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章作者:瞳)
嘉乾元年十二月,朝鲜备军五十万压境,前朝废太子晋思领军,拜原司裴作主将。公告天下,嘉乾帝爱新觉罗氏不顾惜兄弟之情,父子拳拳心意,弑父杀兄,篡取帝位,是为天下人不耻。吾辈无能坐视之。特遣兵助晋公,物归正主,好得彰显天家威严。 致辞,朝鲜预先揭起了“晋公之变”,战争的车轮碾压着长白山的土地而来。十二月二十二日,朝鲜攻城五日,城陷。往后十数日,朝鲜逐渐占据长白山。至二年一月首,长白山陷,攻下大小城池十数座。流民纷逃,长白驻军部中,也都七零八落,四散奔逃。帝都之中,嘉乾帝晋将军霍光作靖逆将军,军马三十万众,前去破敌。 帝都至北地,星夜兼程,折腾两日可算是到了前线—明漠关。大军入主明漠,关主完淳即来拜见霍光。完淳先是奏禀了这几日战事情形,再又说起百姓疾苦,要请将军做个决策。霍光不答他话,却问起敌营所在。完淳恭敬回道:“盘于十里外提沿山麓。”“敌将何在。”“逆贼晋思与原家次子已赶至提沿山。”霍光挥退他,完淳不明就里,但万事都随将军,于是疑惑退了。霍光旋着手里的青花瓷杯,心不在焉地摩挲杯肚的花纹,却又似想到什么,正色起来。 霍光唤左右心腹进来,悄声叮嘱了什么,且交代不得宣扬。霍光将头后仰,如今一切只待夜色来临
天塌沉了一半还有些亮光的时候,霍光领着八百精锐夜袭提沿山。朝鲜营浑然不觉,还沉在安乐中,一点防备也无。军马分成两路,左右夹攻。待埋伏好了,各自杀进营去,趁兴戳敌。夜色遮掩,霍光军马越发起兴大有不死不休的劲头。原司裴护着晋思杀出条血路,狼狈逃了。
经此一役,清军士气大振,接连两日发动大规模战斗,击溃朝鲜。朝鲜不得已后撤,所掠城池尽数还予清军,只还有初时占领的寒江关。霍光一边自然喜不自胜,被阶段性的攻坚胜利鼓励,誓要彻底击退朝鲜。虽外头一片欢欣,霍光却忧虑重重,,完淳等十分疑惑,但终不明何故。阿尔泰问起,霍光忧心道:“朝鲜数月功果毁于一旦,哪里肯罢休,定有死战之意,却是不好相与。”
好歹休生养息了几日,霍光命将出师,务必拿下寒江关。朝鲜也主动转守为攻。双方激战数日,死伤无数。彼此却一点也奈何不得。嘉乾二年三月两军再交刀锋,少时清军貌似力渐不支,佯败逃。朝鲜急功近利,遂追,引入一片山谷,四壁皆土石,筑峰巍峨,,清军却不见影迹。原司裴大感奇怪。忽两侧峰上人影出没,细辩看时,却是霍光兵马等,大小数百人,踞山巅,居高临下,呼喝慑敌。
朝鲜人马惊也,都掉转马头回撤。原司裴大呼:“休惊,寻处自蔽,可保无虞。”可惜兵马混乱哪里有人从令。再抬头看。山石裹着沙尘滚下山壁,再躲避不及。山谷一役,半数主力尽数覆没。原主将亦遭劫难。霍光领千人不费一兵卒,收回寒江关。马上又立斩了晋思人头。长达四月之战,大捷收官。
朝鲜闻此败讯,知大势已去,黄河水不可恢复。即时,遣使者议和,愿为臣属,岁年供奉。又封了宗室女瞾忻为定和公主,遣清和亲,再修国好。
紫禁城内,长鞭扬了三下,落地了三声,内侍扯着尖细嗓子颁了圣旨:“朝鲜定和公主瞾忻,聪慧敏捷,风姿雅悦,端庄淑睿,克令克柔,安贞叶吉,雍和粹纯。着即册封为正五品嫔,封号嘉,赐居延禧宫琉萤殿。钦此。”瞾忻轻启朱唇,口称谢主隆恩,俯身跪拜。头上华美但冰冷的珠玉碰在地上,做出泠泠响声。绣金丝的宫装款款铺开,缀了一地冰冷。
冷宫内的歌谣声又郁郁唱起:“欲知晓深宫里路如何走,且昔日鬓影遂成香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