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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住在我隔壁储藏室的大学刚毕业的小夫妻(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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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7-12-30 01:32回复
    (二) 

          众所周知,这几年扩招,大学生可谓是遍地爬。大学容易读了,可是就业却难多了。三流大学的毕业生,真的是连

     民工都不如,要体力没体力,要脑力又够不上格。而且三流大学学费并不见得低,甚至要比好的大学要高很多,我就知道很

     多三流大学学费高的惊人。 

          看这对小夫妻,估计是农村出来的,当初他们也许并不知道,花光家里的积蓄,得到的这一纸文凭,原来在这个社

     会里也许什么都不是。背负着一身债务,出来打工才知道,原来三流大学的大学生只能跟小学没毕业的靠体力吃饭的民工是

     一个层次的,都是命比纸薄,人比命贱的。 

          第二天,虽然我内心深处还在揣测着,他们拿刀给我撬门技术这么好会不会哪天趁我不在也会这样熟练的顺手?可

     是总还是觉得别人帮了忙过意不去,就买了几斤南方的水果给他们拎了过去。 

          他们似乎受宠若惊,说什么也不要。我就告诉他们这是广州这边的规矩,找人帮了忙,一定要表示的,不收就是不

     给我面子。他们才诚惶诚恐的收下了。 

          没过一会,他们又来敲我的门。我以为是他们是把水果又送回来的,结果开门后的第一句话就说:请问,这水果最

     多能放多久?我诧异的望着他们,心里有点气,心想:难道他们以为我给他们买的水果过期了?我正要发作,他们便补充一

     句:能放到过年回家么?我愣了,他们说:过年没啥带回去的,这水果一定不便宜吧?我们想过年回去的时候带回去当年货

     。我有点哭笑不得说:广州天热,不能放那么久的,个把星期就得坏了。 

          他们有点无奈,说了句谢谢,就走了。 

          可是我明明听到:男的对女的说:要不我们想办法留到8月15,过节的时候打打馋吧。 

          一个月后,农历的8月15,单位每人发了一盒高级月饼,拿回来后,我拆开尝了一个,感觉很难吃,就想丢掉。 

          经过那个储藏室的门,我改变了主意,想着丢了也怪可惜的,他们那么可怜,倒不如给他们过节的好。 

          看着门虚掩着,我没敲,就径直推开了,那盏昏黄的灯亮着,两个人蹲在地上,男的正在小心翼翼的切一个小小的

     月饼,正准备把一块稍大点的给老婆吃,看到我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说不出话来。女的正低头啃着明显已经有点坏了的水

     果,吃的津津有味,我看到她没有削皮,番石榴和火龙果都是带着皮吃的。 

          男人呆了五秒,赶紧要把那块稍微大点的月饼让给我吃,我说我不吃月饼的,然后说明了来意。把那盒月饼放在门

     口就准备离去。女人叫住了我:大姐,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看,我们吃的水果也是您给的,您又给我们送月饼来,我

     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了,本来今天老公公司给他发了一个月饼,我们商量着给您送去的,可是一个拿不出手,就没好意思

     ,我们也没什么稀罕物,你有啥事要帮忙的,一定支应 一声啊! 

         我这才知道,那一个月饼是她老公发的,我也这才知道,她啃的水果是一个月前我送给他们的。我本来想说:吃火

     龙果要扒皮。可是我忍了忍,没有说出来。


    3楼2007-12-30 0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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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广州的治安是越来越差了,住这种私房,真的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可是眼下我又找不到合适的房子搬,只能暂且战斗在

       最前线了. 

            整栋楼有十几个房东,他们是天天围着麻将桌懒得轮流值班的,反正偷的也不是他们家的东西.最后在我们几个房客

       的据理力争下,好歹请了一个保安. 

            我下班回来,看到楼下吵吵嚷嚷的,原来是保安抓住了个嫌疑犯.我好奇的瞥了一眼,这人不是别人,就是住在我隔壁

       的那个看上去有些猥琐的男人.他低着头,拼命的解释:自己不是小偷,自己是住在这里的. 

            可是没有人相信他,因为当保安问他住几楼,哪个房间时,他只说了6楼,却说不出房门号.因为储藏室是没门牌号码的

       ! 

            他像个吓坏了的孩子,眼睛惊恐的扫视着周围的每个人,听着叽里呱啦的客家话,他无力的解释像一个人最后的死命

       挣扎. 

            我本能的走过去,他看到了我,眼睛里充满了希望,含着泪珠的眸子闪过某种感激.我抬了抬我那总是直视远方的眼睛

       ,发现周围的人都盯着我. 

            我迟疑了,立刻停住了自己那8公分的高跟鞋.我轻轻理了理自己的粉色洋装,脸上滑过让人不易察觉的一丝惊慌和害

       怕.我想扭头冲向楼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是我怎么也抬不动我的双腿,我僵持在哪里半秒钟. 

            我尽量的压低嗓门,很礼貌矜持的说:你怎么没带大门的钥匙?是不是又丢了,真让人烦! 

            保安放开了他,我微笑着说:他是我的远房亲戚.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我扭头,踩着我那尖尖的高跟鞋上楼了,楼道里留下一串"嗒嗒"的响声. 

            他老婆回来的时候,一直隔着门,站在我门口不停的说着:谢谢.我没吱声.过了不久,似乎她已经走了的时候,我打开

       门,看到他们却还站在门口,捧着一大把花生和红枣. 

            我盯着他们,没开门,他们也没敢说这是给我.只是一个劲的解释:下午那会,他老公是想在楼下捡几个矿泉水瓶子呢;

       要早知道不让捡,他说啥也不去了. 

            我本想打断她的讲话,告诉他们:不是不让捡,是你们长的不像住在这栋楼里的人.可是我还是忍住了,继续听他们说. 

            他们始终低着头,轻声慢语的,说:他们也知道这里的规矩,人家帮了忙呢,一定要感谢的,可是他们没什么能拿的出手

       的东西,这是他们老乡回家给他们捎来的家里的特产,都是自家种的,没用过化肥, 让我放心吃. 

            我还是开了门,拿了张纸,让他们把那把礼物放在了一张洁白的A6纸上. 

            那把花生和枣我没有吃,我就放在哪里,看着.他们都光溜溜的,泛着光,很心想的样子,一般大小的个头.很饱满. 

            我猜,他们一定是精心挑过了的.估计一麻袋里才能挑出这般的花生枣子吧. 

            想到这里,我笑了.不大会,我又后悔起来,我真不该笑!


      7楼2007-12-30 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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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在门口站了许久,没有敲门,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低着头,好像在思索着怎么开口。 

              其实对于昨天那些简单的话语,在南方这个有点冷漠的城市,不算什么,客套显得奢侈,敷衍是每个人对周遭的理

         所当然的态度。可是我看得出来,她还并不适应这种人与之之间的冷淡和乏味的陌路。也许,她以为,在这里还是跟家里一

         样。可是,她单纯的,怎么能想象的出来在异地他乡很多时候人和人是没人情味可言的。 

              我主动开了门,走了出去,看着她,等她第一个开口。 

              她听到门响,忽的抬起头,眼睛里有点惊慌,有点不好意思的欣喜。她笑了笑,我明显的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肿

         了,有哭过的痕迹。 

              她微微点了下头:对不起大姐,平时你挺照顾我们的,昨天我心里难受,对你态度不大好,你别在意。我还有事,

         要赶着出门,没别的事,我走了。。。 

              她转过身,我一把拉住了她。我第一次像对一个朋友那样的语气问到:出啥事了? 

              她愣了,泪珠子像断了线一样,噼哩啪啦的掉下来,所有的委屈,压抑,和内心深处的痛苦,都随着眼泪倾泻下来

         。。。我毫无防备,她一下趴在我肩头,哭出声来。我没拒绝,轻轻的环住了她,想着也许这样能多少分担一些她那莫大的

         苦楚。 

              她娓娓道来,我才知道,她老公住院了。 

              他老公本来做业务员,可是由于本性木讷,不善于交际,所以业绩一直不好,只好辞职了,另找了份体力活暂时做

         着。由于体质不好,又加上吃的不好,每天都很累,那天,去上班,不小心被掉下来的砖头砸破了头,住进了医院。本来以

         为这算工伤,单位会报销医药费,可是单位不仅不管,还把他开除了。积蓄都花光了,她只好回来收拾收拾,然后去把老公

         接回来养伤。 

              我拿出了张银行卡,想给她取点钱,暂时用着,她死活不肯,就一溜烟的跑下了楼。 

              下午她和她老公就回来了,她老公的头上包着纱布,有气无力的样子,看到我,还是挤出了笑容。看着他那矮矮瘦

         瘦的样子,我似乎觉得他看上去没那么猥琐,尽管卑微,却很精神;尽管怯懦,却很坚强。我回了他一个微笑,这一次,我

         笑的很真,很用心。 

              那一天,一整天,我心情都很好.这是我从来到这座城市后第一次这么开心,第一次这么用心的笑,第一次这么在乎自

         己是否笑的认真. 

              那天,我看到了自己脸上掉下来的面具,赤裸裸的摆在我面前,露着森森白牙无力的呻吟,无力的挣扎,无力的哀嚎. 

              而我,就那么漫不经心的,拿起打火机,点燃了它.


        10楼2007-12-30 0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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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一个懒洋洋的午后,我的那个朋友给我打电话来,当我听完他的叙述,我吓呆了,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也没

           听清楚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我只知道,我隔壁的那个男的被抓进了公安局.。 

                朋友不停的埋怨我,怎么会给这样的人介绍工作,言语间的不满,无疑是说,我让他帮忙找了这个工作,事情现在弄

           成这样,他在那个公司老板面前已经颜面尽失.。听着他愤愤的挂断电话,我就知道,以后这个朋友算是没了,更别说再找他

           帮忙给那对夫妻介绍工作了.。 

                我已经来不及关心,这份或许叫友谊的东西还是否能完整的存在,也无心去跟这位朋友道歉,我只想知道他怎么样

           ?我只想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潜意识里竟然多了份对他的信任,我告诉自己,也许这是个误会。 

                我请了假,急忙的赶回家,跑上楼,去敲那扇门,可是良久,都没人来开门。我有点失落,我想也许女的已经赶去

           公安局了。 

                我无力的靠在那里,望着隔壁我的门,突然伤感起来。我看到了我门框上贴着一张纸条,我跑过去,撕下来,是女

           的给我留的言。上面没说什么事,只是留下了一个派出所的地址。我来不及多想,便赶去了那个派出所。 

                赶到那里的时候,我看到两个民警正在对女的训话,女的低着头,忍住抽泣,耸动的肩膀似乎在极度的压抑着将要

           哭出来的声音。旁边还坐着一个中年妇女。那个中年妇女频频的皱着眉头,尽量的让身子往一边靠,唯恐女人那身有点破旧

           的衣服玷染她。我冲过去,拉住女的胳膊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两个民警先是打量了我一番,沉吟了半响,然后口气缓和的问道:你是?我没看他们一眼,自顾的说:我是**晚报

           的记者,她是我的朋友,我想来找她了解一下情况。 

                两个民警互相看了一眼,半信半疑,但是有似乎不敢冒险,于是姿态便低了下来,不再大声的吼着对女人训话,对

           我也客气的套起交情来。 

                我把女人拉到一边,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老公在哪里?女人看着我,还没开口,眼泪就刷的掉了下来,我安慰

           她不要哭,先把事情跟我说清楚,我们再想办法。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上午,他老公去为公司的一个客户送资料,在公共汽车站等车的时候,正巧遇到“飞车党

           ”抢劫正在等车的一个妇女的包。妇女拼命拉住自己的包哭喊,却没有一个人去管,正在双方你争我夺,僵持不下的时候,

           他看到了,想都没想,就冲过去,帮妇女夺包。无论贼人怎么打他,甚至拿出了刀子,可是他还是拉住包不放手,这时候执

           勤民警赶来,飞车党便逃窜了。 

                本来事情就这么简单,可是当民警赶来的时候,看着他也在夺包,以为他是抢劫犯的同伙,就问那个被抢的妇女,

           认不认识这个男的,妇女一口咬定不认识,并且还强调:她也不知道这个男的是飞车党同伙,还是另一伙抢劫犯,反正跑上

           来就夺她的包。民警二话不说,就带走了男人。 

                由于男人着急给客户送资料,所以再怎么解释都没有,挨了匪徒的打也就罢了,竟然还被民警猛揍一顿,让他老实

           交待。他怕耽误公司交待的任务,只好报出了公司的名字,本想着这样只是可以赶紧让公司派人来把资料及时转交给客户,

           没想到,公司一听,立马不承认他是本单位的人,也就是说他立马就被开除了。 

                民警通知了他的老婆,他老婆一来,就被定性为:抢劫犯家属。不停的被训话,还让她交待问题。她吓得不知道说

           什么,脑袋一片空白,要是我不来,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完她的叙述,我一股无名火就上来了。我转身到那位妇女旁边:请问,你就是受害人?我想采访一下您,这是我

           的工作证件。妇女愣了,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我不理会她的莫名其妙,继续问道:请你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你为什么

           就认定这个帮你夺包的人也是抢劫犯,为什么你就不能认为他是来帮你从匪徒手上夺回包的人呢? 

                妇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民警,慢吞吞的,结结巴巴的说: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人?这年头,谁还爱管闲事啊?

           难道他不怕死?他要是真帮我,那他不是傻子就是精神有问题。警察听着,也频频点头,似乎她说的才是一个正常的人所应

           该做的。 

                看着他们理所当然然的表情,我愤怒了,我大吼起来:他如果是抢劫犯的同伙,为什么抢劫犯打他?他如果也想抢

           你东西,为什么警察来了不跑?在警察来之前那会,他完全可以抢了你东西就跑?你东西少了么?他打你了么?有目击证人

           可以证明他也是在抢你包么?你们警察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就是抢劫犯?是因为他没有这个城市的户口?还是因为他穿着不够

           华丽?一个冒着生命危险帮你忙的人,你竟然还要指责他是抢劫犯?如果是你被冤枉,你会怎么样? 

                我深深吸了口气:你们在没证据的情况下,就抓人,就非法拘留,你们这是犯法!我指着那个妇女:你这样不识好

           歹,分不清好人坏人,你不觉得惭愧么? 难道你也要教育你的孩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所有的人都愣在那里,不说话,我知道,在这样一个治安混乱,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城市,在这样一个,人与人

           之间冷漠的不带丁点温度的社会,在这样一种你被欺负,我无视的风气下,没有人开始相信善良,也没有人会去相信会有人

           无私去帮助别人,甚至当你去好心的做一件你认为对得起良心的事情的时候,在多数人眼里,那成了你伪善的最好外衣。被

           诬蔑,被冤枉,被栽赃,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已经成了人们司


          13楼2007-12-30 0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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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我第一次觉得过春节不那么无聊,我第一次觉得来回的路上不那么劳累。整个年,我过的很快乐,当我再次回到广

             州的时候,他们夫妻还没回来。 

                  我想,他们一定是买不到火车票,要等过了高峰期才能返回。我安静的等在那里,看着那扇我隔壁的门,希望,在

             偶尔一天,能再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他们来的真的很迟,元宵节过后一个星期才姗姗来迟。我微笑着迎接他们,端去我买的汤圆,跟他们分享我所有的

             快乐。 

                  女人跟男人商量着:想推个小木车卖点水果或者小吃。问我的意见,我说好。与其给别人打工那么累,还不自由,

             倒真不如自己买点小吃赚钱好些。 

                  于是夫妻俩,便买了个二手的小木车,批发了点菠萝,西瓜,在家练熟了削菠萝和西瓜的技术,便开始上街卖起了

             西瓜菠萝,一块钱一块。白天女人一个人去,晚上,夫妻俩一起出门,广州这么乱,丈夫不放心,再晚都陪着老婆卖完了,

             再回来。第二天一早,又去上班。 

                  看着他们恩爱的每天出出进进,我由衷的羡慕却又高兴着,我想,就算苦,两个人分担开来,也是甜的!如果将来

             能有这样一个人对我说;无论痛苦灾难,我都会在你身边。我听了一定会哭着嫁给他,虽然我不知道要等这样的一个人等多

             久,但是起码有了憧憬,人便分外的有了希望起来。 

                  有时,很晚了,还没把削好的卖完,他们就拿回来,分给我吃。我每吃一块就会笑着对他们说:我又吃掉你们一块

             钱。 

                  其实我在心里明白,他们完全可以不用送给我吃,他们生活拮据,完全可以自己吃掉,剩下的又不多,水果吃了又

             对身体好,以前平时都不舍得买。可是他们仍然愿意分给我,因为,在他们的内心里,他们认为是好的东西,都愿意跟别人

             分享。 

                  记得以前,在学习和生活中,我们经常能接触到:无私,奉献,善良这些美好的字眼,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的

             周围发生了变化,在我们的字典里再也看不到那些美丽的东西,自私自利,冷漠,代替了那些小小的感动,成了我们的主流

             。 

                  当我,又一次体会到这种久违了的感觉的时候,我欣喜若狂,像个孩子捡拾到了珍贵的宝贝,我想我一定好好珍藏

             起来,在哪天忘记的时候拿出来看看,提醒自己。 

                  那天,我下午回来,看到女人在家,很奇怪她没出去卖东西。就半开玩笑的说:老板,该开工了?怎么还没走?女

             人看到我,先是灿然的笑了笑,说:今天一天都没出去,做买卖的家什没了! 

                  没了?卖了?丢了?我连炮竹的问道。她说:昨晚,被城管抓到了,都给砸烂了! 

                  砸烂了?凭啥?我气汹汹的问。她无奈的摇头,说:说是影响市容市貌,还影响环境卫生!他们没别的事,就是专

             门抓小商贩的! 

                  我惊呆了,抓小商贩的?我突然一阵悲哀,就算有一百个理由抓你们,也用不着砸打抢吧?! 跟别人说明白不就

             行了么?用的着这么土匪行为么? 

                  女人听了我的话,竟然笑了,说:我就心疼那菠萝西瓜,好好的,削好的被扔了,没削好的也被砸烂了扔的满地是

             ,我倒糊涂了,是我们推小车卖西瓜脏呢?还是把西瓜砸烂在地上,弄的一地西瓜渣滓脏呢?! 

                  听着女人的疑问,我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是啊,到底是谁更肮脏?是那卖西瓜的小贩?还是那砸西瓜摊的城管? 

                  原本干干净净的一切,究竟谁是罪魁祸首,究竟是谁弄脏了我们的世界?!


            18楼2007-12-30 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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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那天,我捂着半边脸,忍着隐隐作痛的牙,心里恨恨的想:这6000块钱算是白花了。 

                    女人自从摊子被砸了后,便兼职发传单,可是活儿并不是天天都有,所以也是有一天没一天的在家歇着。这天她看

               到我蹲在门口,抱着头不说话,吓坏了。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抬起头,她才看到我的脸肿了。她心疼的问:怎么了?这是?我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倒

               霉啊,牙疼,快要老命了。 

                    她急忙问:看医生没?要不要紧?我从疼痛的牙缝里挤出简单的话:看了,没用, 白花6000块,现在是牙也疼,

               心也疼! 

                    女人让我张开嘴看了看,自语道:肿的很厉害,要从根里治,你等着。说完就一溜烟跑回家。 

                    不大会,女人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水要我喝,我看着脏兮兮的,就皱起了眉头。女人硬逼着我喝下去。就这样,连

               续好几天,女人都让我喝那种苦苦的黑汤水。结果竟然消肿了,慢慢的牙也不怎么疼了。我想一定是那黑汤水起了作用。 

                    原来,女人怕在异地他乡生水土不服或者有个头疼脑热的,就从老家带了些中药过来,正好她老公有牙疼的毛病,

               就带了些这方面的中药。看到我疼的厉害,她就把那些药都熬了汤给我喝,没想到吃了几付,就好转了。 

                    我想着,她把药都熬给我喝了,万一哪天她老公牙疼,可怎么办?女人竟然笑笑:没事,他咬咬牙就挺过去了。我

               知道牙疼的滋味,所以心里还是后悔吃了人家的药。 

                    我问这药很贵吧?女人笑了:不值钱的,都是些花啊草啊的,家乡的山上多的是,又不是什么高科技生产出来的化

               学药品,只几块钱一副! 

                    我开玩笑的说:几块钱?那我那6000块钱不是喂狗了?女人笑了:我们那里穷,人病去不起医院,只能找个老

               中医开点中药熬熬喝!6000块看个牙疼,就是村长一辈子也没这个福气!那要多少人家一年的收入呢• 

                    我听着女人的话,开始心凉凉的。6000块,这数字在我心里边的格外沉重。 

                    女人突然问了一句:在这里的医院生孩子要多少钱?我沉吟了一下说:估计要个几万块吧!女人吓了一跳:几万块

               ?那要是生完了就走,不住院呢?我想了想:也要一万以上吧•!女人愣了:马上要生了进医院,让医生帮忙接生出来,我立

               马走人,也要上万么?我不用他们啥东西,就借他们点时间,搭把手就行了。 

                    我没明白女人话的意思,也没往深处想,只是担心着那些月收入不足千元的民工的老婆,如果来到这大都市,不小

               心怀孕了;来不及回乡下老家生产,他们要拿什么去进这大城市医院的大门,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呢?! 

                    生存是人共同的权利,如果连生存都被剥夺,或者说为生存要付出惨痛的血的代价,这样的生存还能配的上人类赋

               予它的最初的意义么? 
                    一个生命,一颗牙齿,一句问话,告诉我:生存= 艰深!


              20楼2007-12-30 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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