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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140519搬文】毒药--鬼画 BY:5678143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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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深吸了口气,又问道:“哪个门派?”
“一个小门派,不知道名字,不过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允浩的声音有如梦呓,轻柔却能清晰地传入在中的耳中。
在中呼吸一凝,猛地推开了允浩:“一个小门派能让堂堂骷髅派第一杀手伤成这样?你到底要逞什么英雄?”
“在中。。。。”允浩无奈地低叹,心知在中不易哄,只能重新将锁住在中双肩,为自己的伤口编个故事辩解道“要知道,即使是小门派,若是铁了心要拼个鱼死网破,那也是不容小觑的,日后你打理仁安堂,切莫小看了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需知人生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保不准那人哪天便飞黄腾达了,所以,无论何时,不要以貌取人,要用心去看,知道么?”
在中一时怔住,忘却了生气,忘却了心疼,允浩的话竟然和醉清子的话如出一辙,二人皆强调,要用心识人,一个小门派有朝一日兴许能翻云覆雨,那么本是人中龙凤的人,将来又会如何?
允浩,俊秀,有天甚至米蔻,这些本就是青年翘楚的人物,又在本门中身居要职,若是这些人铁了心要拼个你死我活,那又该作何收场?在中每每思虑到此,便忍不住地愁上眉头。
“不要想太多,船到桥头自然直。”允浩抚平在中紧蹙的眉心,言语间不无心疼。
在中凝视允浩的瞳眸,笑道:“本山人自有打算。”
允浩好笑地屈指弹了在中前额一记:“高人有何妙计,小的可有荣幸。。。。。。。。”
“允浩,夜半更深,你还叨扰金宗主,怕是有失礼数罢。”
温和的声音将允浩的话断为两截,允浩听见来人的声音,只得欠身道:“王兄说的是,金宗主辛苦了一天,想必是累了,在下却还一直拉着金宗主讨教,无心之过,实属抱歉,还望金宗主海涵。”
仅凭那声音,在中已认出那人,王承焕,亦是金俊秀,他当然了解金俊秀有金俊秀的理由,虽然这是在仁安堂中,但隔墙有耳一词毕竟不是说着好玩的,在中也只得说两句冠冕堂皇的话,而后忍着心头的不舍,头也不回的离开。
“你的衣服。”金俊秀清咳一声。
允浩这才想起方才自己的衣衫已被在中撕裂,露出血痂错横的肌肤,忙将碎裂的衣衫拉拢缠紧,确定看不出有何异样,正欲开口,金俊秀又道:“郑兄,关于你的伤势,你都跟金宗主说了么?”
“事情已经解决,何必再提。”允浩道。
“你可怨我?”金俊秀忽的逼近允浩,双目灼灼,似要将允浩洞穿。
“万事皆有因果,不敢有任何怨言。”允浩直视金俊秀,目光恭敬却不卑不亢。
金俊秀的双眸依旧如鹰隼,定定地凝睇允浩,允浩亦不闪不避,甚至不曾眨眼。
半晌,金俊秀方收回视线,露出那童叟无欺的笑:“那便好,休息去罢,伤口没好之前,不可生事。”
允浩看着金俊秀转身,看着他走过回廊,逐渐消失不见,手隔着衣服摩挲着身上的伤痕,心下庆幸,在中如今的身份,使得他不必直面那些刑具,而庆幸,自己能以一己之力,将绕在在中身侧的痛楚一肩挑起,伤口很疼,但不过是在皮肉,过几日便好,不足为道。
被雨洗刷过的夏夜,竟然有些清冷,允浩裹紧了衣服,隐入夜幕。
这日,乃是神医紫宁出殡的日子,整个长沙万人空巷,仁安堂长沙分堂的院墙内人影幢幢,悼念着络绎不绝,在中只打躬作揖,已经累得直不起腰来,到后来,竟要人搀扶着,方不至于栽倒在地。
待到盖棺的一刻,整个长沙更是哭声震天,神医棺木所到之处,百姓自发下跪拜祭,鞭炮和着哭声一路响过,在中为此情此景所动,念及与神医的种种过往,亦是泣不成声。
神医墓地建在后山英雄冢中,三天之内能够建成如此华丽的归处,除了仁安堂众人外,更离不开各路英雄的慷慨相助,从取材,到修筑,仁安堂非但不必出一分钱,反倒是江湖中人前来吊唁时,送上不少奇珍,虽然部分人兴许只是出于巴结之意,但仍难掩众人对于神医的敬爱之心。
入土,作法,仁安堂的堂众跪了一地,只闻少林高僧法杖敲击的浑厚响动,能让少林寺僧人为其超度,只在声威上,已让人不可小觑。
葬礼进行到一半,喧嚣声却由远及近,在中从人群的交谈中隐约听到鬼门关,朴有天,金不换等词,料想是朴有天率人前来,却不知到底是为何事,只能静观其变。
人群外围骚动逐渐扩大,隐约夹杂着叫骂声,看来不过三日,江湖中已然传遍神医为鬼门关所害的消息,在中确信,仁安堂从未发布过这等声明,却不知是哪位“好心人”如此“仗义”,倒当真让人“感激不尽”了。
“在下鬼门关朴有天,还请金公子赐见!”
温和的话音穿破重重声墙,刚好让众人听得明晰。
少林寺高僧似不为所动,步伐举止进退有度,却在静候在中定夺。
在中稍显犹豫,他万万没想到,朴有天竟然会在此刻来拜祭神医紫宁,羊入虎口的事,朴有天也能做得出来,真不知是不是被冤枉得变傻了。
“在下朴有天,请金公子赐见!”
浑厚的内力压制住众人或愤怒或疑惑的议论,在中看向身旁的酒舞等人,却发现她们的目光亦集中在他身上,意思很明显,要他拿主意。
“有请朴少主。”


IP属地:四川46楼2014-05-19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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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声音很轻,他没有丝毫内力,音量自然有限,但他毕竟是仁安堂宗主,没有人会怀疑堂堂仁安堂宗主竟然是个只会使轻功和毒药的毛头小子,尽管在中看起来甚是年幼,但群豪也会自然而然地将他同少年英才相联系,而此刻他无一丝内力的身躯所发出的声音,群豪也会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仁安堂新宗主为人谦恭,不愿恃强凌弱,倒是无形中博得众人的好感。再加上在中本身长相极为机灵,若说这样的一个少年没有丝毫内功,恐怕江湖中无人肯信罢。
    此时,在中一旦发话,人群自发地为朴有天闪出一条道来,尽管众人均跃跃欲试,试图与这个名动八表的鬼门关少主一教高下,不过还没有谁愿意做没打的出头鸟,因此他们也只是摆出了个架子罢了,毕竟他们相信,在诸多武林名宿面前,区区鬼门关还不敢造次。
    在中凝眉,看着朴有天三步一跪,缓缓靠近坟墓,心下大急,朴有天此举,岂不是不打自招么,这人看起来精明,怎的干起这等傻事来?
    而紧随着朴有天的,是两个年轻人,在中识得,此二人正是那日长沙街头纵马的两个少年,一个叫金不换,而另一个,在中尚不知其姓名,此刻,那二人亦紧跟朴有天身后,只是跪拜的同时,眼神中不时流露出警惕的神色,护住之心倒是颇为急切。
    “不知朴少主前来,有何要事?”在中希望朴有天能看懂他的眼神,速速离开,否则,恐怕是凶多吉少。
    朴有天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中眼神扫向他的一瞬,他却刚好低下头去,恭敬地叩拜,在中颇为无奈,但碍着众人的面,也无法出言提醒,当真是五内如焚。
    “在下因帮中要务,前两日未来得及瞻仰神医遗容,今日偶得空闲,甚是惭愧,是以率属下金不换,南宫瑶前来赔罪。”朴有天拱手说道。
    “不知朴少主所谓的帮中要务是何事呢?莫非,是要将江南的势力逐渐北移么?”人群中一中年汉子朗声问道,在中在会宾客的时候见过那汉子,江湖上似乎有开山虎的名号,乃是陕北一带有名的响马,此次刚好南游,适逢此事,便也掺了一脚。
    此话一出,立时招来一片应和声,朴有天脸色变也不变,却也无视在中的脸色,而是微微垂眸,似在打量神医的墓,又似在看作法的几位大师,眼看群豪脸色愈发愤懑,在中知道若自己再不出声制止,怕是要酿成祸事,只得清咳两声,扬手制止了群豪的议论,沉声道:“不管朴少主这两日到底是在做何事,也不管朴少主是否将鬼门关势力北移,今日乃是前宗主神医紫宁前辈的出殡之日,神医她老人家妙手仁心,悬壶济世,定不希望再遭杀戮,所以,各位切莫再议论此事,至于替神医报仇的事,我仁安堂自有主张,若有必要,定然会求助于各位英雄,只希望各位莫要私自去招惹鬼门关,以免被宵小所趁。”
    在中此话说得十分在理,且不说神医秉性如何,单就这些人的本性,便让在中笃定他们不敢去寻鬼门关的晦气,毕竟鬼门关实力不容小视,在中此话,也是给那些个闹事的人一个台阶下,让他们打消趁着人多,一举消灭鬼门关的念头,也暗示朴有天,趁他还能震住那些人的时候早些开溜,省的到时候被打得屁滚尿流传出去坏了名声。
    朴有天淡淡地扫了人群一眼,多情的眸子最后定格在在中无暇的面容上,从容一笑,说道:“不管各位江湖英雄如何想,在下白日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之所以将本门势力北移,确实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我派中的事务,必无须同各位英雄交代罢?”
    群雄被抢白,一时呐呐如蚊蝇,说不出话来,在中示意身旁的酒舞递上香,朴有天、金不换、南宫瑶三人接过,依次恭敬地拜祭,看着着实诚心,倒让部分人对于朴有天是凶手这一念头生出了动摇之心。
    在中识得朴有天为人,也欲为他辩白几句,但看到酒舞和离忧的眼色,又不得不将话压回喉咙,说道:“朴少主,贵派能如此惦记神医前辈,在下不胜感激,只是如今神医之死,众说纷纭,为免引起不必要的争端,诸位拜祭之后便请回吧。”
    “金公子的话,在下等人自然谨记在心,不过鬼门关名声虽不甚好,但好歹不会暗箭伤人,是以此事,还望金公子查个水落石出,若有需要,鬼门关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在中示意身边人为朴有天让出条道来,朴有天双手执香,心明如镜,对于仁安堂众眼底的敌意看得分明,这两日,已有部分所谓的名门正派对鬼门关发动小规模的袭击,而仁安堂对于来自鬼门关的伤者,却一律拒之门外,长此以往,鬼门关必定元气大伤,朴有天此次前来,一是诚心拜祭,毕竟仁安堂多年来对鬼门关也施恩不少,二则是为了看看在中,虽然明白在中不会怀疑他,但是要亲眼看到,他才能放心,而且在中如今成为仁安堂的宗主,能够得到在中的信任,对于减少鬼门关的损失,也是大有裨益。
    拜祭过后,朴有天也不敢久留,毕竟他只带了金不换与南宫瑶,纵使三人武功高强,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敌众我寡,只得黯然离去。
    朴有天的离开也让在中大大地松了口气,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朴有天和那些个江湖好汉们起了冲突,在中便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若是帮群豪,势必与鬼门关闹僵,而若是帮朴有天,又会落个不孝不义的罪名,无论哪种情况,都对在中损伤甚大,而今双方平安,也是一大幸事。
    葬礼过后,群豪三三两两地散去,在中难免要客套一番,到送走醉清子时,心下依旧有些黯然,这位师傅十多年的养育之恩,以后还不知能否有那机会报答,凝望着仙风道骨的老人,在中眼眶一阵湿润。
    “金宗主,明日,你的大名便会传遍江湖,有何感受?”醉清子依旧慈眉善目。
    “名气不过过眼云烟,做该做的事,方为人之本分。”在中神色谦恭。
    “如此甚好!”醉清子对在中的回答十分满意,抚须长笑而去。
    傍晚,金俊秀等人亦相携离开,尽管不舍,在中也未多做挽留,他已经打算好接下来的行程,反正仁安堂有各堂主坐镇,自然不会出什么岔子,他离开个把月,也不会有何问题。
    入夜,在中召集各堂主,将事务作了大致的总结交接,而后便提出前往拜访江湖百晓生熙儿。
    众堂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毕竟新任宗主上任不足三日便要离开,江湖上未有先例,好在酒舞离忧二人考虑周全,百晓生作为江湖权威,在中前往拜访,一来可与其打好人脉关系,二来,也可通过百晓生之口了解更多江湖秘闻,这对于他们新宗主的历练有益无害,只是他们均不知,在中此行,根本不是为了什么仁安堂,而完全是为了个人身世。
    放信鸽通知了允浩自己的行踪,约集他们明日辰时在城西桥上相见后,便收拾好行装,上床入睡。
    桥头,风平浪静,在中背着行囊,背对来时路,望着一汪碧波,思绪不知飘向何处,直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在中也未回头,脚步声只有一种,在中最熟悉的那个人,虽是疑惑其他人为何没来,但在中却没出声询问,因为允浩一定会告诉他,这是一种默契,虽然他们相识时间有限,这种默契却决非寻常夫妻能及。
    “王兄他们留在长沙继续大厅鬼美人的下落,你师弟他已跟随醉清子前辈返回醉青峰,锅仔前辈也已经回义庄交差,但他们不放心你,因而差我和你一道前往万花园。”允浩说话的同时,艄公已经划了过来静静候着,允浩尾音落下时,那艄公已经看出,他今日的主顾竟是这两日长沙城街头巷尾谈论的主角,仁安堂新宗主,对于仁安堂的人,向来不会有人收他们高价,倒也省了讨价还价的力气,两人上了船,顺水而行。
    万花园处于湘南的一个小村庄,村庄本无名,然而由于百晓生熙儿,却得了个百晓山庄的称号,村中居民大多以江湖包打听为生,万花园每日会派遣固定的人负责将村里人打定到的消息收集整理归类存档,上下间相处倒也十分融洽。
    夏日骄阳照在那艄公斗宽大的斗笠上,烘得那斗笠下白皙的脸生了层薄薄的汗,允浩看着那艄公,手上一刻不停地替在中打着扇子,至于他自己,有内功护体,自是寒暑不侵,倒也不以为意,在中轻眯着眼睛,间或掀开眼皮瞅瞅允浩,但大多数时间似是在小憩,神医紫宁的葬礼让他这几日几乎累的脱了形,趁此机会,倒能将缺失了的懒觉时间补回来。
    船行得很稳,这说明艄公的技艺不错,每到傍晚,船定能停泊在一个小村或小镇,这说明这艄公不止技艺不错,甚至对路线和速度的把握度,都堪称上乘,有如此艄公,当然省心不少,不过前提,是在和那个艄公飞敌的情况下。


    IP属地:四川47楼2014-05-19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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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艄公”瞳孔大张,看向那文士,他知道,那人绝对有这能力,只是,为何不是干干脆脆地杀,却是要他变作活死人,受这人世诸多罪孽。
      江湖中,人情何等薄凉!混迹十数年,她早已明了,以利益为绳索拴在一起的蚂蚱,一旦她没有了能力,便只有死路一条,所谓的活死人,不过是在死之前,忍受诸多苦难罢了,纵使那苦难她看不到,也绝不允许那高于一切的自尊受到任何践踏。
      发丝似是听得懂她心中的絮语,骤然缠向自己脖颈,只是未及用力,那柔韧的乌丝竟然化作了湮粉,随风而散,原本被青丝覆盖的头皮,骤然露出,顶心一朵血梅,妖冶艳丽。
      “原来是你们。。。。。。。。。。。。。”文士的手颓然垂下,“你走罢!”
      走?“艄公”满脸难以置信。
      “饶你一命,当我给你们赔罪了,只是,这两个少年,你要给我留下。”文士看向那两个麻袋的眼神,满是温柔。
      “艄公”无暇顾及什么赔罪,甚至不知,那文士模样的人为何要向她赔罪,在倒下之前,她只听到自己的喉管被东西穿透的细响。
      文士看着“艄公”在一瞬间倒下,眼底划过几不可见的惋惜,解开麻袋,打通两人因强压凝滞的血脉,两人同时呛出一口污血,睁开紧闭的眼,彼此对视一眼,继而带着些莫名的意味看向那文士,不知这看起来文弱的文士就是是如何从那干水鬼手中将二人救离虎口的。
      “感觉如何?”文士的手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在中头上,在中下意识地躲闪让文士一愣,随即淡淡笑开,“你和她,真像。”
      “像?”在中会意,施晨?
      “是,真的很像。”文士满目慈爱,不着痕迹地收回手。
      “敢问前辈是。。。。。。。。。。。”允浩混迹江湖多年,却从未见过这人,不禁心生好奇。
      “有缘自当再见,届时即使你们不问,我也会自报家门的,看来你们已经没事了,先下江湖由于鬼美人再现,颇不太平,你们俩要多加小心,后会有期。”
      “前辈!”允浩伸手欲挽留,却连对方的衣袂都未沾到半分,那文士显然是知晓他意思,故意使出沾衣十八跌,允浩愣愣地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心中霎时空了一片,在河里斗不过水鬼便罢了,如今连对方一片衣服都碰不到,第一杀手,岂非是笑话?
      “允浩,怎么了?”在中见允浩神色茫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事,这江湖,还真是卧虎藏龙啊。”允浩搀着在中起身,拍去身上沾着的河边污泥,喟叹道。
      “那位伯伯武功确实不错。”在中对允浩的话,甚是赞同。
      允浩颔首,表示同意,心中却在忖度,似乎鬼美人一出江湖,所有的潜龙都在一瞬间浮出水面,却不知,那个一直操纵一切的幕后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
      “船毁了,现在怎么办?”在中又道。
      “这路看起来应该是通往什么村子的,先进村,填饱肚子,然后打听下附近可有什么渡头之类的,实在不行就换用马车好了。”允浩道。
      在中念及允浩伤势,反搀住允浩,两人沿着河边的小道,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方村落行去,一大一小的脚印,随着羊肠小道延伸,似要奔向海角天涯。。。。。。。。。。。。。。。
      这是个小村落,村民皆以渔樵为生,只是瞧见两个满身血污的陌生人入村子,村里人却并无半点异色,似乎这事儿在此地颇为寻常,在中没察觉出异样,允浩心头的疑云却又多了一重。
      “两位公子可是自长沙来?”一挑担老叟走上前,问道。
      允浩注意到,周围人看起来虽是在忙于手中的农活,但脸上却难掩好奇之色,允浩正待反驳,在中却忙不迭地点头说道:“老伯,我们的确是从长沙赶来的,途中船被人损坏了,我朋友身受重伤,还请老伯行个方便,借我们块地儿疗伤,行么?”
      “那两位公子,可是一个姓金,一个姓郑?”老叟又道。
      这下就算在中再笨,也猜得到事情并不单纯,何况在中只是阅历少,为人还是顶聪明的,当下话锋一转,问道:“我们不是,老伯你们是在等那两位公子么?”
      老者挠挠头,奇道:“这长相明明。。。。。”
      可是见二人满脸疑问,似乎的确并非是自己要等的人,只得叹息一声,转身欲走,允浩脑子一转,轻唤一声:“在中。”
      在中不知允浩此举何意,不明所以地看向允浩:“怎么了?”
      允浩看着那老叟,示意在中不要出声,果然,老者在听闻在中的名字后,倏然转身:“二位可是认识金在中金公子?”
      在中一震,不知为何几日内,就连这乡野老叟都能道出他的名号来。
      “老人家找在中有事?”允浩握了握在中的手,示意他暂时别轻举妄动。
      老人家瞅了允浩半晌,末了摇摇手:“罢了罢了,看你们也不像,不说也罢。”
      允浩与在中面面相觑,心被吊到了嗓子眼儿,那老人家竟头儿不回,径直走了。
      “这是。。。。。。。。。。。。。。”在中指着老人蹒跚的背影,不知该如何开口。
      “唉,两位公子有所不知。”一汉子放下手中的锄头,直起腰来,言语间不无惋惜,“这张老汉家可是我们村最穷的一户,多年来以借债为生,去年为了他小儿子的病,他把女儿都当了,可是五日前,不知何处来了几位姑娘,竟给了他两百两银子,说是只要他在近日招待好那位金在中公子,剩下的银子便是他张家的,这天下掉馅饼的事儿落谁头上谁不高兴啊,那几位姑娘临走时,还留下了菜谱,让张老汉每日按菜谱上的照做,直到那金公子离开为止,可是张老汉每日好酒好菜地准备了好几日,那金公子愣是连个影儿都没有,眼看银子越来越少,你说他心里能好受么,所以这几日,每见到陌生人,张老汉跑得比谁都勤快,不过都是失望而归罢了。”
      两人听那汉子说来,道觉此事颇为离奇,不过说到女子,在中倒想到,仁安堂堂众皆以女子为主,莫不是她们安排的?再看允浩时,显然允浩亦是如此考虑,两人眼神一交汇,决定冒冒险。
      “实不相瞒,在下,便是金在中,而我身边这位,便是郑允浩,只是不知,张老汉要等的可是我二人。”
      在中话音刚落,那汉子便催促身边的人,速速将张老汉请回来,让他带上那两幅图来,莫要认错了人,一时间,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农具,围上来绕着二人七嘴八舌一阵议论。
      允在二人深觉疑惑,扫了周围议论纷纷的村民,为何那几位女子只给了张老汉好处,却闹得所有人都如此激动?
      不多时,已有人拉着跑得踉踉跄跄的张老汉回来,手中高扬的,赫然是两幅画,画卷一展开,赫然是在中的模样,就连颈侧的一颗痣,那位置都甚是精准,二人心底暗自吃了一惊,再看兴高采烈地众人,不知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两位公子,这边请!”张老汉也不问为何两人先前矢口否认,普通百姓关注的,永远都十分简单,江湖,那是什么东西,能填饱肚子么?
      在中以眼神询问允浩的意见,允浩思忖片刻,心道,此时自己虽然受伤,但要从这群乡野村夫中带在中逃走也不是难事,遂示意在中跟上,在中对允浩极是信任,加之确实是又累又渴,便忙不迭地扶着允浩跟着张老汉去了。


      IP属地:四川50楼2014-05-19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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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有些惭愧,为自己对允浩的不信任,他早该知道允浩的脾气,尤其是在经历了生死之后,一个人,只有一颗心,世人说的变心,其实只是因为那人未遇上一个他真正交付真心的人,而人,一旦真正交付了真心,便再无变心的余地,即使是死,也不足以让他妥协,何况只是区区真相!
        这世间,为了一颗真心而入歧途者不在少数,明知前方刀山火海,却仍是不愿回头,就如朴宗正,就如施恒,说到底,他们的错,也只在爱错了人,可是,覆水难收,他们也不过是不由自主罢了。
        这样一想,便觉释怀许多,连带着脚步也轻快了些许。
        施晨的墓在朴府一个十分隐秘的别院,门口还有三位老者把守,允在二人充分相信,若有人敢硬闯,铁定是死无葬身之地。由此可见,即使时隔近二十年,朴宗正对于施晨的爱,依旧没有半点减少,只是,那个施恒,却不见了。
        “前辈,请问,那位施恒前辈,是否在世,我想谢谢他,多年来对我娘的照顾。”
        “他。。。。。。。。他已经不问世事多年了,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妙。”朴宗正犹豫片刻后,说道。
        在中只觉朴宗正似有难言之隐,但既然他不愿意说,在中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只得作罢。
        施晨的陵墓很华丽,两只麒麟镇墓,放眼望去,即使即将入秋,也是姹紫嫣红,绚花了人的眼。
        “她爱美,如果让她的墓四周荒凉成片,她会不高兴的。”朴宗正从旁边凉亭的香盒中抽出几注香,点燃后交予在中,在中双手接过,跪在施晨墓前,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允浩看看在中的脸色,亦是如法炮制,只是,他那声“娘”一喊出,在中的身子便突然震了震,埋怨地瞪了允浩一眼,难道他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不可说与他人么?
        “阿晨如果知道她儿子找了个这么好的人,会很高兴罢!”朴宗正言语中不无感叹。
        在中身形一顿,转身望着朴宗正:“前辈。。。。。。。。。。。。”
        “相爱没错,只是你们要注意些,不是每个人都能谅解你们这种关系的,尤其是如今你们的身份,更是你们感情的一大阻力,高处不胜寒啊!”朴宗正眼神茫远,似是忆起往事,面露伤怀。
        高处不胜寒。。。。。。。。。在中细细咀嚼着几个字,恍然间忆起当日同朴有天的对话,他羡慕朴有天声名显赫,朴有天却更喜爱那平淡的幸福,如今他方了解朴有天当日的心情,功名利禄皆浮云,平平淡淡才是真,在中忽然想避开这人世,只有他和允浩便好,但他知道,允浩不会答应,因为还有金俊秀,金俊秀活着一日,允浩便要为他做牛做马一日,眼帘微低,在中看着施晨的墓,只觉一阵恍惚。
        允浩搀起在中,或许他知道在中的心意,或许他心意同在中相同,只是人生在世,总是身不由己,在中不提,他更不能说,可是他知道在中不会离开他,所以,他在心底暗暗许诺,若是某日金俊秀强大到没有任何忧患,他便离开骷髅派,同在中归隐山林。
        在鬼门关中呆了两日,却一直没有见到朴有天,允在二人还得探听昌珉和醉清子等人的消息,只得告别朴宗正,打马上路。
        朴宗正站在府门口,看着那两抹颀长的身形消失在朝阳的光晕中,叹道:“我都照着你的吩咐说了,可是这样,对阿晨的孩子,真的好么?”
        “不管好还是不好,在中有权知道。”门的转角处走出一个青衫人,凝望着朝阳,眼泛泪光。
        “如今鬼门关受到众江湖人士攻击,你打算怎么办?”朴宗正又道。
        “阿晨的墓还在这儿,难道你会离开?”那人反问。
        “朴宗正,你真的,很可恶,竟然利用阿晨。。。。。。。。。。。。”
        “只有这样,施兄你才会甘心隐居在朴府,也只有这样,你才能甘愿继续扮演朴宗正这个身份,不是么?”那人脸上,带着浅淡却无奈的笑。
        “可是这位子是你的,不是么,我是施恒,就算假扮你的身份,我还是我,可是你呢,一个不老的妖怪,二十年前便是这番模样,二十年后还是一成不变,以前你是朴宗正,当不了朴宗正了你还可以当朴有天,等到朴有天到了四十多岁的年纪,你还能找到第二个施恒去假扮你么,到时候你又要怎么办呢,你能瞒多久?”
        那人迎着阳光的脸,笑容惨淡。
        原来所谓的朴宗正,并非鬼门关原来的宗主,二十施恒,施恒当年确实打算隐居,没想到朴宗正却将施晨的陵墓安置在了朴府,他不愿离开施晨,自然只能做朴宗正的替身。
        至于朴宗正如何会有不老之身,只能说,天意弄人。
        施晨死后,朴宗正与施恒带着她的尸体继续北行,适逢朴宗正父亲去世,几个兄弟间为争夺财产,同室操戈,朴宗正暗自观望,伺机出手,最终独揽朴家大权,建立起鬼门关,施恒多年来记下的秘笈成为他起家的不二法宝,而在此时,施家在南方受到不明门派的攻击,施恒在施晨未下葬之前,又不肯离去,只得传令,让施家人隐居避世,门内秘笈悉数运到万花园,托百晓生代为保管,族长的命令,族人只得遵从,是以,妖罹族人中的施家,也从此匿迹江湖。
        施恒一直存着要再见到施晨的心思,他开始钻研药理,只因他曾于族中古书上看到过与死人见面的先例,他相信他的祖先不会骗人,所以,他帮助朴宗正,前提是朴宗正为他寻齐所有药材,朴宗正自然是满口答应,凭借他的实力,花一年的功夫,集齐最后一味药材,而后,施恒历时三年,呕心沥血,只研成药丸一粒。
        但是这粒药丸,却并未落入施恒口中,原来当时朴府有人对朴宗正怀恨在心,知晓朴宗正与施恒不和,以为那药丸乃是施恒用以害朴宗正的药,遂盗取药丸,只称是施恒送予朴宗正的良药。
        朴宗正从未想过,施恒竟然会甘心送出他辛苦了三年的成果,但对施晨的极度思念,却让朴宗正无暇顾及更多,所以,当施恒发现药丸丢失闯进朴宗正房门的一刻,看到的正是朴宗正吞食药丸的一幕,他如疯子一般欲上前掰开朴宗正的嘴,然而那药丸入口即化,早已踪影全无,朴宗正这才知道,自己着了道儿,只是无论如何,施恒都不愿相信他的解释,两人大闹一场,不欢而散。
        随后,朴宗正欲再集药材交予施恒,然而。制药的关键——冰泉,早已干涸,朴宗正知道,即使施恒不提,这个结也会一直存在,除非他们双双死去,否则,无解。不过,朴宗正心中仍是欣喜的,起码,他吃了那药,想到能见到施晨,施恒所造成的情绪起伏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但是,他不眠不休地等了三天,却连施晨的一根头发都没看见,他只思索着,兴许得要睡着了才能见到也说不定,可是,他睡着了,却一夜无梦。
        药无效。
        这对于朴宗正来说,可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然而,接下来的十年,又让他惊觉,原来那药带来的打击,远非不能见到施晨那般简单。
        十年过去了,府中管家的背愈发佝偻,连施恒的眼角都冒出了些许细纹,朴宗正的脸却仍旧如同弱冠青年,没有丝毫变化,他觉得有些奇怪,却并未在意。
        可是,又五年悄然而逝,施恒脸上的细纹愈发明显,朴宗正的脸仍旧那般年轻,岁月在经过他身边时似乎停下了脚步,所以,他才能永葆青春。
        只是,朴宗正并不愿青春永驻,一个喋血江湖的汉子,日日受风霜侵蚀,容貌却一成不变,只会被人认为是妖怪,所以,朴宗正必须有所改变。
        府中似乎已经由仆人意识到此事,朴宗正为了不让此事外泄,只能选择让那些人永远缄口,十五年的时间,朴宗正与施恒的关系稍稍缓和,想到若是一门宗主突然消失,难免会有有心人落井下石,所以,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朴宗正依旧是朴宗正,但施恒,却不能再是施恒,于是,一日之间,施恒留书隐居,而朴宗正突然多了个从某高人手中学艺归来的儿子,朴有天,而江湖上,也多了个少年侠客,无双公子。


        IP属地:四川57楼2014-05-19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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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他们是谁?”斩月动作忽然停顿,盯着允浩。
          “区区蝼蚁,不说也罢。”允浩无法从斩月的神情中看出端倪,却不愿冒险将此事道予斩月,就算斩月没有背叛,以她那火爆的性子,若是知道维锋与陈桥背叛,肯定会找那两人拼命,反而会无端受累。。。。。。。。。。
          “蝼蚁?娘的,蝼蚁能煽动那些个小老百姓冲你我俩扔这些脏东西?要不是看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准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老这么风风火火的,难怪嫁不出去!”允浩跨上坐骑,扬鞭猛抽一记,马吃痛之下,发足狂奔,风带起允浩衣服上的蛋腥味儿,熏得落后一步的斩月柳眉倒竖。
          “我说,咱好歹找个地儿先洗洗吧,这样上路,若让人看见,可怎生是好?”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不过,反正你也嫁不出去,美不美又打什么紧,难道你还在乎被谁看见么?”允浩只是顺口便接上这么一句,本以为斩月会同以前那般回嘴,哪知却半天没有回应,沉溺于思索在中消息的允浩并未在意斩月那一瞬间暗淡的容颜,无心话最为伤人,可惜允浩在意的,却非身边的伤心女子。
          “听说,你和那金公子,交情不浅?”斩月瞅着允浩的侧脸,满含期待,然而那期待却在看到那人唇角泛起的笑颜后猝然熄灭。
          “生死之交。”
          看似平凡的四个字,却让斩月深刻体味到金在中在郑允浩心头的分量,金俊秀对郑允浩可谓仁至义尽,两人十年来刀山火海闯过无数,但郑允浩从未将金俊秀与生死之交四字相联系,然而那个金在中和郑允浩相处不过一月,却让郑允浩在提起他时,脸带荣光,足以证明,传言非虚。
          “允浩,空穴不能来风,所以,不要让江湖中人抓到你过多的把柄,否则到时候就算你们想淡出人们的视线,只怕也不能了。”斩月的笑,浅而微涩,果然,命里无时莫强求。
          允浩一愣,斩月也发现了么?
          “你的表现太过明显,提到金公子的时候,你的眼睛会发光。”
          是么?会发光?和自己无数次在在中眼中看到的光芒一样么?
          如果在中在眼前,允浩定会作个比较,但是在中不在,一段爱情需要两个主角,现在却缺了一个,允浩的心里空落落的,却不开口辩解,知道就知道罢,反正知道的人不止她一个,不是么?
          就着这身肮脏不堪的衣服,两人一路疾行,有了前次的教训后,两人不敢再在人前露面,实在饿了,便猎些野味,或从山涧中捉几条活鱼果腹,渴了,便摘些野果,喝些河水。
          由于两人之前暴露过行踪,所以招来不少蚂蚁,为逃离围困的局面,两人不得不采取声东击西的策略,避过对方锋芒,这样一来,足足拖了四五日,两人才到达陈府。
          谨慎起见,两人精心易容一番,允浩易容成女子,而斩月易容成翩翩少年,到陈府后,两人报上姓名,门童脸色异样地扫了两人一眼,这才挪动脚步进去通报。
          不多时,便有小厮出来,引二人进门,却告诉他们,金俊秀临时有要事外出,让他们在屋里等候。
          曾经的刘府虽非热闹非凡,但好歹是人气儿十足,如今换做陈府,却不胜寥落,静的能听见叶子落地的沙沙声响。
          快立秋了。
          允浩与斩月跟着小厮入了大堂,曾经的管家老陈,如今的总瓢把子陈枫,看到两人如此装扮,倒未表现出任何的惊异之色,热络地起身相迎。
          允浩,斩月躬身行礼,陈枫双手平举,伸手的一瞬,允浩的匕首已经划过他双手,斩月错愕的脸色在看到落地的两支针后霎时变色。
          “不愧是第一杀手。”陈枫后退至大堂边缘,身前迅速围上数名杀手。
          “你是谁?”允浩抚着匕首锋芒,眼神似手中的利刃,直刺陈枫。
          “做明白鬼和糊涂鬼,有时候没有什么区别。”陈枫似是觉得那距离不甚安全,于是又后退半丈,手一招,身前围上第二道人墙。
          “我早该想到的,你们两兄弟,一个叫陈枫,一个叫陈桥,同样的阴阳怪气。难怪前长江水道总瓢把子的爱妻会被劫持,难怪当初在刘府会出一系列变故,原来是因为有你这个内鬼。”允浩眼神随着陈枫的后退而移动,若眼神能致人死命,陈枫早已被挫骨扬灰,可惜,不能。
          “是吗?原来我和骷髅派火星总管是兄弟,荣幸之至。”陈枫摸着鼻尖,眼神奸猾。
          “允浩,这是怎么回事?”斩月被两人的话绕的如坠五里云雾,忍不住出声询问。
          “陈桥,维锋,是叛徒,而这个陈枫,早就背叛了他主子,他们同鬼门关的皑沫联手,试图挑起我派与鬼门关之间的斗争,甚至,是要挑拨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灭这两派。”允浩言简意赅,却听得斩月胆战心惊。
          连维锋和陈桥这样的人都会背叛,还有谁是可信的?
          “郑公子的揣测能力着实不差,说的故事更是精彩,那么郑公子可否为这个故事设定个结局呢?鬼门关,骷髅派,武林正道三败俱伤,新门派崛起,还是鬼门关与骷髅派联手,一统江湖?”陈枫一声令下,第一道人墙扑向允浩、斩月。
          “允浩,活着出去。”斩月忽的凑近允浩身侧,低语后,闯向杀手。
          允浩庆幸,他在那一刻控制住了手上的力道,否则斩月现在身上已经多了个透明窟窿,指尖划过冰凉的匕首尖部,直觉上边沾染了一滴血,斩月的血。感激骤然漫延入胸腔,为斩月那十二分的信任,为斩月那全然的谅解,为斩月那份奋不顾身。
          “我挡他们,你离开,尽快找到少主,禀明此事。”允浩持剑挡在斩月身前,试图助斩月突出重围。
          “并非陈某好客,只是如今的陈府,可不能容忍两位来去自如。”陈枫话音未落,杀手已然领会其间要旨,左右包抄,欲断绝允浩和斩月的后路。
          允浩抬眼看向房梁,斩月会意,一个鹞子翻身,允浩凝力于掌,托着斩月的手一个用力,斩月顿时如鹤,一飞冲天,破屋顶而出,允浩挥剑格掉落在近前的砖瓦,双掌连上,重创近身敌手,足尖点地,半空中聚力于足底,全力踏上几颗头颅后,身子一轻,跃出屋中。
          “快追!”陈枫心头一凛,亦随着一群杀手追将出去。
          允浩护着斩月一路杀到城郊,两人全身被血,金俊秀却一直未现身。
          “少主只怕已经不在陈府了。”斩月喘着粗气,举着剑的右手有些酸软,却不敢松懈分毫。
          “或者说,是已经被害了。”郑允浩不愿往这方面想,但如今,却不得不作最坏的打算。
          “怎么办?”斩月问。
          是,怎么办?找不到金俊秀怎么办?他们如今孤立无援怎么办?若是无法拆穿幕后真凶怎么办?若是在中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允浩握住剑柄的手五指收紧,指尖泛着青白的色泽,前额浸出细密的汗,顺着脸颊滑下,手心汗湿,剑几乎要脱手而出。


          IP属地:四川61楼2014-05-19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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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什么时候成了米蔻哥哥了,这事儿还真是新鲜。
            “问完了?可以出手了吧?”
            “好。”允浩为了不伤到在中,特意换了柄木剑,但为了不让在中生气,又在木剑上刷了层薄薄的铁粉,他的目的,只在把在中引入总府。
            “这里人杂,我们换个清净的地儿如何?”允浩此言,一是为了要将在中往总府引,二是真的担心在中被失手误伤。
            瞬息间剑尖三次交锋,在中点头:“带路。”
            允浩飞身直退,在中紧随而上,二人比肩而行,倒真有些神仙眷侣的味道,只可惜,如今二者,一在曹营,一为汉臣。
            五里亭中,此去总府仅五里,允浩脚踏八卦阵,且战且退,在中专注于打斗,也不疑有他,待到再次环顾四周时,才发现周围赫然已是另一番景象。
            “你到底有何目的?”在中手中剑越动越快。
            “我以前说过,我对你,只会用三十六计中的唯一一记,你现在猜到是什么计了么?”允浩忽道。
            “你在说什么?”在中被眼前这个男人弄得心烦意乱,出招愈发狠厉。
            “要我告诉你么?”允浩恍如魅影,轻飘飘地掠过在中的身边,往他耳边吹了口气后,又如风般荡远,往总府方向移动。
            “什么计?擒贼擒王?浑水摸鱼?笑里藏刀?”在中眼眸中浮现出淡淡的血腥,显然已被激怒。
            允浩于刹那间撤剑,左手揽上在中纤腰,压低的唇几乎碰上在中脸颊:“美人计啊!我的在中当时不是应该知道的么?”
            在中粉面一红,继而惊觉是被耍了,眸中红光大炽,允浩不料会有此一变,避之不及,左臂一凉,一条手臂差点整个飞出去,允浩下意识地纵剑一格,却忘了自己手中乃是木剑,一格之下,木剑立时折断,惊凤劈入左肩,若非骤然横出的一道铁索,只怕允浩已经被一分为二。
            醉清子扶住允浩,麻利地为他止了血,掌风划落附近几截树枝为允浩固定住几乎被切成两截的左臂,撕下布料为他裹上。
            “能撑得住么?”
            允浩咬紧牙关点点头:“别伤到他。”
            “放心,在中是我和锅仔老儿的徒弟,又是昌珉的师兄,又是薇薇的救命恩人,他们会注意的。”醉清子扶允浩就地坐下,摸出颗药丸来喂允浩服下,“这是在中留下的大还丹,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允浩脑中忽然浮现出初见在中的时候,少年那毫无防备地单纯模样,有着不谙世事的纯真,对成为大英雄的憧憬和对自己是个男子汉的小小骄傲。。。。。。。。。。。。。。。。。想着想着,就笑了,笑得太多,晶莹的水珠便滚滚而落。
            “前辈,抱歉,我没好好保护他。”
            “放心,以后那小子还有的你受的。”醉清子安慰允浩,也是自我安慰,“这小子小时候就仗着我宠他,把他那些师兄弟们整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有一次,他五师兄对他不轨,结果不知怎的,被那小子骗得掉进了茅厕,足足泡了一天。还有次我一老友打算把他的小孙女许配给臭小子,结果臭小子拉着人家丫头给人家讲画皮,把人家丫头吓得哭哭啼啼的,再也不敢上醉青峰。。。。。。。。。。。。。。。。。。。。那小子可淘气了,张家的鸡,李家的水果,他招呼都不打一声,抱着就跑,在后山烤鸡肉,知道昌珉嘴馋,每次都分昌珉一只鸡腿,一个苹果就打发昌珉去给他收拾烂摊子。幸好山上的住户都喜爱他,也都好说话,这小子恐怕就是吃准了人家这一点吧。。。。。。。。。。。。。。。。。。。。。。。。。不过说到底,这孩子还是很懂事,同龄的孩子孩子缠着父母要糖果的时候,这孩子已经知道自己洗衣服了,还照顾着他的小师弟昌珉,不让那些小鬼头欺负他。五岁的时候,这孩子已经会搭着个小板凳儿上灶头了,还装模作样地自个儿在后山用小锄头开了块田,重了几株南瓜,虽然只结了一个,但他还是高兴坏了。。。。。。。。。。。。。。。”
            允浩半闭着眼睛,倾听着醉清子讲述在中的童年趣事,可爱的,淘气的,懂事的,一切的一切,都让允浩打从心里对在中多了层喜爱,以至于远方的打斗声已经无法唤回他的注意力,意识一阵朦胧,醉清子接住允浩的身子,冲昌珉等人点了点头。
            “师兄,得罪了!”昌珉一记大开碑手,逼得在中后退两步,而后夜霖薇蓦地踩上了一块凸出的岩石,只听一声巨响,四片铁栅骤然上升轰然合拢,将在中困于铁笼内,在中挥剑欲砍,剑尚平举半空,全身要穴已被拿住,只气得他大骂这些人阴险狡诈,锅仔索性上前将他哑穴一并封住,召出几名阴尸将在中抬往总府,昌珉年轻力壮,背着允浩跟上。
            “怎么样了?”
            酒舞、金俊秀与朴有天迎出门来,两人一左一右搀住允浩,交给左右命他们带下去好好照料。
            待看到铁笼中的在中时,酒舞上前,掰开在中的口,灌下一颗药丸,强行让在中咽下。
            “酒舞姑娘这是。。。。。。。。。。。。。。?”
            “迷药,难道你要让他一辈子呆在笼子里?”酒舞示意锅仔打开笼子,亲自将在中扶出,那细心地劲儿将其他人一阵惊愕,莫非这酒舞。。。。。。。。。。。。。。
            “你们别往歪处想,在我心里,金小公子仍是我们仁安堂的宗主,我不过是暂时替代而已,待他想起我们了,我自会将宗主的位子交还于他。”
            “就怕到时候他不愿意接手。”
            “这是神医的意愿,金小公子不会拒绝的。”
            “如果他拒绝呢?”
            “锅仔前辈大可放心,我不会让金公子有拒绝的机会的。”酒舞绕过众人,直接将在中扶到大厅,为他号脉。
            看着酒舞紧蹙的眉头,众人一阵心忧,欲出口询问,又恐影响酒舞的诊断,一个个地屏住了呼吸,静候酒舞诊脉的结果。
            “我说,你们别一个个得在这儿杵着行不行,接下来的反攻计划不实施了?”酒舞放下在中的胳膊,杏目大睁怒视众人。
            “你先说说,我乖徒儿到底怎么样了?”醉清子抢上前,生怕听漏了一个字似的,银白的须发几乎垂到了在中脸上。
            “很奇怪,脉象显示,金公子一切正常,身体比起以前也强健不少,血液无阻滞现象,所以失忆,极有可能是被下了药。”
            “不是受阴尸控制么?”
            “阴尸?”
            “酒舞姑娘不知道此事么?”
            酒舞在脑海里搜索一阵,恍然间忆起那日记神医所经之处,似乎都要抓上相同的几味抗阴气和强健心智的药,原来是为了金公子。
            “若真是那样,恐怕,我也无能为力了。”酒舞看向有天和俊秀,“唯今之计,只有先以迷药让金公子睡一段时间,等到攻破紫v宫,再逼幕后黑手交出解决办法了,所以,还请两位,稍微顾及下正事,不要整天忙着谈感情。”
            有天和俊秀脑子转了几转,也没想出所谓的什么谈感情,再看对方眼中亦是一脸茫然,只得无奈地摊手,知道酒舞不甚待见他们,也不讨人嫌,索性出门去,反攻计划已经拟定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日上三竿,各地狼烟忽起,有天和俊秀腾的起身,跨上早已准备好的两匹大宛马,双腿一夹马腹,一前一后奔出府门,赶往狼烟盛处。


            IP属地:四川69楼2014-05-19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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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之珉珉的小狐狸
              昌珉与醉清子被打下悬崖的时候简直觉得自己似乎是掉进了志怪小说,否则,他怀中挂着铃铛的小狐狸为何会在凌空一跃的瞬间突然变成了个美丽温婉的女子?
              当日师兄曾说过这小狐狸跟有人性似的,如今不止有人性了,还真变成人了,昌珉陷入混沌之前唯一清晰的,便是小狐狸那温润如水的眼眸中闪动的焦急以及自己口中喃喃念着的:“我是不是已经到了奈何桥。。。。。。。。。?”
              小狐狸看着两个昏迷的人,搬也搬不动,眼看天色已晚,只得昂首唤了几只同伴,央求它们为昌珉和醉清子暖暖身子,省的两人着凉感冒,小狐狸们起初十分犹豫,毕竟人类于它们而言,基本与“猎人”相等,小狐狸好说歹说,几只狐狸又查看了下两人的伤势,不像是一时半刻可以清醒的样子,这才勉强答应,小狐狸这才千恩万谢地将两人交付给几只狐狸照看,自己也不好意思去摸男人的怀里到底有没有药,只得循着石壁凭着灵敏的嗅觉寻了些草药回来,捣碎了为两人敷上而后化作小狐狸的样子,趴在昌珉肩头闭上了眼睛。
              昌珉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身侧围了三只狐狸先是一震,这一震之下,两只狐狸被吓得飞速逃窜,而肩头的小狐狸眨巴着迷蒙的大眼睛,半晌,才恍然清醒般的问:“沈公子,你感觉怎么样了?”
              昌珉摸摸自己的耳朵,揪揪自己的脸:“做梦。。。。我还在做梦。。。。。”
              一道光闪过,小狐狸又幻化成了美丽女子的模样,玉手探上昌珉额头:“公子发烧了么?”
              昌珉点点头:不知发烧了,还把脑子给烧坏了,狐狸就是狐狸,怎么可能突然变成人?
              “你。。。。姑娘是谁?”昌珉问道。
              “小女子夜霖薇。”
              “我是说。。。。。。。。。。”昌珉忽然瞥见夜霖薇颈子上的小铃铛,那是他师兄送个小狐狸的,绝对不会错,可是昌珉却没了问下去的勇气,毕竟是狐妖啊,狐妖,志怪小说中的狐媚子,一不小心自己的魂儿就被她勾没了,谁敢招惹?
              “我是。。。。。。。。。还要多些公子这些天来的照料。”夜霖薇没有说出自己是小狐狸这句话的,但是这拐弯抹角的几天来的照料已经足以将昌珉劈个外焦里嫩,这几天除了照顾小狐狸他还照顾过谁来着?难道是他记忆出了错,救过那个美人却忘了?
              “额,你会不会法术?”昌珉试探着问了一句。
              “法术?”夜霖薇摇摇头。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会是狐妖嘛,明明就是一美人,是吧!”昌珉忽然大声起来的音量吓得夜霖薇一抖,而后,怯怯地回了句:“我只不过,就会从狐狸变成人罢了。”
              得,这句话一出,刚清醒的昌珉又光荣地直直躺倒,不怪他,任谁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希望到梦里去静静,然后祈祷着醒来后发现自己是在做梦。
              毕竟那是和昌珉日夜相处,耳鬓厮磨,同床共枕的小狐狸啊,怎么说变人就变人了呢?即使是在梦里,昌珉也十分不解。
              如是,昌珉清醒三次,又晕过去三次,到第四次清醒的时候,总算是逼迫自己不得不接受了事实,这时,醉清子才悠悠转醒:“昌珉,你和小狐狸没事儿吧?”
              昌珉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小狐狸不知道该说有事,还是没事,只能含混地嗯了一声。
              “如果还能动的话,我们最好快些离开,说不定一会儿他们就追来了,到时候我们三个也不是对手。”
              “三个?”昌珉觉得自己舌头有些打结。
              “你,我,小狐狸,不是三个是什么?”醉清子强撑着挪到昌珉跟前,朝夜霖薇努了努嘴。
              “师父,你知道?”昌珉又是一惊。
              “你师父我走南闯北,什么东西没看到过,少见多怪。”醉清子觉得昌珉这徒弟实在是眼界狭隘,“这些年派你下山去闯你都闯哪儿去了,小狐狸这么多人性化的表现,你难道没看见?你难道没发现每次它看你的时候那羞涩劲儿么?狐狸会羞涩么?”
              醉清子一席话下来,夜霖薇是真羞涩了,昌珉瞅着夜霖薇美丽的脸,有些不知所措,急急起身欲走,却因双腿摔伤蓦地栽倒,这一倒,刚好倒在一个温柔的怀中,吓得他全身僵硬,不敢再乱动,只得任由夜霖薇搀着他缓缓前行。
              三人(两人一狐?)寻了个较为偏僻的山洞,暂时住了进去,到下午果然有人前来搜寻他们的踪迹,三人躲在山洞里,饿了也只能靠夜霖薇偷偷摘的野果子为食,待到五日后,搜寻的人渐渐离开,三人这才敢出洞,却也不敢到处走,一个月来,夜霖薇和昌珉相处总算不似先前那般尴尬,尤其是在听闻夜霖薇被那富商害得家破人亡之后,心底更是隐隐升起一股微微的疼痛,昌珉和醉清子的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三人开始寻找下山的路,由于先前所遇到的伏击,昌珉和醉清子此次只能易容前行,三日后,三人总算到了陕西的一个小镇。
              这日,三人重整上路,刚出客栈门便遇到有人抢亲,夜霖薇看到高头大马上坐着的富商,眼眶一红便要扑将上去,幸而昌珉死死拉住,否则,定要出大事。
              能让温柔可人的小狐狸狂性大发,昌珉和醉清子隐约能猜到,这富商恐怕就是夜霖薇的仇人了,可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样贸然闯出去,非但不能报仇,只怕还得将自己的小命儿也搭进去,是以,昌珉向小狐狸建议,偷梁换柱,杀了人之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小狐狸也觉可行,因此待新娘在被押入内院的时候,小狐狸与昌珉便偷偷潜入,制住新娘身侧的护院,同新娘谈判一阵,那新娘自是不愿嫁与那奸商的,于是遵从昌珉的吩咐,易容改装,回家与家人商议,立时秘密远走他乡,而昌珉则扮作护院的模样守在夜霖薇身边,以防不时只需。
              不多时,一小厮上来换了燃着的蜡烛,袅袅的白烟绕在房内,昌珉只觉眼前有些恍惚,全身也是阵阵燥热,心知不妙,刚欲转身时却被夜霖薇一把拉住,急促的呼吸任谁都能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昌珉脑子有些混沌,但还是懂得要尽快脱离此地,可是两个手足酸软的人如何能躲过院子里的那些护院?
              昌珉为了忍耐,甚至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这么坏了一个女子的名节,只是夜霖薇的手,忽然绕上了他的脖颈,那软软糯糯的沈公子三个字,无疑是一把尖刀,挑断了昌珉理智的最后一根线,红烛帐内,芳影朦胧。
              待到富商入帐时,看到的便是这等旖旎春色,只是不等他发火,昌珉已经一剑割断了他的咽喉,而后替已经昏迷的夜霖薇穿上衣服,抱着她潜回了客栈,三人不敢久留,速速离去。
              二人这一番鱼水之欢后,醉清子自然也就当了个顺水媒人,逃出百里远后,在一个小村子里,借着当地村民的民宅,为两人办了个好歹像样的婚礼,夜霖薇虽是狐族,却并非什么志怪小说中所言,能够长生不老,昌珉得知能同她白头偕老之后,更是喜不自胜。而锅仔当时刚好同塞外三英从关外回来,路径此地正好喝上喜酒,婚后三日,几人收到在中等人出事,鬼门关与骷髅派联合的消息,于是向当地村民悔了账,往洛阳行去。


              IP属地:四川72楼2014-05-19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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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之允浩的小在中
                看着眼前少年的身子却是孩童心性的在中,允浩心里既高兴又心疼,涅重生后的在中依旧是十八岁的身子,但是心智却回到了一岁时的状态,如今的他,只能喝一些软软的粥,允浩连软饭都不敢喂他,怕他一个不小心呛着,不过允浩很享受这样小心翼翼的感觉,哪怕如今已是深秋,他还是忍不住地感到满身的暖意。
                现在的在中,会断断续续地喊他的名字,也会偶尔冒出一两个单音节的刺,不过从那张小嘴里冒出的最频繁的词语还是鸡和梨,好像当年醉青峰上的欢乐时光给他留下的记忆颇深,因此即使涅重生,也无法忘怀。
                很快便是深冬,大学纷纷扬扬的下,在中被允浩裹得厚厚的,迈着蹒跚的步子,用竹竿挑着雪玩儿,允浩怕他栽倒,像只护雏的母鸡似的张着双臂围在在中身后,却不料在中忽然蹲下身去,坐在了雪地上,允浩大惊失色,蹲下身子便要抱他,没想到刚伸出手去,脖子就是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塞了一脖子的雪,这小鬼,不到两岁就这么调皮了么?允浩宠溺却无奈地摇头苦笑。
                待到在中心智成长到三岁的时候,允浩才真正体会到当年醉青峰上众弟子的痛楚,这小家伙分明就是个事儿精,经常伙同村里的小孩儿捣蚂蚁窝,指示别家娃娃上树掏鸟蛋,挖东家的红薯,摘西家的橘子,村民们不知在中只是三岁的心智,只道这个少年调皮可爱,加上有他看着,他们的孩子再调皮也不会出什么事儿,也就随他去了,倒是允浩整日都悬着一颗心,生怕他一个不仔细在中就不见了。
                在中心智成长到五岁的时候,允浩开始给他灌输,你是我郑允浩的人这样的思想,在中眼皮一掀:“你要大爷我屈尊降贵那怎么行?要不,你给大爷我做填房?”瞧瞧,这是一个五岁心智的人该说的话么?允浩望着迷蒙的远山,心也跟着拔凉拔凉的,更让允浩觉得好笑的是,中午邻村张妈妈来给允浩说媒,允浩还没来得及反对,在中已经摇头晃脑地将人打发了,揽着张妈妈的肩膀,一口一个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夫不可骑,我和你张妈妈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您怎么能挖我墙角呢?得,这才五岁就无法无天了,允浩几乎可以预见自己未来的“爱途渺茫”。
                翻过今年,在中就廿四了,虽然早已过了弱冠之年,但心智七岁的在中依然不喜欢将头发束起来,加之他那张长不大的脸,看起来也就十七八的样子,周围人也不甚在意,只是那些个小姑娘们早就争得红了眼,个个都表示要等着在中成年之后嫁给他,在中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人家姑娘送他花他也收,人家姑娘送他香囊他也要,甚至人家姑娘送他饭菜,他都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晃得人家姑娘绯红了脸,允浩成天看得那叫一个怒火中烧啊,不过想到最后那花被拿去喂了隔壁李婶的猪,想到那香囊总是被在中“一不小心”扔进了火堆,想到那饭菜最后还是入了自己的口,允浩心里总算平衡了些。
                这天,允浩刚从集市回来,便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在他家门口转,估计是酒舞派来的探子,他小心地从后门潜入,便看到在中撅着小嘴儿盯着医术上的字小声念叨,这几年在中认字也不少,医术也能勉强看个大概,只是允浩不知道,在中现在到底要做什么,正欲出声询问时,在中忽然将指头竖在他嘴上:“嘘~~~~”
                允浩看他神秘莫测的模样,再看他指了指外面徘徊的几个人,恍然大悟,原来这小鬼也发现不对劲了。
                “你要做什么?”允浩小声问道。
                “送他们大礼。”在中笑得十分狡黠。
                “什么大礼?”
                “请他们吃烟花。上次在这本书上看到过,几种药物混合起来后会放出烟火一样的美丽光景,所以请他们来看看。”
                允浩的笑顿时僵住,面前的在中心智真的只有七岁?他挠着自己的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个时辰后,门外一白衣女子骑马赶到,在中与允浩却早已布置好一切,逃到了后山的一条小路上。
                只听轰的一声响,七色彩光冲天而起,允浩看着在中笑得咧开的红唇,试探着问:“在中,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切,不就是仁安堂的探子么,这几年你整天念叨着什么似的,他们一进来我就把他们轰出去了。”在中笑得十分得瑟。
                “那你知道他们是要来干什么的么?”允浩又问。
                “请我回去当什么宗主呗,你不早念叨过几百遍了么。”在中觉得允浩吓傻了。
                “那你知道宗主是什么么?”允浩不希望在中日后后悔。
                “整天累死累活还吃力不讨好的主儿呗,郑允浩,你不会只有三岁吧?”在中瞪大了眸子,上上下下打量着允浩,似乎要看看这人是不是假冒的一般。
                看来之前当仁安堂宗主给在中留下的阴影也不少,这下好了,少主遇到了朴有天,朴有天在经过施恒的药物复活后,褪去了不老之身,和少主合力治理如今的“万宗府”,而在中也放下了一切名利,同自己浪迹天涯,允浩满足地看着在中怎么也看不厌的背影,忽闻一句:“郑允浩,小爷我挺待见你的,要不你就从了小爷吧!”
                盯着在中扑闪扑闪的眼睛,允浩一阵眩晕,丫现在就想反攻了?却还是挑挑眉:“你知道从了我是什么意思么?”
                “切,不就是这个么!”在中白眼一翻,忽的攀上允浩的身子,脑袋前倾,红润的唇便印上了那两片温热。
                太阳不甚娇羞的拉过一朵云彩遮住了脸,仅眼睛处留下一丝丝小缝儿,而后义正言辞地;
                咳咳,非礼勿视!
                番外完。
                ===========全文完==========


                IP属地:四川73楼2014-05-19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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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亚内QAQ
                  这次吞了三楼QAQ
                  然后中间还有乱码。。
                  再次在这里道歉。。
                  对不起。
                  影响阅读质量了。
                  =========全文完=====


                  IP属地:四川74楼2014-05-19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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