。
只剩下机械安静的运作，一切归于
虚无。
“站在公厕外面张望，会被当成
变态的。”冷不丁的一个声音在我背
后响起，然而我并没有被吓到。毕
竟我是在等她。
“你搞错了吧，瑞雪。明显我在
看那个报刊亭，以及那个不知道为
什么哭的女人。”
那个女人忽然抬起头看看我和
瑞雪。
“长得不错哦，那你更容易被当
成色狼吧。”瑞雪笑道，但并没有在
这个话题上停留很久，“等很久了
吗？”
“没有。”我挠挠头，“时间多得
是，一整晚呢。”

“说得也是。”瑞雪也挠挠头，好
像在拷贝我的动作，“确定今天的路
线了吗？”
“很简单。从前面的立交桥下
面穿过去，那儿黑得和车后轴一样，
没有人会看见我们的加速……然
后从黑暗的那一端起跳，越过隔离
带，在辅路上继续加速，一直跑到高
速公路的入口，那是今晚的主跑道。
估计昏昏欲睡的长途司机不会看见
高速状态下的我们，不过还是要小
心，一定要贴着路边跑。五环外围
的收费站是折返点，我们在公交专
用检测卡上留下印记，然后再沿原
路跑回这里。全程65.7 公里，晚到
的人请吃宵夜。”

“路线是不错啦，可是你不觉得
这样太保守了吗？我不认为有人会
看见我们的身影，干脆就在市内狂
奔算了。”瑞雪抱怨道，“白天根本没
空看看市内的风景啊，说不定能发
现有意思的地方呢。”
“我这是为了安全。以我们的
速度万一撞上什么晚归的醉汉或者
加班的白领之类就麻烦了，对方绝
对会粉身碎骨的。市内的路线要
慢慢开发，目前我还不想成为都市
传说的一部分啊……那么，狂奔开
始。”
我简短地说完，立刻开始了奔
跑。
“就知道你会抢跑！”瑞雪在我
身后气急败坏地嚷嚷，也开始了奔
跑。
开始我们跑得很慢，就好像城
市里随处可见的健康迷一样，就算
夜深人静了也在慢跑锻炼。但当我
们钻进立交桥下面的黑暗中时，速
度马上开始了变化。
这是超越人类极限以及常识的
速度。
这是，真正的狂奔。
只消电光一闪的瞬间，我已经
把那团让市内交通更加复杂的立交
桥制造的黑影甩在身后，先前的那
些病态和死寂的景象也变得遥不可
及。这是我的习惯，喜欢在狂奔中
回头看身后的景象。这种速度造成
的幻境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风景，
脆弱、无法碰触、转瞬即逝。而我身
后的瑞雪则执着地盯着前方，她曾
经对我说那种前方的东西瞬间就到
达眼前的成就感是让她痴迷于狂奔
的主要原因。
肮脏浑浊的街头、寂寞沉沦的
写字楼以及惴惴不安担心自己未来
的已经陷入沉睡和失眠中的人们，
就在我们这种疯狂的速度中融化、
扭曲、消失不见。狂奔中的我们就
好像傲慢而狂暴的建设者一样，瞬
间构筑的风景又在下一个瞬间被推
翻。一切的一切，还没有来得及在
我们的视线里停驻上一秒，立刻就
被切割、剁碎、蒸发，它们都是我们
构造的速度大牢中的可悲囚徒，数
以千计地被破坏，迫不及待地被蹂
躏。
所以，破坏吧。
所以，消失吧。
所以，死亡吧。

你们，统统没有留下来的价值。
我心里这样宣告，我是将军，也
是法官，我有权决定世间所有的生
死。
近在咫尺了。
景物因为我疯狂奔跑而产生
的相对速度从我身边呼啸而过，它
们相对于地面静止不动，就连高速
公路上的汽车也只是龟速而已。我
稍微减慢了速度，因为我需要分心
叠一只纸飞机，这是我的印记。我
回头看看，瑞雪也放慢了速度，她则
是在叠纸鹤。我抢先在宛如矗立着
的棺材一样静止的收费站围栏上留
下了纸飞机，继续向前冲。强大的
惯性让转弯成为了狂奔中唯一的难
点，不过我们早已习惯。双腿产生
了极限推力，我将自己想象成红色
的彗星，在太空中回旋。然而我脚
下坚实的触感告诉我道路还是存在
着，这里依旧是我的跑场，而不是飘
渺虚浮的宇宙。
再一次享受，重复的狂奔。
周遭的一切，依旧死寂。
“你敢不抢跑赢我一次吗？”瑞
雪调整好呼吸，手指抵着我的胸口
质问道。
“我不是比你多跑了3.9 公里
吗？这你怎么不说？”
“狡辩！明明是你速度太快为
了转弯才跑那么多的。”
“你也知道我速度太快？你不
能赢吧？认输了？”我耸耸肩，“吃
夜宵嘛，最好还是在老广茶楼，今晚
应该是虾饺打折，不会让你花太多
的。”
“我没认输，明天继续。”瑞雪赌
气地说，柔软的刘海随着夜风暧昧
地飘动，“好了啦，前面带路！”
“是是，手下败将……我就欣赏
你屡败屡战的态度。”我语气轻佻，
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是什么竞技
比赛，瑞雪也不这样认为。狂奔只
是我们的态度，而并非一分高下的
工具。
这和谁跑得快跑得慢没有关
系。究其本质，我们都只是在逃避
罢了。既然是逃避，快与慢就没有
区别。

老广餐厅的老板也算好了时间
出来迎接我们，台词还是那一句：
“两位，下夜班啦？”听到这句话，我
有些暧昧地笑了，和瑞雪的相识，也
是在这样的夜晚。

二
梦想这玩意儿其实很容易实
现，只要你愿意同现实为敌就可以
了。
这当然只是个普通的职场笑
话。毕竟梦想的遥不可及就在于，
一旦你与现实为敌了，现实就会残
忍地将你碾得粉碎。在强大的现实
面前，一切都是那么苍白无力和弱
不禁风。
更何况，我连自己的梦想是什
么也不知道。
我只是按部就班地活着，和大
多数普通人一样。在普通家庭出
生，经历了已经忘得差不多的童年，
到了合适的年龄就去上学，直到再
也读不下去的时候就去工作，每个
月能赚回房子的月供和半个车轱辘
钱。我没有抱怨，毕竟比我生活差
的人多了去了。
但是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吃
不饱穿不暖更好一些呢？这样我就
可以把衣食住行当做梦想来期盼
了。而且我也觉得，如果梦想真的
是这样的话一定很容易实现了，毕
竟这就是普通人真实的生活。
说到底，“普通”究竟意味着什
么？是社会现实的平均值吗？还是
通过某种计算方式得出来结果？虽
然很多人厌恶“普通”这个说法，因
为它似乎抹杀了个性的存在，然而
一旦遇到什么事情，人们又自然地
将自己归于普通，寻求集体的安全
感。
出头的椽子先烂，大家都这么
说。
大家，就是普通。

没什么好商量的，重做。”老
板把我刚刚交上去的本子摔在我脸
上，我以很合适的方式接住了它，既
保全了老板的面子，也保证了我的
安全。
“什么时候交？”
“不交别下班，交了就按时滚
蛋。”老板的回答总是那么盛气凌
人。
我转身出了办公室，同事们正
在埋头工作，心里也许正在嘲笑我。
我不识人心，只能胡乱猜测。
这只是我职场生涯中一个再普
通不过的场面了，然而我并非活得
失败。任何一个混迹于写字楼的人
都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现在的老板
肯定被他之前的老板摔过本子。或
许不是本子，而是一只茶杯，他那歪
斜的鼻梁似乎在暗示这件事情。
或许有朝一日我也会坐上老板
的位置，那时候我也肯定会把某样
东西摔在员工的脸上，以免他们的
尾巴翘到天上。不过可能性更大的
是我永远都会在普通的岗位上做着
普通的事情，直到老去。当然那个
时候碍于我的年纪，老板肯定不会
再向我摔什么东西了，只会将我解
雇，并对我保证有养老金。
我躲到吸烟室点上一支烟，算
是短暂的休息。我想把自己嵌在浓
浓的烟雾之中，不过过滤嘴显然没
有这等火力，我只能听见寂静中烟
丝燃烧发出的“嘶嘶”呻吟。我曾经
很专注地听这种声音，这个声音除
了缩短我冗长的寿命之外，还可以
提供些许兴奋。我还喜欢碳酸饮料
和垃圾食品，原因也是相同的。
我低头看看自己隆起的小腹，
这被亲戚称之为富态，不过我认为
这个东西只是证明了我的生活是多
么没有意义了。

“你该锻炼一下了，不然会精力
不足的。”一位同样躲进吸烟室的同
事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其实他和我
一样，也是这个样子，说不定比我还
要糟糕。
“没事，年轻着呢。”我笑着回
答。
“年轻人就是这一点糟糕，以为
自己可以应付一切……”对方一边
吞云吐雾一边说，“等老了就晚了。”
我没听清楚到底是“晚了”还
是“完了”，于是私自将其理解为“晚
了”，虽然那和“完了”没什么本质的
区别。
锻炼……吗？要是有人愿意替
我加班倒是可以考虑，可是寻找不
到非锻炼不可的理由，也只是随便
想想罢了。
很意外地，没有加班却完成了
工作，因为我发现自己之前的错误
只需要调整一小部分就可以了，完
全是老板在小题大做。我瞬间就理
解了他的想法，他肯定是遇到什么
不顺利的事情了，于是就迁怒他人。
我真的完全理解，换了我也会这么
做。
我真的理解。
真的理解吗？
我为自己的软弱感到可笑。
终于混到下班的时间了，挤着
电梯下楼。按部就班。有人传说这
部电梯常发生事故，或者忽然停止，
或者瞬间下坠。我对此没有任何压
力，因为有我存在的地方一切只能
按部就班，没有悬念。
家中没人，很自然，因为我独
居。
我不止一次告诉父母，等我安
身立命后就将他们接到这座大城
市里，现在看起来简直就是个笑话。
这间窄小的房子已经让我喘不过
气，哪儿来的钱买大房子？对了，买
大房子是我的梦想吗？老实说我也
不知道。再直接一些，赚大钱呢？
好像也不是。
终究只是一些戏言罢了，只是
找不到梦想的人在自我麻醉。
我颓然倒在沙发上，喝着碳酸
饮料，响亮地打嗝儿，努力在死寂中
制造声音。
再次看见自己的小腹。

锻炼？
对锻炼缺乏研究的我只能选
择跑步，不过听说跑步也需要很多
装备的，跑鞋、运动衫，还得考虑透
气性和舒适……想要做自己想做的
事情，必须先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不过我既不想锻炼，也不想耗资买
装备。抱着这种想法，我翻出了不
知道什么时候买的运动服，随便穿
了双休闲鞋出了门。
姑且，跑一跑吧。

三
等我回过神来，已不知道跑出
去多远了。
我惊讶于自己体力竟然如此
好。学生时代虽然没有参加任何运
动社团，不过也并不排斥上体育课，
但那时并没有发现有何异常。
一时间兴起了挑战身体极限的
兴趣，于是就一直跑下去……
这里是六环外了吗？三个小
时，跑了七十多公里。
虽然平时并不关心体育类的知
识，但我也知道这是普通人无法达
到的速度。
一开始我跑得并不快，但是等
到了人烟稀少的郊区，我便不自觉
地开始加速，速度越来越快，所有的
一切被结结实实地甩在身后。
但身体丝毫不觉得有任何负
担。岂止是没有负担，简直是觉得
这才有活着的感觉。

宛如许久没有启动的机器，一
甩时间的孤寂，重新启动并且开始
狂奔。
狂奔如斯。
从来没有过的欣喜灌注在我的
身体里。
停不下来！停不下来！停不下
来！停不下来……
我不知道现在别人眼中的我到
底是什么样子，但在我的眼中，已经
看不见完整的事物了，他们都已经
被我的速度所侵蚀，光影混乱，成为
了一坨不明所以的色彩，以前看似
平常的东西现在却组成了一幅不可
思议的画卷。
何等的快感！
我一开始还担心自己狂奔会遇
见什么危险，事实证明这是不可能
的，因为虽然无法用眼睛辨认事物
的形状，但它们的情况好像程序输
入资讯一样自动进入我的大脑，让
我清楚地知道哪儿可以顺利通过，
哪儿必须绕道而行。
这个身体，简直就是为了狂奔
而生！
时间的流逝已经变慢，一切的
一切都是慢动作。我突然觉得，他
们多么脆弱、多么渺小！他们全都
禁锢在静止的牢笼当中，是那样无
能为力！
这个速度，是属于我的自由！
我突然想到，倘若现在纵身一
跃，是否可以突破重力的束缚，成为
环绕地球的天体。
速度开始减慢，减慢，减慢……
眼中的景物恢复到正常，恢复到普
通，恢复到再也不值一看。
我减慢了速度，直到变成了普
通的慢跑。
我果然是个普通人。就算速度
再快，也不能飞翔。
停下来休息。其实也不需要休
息。这个身体似乎完全不知道累。
我记得我的睡眠虽是正常，也不觉
得平时精力有多么旺盛，难道只是
因为这种狂奔才会释放身体的真实
能力吗？我不太清楚，或许对此有
必要慢慢试验，一定会发现有趣的
事情的。

刚刚因为兴奋过头，所以没有
注意周遭的情况，现在为了不被他
人发现我的极速，我打算等到半夜
再跑回住所。虽然极速状态下不容
易被一般人的视觉捕捉到，不过加
速需要过程，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喂，你也是来慢跑的？”
我坐在路边发呆，有人过来和
我搭讪。是个女的，昏暗中看不清
她的容貌，只能看见长长的刘海快
要覆盖住她的眼睛。
“啊……嗯，晚上有点儿睡不
着，干脆出来溜达。”
时间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只
能编这个理由了。
“我也是。跑步总是让人心情
舒畅……你玩慢跑多久了？”
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是社会的残
酷吗？哪儿有女人大半夜和男人搭
讪的？不会是什么骗子吧，在她和
我说话期间突然会闯出什么人要打
劫我。
要是在以前，我肯定会害怕。
但是现在我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
能追上我的人类根本不存在，更何
况能承受那种极速的身体也不是吃
素的。
“没多久，新手。”我老实回答。
“看出来了，装备一点儿也不专
业，连入门级也算不上。”女子对我
行头评头论足，“这种鞋会让你的脚
疲劳得不像话，这身衣服透气性也
很差。”
我这才注意到，跑了这么久，根
本就没有出汗。
“无所谓，反正我只是玩玩而
已，没想过要天天锻炼。”
“你这人怎么这么漫不经心啊？
身体是自己的，哪儿能这么说？”她
好像很生气，“白天我在公司是累得
要命。身体很容易疲劳的，所以才
要晚上抽时间锻炼一下。身体是革
命的本钱，这个你懂吗？”
原来是同道中人，都在公司累
死累活的。我心想。
“喂，你根本就没有听我说话
嘛……”她叹口气，“你哦，肯定是
做什么都不上心，一天到晚出岔子
吧？”

“你看，都说要揍你了，还是这
么漫不经心的……”她好像很沮丧
的样子，赌气地对剩下的虾饺发起
了攻击，“总而言之啦，你说我们和
超级英雄没区别吧？”
“以能力这一点来说的确是没
什么区别……那么，结论呢？”
“结论……没有结论。我只是
想说，我挺信任超级英雄的，虽然明
明知道他们只在漫画和电影里出
现，可是我觉得如果真的遇到什么
很坏的状况时，他们还是会出来拯
救世界、拯救我的……可是我现在
也搞不懂了，因为你看，其实有那种
能力的是我们这样的人，只是个小
白领，没什么志向和想法，现在没有
以后也当然不会产生什么觉悟去拯
救世界……如果周遭有一个和我一
样的女孩存在，老是遇到职场冷暴
力，我会不会用我的能力去拯救她
呢？哎哟，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挺纠
结……你会不会去救？”
老实说，我大概不会。倘若我
见到了状况我和一模一样的人，我
也不会去救他。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我只会将这种状况归结为“活该”。
毕竟这就是所谓现实，我们要遵循
的东西。在狂奔之外，我也要遵循
的现实。
“我应该不会去救，因为没空
嘛，白天要工作，大晚上的说不定人
家在做什么你情我愿的事情呢……
啊，那个，殷瑞雪小姐，自称是‘女
孩’这一点是不是值得商榷啊？你
的话，说是女孩也是超龄的了吧？”
我只能这样调侃她。
“是啊，不会去救……可是，话
是这么说，可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
情的话，说不定我还是会伸出援手，
毕竟我是个普通人，看到那种事情
还是会心痛的……”她絮絮叨叨自
言自语着，突然间才意识到我刚刚
调侃的话语，于是再次拍桌子，“哎
哟，你这个人真的太讨厌了！”
瑞雪咬着嘴唇，悲愤地看着我，
随后眼神又软下去，“算了，不这么
讨厌的话就不是你了。吃饱了没？
吃饱了就走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虽然有很多地方我们是相似
的，不过好像这一点不同。她比我
心地更加善良。虽然我认为这样没
什么不好，但总觉得她会因此而吃
亏。
“多谢款待……但愿明天你能
跑赢我，偶尔我也想请个客什么
的。”
从老广餐厅出来已经是凌晨三
点。瑞雪打着哈欠和我告别，晃晃
悠悠地走了。我从来都不送她，因
为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什么色狼可
以跑赢她，就算她不跑，凭借她可怕
的身体强度和力量，大概也能把对
方轰到月亮上。
相信吗？还是换成“信任”比
较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