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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班长，班费全都收齐了，麻烦你拿给老师。谢谢。”特别礼貌地交代金俊勉，把手中厚厚一叠纸币放在金俊勉桌上，没有过多的言语就匆匆离去。
“副班长同学真是冷漠耶……”金俊勉耸耸肩。
金俊勉是A班的班长。标准的模范生。成绩，人品，都没话说。都暻秀是班上的副班长。比金俊勉还要乖巧几分，只是成绩没他拔尖。老师让他协助金班长，他也丝毫不懈，有时候反而让金俊勉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总是很周到，可是，也很懂得如何与自己保持距离，总觉得隔着什么，亲近不起来，总是礼貌疏离的。曾经看他与朋友相处，虽然不是打打闹闹大呼小叫的，但是总比对着自己要活力上几倍。
金俊勉有点难过也有点恼火，后者发生的源头明显是都暻秀一对着自己就没有再天真自然的笑容了。明明那样很可爱呀……
一个年。
两个年。
三个年。
还是那个不是很爱对着自己笑的圆眼睛。干净的校服衬衫，打理整齐的头发，圆嘟嘟的嘴唇。最后一个完全是，每一次梦里出现他的时候最后停留的画面。目光滞留在那张孩子气的脸，他却不符合记忆露出无邪的笑容，暖洋洋似一汪春水。
“班长，班费全都收齐了，麻烦你拿给老师。谢谢。”特别礼貌地交代金俊勉，把手中厚厚一叠纸币放在金俊勉桌上，没有过多的言语就匆匆离去。
“副班长同学真是冷漠耶……”金俊勉耸耸肩。
金俊勉是A班的班长。标准的模范生。成绩，人品，都没话说。都暻秀是班上的副班长。比金俊勉还要乖巧几分，只是成绩没他拔尖。老师让他协助金班长，他也丝毫不懈，有时候反而让金俊勉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总是很周到，可是，也很懂得如何与自己保持距离，总觉得隔着什么，亲近不起来，总是礼貌疏离的。曾经看他与朋友相处，虽然不是打打闹闹大呼小叫的，但是总比对着自己要活力上几倍。
金俊勉有点难过也有点恼火，后者发生的源头明显是都暻秀一对着自己就没有再天真自然的笑容了。明明那样很可爱呀……
一个年。
两个年。
三个年。
还是那个不是很爱对着自己笑的圆眼睛。干净的校服衬衫，打理整齐的头发，圆嘟嘟的嘴唇。最后一个完全是，每一次梦里出现他的时候最后停留的画面。目光滞留在那张孩子气的脸，他却不符合记忆露出无邪的笑容，暖洋洋似一汪春水。
二
毕业那天的毕业典礼，领了证书，大家提议去校门口的家庭餐厅聚餐。正好班费还剩不少，班主任也笑呵呵地同意了。点了菜，大家嘻嘻哈哈地吃吃闹闹，还有男生在大家的起哄声中结结巴巴地表白，像是整个高中最后一次的狂欢。
旁边坐在背光角落的都暻秀没有参与大家的欢声笑语，拿着手机低头不知做什么，屏幕的光照着看不清表情的脸。那背影有点落寞。平时还是挺和大家玩得来的，几年不远不近的相处使得金俊勉熟知都暻秀一向不太喜欢热闹的性子。在一片吵闹声中坐到了他旁边。都暻秀抬起头，看了一眼，没做声，又低下头。
“在干嘛呢？不和大家一起玩？”金俊勉的口气依旧像那个学校里团结大家的小班长一样，他不知道都暻秀心里笑了一下。
“玩游戏。”简明扼要的回答。一局游戏终了，在准备开始下一场的空隙，开口问金俊勉，“班长你也不和大家玩吗。”感觉不像带着疑问口气的疑问句。
“啊……”金俊勉张口停顿了一会儿，很快反应，“因为看到你没参与，所以来问一下。”
“班长真是面面俱到。”其实没打算带着讽刺语气的，说出来才发现有点意料之外不善。金俊勉自然明白他只是想陈述一件普通的事情，所以没有在意。
散会后，金俊勉说，暻秀咱们其实回家的路有一段是顺路诶你知道吗？
嗯。
有点晚，结个伴行不，也安全。
好。
都暻秀走在前面，金俊勉落在后面，前面的人回头，看着少年莞尔一笑，出神，嗯，好看。
你笑什么。
啊？没有啦。金俊勉依旧笑几步赶上来，拉住都暻秀的手腕。后者有点发愣，却被拽着往前走，目光在挽自己的手臂上停留了一阵，也该挪开目光。
差不多到这里。
从这里就是不一样的路了。
喂，班长。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很小的声音。
暻秀你说什么？大声点！凑过来一点的脑袋。
哦。我说再见。
嗯。再，见。
挥挥手，在隔着几米外的距离。
没有明亮的路灯，在黑夜中昏暗的脸。大眼睛也不清楚的风景。
在他走了几步后大声叫着。
“喂都暻秀！”
没有回过头，但是停下了脚步。
“我明天就要去澳洲了。”
还是没有一点变化的背影。白色的衬衫被风吹鼓。
“你是报了C城的E大吧。我觉得你这样努力一定考得上的。”
头发吹起一点。夏天的风，蝉鸣。
“你……来送送我吗？明天下午五点，12号出口。”
尾音消失，孤零零的在空气中沉默。
脚步又重新往前。越来越远的身影。
金俊勉有点恍惚。
都暻秀咬着的嘴唇发白。
毕业那天的毕业典礼，领了证书，大家提议去校门口的家庭餐厅聚餐。正好班费还剩不少，班主任也笑呵呵地同意了。点了菜，大家嘻嘻哈哈地吃吃闹闹，还有男生在大家的起哄声中结结巴巴地表白，像是整个高中最后一次的狂欢。
旁边坐在背光角落的都暻秀没有参与大家的欢声笑语，拿着手机低头不知做什么，屏幕的光照着看不清表情的脸。那背影有点落寞。平时还是挺和大家玩得来的，几年不远不近的相处使得金俊勉熟知都暻秀一向不太喜欢热闹的性子。在一片吵闹声中坐到了他旁边。都暻秀抬起头，看了一眼，没做声，又低下头。
“在干嘛呢？不和大家一起玩？”金俊勉的口气依旧像那个学校里团结大家的小班长一样，他不知道都暻秀心里笑了一下。
“玩游戏。”简明扼要的回答。一局游戏终了，在准备开始下一场的空隙，开口问金俊勉，“班长你也不和大家玩吗。”感觉不像带着疑问口气的疑问句。
“啊……”金俊勉张口停顿了一会儿，很快反应，“因为看到你没参与，所以来问一下。”
“班长真是面面俱到。”其实没打算带着讽刺语气的，说出来才发现有点意料之外不善。金俊勉自然明白他只是想陈述一件普通的事情，所以没有在意。
散会后，金俊勉说，暻秀咱们其实回家的路有一段是顺路诶你知道吗？
嗯。
有点晚，结个伴行不，也安全。
好。
都暻秀走在前面，金俊勉落在后面，前面的人回头，看着少年莞尔一笑，出神，嗯，好看。
你笑什么。
啊？没有啦。金俊勉依旧笑几步赶上来，拉住都暻秀的手腕。后者有点发愣，却被拽着往前走，目光在挽自己的手臂上停留了一阵，也该挪开目光。
差不多到这里。
从这里就是不一样的路了。
喂，班长。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很小的声音。
暻秀你说什么？大声点！凑过来一点的脑袋。
哦。我说再见。
嗯。再，见。
挥挥手，在隔着几米外的距离。
没有明亮的路灯，在黑夜中昏暗的脸。大眼睛也不清楚的风景。
在他走了几步后大声叫着。
“喂都暻秀！”
没有回过头，但是停下了脚步。
“我明天就要去澳洲了。”
还是没有一点变化的背影。白色的衬衫被风吹鼓。
“你是报了C城的E大吧。我觉得你这样努力一定考得上的。”
头发吹起一点。夏天的风，蝉鸣。
“你……来送送我吗？明天下午五点，12号出口。”
尾音消失，孤零零的在空气中沉默。
脚步又重新往前。越来越远的身影。
金俊勉有点恍惚。
都暻秀咬着的嘴唇发白。
三
还是没来。
“请乘坐……”
看了手表，果然不会来。
就应该是不再有交集的未来，
怎么可能因为一点点妄想而改变丝毫。
一向挂着微笑的脸。垮了。
俊勉？走了。
哦好。
往前走几步。
妈。
我想再留一会儿，你先上飞机吧。我很快就跟上。
大概是自己儿子在等同学送别吧。也没有多少过问，一向尊重儿子意愿的金太太只是多叮嘱了几句别耽误飞机就先离开了。
就算如此我还是想抱着一丝渺小的希望等待。这是仅剩的筹码和希冀。
“金俊勉！”
突然划破黑色空间的一句呼喊。少年一向沉稳而平缓的声音第一次放得那么大，夹杂着艰难的喘气。出现在前面隔了挺长距离却能容纳在视线里的地方。头发有些乱，小小的身形，停了下来，似乎在缓口气，衣服衬得他如天使，依旧是白色衬衫。
金俊勉此刻还能在一片惊天动地的心跳声中沉迷于都暻秀瞪大眼睛红着脸喘气的模样，显然不习惯被众人目光洗礼的他有点惊恐地呆站着，还好很快就又往前跑。
早就按捺不住突然降临的惊喜带来的无可比拟的喜悦，金俊勉早就从楼梯上飞奔而下。
越来越近，挣脱胸膛束缚的心跳，是喘不上气因为剧烈运动还是别的。
也不管他说什么了，反正紧紧抱住他。明显在拼命地挣扎，意识到他可能喘不过气了才松开。
一直是恰当笑容的脸如今因为过度喜悦而有点扭曲，温润的眼眸流转着生气，却还是耀眼。
都暻秀低下头，嘟囔出一句“以为你走了，好丢脸。”
只是傻呵呵地笑，替他理着翘起来的头发不乖巧的发尾。
“你不来我不舍得走。”
鼻尖亮晶晶的汗水。像在心口撒了一堆盐粒，没碰到伤口，所以噼里啪啦痒痒的罢了。
“……我，只是觉得，班长你要走了，不来送挺不妥。”摸摸鼻子。
“是吗。”
“嗯。”失去了最初的喜悦。空气流通不再畅快。
“谢谢你。”脸上的笑颜很是好看。都暻秀却不敢认真看上一看，掉过视线，舔舔嘴唇。
“我得走了。你保重啊。”
“嗯好。你也是，一路顺风。”闷闷的声音。
还是没来。
“请乘坐……”
看了手表，果然不会来。
就应该是不再有交集的未来，
怎么可能因为一点点妄想而改变丝毫。
一向挂着微笑的脸。垮了。
俊勉？走了。
哦好。
往前走几步。
妈。
我想再留一会儿，你先上飞机吧。我很快就跟上。
大概是自己儿子在等同学送别吧。也没有多少过问，一向尊重儿子意愿的金太太只是多叮嘱了几句别耽误飞机就先离开了。
就算如此我还是想抱着一丝渺小的希望等待。这是仅剩的筹码和希冀。
“金俊勉！”
突然划破黑色空间的一句呼喊。少年一向沉稳而平缓的声音第一次放得那么大，夹杂着艰难的喘气。出现在前面隔了挺长距离却能容纳在视线里的地方。头发有些乱，小小的身形，停了下来，似乎在缓口气，衣服衬得他如天使，依旧是白色衬衫。
金俊勉此刻还能在一片惊天动地的心跳声中沉迷于都暻秀瞪大眼睛红着脸喘气的模样，显然不习惯被众人目光洗礼的他有点惊恐地呆站着，还好很快就又往前跑。
早就按捺不住突然降临的惊喜带来的无可比拟的喜悦，金俊勉早就从楼梯上飞奔而下。
越来越近，挣脱胸膛束缚的心跳，是喘不上气因为剧烈运动还是别的。
也不管他说什么了，反正紧紧抱住他。明显在拼命地挣扎，意识到他可能喘不过气了才松开。
一直是恰当笑容的脸如今因为过度喜悦而有点扭曲，温润的眼眸流转着生气，却还是耀眼。
都暻秀低下头，嘟囔出一句“以为你走了，好丢脸。”
只是傻呵呵地笑，替他理着翘起来的头发不乖巧的发尾。
“你不来我不舍得走。”
鼻尖亮晶晶的汗水。像在心口撒了一堆盐粒，没碰到伤口，所以噼里啪啦痒痒的罢了。
“……我，只是觉得，班长你要走了，不来送挺不妥。”摸摸鼻子。
“是吗。”
“嗯。”失去了最初的喜悦。空气流通不再畅快。
“谢谢你。”脸上的笑颜很是好看。都暻秀却不敢认真看上一看，掉过视线，舔舔嘴唇。
“我得走了。你保重啊。”
“嗯好。你也是，一路顺风。”闷闷的声音。
六
“又在和男朋友聊天吗？”同样来自北半球的学音乐的舍友张艺兴路过金俊勉房间的时候看到对着屏幕笑得一脸让张艺兴恶寒的金俊勉，悠悠地问。
“嗯。”
“暻秀啊，我舍友问我是不是在和男朋友聊天我要怎么回答他？”金俊勉笑得过度猖狂，嘴角咧开的弧度，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减少。
“……随你。”隔着电脑屏幕，隔着一个太平洋，到现在都不习惯视频聊天的都暻秀微微涨红脸。
“呐。”
“嗯？”亮晶晶的眼睛，是遥远海岸那边金俊勉跳动的心脏。
“我想你。我爱你。”
“……我……我也是……”听几次都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脸红心跳的感觉宛若当初在机场被拥在怀里的那个刚拿到高中毕业证书的都暻秀。“喜欢你。”
“怎么只是喜欢呀。”得寸进尺的欠扁的痴汉脸，偏偏自己是那样喜欢。
“是这辈子只要跟你走的喜欢。”
曾经落满都暻秀世界的雨滴，如今降临在太平洋另一边的土地。
喜欢你是这辈子最重要的事。
“又在和男朋友聊天吗？”同样来自北半球的学音乐的舍友张艺兴路过金俊勉房间的时候看到对着屏幕笑得一脸让张艺兴恶寒的金俊勉，悠悠地问。
“嗯。”
“暻秀啊，我舍友问我是不是在和男朋友聊天我要怎么回答他？”金俊勉笑得过度猖狂，嘴角咧开的弧度，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减少。
“……随你。”隔着电脑屏幕，隔着一个太平洋，到现在都不习惯视频聊天的都暻秀微微涨红脸。
“呐。”
“嗯？”亮晶晶的眼睛，是遥远海岸那边金俊勉跳动的心脏。
“我想你。我爱你。”
“……我……我也是……”听几次都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脸红心跳的感觉宛若当初在机场被拥在怀里的那个刚拿到高中毕业证书的都暻秀。“喜欢你。”
“怎么只是喜欢呀。”得寸进尺的欠扁的痴汉脸，偏偏自己是那样喜欢。
“是这辈子只要跟你走的喜欢。”
曾经落满都暻秀世界的雨滴，如今降临在太平洋另一边的土地。
喜欢你是这辈子最重要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