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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朝之亡者永恒by遥远时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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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5-18 09:42回复
    他就这么远远地看着,看着一身戾气的皇太子心情狂暴地宛如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对着蒙古王公鞭打辱骂。看着那嘴角渗血的蒙古王公临走时那仇恨的回眸一望,那阴森可怖的眼神,犹如九天霜雪般牢牢打在他的心上,而一袭杏黄色常服的皇太子,还尚不自知。
    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皇阿玛负手而立,望着这面前的一切,眉宇及眼中,尽是无尽的冷漠。
    “欲分朕威柄,以恣其行事也!”
    他看着年幼的十八阿哥痛苦难耐,皇太子却对此不闻不问,只在帐中随手翻弄着皇帝赐下的前朝皇室的御用袍服,凤凰般骄傲的眉眼间流泄的尽是无尽的阴冷与渴望。
    他看着年迈的皇阿玛气愤地责备皇太子:“伊系亲兄,毫无友爱之意。”紧接着,皇太子似乎回了几句嘴,御帐之内随即便响起一阵东西摔落的声音与瓷器的破碎声……
    他看着大阿哥在一旁幸灾乐祸,看着众位皇子隔岸观火、意味不明的眼神,忽地,心中涌起了一阵强烈的悲哀。
    三十六年了……
    呵,他离开这里,已经三十六年了。
    三十六年间,许多从未识得的人出现了,许多从未见过的弟弟诞生了,未曾有过的隔阂也逐渐在漫长而短暂的时光中产生。
    三十六年间,曾经追随那意气风发的少年康熙帝,擎鳌拜、平三藩之乱、签订尼布楚的叔公索额图不再被信任,最终竟落得处死的下场。
    三十六年间,盛极一时的赫舍里氏溃散,人生中,又能有多少个三十六年?!!!
    恍惚间,他飘向了供奉幼殇皇子牌位之处,只见那案上铺着厚厚的一层灰,一支燃了半截的蜡烛正摇摇欲坠。
    再向上看时,皇子承祜之灵赫然在目,渀佛永恒不变……
    却原来,唯有他和额娘,时间停留在了薨逝之时……停留在人心之中,宛若经风吹雨打而永恒不变的碑石……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4-05-18 0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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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9 11:3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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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十八阿哥胤衸,怕是也要比他高出半个头。
      “承祜,是你吗?你在哪儿?!!!”康熙回头环顾四周,却未曾见得一人,惊诧狂喜之后,胸中又是一阵空落落地疼。
      莫非,真的是他的幻觉吗?刚刚想到早殇的嫡长子与红颜薄命的皇后,便感受到了颇像那孩子的气息。
      三十六年了,三十六年,足以掩埋掉很多东西。比如他总是念念不忘的赫舍里与承祜,时日越久,他们的好处便越清晰,与此同时,他却已经几乎要遗忘他们的面庞……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4-05-18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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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欲起身,巡逻者手上的一只白色的物事却“滴滴滴”地叫了起来,中央有一个方块形的屏幕,下方还有十来个小方块构成的键盘。
        承祜好奇地凑上小脑袋:“这是什么?”
        “是地府配给管理者的传令神机,方便地府的管理工作。”巡逻者按下了其中一个键,随即淡淡地说:“刘邦又去找匈奴单于群殴了。”
        “你怎么知道?”承祜瞅了一眼那仅有一个小红点儿的屏幕,又瞅了瞅巡逻者,惊讶道:“明明上面什么也没有啊。”
        “有坐标,就够了。”巡逻者又撇了一眼手中的白色机子,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就像刘彻热衷于挑战嬴政一样,一区和二区都是最不安分的区域。二区的刘邦曾在匈奴王手中吃过亏,在我接任管理者的这段时间,屡屡看到他向匈奴王挑战,有时规模甚至不亚于刘彻与嬴政的打斗。”
        “好厉害……那地府岂不是都没有安宁的时候了?”承祜咋舌。
        “啊,确实,”巡逻者颔首,“别的区的那些改朝换代、恩怨纠纷暂且不提,单说这一区和二区,除了上面说的几场大规模纷争外。还有零区的人时不时地联军进犯一区,向嬴政施压,还有嬴政的两个儿子扶苏和胡亥的战火,一区的项羽时不时地越境去二区攻打刘邦……”
        逐条逐条地说下来,承祜的眼睛几乎要绕成蚊香蛙。
        “等等,零区……是指先秦吗?那是个怎样的世界?”承祜甩了甩脑袋,似乎要让自己从无止境的斗殴黑名单中清醒过来。
        “零区……那是个我也不曾到过的地方……不,或者说,那是除了地府的高层之外,普通的管理者也无法涉足的地方,因为它离高层所居住的宫殿很近。”管理者的目光望向了某处,悠远中带着些许迷茫。他拍了拍承祜的脑袋,“只要不闹的太过,且由着他们去吧,横竖被记过了罚些钱财就是,他们也不是负担不起。我们快些启程吧。”
        “好。”那人拉着承祜的手,将他拽上了马车,车轮辘辘的声音在街道上明晰地响起,即便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声音,也无法掩盖这独特的声音。
        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但或许……这位大人真的是个不错的人。承祜趁着巡逻者望着窗外出神的罅隙,偷眼看了他一眼。
        阳光透过窗口浅色的帘子投掷进来,打在巡逻者帽檐下的脸庞上,承祜诧异地惊觉,这位巡逻者看上去,竟是如此的年轻,完美的下颚仿佛是被削尖了似的,从侧面能够看到优美的线条。
        静默,死一般的静默尴尬地蔓延着车厢中,仿佛将空气一同凝滞。
        在昼夜交替的旅程之中,承祜颇为疲乏地阖上了眼,沉沉睡去,而一旁的巡逻者望着承祜安然入睡的小脸,神色却有些复杂。
        ******
        旅途非常的漫长,一路上,见惯了各种打斗,承祜也从最初的惊讶到后来开始泰然自若。
        有朝代存在……不,有人的存在,纷争就无法停止,。
        不过饶是心理承受能力如此强悍的承祜,在途径三区的时候也还是被狠狠地shock了一把。
        谁能告诉他,那几个坐于高椅之上,一派和睦、谈笑宴宴的人真的、真的、真的是先前还争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的曹、孙、刘吗?
        承祜不知道究竟是他落伍了还是这个世界太荒谬了……
        旁边的路人甲用一种十分理解的眼神望着风中凌乱的承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习惯就好,这三人打打停停,停停打打,这些年来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都已经麻木了。”
        “这帮子人,一会称兄道弟同床共枕的,一会儿又拎着刀二话不说地冲上来,跟个仇人似的。说不准儿啊,正是应了那一句‘床头打架床尾合’,哈哈哈!”路人乙不无兴味地调侃着。
        床头打架床尾合……
        承祜感觉这几个大字儿如同乌云般笼罩在他的头顶,使得他幼小的心灵再一次遭受了重创。
        “地府的大家,都很……有精神呢。”默默地退回了车旁,承祜不无感慨地说道。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巡逻者看了他一眼,压低了斗篷:“阴间之人,本来便已身死,了无牵挂。在这里的大都是不愿转世或是暂时不能转世之人,自然要对自己好点儿。”
        “果真能了无牵挂吗?”承祜的目光变得悠远而绵长,漆黑的眸子周围氤氲着一层散不去的雾霭,“若是这样,为何还会有那么多人不惜帮人作佣,就是为了回一次阳间?”
        地府规定,只要交够钱银便可在夜晚重返阳间,看望那些尚且在世的亲人。身前荣极一时的人们死后有着大把的香火钱,愿意回去的人却寥寥无几。迫切地希望回去、担忧着自己在阳间的亲人的人大都出自穷苦之家,没有钱银的他们只能通过帮地府作佣予以抵债。像承祜这样的情况并不罕见,但也仅限于十三区。
        别的区,因为年代太过久远,与该区居民相近的亲人们要不便来了地府,要不便去转世,遂也早早地熄了回阳间的心思。
        唯有承祜的那一片住区,尚有许多人争着想回去。
        “我前些天刚回去看了我的女儿,她给我生了个外孙儿,那小模样长得,真是没得说啊!”隔壁的孙大娘便常常对街坊邻居这么炫耀,只是末了,眉宇间却萦绕着一份挥之不去的惆怅。
        “你女儿还算是好呢,还算是个孝顺的,可你看看我儿子!我生前拼死拼活地种地赚钱,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筹钱让他去读书参见科考?可是这个败家子儿啊哎哟~~前些天我回去看了,真是让我心寒。他…他竟然把祖宅变卖了,成日里窝在妓院里,现今想想,当初自己做的那些,果真是一点儿不值当!”柴大婆说到伤心处,枕着老伴儿的手臂就呜呜呜地哭了起来,闻者莫不为之动容。
        “是啊,这帮不肖子孙,有什么好挂念的!”一位大婶曾义愤填膺地说:“看着他们那丑陋的模样,可不是平白给自己添堵?倒不如不见,即便是心中存个想念,也比这强!”
        小小的承祜在刚搬去院中的那一段日子,常常趴在自家门口的座椅上,看着周围的街坊邻居来来往往,看着他们换了一批又一批,每一批几乎都会有类似的对话,口中说过‘不如不回去’的话,可是到了最后,他们还是会努力地用着自己的劳动来换取回去阳间的机会。
        他们是怎么想的呢?承祜歪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弟弟和阿玛如今又是怎么样的光景呢?那时的承祜时常思索着这个问题,歪着脑袋,在一旁睡去。
        睡梦中,阿玛与弟弟幸福的笑脸在春日的煦风中漾开了一朵花……


        7楼2014-05-18 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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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临并不如承祜那般留恋凡间。
          早先在他英年早逝之后,在地府里,他很是愤世嫉俗了一阵子。
          后来,见的人多了,见的事儿多了,很多东西,也就看淡了。
          留在阳间的儿子素来与他不亲,等他做了数年工作,“赚”够了资本准备上去看看老母的时候,却发现她也已经到了地下。
          索性,他便打消了上去的念头,不再理会这些事儿。
          之后,在区域间巡逻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有些单薄的孩子。
          小小的脸上满是倔强,眉宇间却与他生的有几分相像。
          心念一动,他便主动上前,与这孩子攀谈了起来,谁想,竟是遇到了本家的人。
          这孩子是玄烨的嫡长子,也就是他的孙子。
          心中怜惜这个孩子早早地便一个人在这地府中过活,福临便索性让他和他一起住。
          孩子有一个同母的弟弟,被玄烨立为太子,如今地位却岌岌可危,孩子很是担心。
          福临在地府的时日久了,并不知道阳间过了多少年,想是那孩子的弟弟在太子之位待得久了,错处不断,人也开始焦虑了。
          又当是一场父子兄弟的相互倾轧。
          福临叹了口气,想着孝庄说的那些话。
          他本并不想管这些事,今日好容易得了空闲,想到正在为着任务忙碌的小孙子,又得了老母的劝道,又是动之以情,又是晓之以理的,他终究是决定‘上去’走一场。
          无论怎样,那些都是老母亲和小孙子在意的人。
          ……
          …………
          一身藏青色的衣袍在风中轻轻地摇摆,福临戴着斗笠,站在乾清宫的屋顶上。
          上方是皎皎明月,绽放着光芒,下方却呼啦啦跪了一片的皇子,一个一个被挨个儿骂过去。
          眼见底下一个孙子被骂得眼眶通红,几乎快哭出来的模样,福临重重地叹了口气。
          ……难道,他以前把承祜送上来的时候,这孩子也是这么被毫不留情的训斥的?
          (康熙:汗阿玛,朕冤枉啊~~朕统共也就见过承祜一次,哪来的时间骂他?)
          想到这儿,福临突然有些后悔从了乖孙子的心愿,一有空就把他往上送了。
          就算是亡者,玄烨毕竟也是那孩子的父亲,现在玄烨正对他弟弟厌烦着,见了承祜,迁怒到他的身上,可怎么是好?
          等到康熙在下面把老八痛痛快快地骂了一顿,福临终于动身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玄烨,这就是你所期盼的父慈子孝?朕居然从来不知道,你是如此的牙尖嘴利,尖酸刻薄!”
          轻盈地落在了一根柱子旁,逆着光,福临有些低沉的声音从暗夜中传来。
          康熙倒是大吃一惊,后退了一步,方才扬声叫唤道:“尔是何人!居然胆敢擅闯朕的寝宫?不怕朕诛你九族吗!”
          在他看来,这个时候,未经许可抵达这里、并且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之人,不是刺客,便是图谋不轨之人!
          “来人,护汗阿玛周全!”刚刚还跪趴在地上颤抖着身躯的几个皇子此刻竟是都站了起来,一齐护在康熙的面前。
          先被质疑的是自己的身份和动机,而不是话语的内容吗……
          福临冷冷地睨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道:“你们倒是维护他!”
          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孙子被这么骂了许久,福临的气就不打一出来。(巨大的误会)
          从阴影处姗姗然移出,长袍在风中飘飘然,但见他整个人仿佛要乘风而去。
          康熙与众阿哥们仔细地打量了面前之人,却见面前的青年男子玉树临风,顾盼间自有一分旁人所不能及的尊贵气度。
          大气而稳重,可惜,却偏偏在乾清宫门口行这不轨之事。
          康熙看着青年月光下的容颜,一时之间竟觉得无比的熟悉。
          青年抬起头,康熙便撞进一双如同月光般清冷的寒眸之中,诡异的熟悉感和浑身上下淡淡的压迫感竟让他忘记了原先的话语。
          好像,在这人面前任何的逾矩和不敬都是一种罪过一般。
          这个人,太危险了!
          素来实心眼的老十却是忍不住了,猛地往前跨了一步,不客气地一把揪住来人的衣领:“你是哪家的子弟?竟敢在汗阿玛的乾清宫门前这样放肆,不要脑袋了吗?”
          九阿哥素来出手果断、狠辣,且与八阿哥、十阿哥和十四阿哥站在一道,如今见十阿哥站出来,康熙又没有流露出反对的意思,他便也跟着上前一步,语势颇具威胁之意:“说出你蛰伏在乾清宫周围的目的,是不是想要……监视汗阿玛,或是探得汗阿玛的行踪?说出背后的主谋,留你全尸!”
          语毕,还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方才正被训了一通,面色难看的太子。
          谁都知道刚才太子被斥责是因为收买了乾清宫的一个宫女。
          宫女刚刚直接被拉出去杖毙,太子也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通,如今骤然遇见一个可疑的人物,这屎盆子无论如何都要往太子头上口上一扣!
          你胡说!如此陷害于我,你,你们,究竟是何居心?!!!
          胤礽很想这么吼,然后紧紧地咬着下唇,终究是将这几欲脱口而出的咆哮忍了下来。
          他跪在地上,膝行几步,眼中含泪,双手抱拳,“请汗阿玛明鉴,这事绝非儿臣所为!”
          硬是将那些许泪意憋了回去,他不可以流泪,无论是在康熙,还是在这些野心勃勃的兄弟面前!
          福临眼见着面前这精彩纷呈、层出不穷的戏码,冷笑一声,“我若是爱新觉罗家的,你待如何?”


          23楼2014-05-18 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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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祜发誓,他再也不随便看热闹了,再也不!!!
            想到一个眼看就快完成的任务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这么飞走了,承祜这个欲哭无泪啊……
            ……话说如果任务被判定为失败的话,他不会真的要去中山国那个鸟不生蛋鸡不拉屎的地方待上三年吧?
            一路漫无目的地从一区跨入二区,由于能惹事的几个全部跑到一区去了,所以承祜的二区之行真可谓是畅通无阻。
            可任凭他搜遍了整个二区,连周显王的影子都没见到!
            姬昌呀,姬发呀,你们在哪里啊,快出来把你们的后裔给揪出来吧!
            再怎么悲愤也好,承祜也只能在二区靠近三区的地方找了家馆子,准备先填一填他的肚子。
            倒不是因为饥饿,只是,魂魄也是需要补充体力的好不好,他已经找了那个脚底抹油的老王一天了!
            却不想前面一大桌子人正打得热火朝天。
            承祜暗自纳闷地站在外面,横看竖看都觉得几个人的背影贼熟,可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正在这时,他听到被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圈子里突兀地传来一声大喝:“刘备!直娘贼的!你居然又耍赖!”
            马上有人哭丧着脸辩驳道:“这、这不是我呀……你不能把帐算到我的头上……”
            “不是你?你看仔细咯?还说不是你!你以为俺老眼昏花了吗!”说着,拿出一张牌,那是一张武将牌,上面的人物正是刘备。
            ……原来,这伙子人前些日子打架斗殴被地府罚得狠了,也不敢再随随便便的打架,便不知从什么地方找出来一套三国杀,以牌代人,使劲地‘杀’着自己心目中的仇敌来懈气,从不管什么规则不规则的。
            这下子,也甭管拿牌的人是谁了,人们只管看准拿的牌上的人物,然后寻准了自己的仇敌便是使劲儿的一阵狂轰滥炸。
            说来也巧,拿到“刘备”牌的人平日里皆不擅长此类活动,然而牌运却是贼好,愣是没让他人讨得好去!这一来二去的,刘备直被称作牌桌上的“煞星”,被人争相传骂!
            一伙人杀得红红火火,看得承祜都有些想上去试试了,就在此时,传来一个老翁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带我一个吧!”
            承祜猛地一下子愣住了,然后,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脸上带着一抹实在算不上友好的笑意……
            哼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其他书友正在看:!
            任务完成了,真是浑身轻松。
            路过十一区和十二区的时候,还顺带着把仍然不汲取教训的黄金家族外加老朱家给华丽丽地配对了。
            眼看着那一个个人的脸色难看的像是吞了只苍蝇,承祜的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好啊,果然,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才是真理o(╯□╰)o。
            一旁的饭桌上,承祜惊喜地发现竟找回了就别重逢的曾祖母,心下更是高兴。独自生活以来从不轻易哭泣的他,竟破天荒的红了眼睛,把孝庄心疼得搂在怀里直叫乖曾孙。
            一旁的福临么,则被很“巧妙”是忽视过去了。承祜翻了个白眼,谁让自家……爷爷这么不厚道,找到了他也不跟他明说身份。
            再者,承祜还是不习惯,对着这么张年轻的脸叫“皇玛法”,同样的,他也着实无法想象,自家汗阿玛对着这张脸叫“阿玛”的场景。
            眼见着福临又要巡街去了,承祜凑上去拉住他的衣袖:“福临,你不是有很多假期可以去阳间么?既然你不要的话,不如给我吧!”
            少年天子的面上迅速地扭曲了一下,接着黑着一张脸道:“叫皇玛法。”
            “可你这么年轻……”承祜比划了一下,摇着头道:“就算我肯叫,也没人信嘛。我看,我还是叫你大哥哥好了!”
            一旁的孝庄趴在桌上,笑得乐不可支,“罢了,福临啊,都是已逝之人了,讲究那些凡间的礼法做什么?承祜他与你不熟,你且让他这么叫着吧!”
            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福临纤细的神经,只见他嘴角抽搐了抽搐,接着,便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等等!别……别急着走啊!”承祜见福临是真要走,急急忙忙地上前追,奈何福临的步伐迈得极快,他追不上,只好着急地在他身后大喊。
            “皇玛法,你莫要忙着走啊!我看到多尔衮和祖宗皇太极来找你了!”
            “福临啊,可算是找到你了!听说老朱家跟宿敌蒙古人结了亲家,那老是牛逼哄哄的老头儿朱元璋还做了□,快去围观吧!”
            听闻此言,一道凌厉的视线扫向了承祜,顿时令他冷汗直流,支支吾吾地道:“这……这不是他们太不配合了吗?老是违反地府规则,私自干架……”
            “你也是爱新觉罗家的人?”福临旁边那个人眼前一亮,拉着承祜就走:“走,走,走。你也很该去看看老朱家那嘴脸,笑死我了,哈!”
            “我……就不去了……”承祜的笑容有些勉强,“我想回阳间去看看。”
            “你就那么想凑上去挨骂吗?”福临冷着一张脸,隐隐地带了些许薄怒。
            “埃?”一个问号接着一个蹦上承祜的脑袋。
            “你就那么喜欢,挨你那好阿玛的训斥?”见承祜不解,福临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我……才刚刚见到阿玛,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上几句……”承祜想着,低下头绞了绞手指,有些失落。
            “罢了,你想去就去便是。”福临转身疾走,“若是被玄烨那小子欺负了,可别来找我和额娘哭鼻子。”
            感受着自家阿玛冷言冷语之下的关怀,承祜总算是扬起了一个明媚的笑容,他一边对着远去的福临招着手,一边道:“放心吧,我不会被任何人欺负的,就算是阿玛也不行!”因为,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儿!逐渐开始走上腹黑这条不归路的承祜这么想。


            30楼2014-05-18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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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几天,诸位皇子总是发现自己行事诸多不顺,比如说,在胤禩筹谋着如何打击太子党羽的时候,灯火突然熄了,列出的打击名单也被大风一刮,给刮上了烛火,烧得精光,。而正当胤禛和幕僚筹谋着如何回报八爷党坑害他的时候,那幕僚突然羊癫疯一般地抖了抖身子,两眼一翻白,昏了过去。
              再比如,他家弟弟胤礽准备着上康熙那里给几个兄弟穿穿小鞋的时候,发现自己误食巴豆,结果不得不一次一次地跑厕所o(╯□╰)o。等到几趟跑下来,天色也晚了,只好暂且搁置了心中的诸般念头。
              如此几番下来,康熙见到他儿子们彼此间相安无事,心里也很是高兴,直夸他们终于懂得“兄友弟恭”了。然后说,承祜这孩子真是好孩子,他最近去他的牌位前拜了几次,没想到,竟把祥和之运给拜来了,可见是他家儿子孝顺,懂得心疼他阿玛。
              然后,康熙最近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向他家阿玛“忏悔”。不管怎么样,自诩为孝子的康熙都无法忍受,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让地下的阿玛不得安宁,甚至不惜还阳来训自己一通。
              晚上,康熙刚翻完一叠奏折,批下了一批升迁贬谪名单,打了个呵欠,却发现自己桌案上多了只苍蝇。康熙顿时心下不悦,怒道:“你们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办事的,怎么把这种龌龊的东西给放了进来?”
              今天晚上在康熙与帐外当值的御前侍卫眼角抽了抽,立马向康熙告罪,“奴……才这就把它弄走。”
              说罢,竟是看也不看,操起家伙就往桌案上的苍蝇剁去。康熙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发生的这一幕,等到他发现那只苍蝇被弄死的时候,他的圣旨也被剁了个稀巴烂。
              那可是他打击他几个儿子在朝势力用的啊,居然就就就这么……没了?!!!康熙顿时有些接受不能,怒道:“谁准许你这么做了?来人,把这个作乱犯上的人给我拿下!”
              然后下一秒,他就喊不出来了。
              因为他发现,真正作乱犯上的人来了,一群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乱党,叫嚣着要把皇帝宰了,然后,那个侍卫一侧身,刀子落在他的身上,倒是帮着做了回替死鬼……
              然后,直到外面的人听到动静,涌入了一波又一波侍卫,康熙才从风中凌乱中回过了神。
              这下好了,犯上作乱的罪治不成了,人家可是舍身护驾,救了皇帝的命啊!于是,康熙还不得不封他一个官爵,然后亲自在他的墓志铭上添上“忠君爱国”。
              至于胤礽,他的反应有些奇怪,自从一进门来,见到那个倒在地上的侍卫,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好像要在他身上灼出个洞来。
              随后进来的胤禛和胤禩表情也颇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诡异,让康熙觉得心中有些毛毛的,因为,他发现,他对于那个侍卫,好像也有一种奇怪的亲近感。
              好不容易套了个马甲,就这么丢了,承祜倒是不心疼。
              脱离了马甲的他继续做个幽魂,在这营帐中飘飘荡荡,也少了很多人的关注。
              而且,以魂魄状态,行事什么的也会方便很多。
              不过……承祜情不自禁的地捂了捂胸口被刺到的那一处地方,呲了呲牙……还真疼!
              至于承祜决定调和他兄弟们的关系,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实际上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家里窝里反,便宜的总归是别家= =。而且,看着那些兄弟们壮志满满的要出招,结果临阵的时候却发现“枪走了火”,一脸郁闷的样子,实在是……很有成就感啊!
              不过,承祜倒没有想到,康熙竟然能够看到灵魂状态的他,所以,当某一天晚上,刚过三更,康熙揉了揉眼睛,看着他,一脸惊喜激动怀念各种复杂地叫他“承祜”的时候,他懵了。
              阿玛,您老人家眼睛要不要这么好啊!


              33楼2014-05-18 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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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某一天,承祜和自家弟弟还有老爹一起用膳,美其名曰增进感情的时候,一口咬在了一块肉上,白嫩嫩的脸却忽然皱成了一团。
                一旁“察言观色”的胤礽见状,状似“不经意”地提到:“今日这肉烧得可是不太好,汗阿玛一定要好好罚罚今日当值的御厨!”
                严肃的胤禛瞪了胤礽一眼,然后不赞同地看着承祜:“不准挑食。”
                “好了,四哥,莫要吓到大哥了,他还小。”胤禩出来打圆场,然而他说出的话却越发让承祜纠结,承祜赶忙道:“我哪里小了?只不过我们那里长得比你们这里慢些而已,别拿我当小娃娃!”
                这么说着的同时,承祜却忍不住去扶了扶自己的牙。
                胤誐一脸惊异地看着面前的承祜,半响,才憋出一句话:“大哥,你不会是牙疼吧?”
                胤礽凌厉的一个眼神扫了过去,几乎将自家兄弟们都扫描了个遍:“昨天,是谁给大哥的糖?”
                “不是我给的!”条件反射的,胤誐这么大声说道,然后,不出意外的,受到了数道目光的洗礼,在那一双双谴责愤怒不怀好意的目光之下,胤誐感到鸭梨山大,看得他直想抱头鼠窜。
                “八哥……”可怜兮兮地向胤禩求救,胤禩笑得温和的面庞上今天不知怎么的,却让人感到有些森冷。
                胤誐缩了缩脖子,决定改变求救对象,“……阿玛……”
                见到一个青年人装可怜地跟康熙撒娇,众皇子都不由得抖了抖,其他书友正在看:。
                康熙面不改色地放下碗筷,“胤誐啊,朕是说过要你学会‘兄友弟恭’,可不是让你带坏哥哥的。承祜,到阿玛这里来,让阿玛吹吹就不痛了。”
                “不要,我又不是磕着碰着了,吹一吹有什么用?而且——怎么吹?”承祜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还有,我真不是牙疼!!!”
                “传太医!”胤礽难得地又雷厉风行了一回,说着这话的同时,他嫌弃的目光挨个从自家的兄弟们身上扫过,瞧那眼神,倒像是在看什么病毒:“以后,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带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大哥你都要交给孤保管。”
                胤禟眼神不善地看着胤礽,冷笑了一声:“谁是这‘乱七八糟’的人,可还指不定呢。太子殿下的毓庆宫最是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也能进去——莫不是,大哥就是因为被太子的人冲撞了,才会身感不适吧?”
                胤誐见状,以为找到了替罪羔羊,赶忙一叠声地符合着:“对对对,肯定是太子你宫中的人有问题,我就说嘛,大哥不舒服怎么可能是因为我……”
                胤禩顺势接话:“不如,大哥从毓庆宫里搬出来吧,想来也许是大哥离开太久,宫中的生活不适应了,应该在宫外找一个住处才是。我贝勒府中有一处收拾得妥妥帖帖,大哥不如择日就住吧?”
                胤禛道:“你养的狗还在我那里,不想去看看?它现在,又长大了。”
                康熙道:“既是毓庆宫住不惯,不若来朕的乾清宫吧。朕的地儿虽不大,养一个小承祜还是养得起的。”淡淡地扫了底下几个阿哥一眼,康熙板着脸道:“你们一个个的,都儿女成群了,成日里与自家孩子处在一起,怎么能体会到孤家寡人的感受,承祜,由朕来带。”
                胤礽见承祜还在与那门牙纠结,趁他不备,将手探入承祜口中,承祜条件反射地闭了嘴,然后——
                一颗白色的东西沿着胤礽的手滚落了下来。
                众人傻眼了。
                承祜在心里哀嚎:皇玛法啊,您老人家没告诉过我,我这种体质还需要换牙啊啊啊!!!
                自幼早殇,从来没有过换牙经历的承祜杯具了。
                半响,胤誐方才干巴巴笑了声,“其实……这也没什么的不是?我记得,九哥掉下来的牙还被宜妃娘娘收着呢——小时候去找九哥玩,我还不小心把它碰洒了。”
                胤禟狠狠地剜了面前的弟弟一眼,“少说一句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胤礽在承祜面前,蹲下身,想要掰开他的唇瓣,“让我看看。”
                承祜死命地摇了摇头,然后向后退去。
                “说起来,”康熙突然坏心眼地道:“保成小时候掉的第一颗牙,朕到现在还保存着呢,很有纪念价值,承祜你可要看看?”
                承祜默……阿玛,你可以不用这么幸灾乐祸,我其实……比较想看你掉牙的样子。
                想到自家阿玛八岁登基,正好是换牙的年龄,顶着一口残缺不全的牙齿去上朝,承祜心中那小小的恶魔又被唤醒了,忍不住开始期待了起来。
                “关于玄烨换牙这一点,”福临的声音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把承祜吓了一大跳:“你可以向我额娘求证,相信她会给你一个具体而生动的阐述。听额娘说,有一次,就是听着鳌拜在高谈阔论,听着听着,玄烨的一颗牙就掉了下来,也是从那开始,玄烨就彻彻底底地恨上了鳌拜。”


                36楼2014-05-23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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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9 11:2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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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白衣的承祜正有些无聊地在宫中飘荡着。
                  他的存在,在康熙与众皇子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由于之前小玄烨的出现扰乱了这个时空的运行规则,除了把他原路遣送回去之外,福临还特意联系了祖宗们,一起行动,将除康熙等人之外的一系列围观者的记忆清除,这件事这才算是了结。
                  不过,在这之后,不少皇子们偶尔瞄向他们汗阿玛的表情,都是怪怪的。康熙被人看得心中恼火,却又不好直说。
                  从平行世界来的另一个【胤礽】却留了下来,只因为,当福临望着他,略有些犹豫的时候,他淡淡地说了句:“现在回去,也不过是等着被圈禁到死,与其如此,不若早早入了地府,还好与祖先们做个伴。皇玛法,您说,可是?”
                  福临忽然间不说话了,其实,这也是他的本意。可望着面前这双仿佛历尽沧桑的幽深眼瞳,他忽然觉得,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罢了,就让他在这里待着吧。
                  身为地府官员,本不能徇情枉法,但他就是忍不住,钻了地府的条文一个小小的漏洞。
                  他当初做这份工作的本意,不就是为了弥补吗?他的心中,对老母有着愧疚,对儿子有着愧疚,对于大清江山,更有着愧疚。
                  只要能够看着儿孙们好好的,便是一种心灵上的慰藉了。
                  何况,这不仅仅是他的愿望,更是那个笑得一脸恬淡温婉的女子的愿望。
                  当初,赫舍里皇后无意中看到了她儿子和丈夫的命盘,顿时大惊失色。其实,那个时候,她还未到转世的时辰,然而,她却当机立断的,用自己转世的机会,换取了改变命运的可能,而这种可能性,却被她寄托在了承祜的身上。心中虽然对于与她一同身在地府的长子颇多怜惜,更是对于自己将来无法再庇护他而心有歉疚,但她终是咬紧了牙关,做出了决定。
                  在地府中孤苦伶仃的长子不会得到幸福,在尘世中苦苦挣扎的丈夫与幼子同样命途多殇。
                  如若能够让他们真心快乐一日,身边能有亲友相伴,能和和睦睦的,她便是立时魂飞魄散,也心满意足了。
                  承祜早殇,初到地府之时正是懵懵懂懂的时候。因额娘早早的就离开了身边,他内心倍感孤单寂寞,心中便也多了几分对于尘世中的亲人的牵挂,仿佛只要这样,才有继续独自走下去的勇气,仿佛只要这样……才能够感觉到,仍然有人关心着自己。
                  放不下尘世中的亲人,时时探望,是一种愿望,也是内心深处的一种执念。
                  只是承祜自己没有发现。
                  赫舍里与承祜的事情,福临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赫舍里散去的时候,因为出了些意外,导致福临没有来得及去接承祜,承祜便随着地府中十三区的流民一起,不见了踪影。
                  时隔多年,直到承祜终于忍耐不住,从地府的通道中重回了阳间,福临这才找到了他。
                  事实上,经过了赫舍里祝福的承祜,现在与地府中的绝大多数灵魂,已经不一样了,好看的小说:。
                  他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实体,却与人类的身体不同,感受不到味觉,身子能如正常人般长大,然而却有些畏寒。
                  他在改变他人命运的同时,自己的命运也在被悄然改变着。
                  只是这其中的因由……如若没有意外,他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了。福临和孝庄也没打算让他知道,只是在提起那个温婉的女子的时候,面上却会时不时地露出一丝叹息和钦佩。
                  此时此刻,承祜正在紫禁城的上方飘荡着,看看能不能找些事做。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磨合,他已经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身形,不让人看见了。
                  【胤礽】则待在太子居住的宫殿中,面对着冰冷的墙壁,心中却是难得的平静。
                  终于,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望着从外面渗透进来的一丝阳光,自由的感觉,真好。虽然,因为某些原因,他不能够走出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宫殿,只能够以影子般的姿势待在这个世界的胤礽的阴影里。但是,能够待在重要的人的身旁,能够呼吸到自由的空气,能无事一身轻,不必再进行那些没完没了的猜忌,不必再去考虑自己何时会被赐死,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好。
                  【胤礽】仰面躺下,将手覆盖在眼睛上,感受着从自己手指缝中透过来的一缕阳光,无声地笑了。
                  “胤礽胤礽,不好了,在朝堂上,胤褆和保成又起冲突了,还有,胤禟在一旁煽风点火,胤禛胤禩在一边看戏……”一个年约九岁的孩子飘了进来,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真是的,他们总是不知道安分点。”
                  此时,为了区分两个胤礽,承祜称自己原先的弟弟为保成,无论公众场合还是私下里,都是如此。
                  【胤礽】笑了,笑得一脸无奈,他伸出手,轻轻点了点承祜的额头,宠溺地道:“承祜可是又想到了解决的方法了?需要我出手帮忙么?”
                  有些时候,他还真是闹不明白,明明相互对立之事,在他们这些兄弟之间是在寻常不过,但承祜却总是执着于“惩罚”那些不“兄友弟恭”的人,其程度,比这一点的倡导者,他们的父亲康熙还要厉害得多。
                  相当于死过一次的经历,让【胤礽】很是看得开,再加上他们现在的日子确实也是无聊的紧,所以,对于能够让承祜高兴的事情,他从来都不在意插上一手。
                  除了面前的这个孩子,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失去了,坦坦荡荡一身轻。
                  承祜皱了皱眉头,说道:“以贤用人不好吗?齐心协力不好吗?只因那人亲近某个皇子或者自己的对头,便不断地进行打压,除了让骨肉直接的竞争更激烈,除了将弟弟们的才能消耗在内斗上,还有什么益处?”
                  【胤礽】沉默了片刻,从大局上来说,确实如此。但果真要他和他那些如狼似虎的兄弟们退出这场角逐,从此安安分分地坐一个臣子,却又是不现实的。
                  那场争斗一参与其中,想要抽身便是难上加难,更何况,有野心的皇子们不在少数。
                  比如他自己,如果身处在那样一个位子,叫他退让,也是断然不可能的。
                  只是,望着承祜殷切的双眼,他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口,很现实的问题,也很残酷。
                  承祜虽然有些时候很孩子气,但并不懵懂,虽然【胤礽】双眉紧锁,并没有说话,但是只是转瞬间,承祜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叹了口气,虽然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一直用各式各样层出不穷的手段缓和着父亲与兄弟们之间的关系,但离真正走到冰释前嫌的那一步,还很遥远,。
                  但是,并不是不可能的,对吧,皇玛法?承祜小小的拳头骤然攥紧。
                  直到下定决心留下来,对着自己的父亲与弟弟的将来一路见证,承祜才发现,自己离预定的目标,还任重而道远。
                  “对了,胤礽,你的存在,除了我、保成以及汗阿玛之外,还没有人知道吧?”显然,目前正处于吃闲饭状态的胤褆被直接忽视了。
                  听到承祜这样问,【胤礽】微微吃了一惊,随即侧过头去,“还没有。现在这样就很好。”是的,即使现在的他算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存在,亦足够了。
                  “这怎么可以?虽然出生在不同的世界,但你也是我们的兄弟啊。更何况,我也很想看看那些弟弟们见到你和保成同时出现时的情景,会很有意思!”承祜一拍手,笑得十分欢快。【胤礽】却从他的眼中读出了一抹认真,顿时不由心下一暖,一直紧绷着的唇角也渐渐漾出了一个柔软的弧度,“既然这样,如你所愿!”
                  至于是不是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变数……就不再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横竖,不会像之前那人那样离谱。
                  朝堂上,胤礽面色不太好看,狠狠地剜了胤禩一眼,谁让他刚才处处和他作对来着。对于此次黄河泛滥之事,胤礽自认自己还算处置的中肯。举荐人选之时也并未单单推荐自己信任之人,有才能无靠山的,他也推荐了几个上去。
                  然而,几个兄弟之间毕竟勾心斗角惯了,立马便有人猜测胤礽是不是在借机拉拢人,面色和口气便不是太好,就连康熙心下都有些怀疑,谁让太子“任人唯亲”、其属下“狗仗人势”、“胡作非为”的前科太多了呢?
                  下朝后,胤礽硬邦邦地跟康熙行了个告退礼,语气生硬却又合乎礼法,然后翻着死鱼眼对自己的一帮子弟弟们说:“承祜邀请你们去毓庆宫,说要摆一个宴席款待你们。去不去自己拿捏,啊,顺便说一声,孤的毓庆宫实在不算大,一些闲杂人等好歹有些自觉,就莫要腼着脸来凑数了。孤的话带到,告辞。”
                  至于康熙……啊,他们兄弟之间的聚会,长辈颠颠地跑过去做什么?所以,绝对不是他忘记通知了,绝对不是!


                  40楼2014-05-23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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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往每年,临近大节气之时,康熙都会前往皇家陵园拜谒先祖,这是惯例。然而这一年来,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先是承祜的到来,再是先帝顺治爷的出现,使得康熙已到得陵园两次,即便是那些得在紫禁城度过的日子中,他也在奉先殿待了相当一段时间。
                    这一次,便是第三次了。
                    此时,大清已有好几座皇家陵园,太祖努尔哈赤的祖先们葬在永陵,太祖的儿子弟弟们葬在东京陵,太祖本人和他的皇后葬在福陵,太宗皇太极和他的皇后葬在昭陵。
                    而这一次,承祜他们要前往的则是位于冀地的东陵。此处有着先帝顺治爷的孝陵,孝陵的旁边,还有着大片大片的空地。
                    孝庄太皇太后在逝去之后表示不愿意打扰到太宗的安眠,再加上与儿子的关系至死都是那么的冷硬是她一生的遗憾,因此,按照她的遗嘱,康熙把她葬在了最为靠近东陵的陵墓之中,那座陵墓,被称为山陵,好看的小说:。
                    赶了一百多公里的路,承祜在马车上已颇感不适,脑袋软趴趴地靠在胤礽的腿上,沉沉地睡去。
                    此时胤禛的面色已不似刚刚出来的时候那般阴郁深沉,也许是因为入了这辽阔的地界,也许是因为一直担心着的十三弟得以获释,他面上的阴霾竟也散去不少。
                    眼见着承祜在一旁嘟哝了一句什么便迷迷糊糊地睡去,他不由得面上一缓,一抹柔软蔓延上眼角,他的手轻轻地搭上承祜的额角。
                    “怎么这样冷?”在接触到孩子额头的那一刻,他不由得又板起了脸,赶忙找了一件大衣为孩子披上。
                    胤礽也担心地把手搭上了承祜的面颊,“会不会是病了?”
                    一旁正捧着一本书在看的康熙手上顿了顿,下令道:“停车休息片刻,在离此地最近的河边扎营。还有,命人立马给朕弄几碗姜汤来。”
                    半梦半醒之间,承祜听到了动静,便撑开了疲软的双眼,对着康熙虚弱地笑了笑:“阿玛,我没事。只是,越靠近陵园,我便越能感受到……属于老祖宗和皇祖父的气息。老祖宗……她想念您了,也想念我和保成了。她要我离她的陵墓近一些,这样,她能听到我的声音呢。”
                    听到此话,胤礽不由得收紧了双臂。
                    这样说着的孩子,好像随时都会再度被带走,那样瘦弱苍白的身躯,仿佛不能承受来自这世间的一切重物。
                    他的世界,他们完全不能感应到,他们对那个世界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一无所知……
                    “……只是,我感应不到额娘的气息了。”这样说着的承祜有些失落:“以前,每一次额娘来看我的时候,我都能够感应到她的气息。但是,没几年,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额娘她转世之后,就不记得我了……”
                    “那,如果承祜去转世的话,会不会记得我们呢?”沉默了片刻,胤礽忽然这么问道。他的手轻轻地覆上了承祜的双眼。眼前顿时一片黑暗,承祜顺从地把眼睛闭上了,他此刻的模样就如同一只乖顺的小动物。
                    “不知道,我的记忆力……可一向算不上好呢。”
                    “那换一个问题吧,承祜是因为担心我……”眼见着康熙犀利的眼神扫视过来,胤禛的目光之中也带着淡淡的不善,胤礽才把嘴一撇,不情不愿地说道:“……我们,才上来的吧?那么,是不是只要我们一天无法让你放心,你就一天不会回去?”
                    对于这个问题,一旁的康熙和胤禛虽然表面上漫不经心,实则却都竖起了耳朵。
                    “理论上这么说没错。但是……离开了这么久,我还真有些想念了……”
                    @************************@
                    河水汩汩地流着,带着那奔流到海不复回的架势,头顶的太阳像是被什么咬掉了一块似的,蓦然间昏暗下来。
                    森冷的风从身边呼啸着灌过,一时之间,带起飞沙走石。
                    “天……天狗食日了!!!!”
                    不知是谁率先吼了这么一嗓子,紧接着,周围的人都就近找着能够藏人的地方,躲了起来,好像生怕那天狗发现了自己,被捉了去。
                    “都给朕安静下来!”学过些许西方天文的康熙好歹还知道,在天体的运行中,有着“日食”这么一个现象的存在。
                    只是,受着数千年流传下来的思想的影响,若天显异象,君王们仍然免不了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的哪项政策出了问题,或者是自己近日以来的哪些作风有失,。
                    胤礽的面色也有些不好看,从他那逐渐阴郁的脸便可知道,此时的情景对他而言并非是一点冲击也没有。
                    然而……胤礽却低下了头,率先护住了承祜。
                    对于康熙而言,承祜也许是他重要的儿子,是他少年时光压抑的宫廷生活中一抹难得的暖色,在他心中,占据着一个特殊的位置,然而,一旦碰到了大事,便立见真章。
                    在日食降临的第一时刻,康熙率先想到的,是他的江山,胤礽第一个抓住的,却是他的兄长。
                    亡者惦念着生者,生者惦念着权势。
                    见康熙只是盯着天边出神,并无任何闪躲的动作。一阵风从车前刮过,险险便要将康熙撂倒在地。胤禛上前扶住了康熙,他的嘴唇翕动了数下,好像想要说些什么,然而终是又咽进了嘴里。
                    “汗阿玛,您小心。”
                    就在胤禛这一句低低的话语刚刚落下的同时,周围传来一片惊呼声,天地之间霎时暗了下来,却是那太阳被整个儿地吞了下去。
                    ………………
                    过了好一阵子,漫无边际的黑暗过去,太阳终于从那阴霾中露出了一小个角,然后逐次扩大。
                    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等到回过神来,胤礽才发现,自己正把怀中的孩子,抱得很紧。此时,自己的掌心中,已是濡湿了一片。
                    “保成,不要紧吧?”承祜有些担心地问道。
                    胤礽摇了摇头,紧紧地抿着嘴唇,只是将一双看不清神色的眼睛投向了康熙。
                    这种时候,他这皇父,却在想些什么?
                    承祜却拉着胤礽的袖子,示意他不用太过在意。
                    “汗阿玛,我们继续启程吧,如今今天赶路稍微快一点儿,明天就能到东陵了。”
                    进入皇陵,便是要与远去的祖先对话,要接受天地神灵的启示。在这种时候,便是承祜,也能够感受到康熙心中的不宁静。他一定会希望能够早日抵达皇陵之中吧?
                    康熙望着承祜的眼中带着三分温和,三分歉然。承祜则了然地一笑,再度闭上了眼,积攒体力。
                    @************************@
                    原本只是一个把康熙叫出来的借口,然而想不到,最后竟然会演变成所有人都心事重重的事态。
                    到了孝庄山陵之后,承祜的精神终于比起前一日好了些许,便不顾胤礽的阻止,打算跟着一起进去。
                    “别抱着我呀,这样的姿势……好奇怪。”刚打算下车,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凌空,紧接着,就看到胤礽双臂一伸,把自己抱在了怀里。
                    明明他才是哥哥,为什么现在只能让弟弟抱他啊?承祜的心中难得地涌起了小小的郁闷,连带着这两日有些沉重的心情也轻松了些许。
                    “你好轻。”胤礽皱了皱眉,“在地府里,你难道都没吃什么东西吗?”
                    “我本来就用不着吃……”在胤礽不赞同的目光之下,承祜的声音终于越来越小。
                    “以后,我会盯着你吃东西的,别想再用任何借口逃脱,好看的小说:!”一旁的胤禛听见了,立马自动转化为家长模式,对着承祜一个严厉的眼神扫视。
                    “不是吧……”想到那种味同嚼蜡的感觉,承祜便觉得头大,于是他试图提醒胤禛:“我阿玛还在这里呢。”他指了指康熙。
                    胤禛看了看自家皇父,又看了看承祜,面无表情道:“所以?”
                    所以,你真的用不着像老子管儿子一样管我啊啊啊,我爹不是死人啊!
                    “所以承祜用不着你管。”不悦的胤礽兄控状态爆发。
                    “长兄如父。”难得的,胤禛又蹦出这么一句,承祜彻底无语了,貌似他才是那个“长兄”吧?好吧,虽然也许这帮人高马大的家伙都不会承认。
                    这时候,康熙开始催人了,三人也不敢再耽搁,便静静地入了山陵。
                    在孝庄太皇太后的陵墓前祭拜过后,康熙迎风站立了许久,忽地道:“承祜,在下面,皇祖母她老人家一切可都还安好?”
                    “好,老祖宗精神头很好,而且,与皇玛法之间的关系也大有改善。只是仍然时不时地惦念着汗阿玛您。”
                    听到这里,康熙的眼眶微微的红了,只见他伸出手,仿佛是想要再度触碰到孝庄的容颜,“皇祖母,孙儿也想念您。日后,到了地下,孙儿再在您膝下承欢尽孝。”
                    …………
                    在山陵处祭拜完后,康熙一行人便入了东陵。
                    其中,有一座陵墓已经竣工,那便是孝陵,里面埋葬着清世祖福临、孝康章皇后佟佳氏以及孝献端静皇后董鄂氏。
                    因福临生前崇尚佛教,相信灵魂升天说,在他逝世之后,按照他的遗命,大臣们将他的尸身火化,葬入了孝陵。
                    还有一座陵墓,是正在修建中的景陵。康熙指着那景陵道:“朕百年之后,便在此处安眠,与皇祖母和皇父都挨得极近,甚善,还能陪他们说会子话。”
                    听着康熙这般说辞,胤礽和胤禛都变了脸色,赶忙道:“汗阿玛切不可这般说,汗阿玛福寿无疆,又岂是寻常人能比?”
                    “瞧瞧这两个孩子,都在哄朕开心呢。”康熙笑骂了一句,面上却没有多少笑意,只见他仰起头,望着这广袤无垠的天际,忽然幽幽叹道:“朕从不相信什么长生不老,福寿无疆。自古以来,帝王都孜孜不倦地求仙问药,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皆不离此路。然则,谁又真正成功了?事到如今,不过皆是一抔黄土。朕幼时便时常希望与老祖宗、阿玛、额娘以及哥哥做下一道吃个饭。朕生则谋国,死若能有亲人相伴,倒也不寂寞了。”
                    康熙将手放在承祜的头侧,轻轻揉了揉,温和地道:“到了那时,朕就日日把小承祜带在身边,你说,好不好?”
                    “阿玛……”承祜咬着下唇,听着康熙这么说,他的心中却突然涌起了一阵强烈的不安感,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想到他那一别之后再也未曾谋面的额娘,又想到自己到地府之后从未见过的康熙的亲身额娘佟佳氏,承祜的心中一阵阴霾忽地扩散了开来,真的……还能再见到吗?
                    “阿玛,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和悔恨……不然,也许就没有办法弥补了,即使是到了地下……”
                    承祜这么轻轻地说着,将他揽在身边的康熙却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见。


                    48楼2014-05-23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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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哪儿去?
                      承祜不知道。他有些烦躁地抓乱了自己的辫子,面带迷惘地看着周围一轮一轮的过客。
                      身前,是阴间;身后,是阳间。曾几何时,他到阴间用的都是“回来”。
                      在没有遇到福临的日子里,为了能够多见康熙与胤礽几面,他帮地府的工头做工,过着虽然艰苦,但却异常充实的日子。现在,一下子失去了之前的目标,他并不好受。
                      承祜从大门走进去,想了想,并没有直接回到落脚的地方,而是捡着大路就这么走着,漫无目的。
                      大街上,有人沿街叫卖,声音却不如往日洪亮,颇有些懒洋洋,蔫蔫儿的。走到近处才发现,一片片木式结构的房屋被拆了,换成了地府新近流行的模样。钢筋水泥牢牢在地上生了根,在这一区的一片或高或低的房屋中显得甚为突兀。
                      承祜愣愣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一时之间还有些回不过神。
                      四顾张望,他忽然发现,这个街道空了许多,也冷清了许多,连平日里动辄喊打喊杀的那些人也不见了踪影。平时总觉得那些人让他头疼,增大他的工作量,现在却有些怀念那些声音了,至少,有那些声音在,这片街道永不会显得寂寞。
                      在拐角处忽地蹿出两个喝得半醉的大汉,正喋喋不休地讨论着什么,端的是热闹无比。
                      “扶苏与胡亥不互找麻烦了?”
                      “不找了不找了,老赢家的人,全部都‘回炉重造’去了!”
                      “项霸王如今不与高祖皇帝斗了?”
                      “不斗了,该争的早争完了,两千年后该买豆腐撞的买豆腐,该收保护费的收保护费,又是一条好汉!”
                      “噢,那曹孟德必还与孙刘较着劲儿罢?”
                      “嘿,前些天那刘皇叔不知犯了什么错,被一脚踹去了畜生道,孙曹失了对手,颇感没趣儿,便商量着开始新一轮赌局。”
                      “哦?如何赌法?”
                      “就比他二人谁先找到那‘虎落平阳’的刘皇叔,并成它之主!”
                      “有趣儿!着实有趣儿!说得我心里痒痒,都忍不住想亲往看看了!”
                      “哼,那也得有命流着才行啊!”
                      “嘿,这可说不准,孙刘曹这一世是英雄豪杰,可奈何桥一走,谁又知是个什么模样?我等此生虽平凡,但没准儿也有出头之日!”
                      “做梦吧你!”
                      …………
                      迎面一阵冷风吹过,承祜不由地捧起双手哈了口气,转过头,发现零星的灯火之下,那二人也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
                      承祜默默地走着,不知走了多久,看了多久,周围的一切,让他渐渐有些麻木了。
                      这次回到地府,他没有告诉孝庄和福临,没有告诉任何人,独自回到了他之前生活的那个小小的村落,其他书友正在看:。在那里,有着他帮佣的村长刘小二,有着常喜欢回阳间看望女儿和外孙的孙大娘,有着儿子不孝败坏祖业的柴大婆……也许只有那里,还能够保留下最后的一丝熟悉感。
                      然而……秋风瑟瑟,那个曾经小小的、充满活力的村子此刻便如一个风年残烛的老人,正喘息着走到人生的尽头。
                      望着那十室九空的现状,望着那片逐渐被拆掉、然后又以“流行款式”重新建起的屋子,承祜终于忍不住疲惫地蹲在地上,将头深深地埋在膝盖中。
                      ——现实证明了他想要从某一个区域中找到曾经熟悉的事物的想法是多么的愚昧。
                      地府的时光是这样的漫长,长到他几乎忘记了,有些东西并不会永远存在。只是原先的他在这里,一直在这里,一点一滴的见证,所以毫无所觉;如今的他想要适应,却是再也不能了。
                      恍然间,承祜明白了,其实,阴间,也是一个**于阳间外的世界,离开它太久,就会与它脱节,并被它遗弃。
                      游走于世界与世界的边缘,其实他早已不能很好地融入任何一界,在阳间,他的存在不被认可,不能公之于众,在阴间,他对发生的变故一片茫然……
                      “不该是这样的……”承祜轻轻地,痛苦地呢喃。
                      “不该是这样的!”仿佛是为了说服自己一般,他神经质地重复了一遍。
                      “那么,应该是怎样的,告诉我,承祜。”一个有些淡漠的声音响起,承祜蓦地抬起头,便看到一个戴着斗笠穿着一身黑衣的人,一如初见,“福临?”
                      “……我不知道……”承祜低垂着头,平日里又黑又亮的澄澈眼瞳有些忧悒。
                      “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承祜,物质的世界,情感的世界……所有的世界都瞬息万变。有时你不需要看得太通透,但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我……”承祜咬着唇,忽然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明明答案应该早就了然于胸的不是吗?可事到临头,他却又感到迷茫了。
                      曾经敬爱的阿玛,关心的弟弟,他们的身影在他的头脑中一闪而过,最终却定格为康熙那张虽然微笑、但却透露着冰冷和算计的面庞。
                      其实,如果是因为阿玛和弟弟,那么他做的,已经够了吧?承祜不确定的想。
                      福临拍了拍他的肩:“想好了来告诉我,正好,有人想要见你,最近调整一下状态,好好地准备一下。”
                      “三十文钱,我赌小福临那孙子是为了皇太极你那孙子!”
                      “五十文钱,我赌承祜小崽子是为了他那弟弟!”
                      “八十文钱,我赌他今晚就会来见我们!”
                      “一百文钱,我赌他还要纠结两天!”
                      …………
                      所以说,有些人的忧伤,在另一些人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有人出生有人死亡,有人欢乐有人忧伤,世界始终维持着一种奇妙的平衡。
                      当然,从最近乾清宫被砸掉的第三个瓶子来看,被关注的“皇太极的孙子”绝对是属于暴躁那一类和美好宁静搭不上边的词儿。


                      49楼2014-05-24 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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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狠狠地抽了抽眉,胤祥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经有些过敏。
                        自从他被康熙放出来之后,他一改往日的豪迈不拘,变得有些沉默,人也更加谨慎了起来,如今虽称不上草木皆兵,但一点点的预感也会让他调查很久。
                        “十三弟,你多虑了,现在可没有人把目光放在我们身上。”太子自顾不暇,八阿哥胤禩忙着挽回他在汗阿玛那儿的信任,那些个年幼的皇子,还不成气候。
                        胤禛身着一件朴素的衣衫,面色格外恬淡,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里,。
                        全然一副局外人的模样。
                        “不久之后,汗阿玛就会有大的动作了。”见胤禛的眼中有着淡淡的疑惑,胤祥解释着。
                        胤禛现在算是半隐居状态,虽说手上并非无人可用,但是并不好有什么动作。现在的消息,也是胤祥拖人悄悄送进去的,偶尔胤祥也会亲自到雍亲王府,但未免康熙生疑,次数很少。
                        “承祜之事你当听说了。汗阿玛曾找他说过话,虽说后来毓庆宫没什么动静了,但乾清宫那边汗阿玛可有些不同寻常。”说到此处,胤祥有些纠结,有些困惑:“当晚……汗阿玛做噩梦了。虽不知发生了何事,想必与……那孩子有关。”在称呼承祜的时候,他顿了顿,有些迟疑。
                        “毓庆宫中太子可有什么反应,若没有,便无事。”胤禛面色不变,右腕上握着的一串佛珠被悄然攥紧。
                        “说来也怪,太子请了位德高望重的大师入宫,品茶论禅,临走的时候,大师当着皇父的面,说太子有佛缘。”
                        “因先帝顺治爷之事,汗阿玛最恨僧人说皇家之人与佛有缘,想必汗阿玛的面色……很精彩。”
                        “可不是?”胤祥道:“当天晚上汗阿玛就与太子促膝长谈了一番,据说一整晚都没睡成觉。”
                        “想必,那孩子此刻已经不在宫中了。如若不然,恐怕就该是汗阿玛让‘他’去劝太子了。”想到记忆中那个小小的白色身影,胤禛不由得心中一阵柔软,嘴角也上扬了些许:“他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说不清什么时候就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
                        不过,也好,他就这样离开,接下来的狂风暴雨,应该就不会牵连到他了。
                        那孩子,总是用着笨拙的手段来拉进他们这一家父子兄弟的关系,过程虽总让人哭笑不得,但不否认,的确很有效。
                        只是,这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他们的立场,他们的处境……身为天之骄子,他们太过骄傲,富有才华,皆不愿屈居人下,退一步说,此时各大党派已然形成,牵扯到的就不仅仅是他们个人了。纵然他们愿意退出,别的竞争者会给他们独善其身的机会吗?
                        胤禛苦笑了一阵,他明白承祜的心意,然而在不知不觉间,他们早已……无路可选。
                        “十三弟,虽说我现今隐居,只能让你暂代我的耳目,但从乾清宫中套消息……总要万事小心!”胤禛诚挚地拍了拍胤祥的肩。
                        本该意气风发的青年下巴削尖了,面色染上了风尘之色,头上竟有了几根白发,就连肩膀也不似先前那般强健。
                        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胤祥轻轻咳了几声,“放心罢,四哥,我如今哪里还敢再在汗阿玛身边埋耳目?只不过平日每天去宫中向汗阿玛请安,多注意些,多琢磨些罢了。况且,我说给你听的这两则消息,实则如今也算不得皇子中的秘密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酉时三刻,一辆藏青色的马车低调地从雍亲王府前离开。
                        胤禛想了想,转身走向屋中,不一会儿,手上拿了个桶以及一叠纸钱,缓缓来到后院。
                        反正,他现在清闲得很,也没什么事可做,这恐怕,也是现在他唯一能够为那孩子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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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禟的生意最近很不顺利,也不知是因流年不利还是因为有人与他犯冲,底下孝敬的银子收不到多少,生意还砸了好几单。
                        坐在酒楼最尊贵的座位上,这位生得俊秀,面孔却有些阴柔的九皇子此刻正全身散发着一股戾气,手指不断敲击着桌案,。底下的人在一边站着,大气也不敢出。
                        就在刚才,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上去讨好面前之人,已经被胤禟给毫不留情地扔了出去。
                        虽说此时不上去少了一个得主子欢心步步高升的机会,但他们对这酒楼中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九阿哥虽然在外做生意,可从来不是一个吝啬之人,他们不想失了这份丰厚稳定的薪酬。
                        两匹马在街道上疾驰而过,幸而现在许多商业小贩已收摊,道路上还算畅通无阻。马在酒楼前停下,守在门口的小厮们好像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张罗着将马牵去吃草,将从马上下来的二人迎进二楼最靠里的位置。
                        此二人正是胤禩、胤俄。二人穿着上都相当低调,尤其是胤禩,料子是上好的,却也是年前做的衣裳了。
                        见到此二人,站在胤禟周围衣着光鲜的人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胤禟阴沉的面色也终于好了些许,起身来迎:“八哥,十弟。”朝二人身后望了望,皱起了眉:“怎么不见十四弟?”
                        胤禩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胤俄到底天真,还没回过味来,只笑呵呵道:“十四弟请了旨意,去和德妃娘娘说话了,今晚怕是会留宿宫中。”
                        “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找他额娘说话……哼!也就老十你会相信那些推诿之辞!”胤禟一拍桌子,怒道。
                        “九弟!”胤禩看了眼周围的人,拿眼色示意了一下胤禟。胤禟这才收回手,硬气道:“都没你们什么事儿了,下去吧!”
                        待确定周围已无闲杂人等了,胤禟方才道:“我一直以为,十四弟与八哥十弟和我是一条心,对他那么掏心掏肺,不想他今日竟也弃我们而去!”
                        “没……没你说得那么严重吧。”胤俄愣愣道。
                        “怎么没有,当日汗阿玛罢了八哥的爵,八哥连俸禄都没有的时候,他也就去看过八哥一两次。而后,兄弟三次聚会,他一次未到。他这难道不是仗着圣宠想要自立了?”
                        “九弟,慎言。”眼见着胤禟的火气这样大,胤禩心中也知道,恐怕也不单只是这一件事,而是近日以来发生的事情累积叠加起来,他便借机发了一阵邪火。
                        胤禟也自知自己情绪不对,便一口气将半凉的茶水灌入口中,深吸了口气,径自转换话题:“说起来,倒是太子的动作令人无法理解。听说,汗阿玛命太子在宫中反省七日。”
                        “约莫太子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想要避开这风暴圈。”除此之外,胤禩也想不出他这般作为的理由。
                        “避开?呵,避得开么?老爷子信么?”眼见着胤禩面色青白的模样,胤禟不觉有些心疼,又将他仔细打量一番,看清了他身上的衣着,才刚泻下的火气便又蹭蹭蹭上来了:“八哥,不说这个了,且告诉我,是否有人克扣你份例?”
                        胤禩自朝堂上群臣拥立八阿哥事件后便一直不得圣宠,又因海东青事故彻底失了帝心,如今处境微妙,若说胤禟不知道宫里人的秉性,那是不可能的,故有此一问。
                        是,又能如何?不是,又能如何?
                        胤禩知道,如今他被复立,不过是因康熙需要借着他这颗棋子来制衡其他的皇子党派罢了,除此之外,毫无价值。
                        胤禟纠结地看着纠结了半响的胤禩,终于忍不住憋出一句:“八哥,别难过,我养你!”
                        胤禩:“…………”
                        胤俄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脑海中“灵光一现”、“恍然大悟”道:“九哥,你也养我吧,!”在这孩子单纯的思想中,他家八哥绝对是因为觉得花弟弟的钱不好意思所以才不回答的,既然这样,那他就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话说,他也很想知道他家九哥到底多有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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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间自有阳间烦琐事,阴间自由阴间的苦恼,作为阴间皇族中的最后一批合法居民(?),努尔哈赤等人收到了来自刚刚建立的地府物业管理局的警告:他们这一区的发型太过独特,且不符合流行风潮,为了不闪瞎偶尔路过的地府长官的眼睛,现阶段十三区全民上下都要剪辫子,然后留发!
                        福临刚刚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家祖父、父亲、伯伯、叔叔们说,结果一个新调来的地府官儿自告奋勇地替他把这事儿给办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地府里的官儿们对各朝皇族还是很照顾的,对于各个大人物也还会给几分薄面,想要上去看望并且教育子孙后代什么的基本上不限制,平时的后动自由度也很高,但是,这一次,任凭努尔哈赤找遍了后门都没有找到可以免去他剪辫子的方法,皇太极死命地护着脑袋都没护住他脑袋后那根猪尾巴,爱新觉罗一众老爷们还没来得及上去闹康熙,自己内部就先被闹得鸡飞狗跳,数日不能停歇。
                        这一次,勉强躲过一劫的只有仍在挂病号的承祜——他还没回“重犯聚集地”,目标又小,自然不会轻易被逮。
                        不过,其实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什么,他的小辫子就像他的人一样,长得极度缓慢,目前也就刚刚过肩。
                        多尔衮眼前没看去嘲笑他那脑袋光秃秃的八哥皇太极了,此时他正发出惊天的惨叫声撒丫子在大马路上狂奔,身后追着他的……是一把悬浮在半空中的捡到。
                        街角中站着一个身着黑衣的地府官员,老神在在地说着:“此刀一出,必见发而还,爱新觉罗多尔衮,你任命吧!”
                        他身旁的另一个穿着白衣的人则半垂着眼睑,昏昏欲睡,鼻子的末端挂着一个夸张的泡沫,随着他的一呼一吸,仿佛随时都会破掉,


                        52楼2014-05-24 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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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胤礽搭弓上弦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白色的巨型犬,那个比它高不了多少的孩子总是喜欢逗弄的宠物,自己还曾经一度附身的宠物。
                          对了,那孩子称呼它为……保成……
                          待回过神来的时候,‘保成’已经跑出了很远的一段距离,来不及细想,胤礽立即策马跟上。
                          “太子,前面就是一只棕熊的巢穴,您不可太过深入啊!”耳边侍卫们的惊呼声,马匹的嘶鸣声,弓箭破空的声音,他全部都听不到了,他现在,眼中所能看到的,只有那个白色的身影。
                          是承祜吗?是那个孩子吗?他在这里?
                          无法否认,自己真的想那个孩子了。几日不见,思念便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再也关不住闸。
                          在他忤逆康熙的时候,未尝没有想过,当他再一次身处险境,那个孩子,会不会因为担忧他的安危而再度出现。或者,康熙一怒之下把他处死了,他是不是就可以见到那个孩子,从此陪伴在他的身边。
                          无论是这两个中的哪一个结果,对于胤礽来说,都是值得期盼的。
                          抓不住的太子之位,像水渍一般蒸发在太阳之下的父爱,从未得到过的兄友弟恭……胤礽觉得,对于他而言,只有那个孩子是真实的,也只有在面对那个孩子的时候,他才是真实的。
                          不用作伪,不用假装,不用戴上连自己也认不出辨不清的面具。
                          所以,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住……
                          皇太极在遥远的马车中穿透了空间的距离‘望’着这里,嘴角抿出一抹颇具深意的弧度:“既然你这么想要去到那个孩子的身边……朕便成全你吧,反正,你先前也不是没去过。连接阳间与阴间的大门,将在此……开启……”
                          一阵耀眼的白光笼罩住了策马跑在最前面的胤礽,紧接着,胤礽连人带马消失不见了。他身后的侍卫由于距离过远的缘故,并没有看清那道白光。
                          眼看着不见了太子,急得头发都快白了。
                          “啊,对了。”似是突然间想起什么似的,皇太极抿了抿嘴道:“那副尊容……希望你还能习惯。不过,即便你不习惯,你也没得选!”
                          @************************@
                          脑海之中一片眩晕。
                          甩了甩脑袋,勉强睁开眼后,入目的是一双欣喜的大眼睛,里面盈盈泛着水光,让他感到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揪心。
                          眨了几次眼睛,胤礽终于对准了焦距,然后,他惊讶地发现,眼前的孩子,居然是倒着的(⊙o⊙)…,好看的小说:!
                          “保成,太好了,你没事!你刚才突然就晕过去了,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呢!”孩子仿佛真的是吓坏了,两只小手死死的搂着他不肯松手。
                          承祜?
                          胤礽惊愕地睁大了双眼,那么,他现在这种情况算是……成功到底了阴间?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胤礽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不料,脱口而出的竟然是“汪”、“汪”的叫唤声。顿时,一段惨不忍睹的记忆闪电般的流过他的脑海……
                          他记得,在那个时候,他的身体和他的马在阴间的大门面前,是被扣下了吧?那么,他现在的样子……
                          承祜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保成看上去很有精神呢!”
                          “不过是一只狗罢了,承祜你为什么比起我来更关心它?”一旁有人不满地叫唤。
                          胤礽移开目光,这一下,他几乎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是【胤礽】!!!
                          承祜摇了摇头,“‘保成’对于我而言是不一样的,而且,【胤礽】你跟一只小狗吃什么醋啊?”
                          “不要乱用词!”不知是不是跟承祜在一起的缘故,【胤礽】也变得相当的孩子气,他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揉了揉承祜的脑袋:“而且,这只狗为什么会跟我的小名一样!”
                          “不是跟你的小名一样,是跟胤礽的小名一样。”承祜说着,低下了头,眼中流露出些许怀念:“在胤礽和额娘都不在的日子里,只有‘保成’一直陪在我身边。有它在,我就觉得,就像胤礽也在我身边一样……可以稍微缓解一下寂寞。”
                          “那家伙,还真是好命啊……”【胤礽】轻轻地嘀咕着,突然,他的目光牢牢地钉在了保成狗的后脑勺上,“对了,这只臭狗的后脑勺上怎么秃了一块,不是刚才摔倒的时候摔掉了吧?”
                          “嗳?我刚才没注意。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承祜暂时也忘记了那些寂寞的往事,开始手忙脚乱地检查起保成狗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没受伤吧,保成,乖乖的哦,痛的话就叫一声……”
                          三条黑线自胤礽的额角划下,他能够说,他现在这副样子是因为地府的‘潮流’么?
                          被人扣着剪辫子这种经历他可一点都不想去回想= =!
                          @************************@
                          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叫唤了两声之外,胤礽一直十分的沉默,当然,这在承祜看来是乖巧。
                          不过,保成狗不舔他脸了,倒让承祜一时有些不习惯。
                          以为保成狗是因为后脑勺那块秃了的皮毛而感到沮丧,承祜安慰似的摸了摸胤礽的脑袋:“乖,保成,不难过了噢,我带你去见我家老祖宗。”
                          我……我忍!
                          一个鲜红的井字飞上了胤礽的脑袋,他忍了好半天,才忍住把面前之人一爪子拍飞的冲动。
                          那是什么语气啊啊啊!他家兄长大人还真把他给当宠物养了?!!!
                          【胤礽】在一旁悠闲地看好戏,忍笑忍得很辛苦。
                          一时之间,胤礽森森的感到忧郁了。明明来到承祜身边是他一直以来的希望,但是,现在他咋就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反倒是觉得特囧呢?


                          56楼2014-05-24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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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厢,承祜与一人一狗相处得越发和谐,眼见保成狗或【胤礽】情绪不佳时顺毛摸也越发熟稔,到暂且把那些个阳间的糟心事丢在一旁,只一心一意照顾弟弟们,可见有一句话是真,眼不见心不烦。
                            这样安逸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各位老祖宗们想起承祜,把他叫去的那一天。
                            不过几日时间,小小的孩子漆黑的眸子中好似又重新找回了光泽,他仪态优雅流畅地给各位祖宗们见了礼,看到坐在上首的努尔哈赤,更是笑得眯起了眼睛,像一只得到了自己喜欢食物的松鼠:“老祖宗!”
                            努尔哈赤刀削时刻一边的面庞上也浮现出一抹堪称和蔼的笑意,“小承祜来了,快些的,起来吧。来,过来让老祖宗好生看看,你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
                            事实上,他们每天都会派人探询,爱新觉罗一家子在地府的年限虽不能说长,至少比起其余的几个区来说如是,但这些时间也足够他们经营出一些势力来了。而以权谋私什么的……在各种怪异放诞现象频出的地府来说,并不是什么新奇事儿。
                            本来,像承祜这样的小孩子在地府独自生存是一件艰难的事儿,但努尔哈赤等人为了锻炼子孙后辈的能力,愣是许久没有管他。
                            直到福临那个便宜爷爷实在看不下去了,出现在小孩儿面前,他们才一步一步进入小孩儿的视线。
                            现在,看着乖巧讨喜的后辈,努尔哈赤反倒有些后悔了,若是早些把这小孩儿认回来,指不定他们漫长而无趣的生活中能增添多少乐趣呢。
                            承祜依言乖乖巧巧地来到努尔哈赤的身旁,一双漆黑的大眼在那张小脸上显得格外灵动,却也衬得承祜越发瘦弱可怜。
                            努尔哈赤一低头,便望进了一双纯净而澄澈的黑眸中,那眸子中没有算计,没有纷争,没有畏惧,只有单纯的好奇与仰慕,像个不懂得世间丑恶的小兽似的。
                            努尔哈赤看着看着,便忍不住朗笑出声,边笑着,一边伸出手拍了拍承祜的脑袋:“你这孩子,倒是实诚。”
                            手逐渐划到小孩儿面颊一侧,努尔哈赤忍不住蹙了眉峰:“怎么这样瘦?虽说我们不必如同凡人一般用饭,但一名为‘营养剂’的物事却是每每不可少的,你可有好好用过?”
                            “唉?是皇祖父给我黑过的那个酸酸的、涩涩的东西吗?”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令人讨厌的事物,承祜的一张粉嫩面庞皱成一团,可怜兮兮地拽着努尔哈赤的手臂轻轻摇了摇:“那个不好喝,老祖宗,我能不能不喝?”
                            看着身旁的孩子不遗余力地卖萌撒娇,眼中时不时地闪烁着小小的希翼的模样,努尔哈赤几乎快要绷不住他的面瘫冰块脸。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别过头去:“不能。”
                            承祜一下子蔫了,像失去了全身的活力似的,垂下了脑袋。
                            一旁的代善难得出来打圆场道:“阿玛,那东西对我们实则也并无多大的影响,顶多就是让小承祜长点个儿罢了。若不喝,却也不会对小承祜的身体造成什么损害,不如,就依了他吧。小承祜不长大也没有关系,我最是喜欢这样的小承祜了。”
                            承祜默,继而只想挠墙,既然那玩意儿能够让他长个儿,这些长辈们怎么说得这么语焉不详的?再加上那东西不好喝,闻着又有股味儿,他会喝才怪了吧!
                            努尔哈赤忍不住又是一顿笑。
                            承祜的脸顿时黑了,他别过头去,生气地说道:“老祖宗和各位小祖宗们都合起伙来欺负我,等着看我笑话呢,我不要理你们了。”
                            “小……小祖宗……?”正兀自笑着的多尔衮兄弟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表情,他们相互之间看了看,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盯着承祜:“咳,小承祜啊,这承祜可不能乱。”
                            “不叫小祖宗叫什么?难道叫老祖宗吗?”承祜偷偷瞥了一眼努尔哈赤,见他面上表情不佳,趁热打铁道:“这样岂不是都是老祖宗了,可如何区分是好?”
                            “你皇玛法在我们兄弟中排行第八,你可依次称呼我们为二玛法、三玛法……”
                            “可这么多个玛法,我分不清啊。”承祜的眼睛绕城了蚊香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忍不住道:“还是叫小祖宗比较好吧?再者,我叫着也不顺口啊。”
                            默。
                            皇太极诸子这回是真的默了。
                            尼玛,叫皇太极叫着多么顺溜,怎么一到他们就不行了?这是区别对待?
                            还有,刚才说要区分‘老祖宗’跟‘小祖宗’们呢,合着他们阿玛努尔哈赤需要特殊对待,就他们是杂草狗尾巴草,没人关注没人爱,还处处惹人嫌?
                            要差别待遇也不带这样的!
                            心中无数草泥马路过,努尔哈赤众子不约而同地别过头,掬一把辛酸泪。
                            “小祖宗就小祖宗罢,朕听着就很好!”
                            得,大BOSS都发话了,他们还能说些什么呢?
                            为了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兄弟继续杯具下去,多尔衮很快转移话题道:“跟小承祜来的那‘两个’人还在外边候着吧?说起来,倒也算是我爱新觉罗家的骨血呢,不仿让他们进来,给祖宗们瞧瞧。”
                            “没错,让他们进来吧。”
                            ‘小祖宗’们的眼中不约而同地散发出邪恶的光芒,暗地里摩拳擦掌。
                            胤礽牌狗狗刚一进来,就竖起了全身的毫毛,整个白色硕壮的身躯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打压着,它迅速地找到承祜的位置,疾奔过去,一边焦急地拱着承祜,一边用嘴叼住承祜的衣襟,示意承祜跟着自己离眼前这帮子人远一点。
                            承祜不明就里,安抚似的摸了摸狗狗毛茸茸的脑袋:“保成乖啊,我没事的。”
                            ‘保成’?在座的众位祖宗面色更为怪异。


                            57楼2014-05-24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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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9 11: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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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61楼2014-05-31 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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