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它的翅膀 
透明，金红 
象十月那些害羞的树木 
连最小的叶片都红了 

迎着风 
迎着兜头盖脸的霜 
弦上 
镀了最亮的金子 

那么多年 
磨得两手老茧 
才看见它的翅膀 
吱吱衣衣，去追逐 
逆风远去的人 

也许，那么多年 
该调一壶好酒 
带上它，趁着星夜 
一路逆风 
漂泊天涯去流浪 


《大河》 

三十年前的大河 
穿过黑夜的大河 
沿着冰茬林立的河岸 
轰隆隆地驶过 
不设防线的梦乡 

不设防线的村庄 
强盗个个忠肝义胆 
一阵杂沓的脚步过后 
星辰又多了几颗 

我的一双眼啊 
至今仍黑得雪亮 
河水在夜晚翻出的锋芒 
牢固地嵌在 
老黑夜那颗宝石上 


《诚实》 

该丢的都丢了 
天空交给白雪吧 
大地交给北风 
误会的人们 
会在雪地上相遇 
所有心事一展无遗 

若我遇见你 
无论我说了什么 
（如同曾经说过的） 
请你明白 
那不过都是 
厚厚的雪原上 
又落了一片雪 

单薄，渺小 
我的话语都象小雪片 
风吹即跑 
被阳光注视一下 
就会悄悄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