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秋了。
在这不太平的年月里,连西北风呼呼刮过来也仿佛比寻常还更刺骨些。路上的那些行人,总是裹紧身上比霜花薄的一层衣裳匆匆而过,没有人有闲心和余力去瞧街边个个一排比牙齿整齐的流民与乞丐们。战乱搅乱了经济,生活……无数人的命运就在这短短几年里大起大落,前日还是出入高档场所的名媛富绅,今天变成了流落街头同乞丐无异的破落户。无数人被迫放弃家乡,金钱,乃至亲人,茫无涯际的流浪,似乎是要寻一处安生地方重新开始过日子,然而是何处呢,他们漫无目的的流亡,逃命,总觉着这世界上必定有一个容身之地存在的,却不想,他们一直一直都是在战火圈成的笼子里打转,在他们能力所及之处,皆有战争痕迹。
那些人,大概是究其一生也逃不出去。
这年的深秋,是要比寻常的还更凄凉些。
洋式的铁格子花窗,是要比木窗结实的多,外面风这样大,它也仍旧纹丝不动。陆雪琪支颐靠在窗边,耳旁是一阵凄厉似一阵的呜呜声,也不知是风的狂笑还是那些流民的哭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