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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很久,我都没有看到父亲。我猜想他是个秃了顶的老头,因为我身处的价值不菲的别墅便可说明我的父亲不是富二代就是年纪一大把的老头。
我不愿相信什么一夜暴富年轻有为的奇迹,也不愿去想我的父亲只是一个灰头土脸的暴发户,即使是刚出身就带着恨意,父亲终究是父亲,终究是庄严而又神圣的存在,就算他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或是优越感爆棚的富二代,还有,灰头土脸的暴发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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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莫名其妙地咯咯笑,坐在摇篮边看电视的男孩才探出头看我。我扭动身子笑,他也笑,却不那么灿烂。笑容渐渐淡去,他又恢复先前的漠然,随意拿起茶几上的奶瓶塞在我嘴里。
我咿咿呀呀几声,把奶瓶嘴吐出来,乳白的液体弄得我满脸都是。我有点想吐。
他又探出脸,我伸出手抓他,咿咿呀呀地叫。他握住我的手臂。
「徐清冶,停手。」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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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徐浥。是我名义上的哥哥。
不过血缘上,我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只是个可悲的孤儿,说白了,就是个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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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浥比我大六岁。我讨厌他。应该说到十三岁,他十九岁的时候,我是恨极了他的。即使出生两个月,我的母亲就消失地无影无踪,即使我跟他可以说是相依为命长大的,我还是恨他。
他只是一个可悲的乞丐。叫他哥哥,我气得要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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