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犹如火炉上未沸的茶汤,香气还未挥发,温度正宜守侯,嫦娥只闹过那一次,此后安静的任他服侍,杨戬以九转玄功为她逼毒,弄汤熬药,她都是将脸转到一边,开始还道声谢,渐渐的连谢字也省了。嫦娥夜里常常发烧,杨戬彻夜不眠陪伴着,谁也不说一句话。
嫦娥中毒后身子虚弱,不能进肉食油腻之物,杨戬找来各式各样的野菜,掘荠采薇,金针调羹紫蕨烹汤、山杞子黄花麦银丝菜,变着法儿的调她胃口。他怕泄露身份,忙碌时也不用道家法术,累出一身汗之余却觉得心境少有的静和安宁。
这天晚上杨戬正将采到的蒲公英叶子泡到水里,蒲公英味道甚苦,以沸水浸泡后苦味方能淡去,见嫦娥望着那绿叶白绒毛发怔,便拿了几枝递过去,嫦娥下意识的攥紧,折断的茎叶流出乳白浆汁,染在她手指上。
杨戬端来盆水,轻轻为她擦拭手上的浆液,嫦娥低头看时,清水如镜,照出一张苍白憔悴的容颜,突然水中倩影紊乱,嫦娥抬首,见丈夫正用手试水温,淡淡道:“烫了点儿。”嫦娥知道他不欲她多看自己病容,撩乱了水面,心头一动:“这人怎么如此细心起来?”
杨戬顺手也扯了枝蒲公英的翠绿叶片,放入口中噙着,那叶梢带了毛刺,苦涩中更有麻痛之感,但其性可清火解毒,他幼时流浪时常哄着三妹吃下,以防病痛。嫦娥见他嘴角微露浅笑,不知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