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动用他强大的影响力,从哥哥口中骗出了一些他或许不想让自己知道的故事。
主教代理克劳德·弗罗洛痛苦地呻吟一声,缓慢地坐起来,用苍白的手按住不断跳动的额角。他感觉难受极了……另一个声音含糊不清地咕哝了几声。他抬起头环顾四周,只见屋子里杂乱得如同暴力犯罪的现场。
处在地板这个如此有利的位置,克劳德可以看到约翰躺在床上,克劳德的床上,一半身子悬在床沿外,正轻轻地打着呼噜。地上散落着几本他心爱的藏书,明显是被人胡乱从书架上扯下来的,丧心病狂地。两只空葡萄酒瓶躺在地板上。浓郁酸涩的酒味从旁边床上弥散开来。
圣母啊,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约翰,”克劳德低吼道,浑身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他扶着床站了起来,后颈与后背痛苦地僵着。
“约翰!你对我的书做了什么?”
克劳德龇牙咧嘴地揉着脖子,“还有,我为何在地上?”
没有答复。臭烘烘的约翰一翻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看看你!酗酒都带来了些什么恶果呀!你太让我失望了……约翰,你听见了吗?”
约翰埋怨地哼哼一声,用哥哥那洁白朴素的枕头盖住了脑袋。
“约翰!立刻起来!现在!”克劳德怒吼道。他狠狠地跺着脚,尽管这让他头疼得厉害。男孩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睡眼朦胧地望着他的哥哥,不高兴地嘟囔了些什么。
“能请你再说一遍么,约翰?”克劳德看起来很危险。
“我说:‘你他妈就是个老伪君子’,”约翰整个人坐起来,一边说一边挠着头,“我都醉成这样了。天哪。”他摇摇头。
“注意你的言行。”主教代理警告道。
“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你令我大开眼界呀,克劳德——我还以为你有只百年不化的榆木脑袋呢。你证明了自己真的知道怎样掺—与。”约翰咧嘴一笑,从地上捡起一只瓶子,往里望了望,看看有没有什么剩下。嗤之以鼻,他重又将玻璃瓶扔回地上。“叮”!地一声,刺激着主教代理脆弱的神经。
克劳德抱起双臂。“我一点也不明白你的意思。”他冷冷地回道。
“是啊是啊,我猜第一次确实有些困难。可要完全否认的话,不会有点太绝对了吗?”
第一次?他什么意思?第一次?克劳德感到心往下沉。为什么自己丝毫不记得昨晚的事?
“第一次做什么?”克劳德阴森森地问。他眉头紧锁,脑海里有个想法始终挥之不去。
约翰挑起一边眉毛看着他的哥哥,那神情好像尊贵的大学士因不得不屈尊为无知的学生解惑而感到困扰。
“呃,喝醉酒?”他说道,好像在说着世界上最显而易见的事。
克劳德一下气急败坏。他不顾形象地瞪着自己的兄弟。“我从未——我没有——你——真是疯了,真的!——你怎么敢——”
约翰面不改色,淡定地望着克劳德,直到他自己闭上嘴。深吸了一口气,克劳德尽力将自己吹胡子瞪眼(尽管他没有胡子)的表情调为一个完美无瑕而不带感情的冷笑:“还有,祈求你把话解释清楚。我是上帝的圣徒,可不会犯下醉酒这样的罪行。”
约翰“嗤”地笑了:“昨晚你喝完第五杯酒之后也是这么说的。”他抱着头倒回床上,“见鬼,克劳德,你的好胜心能把醉鬼都拉下地狱。不过我倒要同情你。你可是第一次,一定更难受。还有,对了,你知道吗,”约翰懒散地笑了笑,“你喝得比我还多哦。”
克劳德保持着冰山脸,凝在原地。尽管心里一千万个不愿,记忆开始恢复了。约翰来看望他,然后成功地劝自己“为了过去的岁月”,管它什么意思,喝下了一杯上供用的葡萄酒。但克劳德确信自己只饮了不超过两三杯……好吧,他只能记清四杯,之后整个人就晕了。
内心承认约翰说的有那么几句真话,克劳德选择缄口不提。
“约翰,那你为什么糟蹋我的书?这些可是无价珍本。”
“我?”约翰翻了个白眼,“那是你干的,亲爱的老哥。我相信你想证明什么…耶稣其实是个小姑娘,但你找不到那本书。”
“闭上你渎神的嘴!”
“你真这么说了。那时你还在努力地向我兜售你的教袍。我记得。”约翰恶作剧地咧嘴一笑,站起来尽情地伸懒腰。
克劳德揉着依然一阵阵疼痛的额头,愤怒地低声咆哮。约翰带来可怕的影响,必须得在他腐败的气息更变本加厉地玷污克劳德不朽的灵魂之前,让他赶紧从自己的视野里消失。
“无论如何,多谢你陪我一道喝酒和你的钱啦,克劳德。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哥。”约翰甜甜地笑了,强而有力地打断了主教代理的思绪,“我一定尽快再来看望你。”
克劳德吓了一大跳,皱起眉道:“噢,千万别勉强。没有你我一样能生存得非,常,好。”
约翰悠悠闲闲地晃过房间。
钱……约翰为什么要谢他的钱?克劳德从未给过……
答案如一道曙光划过他的脑海。克劳德大叫:“还回来!你个小毛贼,”他追向他弟弟,“我才没想给你钱呢!”
约翰以创纪录的速度冲到门外,潇洒地朝大哥眨了眨眼,然后“呯”地阖上了门。
克劳德沮丧地跺着脚,朝床走去,一不小心踩中了一只空酒瓶,整个人重心不稳,背朝下狠狠地摔在地上。头痛欲裂,克劳德终于意识到那股浓浓的酒味并不完全来自约翰。他得在做礼拜之前换条新教袍……
“哦,克劳德,还有件事,”约翰叫住他,重新将脑袋从门缝里探进来。克劳德生气地冲他道:
“你还想要什么,约翰?”
他的弟弟笑得像只网住了苍蝇的蜘蛛。
“艾丝梅拉达是谁啊?”
(完)
主教代理克劳德·弗罗洛痛苦地呻吟一声,缓慢地坐起来,用苍白的手按住不断跳动的额角。他感觉难受极了……另一个声音含糊不清地咕哝了几声。他抬起头环顾四周,只见屋子里杂乱得如同暴力犯罪的现场。
处在地板这个如此有利的位置,克劳德可以看到约翰躺在床上,克劳德的床上,一半身子悬在床沿外,正轻轻地打着呼噜。地上散落着几本他心爱的藏书,明显是被人胡乱从书架上扯下来的,丧心病狂地。两只空葡萄酒瓶躺在地板上。浓郁酸涩的酒味从旁边床上弥散开来。
圣母啊,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约翰,”克劳德低吼道,浑身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他扶着床站了起来,后颈与后背痛苦地僵着。
“约翰!你对我的书做了什么?”
克劳德龇牙咧嘴地揉着脖子,“还有,我为何在地上?”
没有答复。臭烘烘的约翰一翻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看看你!酗酒都带来了些什么恶果呀!你太让我失望了……约翰,你听见了吗?”
约翰埋怨地哼哼一声,用哥哥那洁白朴素的枕头盖住了脑袋。
“约翰!立刻起来!现在!”克劳德怒吼道。他狠狠地跺着脚,尽管这让他头疼得厉害。男孩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睡眼朦胧地望着他的哥哥,不高兴地嘟囔了些什么。
“能请你再说一遍么,约翰?”克劳德看起来很危险。
“我说:‘你他妈就是个老伪君子’,”约翰整个人坐起来,一边说一边挠着头,“我都醉成这样了。天哪。”他摇摇头。
“注意你的言行。”主教代理警告道。
“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你令我大开眼界呀,克劳德——我还以为你有只百年不化的榆木脑袋呢。你证明了自己真的知道怎样掺—与。”约翰咧嘴一笑,从地上捡起一只瓶子,往里望了望,看看有没有什么剩下。嗤之以鼻,他重又将玻璃瓶扔回地上。“叮”!地一声,刺激着主教代理脆弱的神经。
克劳德抱起双臂。“我一点也不明白你的意思。”他冷冷地回道。
“是啊是啊,我猜第一次确实有些困难。可要完全否认的话,不会有点太绝对了吗?”
第一次?他什么意思?第一次?克劳德感到心往下沉。为什么自己丝毫不记得昨晚的事?
“第一次做什么?”克劳德阴森森地问。他眉头紧锁,脑海里有个想法始终挥之不去。
约翰挑起一边眉毛看着他的哥哥,那神情好像尊贵的大学士因不得不屈尊为无知的学生解惑而感到困扰。
“呃,喝醉酒?”他说道,好像在说着世界上最显而易见的事。
克劳德一下气急败坏。他不顾形象地瞪着自己的兄弟。“我从未——我没有——你——真是疯了,真的!——你怎么敢——”
约翰面不改色,淡定地望着克劳德,直到他自己闭上嘴。深吸了一口气,克劳德尽力将自己吹胡子瞪眼(尽管他没有胡子)的表情调为一个完美无瑕而不带感情的冷笑:“还有,祈求你把话解释清楚。我是上帝的圣徒,可不会犯下醉酒这样的罪行。”
约翰“嗤”地笑了:“昨晚你喝完第五杯酒之后也是这么说的。”他抱着头倒回床上,“见鬼,克劳德,你的好胜心能把醉鬼都拉下地狱。不过我倒要同情你。你可是第一次,一定更难受。还有,对了,你知道吗,”约翰懒散地笑了笑,“你喝得比我还多哦。”
克劳德保持着冰山脸,凝在原地。尽管心里一千万个不愿,记忆开始恢复了。约翰来看望他,然后成功地劝自己“为了过去的岁月”,管它什么意思,喝下了一杯上供用的葡萄酒。但克劳德确信自己只饮了不超过两三杯……好吧,他只能记清四杯,之后整个人就晕了。
内心承认约翰说的有那么几句真话,克劳德选择缄口不提。
“约翰,那你为什么糟蹋我的书?这些可是无价珍本。”
“我?”约翰翻了个白眼,“那是你干的,亲爱的老哥。我相信你想证明什么…耶稣其实是个小姑娘,但你找不到那本书。”
“闭上你渎神的嘴!”
“你真这么说了。那时你还在努力地向我兜售你的教袍。我记得。”约翰恶作剧地咧嘴一笑,站起来尽情地伸懒腰。
克劳德揉着依然一阵阵疼痛的额头,愤怒地低声咆哮。约翰带来可怕的影响,必须得在他腐败的气息更变本加厉地玷污克劳德不朽的灵魂之前,让他赶紧从自己的视野里消失。
“无论如何,多谢你陪我一道喝酒和你的钱啦,克劳德。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哥。”约翰甜甜地笑了,强而有力地打断了主教代理的思绪,“我一定尽快再来看望你。”
克劳德吓了一大跳,皱起眉道:“噢,千万别勉强。没有你我一样能生存得非,常,好。”
约翰悠悠闲闲地晃过房间。
钱……约翰为什么要谢他的钱?克劳德从未给过……
答案如一道曙光划过他的脑海。克劳德大叫:“还回来!你个小毛贼,”他追向他弟弟,“我才没想给你钱呢!”
约翰以创纪录的速度冲到门外,潇洒地朝大哥眨了眨眼,然后“呯”地阖上了门。
克劳德沮丧地跺着脚,朝床走去,一不小心踩中了一只空酒瓶,整个人重心不稳,背朝下狠狠地摔在地上。头痛欲裂,克劳德终于意识到那股浓浓的酒味并不完全来自约翰。他得在做礼拜之前换条新教袍……
“哦,克劳德,还有件事,”约翰叫住他,重新将脑袋从门缝里探进来。克劳德生气地冲他道:
“你还想要什么,约翰?”
他的弟弟笑得像只网住了苍蝇的蜘蛛。
“艾丝梅拉达是谁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