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的日子愈发平静下来,可若放了三分心思仔细去瞧,便晓得这所谓平静底下是藏着多少波澜,似要酝酿着一场惊天的变故。摇了摇头,甩去这些不着边儿的想法,只当是午睡睡得太沉,以至于这会儿还在发梦。兴许是心里藏着事儿,便是所谓心虚。我不大敢去瞧阿仪那一双沁水的眸子,原先那样让我坠了魂的眼如今却似带着些许不知名的情绪在里头,让人不大敢去直视。我也真的这样做了。别过头去没看她,拿着她递过来的一块儿湿毛巾擦了一把脸搭在盆边儿,便说】
我去书房,晚膳不必等我了。
【故作镇定地负手出门,只眼神闪烁地活像是干了什么亏心事儿。诚然我确实是做了一些事情,又瞒着了一些事情,诚然若为这些事情我是大可不必这般偷偷摸摸的,只我尚未想明白什么样的时机去说才好,亦还没弄清楚什么时候才真的能说。我尚还不晓得自个儿何时这样忸怩地像个大姑娘,再不复从前的洒脱。】
【脚尖轻轻一抬,踢开了明安毓栀的房门。许是我打心眼儿里觉着以她的心思,大抵怎么也不会知道地这样早。可我不知道的是,每一个女人总有这样的天赋,让她们从一切不相干的蛛丝马迹里拼凑出她们想要知道的有关于她们丈夫的一切。但凡我能早一些知道,我想,我定然会乖乖儿的依言去了书房,躲在里头默不作声,在这作假的风平浪静底下踏踏实实地过两天。明安毓栀在屋里呢,我没仔细瞧她在做什么,也没仔细瞧她脸色,大咧咧地倒在一边儿的藤椅里头,随手拾起一边儿摆着的瓜果扔在嘴里,含糊不清地和她说话】
诶,见人来了也不晓得吱个声儿,这是不欢迎我呢?还是我几天没来你这怄气呢?
【依着她的性子,这话一出她一准儿是要炸毛的。可我就等着看她来气的模样儿,像一只张牙舞爪的野猫,看着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