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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冢长阶,清渭东流,丹红淬了玉璧,一世葬他。]
扇底风抃,裳染桃花戏谑,素金貂帽拢正青丝,嘲意缕缕爬上眉骨妖娆,勾栏间顾盼,她一副风流少年容颜,咽痴嗔怨想。
于是世人皆不知,那才辨无双的儿郎面具下,藏的是何般玲珑七窍。
掣襟露肘,惟袖刻丝弹墨,蓬头垢面掩掉桀骜,冷意丝丝揉进眸底沉冰,平康坊踉跄,他一幅奴颜媚骨模样,强披纨着绔。
于是天下皆以为,那醉生梦死的嬉笑皮囊里,裹的是怠惰因循心肠。
直至那一吻因缘巧合,她才暗知生来傲骨如斯,便是要为他根根折断,捻作尘扬。待下一帘开,鸩毒酿成琼浆,赴一场鸿门盛宴,判斤断两,也心甘用彼此真意来量。
可笑了曾经穿肠嵌珠过往。
“此后只愿你我从未相识。”她葱指在他额角缱绻片刻。
”我若说出去必不得好死。“他目光将她身段寸寸描摹。
最终却都要白骨铺路来偿。
“以我之姓,冠汝之名,可好?”他逆着光咬牙揭开真心一角。
“公子说笑。”她上身前倾长袖在桌上抹出花,恣意张狂。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现如今慧极必伤的她还在冷暖自知尘间徘徊彷徨,他却已情深不寿接过孟婆汤笑饮将长明灯点亮。
“就当情定三世如何?这一世我等你到白发,下一世我要你作江南拱桥青石,等我五百年。”她把袖角攥了又攥。
”有何难?“他揽人入怀身影渐没。
天明后独留冢前孤草,风中跌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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