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奕钊吧 关注:10贴子:656

回复:【荐赏文】情淡如菊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趴在温暖的床上,东方一点都不想移动身子,白天的事真的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现在只感觉全身酸疼,她闭目养神,顺便想着明天要处理的一些事情,思绪渐渐有些模糊。 
恍惚中,觉得有人在帮自己按压穴道,力道是温柔而恰到好处,几下之后,身体清爽多了,她舒服的蹭蹭棉被,转身一看,果然是秦奕钊。秦奕钊看她醒了,笑笑,帮她把刚刚沾染到脸上的乱发整好,继续帮着按摩。 
“回来了?”东方想要起来,可是身体懒洋洋的就是不想动,泄气的把脸埋进被子里,她放弃了起床的想法。 
“恩,听说你今天发火了?” 秦奕钊一回来就听说了发生的事情,本来还想过来安慰一下东方,没成想一进来就看到她在这里睡着了。东方伸手拽拽头发,让自己清醒一下。 
“能不发火吗?他们几个未免太大胆了。”东方面色还是很冷,明显的还在生气。 
秦奕钊换了几个疏通脉络的穴位按压,看了看舒服的闭上眼睛的东方。 
“怎么,感觉到那将要来临的风暴没有?”对方可是步步紧逼啊,手伸的是真快。 
东方眼睛微微睁开,看着窗头挂着荷包,半天,才轻声叹息:“其实,胜败于我是无所谓的,若是对手能在商场上堂堂正正的打败我,让出这杭州第一商的名头又何妨?”只怕对方不想这样啊。 
“你倒是看的开啊。” 秦奕钊早就想到东方会这么说,毕竟,她的性子其实随意的很。 
“这世上第一的名头从来不是永远的。”东方复又闭上眼,喃喃的说:“但凡存了永久这个心思,就会平添了许多顾忌,反倒是未战先败了,做人做事都一样,只管好自己就好,何必去在意那些虚名。” 
想来她接手的时候宇文府已经是声名在外,家里的孩子们,包括她宇文东方都是被娇惯着长大的,如今若是突然贫寒起来,也未尝不是好事情,从来贫寒出孝子,自古纨绔少伟男啊。今天的淑月,已经让东方觉得心寒了。 
“这么说,你已经做好了最糟糕的打算?” 秦奕钊停了下来,觉得按摩的差不多了,帮她把被子盖好。 
东方舒服的叹气,摇摇脑袋,话里已经有了睡意:“我是做了最糟糕的打算,大不了宇文家从头再来,当年老祖宗就是靠着一个小渔船做起来的,我们现在总比那时候强多了。” 
说着说着,没了声响,秦奕钊仔细一看,东方已经睡着了,笑笑,他起身来到门前,吩咐几个丫鬟小心伺候着,这才离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杭州城东的一个宅子里开始住进了一户姓燕的人家,看他们的吃穿用度,和一般富贵人家无异,只是,很少见主人家出入,反倒是下人进出频繁,为这家添了几分神秘。 
梁小贞回到燕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无视一路上问候的下人,快步走到自己的房间,先是关上门,点上灯,这才坐到镜子面前,一把揪下头上的各种首饰,恨恨的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憔悴,愤恨,镜子中的女人看起来苍老了很多。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女人就要活的那么好?不该去的,今日真是不该去的,那人为什么要吩咐自己去做这种事情,就是为了让自己认清事实吗? 
宇文东方,她毁了自己的家,现在还抢走了自己看中的男人,活的那么幸福,真是让人恨啊—— 
梁小贞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扔,听到那杯子撞到地上后清脆的破碎声,心中才舒服了一点。 
“怎么,到听到什么了吗?”一个声音从屋子的内室传出,刚刚还在发泄的梁小贞惊慌的看过去,黑暗中,一个男人揭开帘子走了出来,他依旧停留在阴影处,站在那里,问道。 
梁小贞急忙起身,低下头:“爷,您怎么在这里,需要伺候的话找人来吩咐一声就是了。” 
那男人呵呵的笑着,可是那笑声却一点温度都没有。 
“最近我没有心情碰你,怎么,今天看到宇文当家了,觉得如何?” 
梁小贞眼神一黯,无法抑制的恨意四散开来:“爷,我要她不得好死!”好恨,好恨那个女人啊。 
“呵呵,女人的仇恨真是可怕的东西啊。”那男人把玩着手上的滚珠:“我当然会帮你,可是,我让你探听的事情你打听清楚了吗?” 
梁小贞平静下情绪,这才抬头说道:“秦公子是来自京城的生意人,应该是来和宇文家谈生意的。” 
那男人先是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才举步离开,到了门前,轻声说:“盯住那个姓秦的,他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看到男人离开,梁小贞这才松了一口气,她重新坐下,不知道为什么,近来总觉得男人让自己害怕。 
这男人是当时老爷介绍的,说是做生意的朋友,当然,他比老爷年轻,有钱,在一个有心勾引,一个有心上钩的情况下,两人不到几天就打的火热。 
后来,就是被大夫人发现,自己从此跟了男人,帮着他做事情。 
直到那个时候,梁小贞才发现男人竟然是为了对付宇文家才来杭州的,还真是和自己一拍即合啊。 
冷笑,宇文东方,你让我落到如此田地,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杭州 
刘记粮行 
在自家铺子里,秦奕钊不耐烦的看着把自己喊过来的刘管事。“有什么事情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真是的,一大早就神秘的那自己请到这里,半天了还是不说话,什么事情值得如此折腾?刘管事抹抹冷汗,犹豫着说还是不说。“说!”秦奕钊真是觉得有些好笑了,这刘管事,经过上次的事情后胆子真是小了许多。 
刘管事战战兢兢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请柬,递给了秦奕钊:“少爷,您看看这个。”本来这种事情管事的可以自行拿主意的,可是这次的事情实在太特殊,所以才找来少爷请示。 
秦奕钊接过那请柬仔细一看,没有说话。“少爷,您看我们是不是应该推掉?”刘管事知道自家少爷和宇文家的关系近来有些微妙,请柬里的事情,他们还是不去为好吧? 
秦奕钊放下请柬,莞而一笑:“去,为什么不去?” 
不知道是谁这么有魄力,召集全城几家比较大的粮行老板去议事,准备商量如何对付宇文家的粮行,这样的大手笔,若是自己家的铺子不去见识一下,岂不是可惜了? 
刘管事吃了一惊:“可是少爷,这可是对付宇文家的——”少爷不是和宇文家走的很近吗?这次回来都住在那里的。 
“那不是挺有意思的吗?我们可以看看到底是谁比较厉害。” 秦奕钊笑容未消,让人看不出说的是真是假。 
“少爷——”刘管事实在是摸不透上面这位的想法了:“那您要亲自去吗?” 
秦奕钊收住笑,瞪过去一眼:“这些只会躲在后面的阿猫阿狗还要我亲自去应付吗?”肯去个人就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你去吧。”他起身:“去了多长个心眼,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要漏掉,我要详细的过程。” 
“是,是。”刘管事点头应和着。


101楼2008-02-14 22:25
回复
    燕二爷?东方坐在长廊边的竹椅上,琢磨着下人刚打听到的消息,这次粮行事件的牵头人,就是这个燕二爷。 
    东方想了很久,确认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人,起身,想着去问问秦奕钊有没有消息,可是想到前几天才说不要帮忙,她又泄气的坐下了。 
    这个燕二爷也是真的神秘,迄今还没有人见过他,只是知道他的名号,来历,背景,都是一个谜团。 
    东方可以感觉的到,这个神秘人物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为什么呢?她还真是想不通。 
    虽然说已经吩咐下人继续去探察,可是她心里明白,除非对方主动出现,否则恐怕很难知道他的底细了。


    103楼2008-02-14 22:29
    回复
      菊花从花影中慢慢走来,手里端着一些小点心,她把点心放到一旁的几上,回头问道:“小姐,你打算如何处理粮行的事情?”那几个管事的急的天天上家里探听消息,等着小姐拿主意,可是偏偏小姐这次是打定了主意就是不说话。 
      东方看看菊花着急的样子,笑了出来。 
      “怎么,你还替他们急上了?”她虽然早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但是在没有把一些事情处理完之前不想说出来。 
      这个时候,荷花已经带着几个管事的走了过来。 
      小心的和菊花交换了一个眼神,荷花这才笑着凑过去:“小姐,几个管事的要见你。” 
      “见我?”东方笑了:“他们自己的主意大的很,还用的着见我这个小姐吗?” 
      几天前的晚上东方一时心血来潮,要了最近的帐本来看,本来只是随意翻翻了事,可是看着看着,就看出问题来了。


      104楼2008-02-14 22:30
      回复
        身为她的丫鬟,荷花当然知道东方定然是为了这事还在恼火,所以才一连几天不见管事的,东方虽然平日里很好说话,性格柔和,但是只要坚持起来,也是很让人头疼的。 
        “小姐,我想——”菊花想了一下该如何说:“我想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105楼2008-02-14 22:30
        回复
          东方却似乎是没有兴趣听菊花说下去,她把目光转向那几个管事,他们几人都是在宇文家做了好几年的,和东方本来也不陌生,现在看到东方这个样子,立刻就明白要有DA麻烦了。 
          “你们为什么私下降了米的价钱?” 
          果然,东方一开口就直接问。 
          了解东方的人都清楚,对待下属她很少冷着脸,总是浅浅的笑着,那笑容淡淡的,却格外灿烂。 
          若是有一天她很严肃的和你谈话,那你就最好老实的回答她,因为那代表她的心情很不好。 
          在这种情况下,管事中一个年长的只好站了出来。 
          “小姐,主意是我拿的,我是怕万一这么下去我们就没生意做了。” 
          东方没有说话,她看着亭子外面的鱼塘,阳光照射下来,正好映在她那瓷器一样细致的脸上,淡然一笑,她开口了:“你们几个也是做这一行的老人了,何时见过这样压价做生意可以做的长久的?” 
          这句话,说的及其严厉,却并不尖锐。 
          管事的低头,涨红了一张老脸。 
          “我记得我上次说过,决不允许大家自作主张。”东方转过身子:“王管事,既然是你的主意,那么,就麻烦你明天就把事情给其他人交代一声,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此话一出,不至那几个管事的吓的愣住了,就是菊花和荷花两位,也是惊讶的看向东方。 
          王管事先是不可思议的抬头,还想要说什么。 
          但是,终究他没有开口。 
          东方再没有看他,反倒是示意那几个管事上前来:“我倒是有个想法,不妨一试。” 
          几个管事立刻面露喜色。 
          东方低头想了一下:“我说的办法可能有些犯险,可是这个时候,也只能如此了。” 
          “小姐您就直说了做什么吧,我们决不会推脱的。”几个管事的急忙说道。 
          东方微微一笑,觉得挺有意思的:“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对那些买米的人有些过意不去而已。” 
          她起身,侧身走过椅子,来到几个管事的面前:“回去后立刻把我们仓里的米分成好中差三等,好的就说是从外地运来的,价钱贵一点,然后依次排价。” 
          管事的似乎有些明白了:“小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取上中下三等,以下补上。”东方干脆的承认了。 
          东方知道,这米价不管再怎么便宜,也就是省那么点钱,对于普通老百姓自然是不少的支出,可是对那些富贵人家的主人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大问题。为了显示身份,他们甚至是只要挑好的,价钱算什么?


          111楼2008-02-14 22:35
          回复
            如今,把米这么一分,正好可以互相贴补,不至于赔本。 
            “基本是同样的米,却分出三六九等,这么做妥当吗?”有个管事迟疑的问,这个办法好是好,可是总感觉有些骗人。 
            “所以才让你们亲自去做!”东方早就考虑好了:“只要这么做一个月,先坚持不住的肯定是他们。” 
            这么长的时间一直赔本做买卖,没有几个店铺可以受的了的。 
            那几个管事相互看了一眼,在荷花的带领下告辞退去。 

            菊花一直没有说话,东方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慢慢的走到椅子前面,轻轻的靠坐下去,玉手执起一旁的茶壶,给杯子里注入热茶。 
            “你是不是觉得我对待王管事过于苛刻?” 
            菊花一怔,知道小姐是在问自己。 
            斟酌了一下,她才说:“小姐,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东方端起茶杯,看热气升起:“那你知道王管事为什么就这么认栽了吗?” 
            菊花摇头,她的确想不明白,按道理遇到这种事情,总要辩解几句吧。 
            “因为他知道我的意思。”东方喝口茶,不再说话了。 

            就这短短的时间,东方的心思已经百转千回,叹气,自己不是不知道王管事是为了大家好才这么做的,也许他的本意不坏,可是,糟糕就糟糕在他坏了刚立下的规矩。 
            若是今日开了口子,以后人人都不把自己说过的话放在眼里了,那么将来还如何掌管整个家族? 
            牺牲一个人,就是为了给大部分怀着心思的人看看,以示警诫。 
            她喝完茶水,起身:“秦公子最近都不在家吗?”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想来有些可笑,以前见不到还可以说不在一起,现在住在一起了,两人照样是忙的见不到面。 
            回想起来,最甜蜜的竟然是他来救自己的时候,那一刻,真觉得见到了最想见的人,死了也是没有什么遗憾了。 
            莞而一笑,也许,自己是应该放下一些东西了?东方想着。 
            “公子最近都在忙他自己的生意,白天基本都见不到的。”菊花还是很替自家小姐留意这些的。 
            是吗?东方想了一下,似乎是听他说过要把生意上的事情处理一下,这么说,今天又见不到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想,心中竟是有些涩涩的感觉,象是少了一些什么似的。 
            摇摇头,东方让自己清醒一下,向书房走去。 


            清晨,一切都还在在寂静中安睡,风吹过,床边的轻纱扬起,里面的玉人儿睡的香甜,一点都没有清醒的意思。 
            秦奕钊摇摇她。 
            东方卷起被子,往里面缩缩,继续睡。 
            “东方,起来了!” 秦奕钊干脆趴在她耳边喊。 
            东方拉起被子,盖住脑袋。 
            秦奕钊把她的脑袋捞出来,看着还在睡的东方:“起来了,今天我带你去转转。” 
            已经来了半月,还没有一起出去过,这次看着天气好,想着去转转也好,没有想到这人怎么也喊不起来。 
            东方伸手捂住耳朵,坚决不听,嘴一直在嘟囔:“不要打扰我睡觉嘛。”说着就要把脑袋继续缩回去。 
            “不行!”秦奕钊坚决不放她去睡觉:“乖啊,咬咬牙就起了啊。”那语气简直就是在哄小孩了。 
            谁知道东方大小姐还是不买帐,她勉强睁开眼:“不要,我要休息。”她蒙住头,在被子里缩啊缩,一会儿就变成了团。 
            无奈的叹气,秦奕钊终于知道菊花为什么每天都发愁如何喊东方起床了,除非是她自己起来,旁人要把她弄起来,真的是太难了。 
            想了一下,秦奕钊只好放弃。 
            看着秦奕钊离去,被子慢慢的有了一个缝隙,先是一双黑色的眼睛,然后是整个脑袋,若是你仔细一看,就发现那个人还在偷笑。 
            “笨蛋!”红唇缓缓吐出这两个字,东方笑的甜蜜。 
            其实自己在他第二次喊的时候就清醒一点了,不过看他无奈的样子,索性就赖着不起,看看他能怎么样。 
            本来以为他会揭了被子,没有想到啊,那人连这个都不忍心,竟然就放纵自己这么睡去了。 
            东方呵呵的笑着,一开始是觉得好玩,后来竟然觉得有些感动了。自己本来不是那么喜欢撒娇的人,可是在熟悉的人面前,特别是秦奕钊面前,孩子气不知道为什么的就重了起来。喜欢笑,喜欢看他拿自己没有办法,喜欢捉弄一下他,这种甜蜜,是外人体会不到的。 
            东方缩回被子里,心一直在跳,世上竟然会有这样的感觉,当你以为昨天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却发现今天比昨天更喜欢他。 
            这就是男女之情吗?东方叹息,怎么办,好象真的走不出来了。


            112楼2008-02-14 22:35
            回复
              东方心中一震,开始认真打量起眼前的人:他有一双很有神的眼睛,狂妄的眼神很有侵略感,整个面部表情一直很冷硬,,但是看起来又似乎很客气。 
              “原来阁下就是燕二爷。”东方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施礼问候,心中却很明白,这个人决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燕二爷呵呵一笑,跨步走到东方面前,有些探究的看着东方:“宇文当家才真是名不虚传啊。” 
              以前总是听人说宇文东方不男不女,今日一见,才发现世人真是荒谬可笑。宇文东方倒是确实穿着男子的长衫,可是那白色的面料上却用浅兰色丝线隐隐绣着牡丹花,从下摆一直到领口,盘踞的都是这种花纹,荧荧的兰色冷光中竟然有着一点妖艳。 
              这种衣服,男子是断断不会穿的,而相貌就更是让人惊艳了,你要说是雌雄莫辨,倒不如说明艳冷惑来的恰当,白的有些刺目的肤色,偏偏有着最诱人的红唇,眼珠子很黑,当她盯着人看的时候,温暖而平和,鼻子小巧而俏皮。 
              她不是最美的,可是却有着莫名的吸引力,燕二爷不由的想到了自己有一次在大漠见到的夜光杯,盛上最美的葡萄酒,在月光下清冷的让人心醉,但是流转沉醉之间,美酒在中间盘旋,却又有着暖色映射其中,宇文东方,正是给了他这种感觉。 
              同样是男子,秦奕钊感觉的到这个燕二爷目光中的沉迷,他低头,敛去目光中的怒气,侧身把东方挡了一下。 
              燕二爷当然没有忽略东方身边的秦奕钊,他微微侧目看过去,发现那下人口中的秦公子正笑着站在那里,有礼而温和。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和这个秦公子对上,那俊美的外表,那异常亲切的笑容,那看起来没有一点反常的注视,都让燕二爷感觉到了危险。 
              不过,不想,不代表惧怕——燕二爷也是温和的一笑:“宇文当家身边这位想必就是京城来的秦公子了。” 
              秦奕钊淡然一笑,勾起唇角:“正是在下。”外人面前的秦奕钊,要么冷酷,要么残忍,要么放荡,要么懒散,这些性情和此刻的有礼谦和一样,都是暗自敛去了骨子里的精明,让人只觉得他温和无害,缺少智谋。只有熟悉的人才明白,这个时候的秦奕钊,是一头正懒懒的在树上休息的豹子,不要招惹为好。 
              “今日冒昧打扰了二位,只是出于对宇文当家的倾慕,不知道在下可否有幸和当家的多谈一会?”燕二爷边说着这话,边招呼着自己的船只离开,脚下也开始向里移动了几步,分明是当东方已经答应了。 
              东方不是第一天和外人打交道,但是却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强势到不顾自己意愿的人,她虽然是女子,可是因为独特而超然的身份,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自作主张。即使那些心中瞧不起她的人,在这种时候也要尊重她的意见,这个燕二爷,倒真是有些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意思在里面了。压下心头的不舒服,东方微微一笑: 
              “燕二爷,今日真是抱歉了,我和秦公子还有事情要商谈。”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这不温不火,但是明显是推辞的态度让燕二爷一愣,他定眼再仔细的看了东方一眼,眼神慢慢的变软,猛然大笑:“好,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他仰天大喝一声:“回来!”那已经离去的船停了下来,片刻后,重新划了回来。 
              好气魄啊,这样训练有素的下人让东方暗自称奇,不可否认,燕二爷让自己有了探究下去的欲望,东方咬唇,要不是今日不便,她还真想和这个人谈谈,也许能有些发现呢。 
              “既然如此,在下就告辞了。” 
              燕二爷很干脆的告别离去。 
              “他还会来见你的。” 秦奕钊远望着离去的船,低声说道。


              114楼2008-02-14 22:36
              回复
                “少主,要查的是这个人吗?” 
                从京城匆匆赶过来的马刚直到现在还不是很清楚少主为什么要查这个人,为什么要把自己召过来?就为了这个事情,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 
                秦奕钊没有说话,他坐在椅子上,先是把一个令牌扔过去,才道:“就是他,一定要给我查清楚。” 
                他总有一种感觉,燕二爷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按道理,一个商人根本就不需要会功夫,一个商人也不可能有那样听令而行的下人。 
                “拿我的令牌去找逸云。”小蓝,也就是蓝逸云是他们门里专门搜集消息的,这种事情找他绝不会出差错。 
                马刚看出来秦奕钊是不会把理由说给自己听了。 
                “少主,这是你第一次为了外人动用到小蓝。”马刚说的意味深长。 
                秦奕钊一怔,脸上开始有了笑容:“她值得,而且,她也不是外人。”当带着东方去见祖母的时候,就以为着已经把她纳入家族的羽翼下了。 

                海棠和东方穿过园子走向书房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黑影离开秦奕钊的房间。海棠小心的往东方脸上看过去,发现她仅仅蹙了下眉,随即就恢复了平静。 
                房间里,海棠先是帮东方除去外衫,顺便给房间里点上熏香,然后细心的把头发披散开来,用梳子帮她梳理,镜子中,东方的神情很是悠然自得。 
                “小姐,您不去问问公子那人是谁吗?”海棠有些奇怪了,小姐既然看到了,为什么隐忍不发呢? 
                东方把梳好的头发用丝带随意的扎好,浅笑:“我为什么要问?”既然他没有说,那就是说并没有必要让自己知道啊。 
                海棠伺候着东方躺到床上,犹豫了一下,才说:“可是你都不担心公子会欺骗你吗?”以前她也是傻傻的谁都相信,可是自从家变,才明白过来原来世上的人是如此的虚伪。 
                本来已经有些睡意的东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起身,招呼海棠坐到自己身边,然后靠到软枕上,看着海棠。 
                “海棠,你知道这么久以来我觉得我最幸福的是什么吗?” 
                海棠茫然的摇摇头。 
                东方笑了:“这杭州城里背后非议我的不是少数,可是,让我感到幸福的是,还有很多人是真心关心我的。” 
                家里的几个丫鬟对自己的关爱自然不必说,城内的很多人也是时时把自己记挂在心上,家里的弟妹虽然时常惹祸,但是对自己的敬爱却是不作假的,即使是虚伪如二娘,对自己也从没有坏心眼。 
                所以以前,不管遭遇到什么事情,她从来没有对身边的人失望过,也没有怀疑过他们。 
                这么想着,东方就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抱怨的,至少,自己拥有的已经很多了,不是吗? 
                “你年纪还小,遇到的那点事情远远不是这世间万象的全部,若是不能平和的去看待身边的人和事。岂不是错过了很多人性中善的一面?”东方知道海棠的心结,她慢慢劝解,希望能让海棠轻松一点的活下去。 
                海棠一愣,想到了面前的小姐收留自己,教自己很多东西——她点头。 
                东方知道海棠听进去了:“我和秦奕钊也算是各自兜兜转转了很久,既然两个人决定了要在一起,那么,信任对方是最起码应该做到的吧?可以相信其他人,就更应该相信他,相信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东方以前从没有喜欢过人,可是想来喜欢一个人就应该信任对方和尊重对方,秦奕钊从没有干涉过自己的事情,那么,自己对他也应该平等以待。 
                海棠脸一红,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卤莽了,她起身:“小姐,海棠知道了,您休息吧。” 
                小姐今天去了很多地方,还是早点休息为好。 

                当东方再次接见几个绣房的管事的时候,真是是又惊又怒。 
                “你确定这和你们的是一样的?” 秦奕钊正站在书房的中央,从一个管事的手里接过绣品仔细的检阅,脸上的表情也很严肃。 
                管事的也是阴沉着脸点头:“没错,这个是和我们的云锦绣一模一样。” 
                东方闭上眼睛,从没有感觉到象此刻一样无力。 
                云锦绣,只有宇文家绣房才可以绣出来的不传之技,绣法,用针的手法都是秘密,向来只有绣房的几个嫡传的绣娘才可以掌握,更何况还是代代单传,从不多传一人。 
                如今,却从其他绣房里发现了一样的绣品。 
                东方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了,绣房里必然有人出卖了大家,这是多么寒心的事实,比起云锦绣的外传,这才是最令自己痛心的。 
                那么多年了,很多下人都和自己的亲人没有两样了,更何况是掌握着这种绣法的绣娘,几乎都是从小被收留进来的人。 
                东方的心越来越难受了。 
                东方强迫自己清醒一下,心中在默念:宇文东方,你这样的心情不适合来处理事情,必须要先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她苦笑着睁开眼,就看到秦奕钊站在面前,关切的看着自己。 
                不管了,现在的自己需要一些温暖,东方也不管有外人还在,就靠上了秦奕钊的胸膛。 
                秦奕钊没有说话,搂着她。


                115楼2008-02-14 22:36
                回复
                  几个管事的有些尴尬的挪开视线,红着脸看着其他东西。 

                  这个时候,菊花突然闯了进来,她手里还拿着一封信:“小姐,有您的信。” 
                  这信着实有些奇怪,特别是送信的人还嘱咐一定要送到小姐手上。 
                  东方离开秦奕钊的怀抱,接过信来看起来。 
                  “怎么了?”看到东方凝重的表情,秦奕钊边问边从她手上拿过信件自己翻看。 
                  信很简单,是那个燕二爷写来的,邀请东方明日一聚。 
                  秦奕钊把信重新装进信封:“你要去吗?”他低头问一直没有说话的东方,依他的了解,一定是会去的吧。 

                  果然,东方已然有了决定:“去,当然要去。”她冷笑:“能把我逼迫到如此地步的人,我能不去见见吗?” 
                  这是挑衅!东方有些恼怒,这次的事情绝对和燕二爷脱不了关系,这个时候他邀请自己,不管怎么说,都要去看看。 
                  几个管事的发现有重要的事情,就告辞离去了。 
                  秦奕钊拉过她的手,让她站的再靠近自己一点,想了半天,他还是决定开口:“东方,这个燕二爷很危险。” 
                  秦奕钊提醒她。 
                  有的人,只要看一眼你就可以感觉到他的危险,燕二爷就是这样的人,和他相比,东方就太纯净了。 
                  东方咬唇,手指把披散到前面的头发轻轻拨回去:“我要去。”既然避无可避,还不如去见一面,不战而退从不是她的风格。 
                  明知道可能受到伤害,可是还是会坚持最初的想法,在其他人看来,这样的东方很是不识时务。 
                  “你非得这么倔强吗?” 秦奕钊叹气,他喜欢东方的坚持和勇气,但是,有的时候却也头疼于她的这种执着。 
                  东方看着秦奕钊为难的神情,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好了,我不是小孩子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她安慰的摸摸秦奕钊的手,感受那肌肤接触时的温暖。 
                  “再说了,他们家还能是狼群虎穴不成?谅我去去也无妨。” 
                  东方一扬头,做了最后的决定。 


                  当马车在高大的民宅前停下时,东方并没有立即小车,玉手一拨,她侧身扯开帘子,打量着门楣。 
                  燕宅外面并没有悬挂任何匾,很是朴素,几个仆人早已经恭敬的站在大门的两旁,等候客人下车。 
                  东方稳定了一下心神,示意马车里的海棠揭开帘子。 
                  海棠年纪尚小,本来东方是不打算带着这丫头过来,可是,按照秦奕钊的意思,却是不带着海棠就不要想出门了,无奈之下,东方只好妥协。 
                  东方不清楚为什么,一旁伺候东方下马车的海棠心中却明的和镜似的,公子让自己过来,无非也就是看上了自己那点武功,万一有个什么事情,好歹可以拖延一下时间。 


                  下了车,从正门走过去,刚好是穿堂,然后迎面就是一个大厅,里面早已经准备好了酒席。 
                  几个丫鬟上面行礼:“小姐请先坐下用茶,我们老爷一会就到。” 
                  东方点头,随即被带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 
                  “小姐,请用茶。”一个丫鬟小心的把茶水放到一旁的几上,就退下了。 
                  东方现时打量了周围一下,发现这里的地方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布置的却是清淡雅致,很对自己的性情。 
                  当东方的眼睛转到海棠身上的时候,发现这丫头不安的四处观察着摆设,东方扑哧一下笑了:“海棠,你不用那么紧张,那么多人知道我来了这里,即使是个傻子,也知道要避嫌,不能让我在这里出事了。” 
                  海棠却还是很认真:“小姐,还是多小心一些为好。”她机警的走过去,检查了一下茶水,确定没有问题了,才放心的放下。 
                  东方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燕二爷没有进大厅,此刻的他,正站在入口看着里面东方:有礼,谦和,举止大方,完全符合一般人对她的印象。 
                  燕二爷冷冷一笑,漫步走了进去。 
                  “宇文小姐,欢迎来到寒舍啊。”他施礼,顺便示意丫鬟退下。 
                  东方急忙起身:“燕二爷客气了,能到您府上来拜访,是小女子的荣幸。”她虽然不清楚此人的来历,但是只看他的吃穿用度,就知道绝不是等闲之辈。 
                  “宇文小姐真是会说话啊。”燕二爷几步就走到摆好饭菜的桌子旁边:“在下备下一点酒菜,希望宇文小姐能不要嫌弃,给在下一点薄面。” 
                  


                  116楼2008-02-14 22:36
                  回复
                    东方心中明白,既然今日来了,这顿饭就已然是免不了的了,她当下也不推辞:“燕二爷说笑了。”她举步走到桌子前面,低头一看菜色,随即勾唇就轻笑:“如此精致的饭菜,可见费心思不少,东方真的是要感谢二爷的厚爱了。” 
                    燕二爷请东方坐下:“小姐喜欢就好。”他拿起酒壶,倒了一点酒到玉杯里,放到东方面前:“小姐请尝,这酒是很清淡的,最适合女子不过。” 
                    海棠紧张的看着那杯酒水,在后面暗暗扯了扯东方的袖子,东方没有理会,端起酒来品了一小口。 
                    “果然是好酒啊。”东方放下酒杯,看向燕二爷:“这酒味道就象是清淡的菊花一样芳香。” 
                    燕二爷自己也喝了一口:“你说的没错,这酒就叫做菊花酒,在我的家乡,这种酒可不是轻易招待人的。” 
                    东方立刻明白,这酒的讲究一定不小,她笑笑,却并没有继续追问。 
                    看到东方似乎没有问下去的打算,燕二爷挑眉:“难道小姐不好奇这酒是做什么用的吗?” 
                    “不该知道的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不是吗?”东方浅笑,把玩着精致的酒杯。 
                    “呵呵,我还真是佩服你啊。”燕二爷笑起来:“你不想听,在下却一定要说给你听。” 
                    他放下手中的酒:“小姐刚也喝了一口,应该感觉的到,这酒是专问女子所酿。” 
                    “不错。”东方点头,那酒气很是芬芳,有些脂粉气。 
                    “这酒,原是专问求亲所用的。”燕二爷认真的看向东方:“在我的家乡,只要遇到喜欢的姑娘,就用这种自酿的菊花酒求亲,若是姑娘若也中意,就会饮用一杯。” 
                    东方心中一震,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她故做不解的笑笑:“如此说来,是小女子无状了,本不该喝这口酒。” 
                    “小姐应该明白在下的意思。”燕二爷直视着东方,不用说话,就已经让人感觉到那种逼人的气势。 
                    一时间,空气都沉寂了起来。 

                    宇文府 
                    菊花帮秦奕钊奉上茶水。 
                    “公子,你就不担心吗?”菊花好奇的看着气定神闲的秦奕钊。 
                    秦奕钊放下手中的书本,看着焦虑不安的菊花:“你家小姐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你不用这么担心。”他喝口茶水。继续看书。 
                    菊花想了一想,苦笑:“小姐固然是精明,可是,为人却也过于纯善平和,不懂得名利争斗,万事只求随心。” 
                    她叹口气:“这样心性的人,怎么斗的过那奸险小人呢?小姐曾经还说过,她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第一第二这种名分,只要尽心就好。” 
                    “这倒的确象你家小姐说的话。” 秦奕钊轻笑:“心中无私,万事宽广,只可惜,还是孩子气了点。” 
                    这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荒唐,只要你身处高位,即使你没有争名夺利之心,他人的嫉妒心,名利心只要还在,就一定要扳道你,从无例外。 
                    古人说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就是这个道理。


                    117楼2008-02-14 22:36
                    回复
                      “你的事情,我永远不可能忘记的。” 秦奕钊回答的很坦率。 
                      东方无奈,她起身把烛花剪掉:“好吧,说起来也没什么,就是那个燕二爷突然说要象我求亲,我拒绝了,然后他就说可以毁掉我,让我考虑。” 
                      果然是简单啊! 
                      就如此的三言两语,想要让秦奕钊不追问,自然是不可能的,他一伸手,把那明显是在逃避的小女人抱了过来:“觉得他为人如何?” 
                      东方挣扎了一下,实在是摆脱不了,索性就赖到秦奕钊怀里了,她想了一下:“我不喜欢这个人。”


                      120楼2008-02-14 22:39
                      回复
                        “哦?”秦奕钊等着东方说下去。 
                        东方沉默了一会:“被他盯着的感觉,就象是被毒蛇盯着,阴冷狠毒,不给你喘息的机会。”东方苦笑:“我从不把人们的威胁放在心上,可是他说出来的话,我信。” 
                        “那个人,说起我的时候,让我很害怕——”东方把头靠到秦奕钊的怀里:“不喜欢,真的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和我,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不管怎么说,都不能否认那个男人有着好眼光,否则,不会发现怀中这个女子的美好。 
                        也许,正是因为这种不同,才会被吸引,从而看出东方是值得珍藏的宝贝。 
                        身为东方的爱人,秦奕钊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吸引力,有的时候,东方就象那瓷器,乍看起来平淡无奇,可是时间越长,就越散发釉子特有的光华,即使表面的华彩褪去,也只多了一份神秘的美丽,丝毫不让人觉得颓败。


                        121楼2008-02-14 22:39
                        回复
                          “想什么呢?”东方推推沉思的秦奕钊:“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这个人的来历啊?” 
                          虽然自己一直查不到,可是秦奕钊的消息来源要比自己多的多,应该能有一点眉目吧? 
                          秦奕钊回过神来,他看向东方:“帮你查当然没有问题,可是,绣房那边才是目前的DA麻烦吧?”被人如此的盗走了特殊的技艺,已经不光是生意好坏的问题了,消息一传出去,将是宇文府的耻辱。东方点头:“我明白,所以我一回来就吩咐下去,绣房那边从即日起不许再刺出云锦锈。” 
                          “釜底抽薪吗?”秦奕钊喃语,这样也好,至少避免被不知情的人把正品和仿制的放在一起比较。 
                          “他们还是有一些针法没有学到,在内奸没有查明的情况下,若是继续刺绣,最后这点都该被学去了。”东方也是无奈之下才做的决定,虽然会有一些损失,可是至少能保住最后那么一点绝技。 
                          她揉揉眼睛,把全身的重量放心的交给秦奕钊,闭上了眼睛。 
                          明天,明天是新的一天,东方靠在秦奕钊的怀里,悄然的睡着了,象个孩子。 


                          燕二爷正在喝酒,他一个人坐下月下的石凳上,周围的下人都被打发下去了。 
                          梁小贞偷偷站在假山后面,想要过去问个明白,却有些害怕,一条帕子在手中拧来拧去,早已经没有了形状。 
                          “出来!”燕二爷厉声喊道,他早就发现梁小贞躲在那里了。 
                          梁小贞当下被吓的一哆嗦,她抬眼看去,发现那边燕二爷正冷冷的看着自己,知道躲也躲不过了,只好把心一横,走了出来。 
                          “你知道,我最讨厌有人在我背后偷偷摸摸了。”燕二爷喝着酒。 
                          梁小贞有些赌气的抬头:“二爷,我只是想问你一些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豁出去了。 
                          燕二爷放下酒杯:“哦,那你说说看?”这个女人又有什么无聊的问题了? 
                          “二爷,听说你向那个女人求亲?” 梁小贞咬牙,满脸都是压抑不住的愤恨。 
                          “她有名有姓,不是那个女人。”燕二爷冷冷的瞟一眼过去,真丑,被仇恨浸染的女人真的是丑陋啊。 
                          “那么说是真的了!” 梁小贞呼吸急促,快步走到燕二爷身边,她不能相信,为什么?为什么二爷要这么做:“你不是说你和宇文家有仇,要毁了他们吗?” 
                          “是啊,我是这么说过。”燕二爷起身:“既然以后整个宇文家都要归我,那么,我总有权利预先取走宇文府最值得珍藏的宝物吧?” 
                          宇文东方,剔透如翡翠,清冷如皓月,只要是懂得欣赏的男人,都不会放过此等的珍宝。 
                          “那个贱女人她不配!”梁小贞大喊:“她有那点比我好?我要她死——”话还没有说完,原本都是恨意的眸子里充满的恐惧,她的脖子上,是燕二爷的手。 
                          “不要让我听到你对她不敬的话。”燕二爷松开手:“我喜欢知道自己身份的女人。” 
                          荧火之光竟然也妄想和明月争辉,真是不自量力,他甩开手,看也不看地上的梁小贞一眼,举步离开。 


                          宇文府 
                          东方头疼的看着大厅里的菊花酒。 
                          “燕二爷,我以为我昨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燕二爷。这个人动作未免有些太快了。 
                          燕二爷好心情的呵呵一笑:“我说过,我会再给你考虑的机会。”他既然能来,就是有着一定的把握。 
                          东方浅浅一笑:“若我还是拒绝呢?”对付这种不知趣的人,似乎不用顾忌礼节了。 
                          “宇文小姐,在做决定之前,先想想你那些船行,绣房吧。” 燕二爷也不恼怒,看似好心的提醒下却是变相的威胁。 
                          果然,真的是这个人在背后搞鬼,东方的眼神瞬间冷却了下来,嘴角一丝波动都没有,半晌,冷冷一笑:“我宇文东方从不接受威胁!” 
                          既然要斗,那她奉陪! 
                          这是另一面的宇文东方吧,冰冷凌厉,如同名剑出鞘,让人心悸而臣服。 
                          燕二爷在心底赞叹。 
                          “宇文小姐,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拒绝吗?” 
                          东方起身准备送客:“我宇文东方愿意接受光明正大的敌人做朋友,也不会和在背后暗算的小人打交道。”立场不同,敌对的关系也可以理解,可是,在背后窃取别家机密这种行径,宇文家是从不屑为之的。 
                          燕二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宇文小姐,你真以为你们家的钱就是干净的吗?那你也未免太天真了。”言语间竟然有着恨意。 
                          东方低头,掩饰眼中的某种了然。 
                          “既然小姐不欢迎,那么我就先告辞了!”燕二爷起身,也不拖沓,即可就带着下人离开了。


                          122楼2008-02-14 22:40
                          回复
                            从大厅一出来,东方就直接向书房走去,刚到拐角,就碰到了秦奕钊。 
                            “这么着急去干吗?”他吃惊的看着急匆匆的东方,很少看到她有这么焦急的时候。 
                            东方一把拉住他:“陪我去个地方。”说完,也不等秦奕钊答应,就拽着他象前继续冲。 
                            秦奕钊刚要说话,就被拉进了书房,还没想明白怎么会事情呢,东方就放开他,走到书柜前,打开一个精致的盒子,取出一对金麒麟。 
                            “这个是什么?” 秦奕钊好奇的看着麒麟,发现铸造的很是精美,看的出是费了心思的。 
                            东方笑着把麒麟小心的抱好:“你应该听过的,这是我们家的镇宅之物。” 
                            金麒麟,从宇文家发迹起就有了,只不过那时侯金子用的不多,只是镀金。后来到了东方的爷爷当家的时候,把旧的重新回炉,铸造出这个纯金的麒麟。 
                            “那你现在拿它干什么?”即使是家里的宝贝,就不应该这么随便的拿出来,不是吗?秦奕钊觉得很好奇。 
                            东方盯着麒麟,半天才下定决心:“这次,我是真的要用到这个麒麟了。”她抬头看向秦奕钊:“刚刚燕二爷的话,给了我一些提示。” 
                            她吸气,显得有些紧张:“希望我没有猜错。” 
                            她看向秦奕钊:“你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秦奕钊明白她一定是做了一个大决定:“当然。”他帮东方拿过一个麒麟:“走吧,我陪你。” 


                            秦奕钊跟着东方一直走到后院,一抬头,就看到祠堂在面前,东方停下脚步:“到了。”她淡淡的说。 
                            秦奕钊看了看四周,回望东方,发现她一直看着祠堂的大门,动也不动。 
                            “怎么了?” 
                            东方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什么,只不过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她走到祠堂门前的青石板前,低下身子摸着石板:“就在这里,我曾经被母亲罚跪过。” 
                            秦奕钊也蹲下身子:“我以为你小时侯是很听话的。”很难想象东方竟然有被罚跪的时候。 
                            东方淡淡一笑:“那时候还小啊,在母亲核对帐册的时候捣乱,结果把帐册给弄乱了,你也知道,对于商人来说,帐册是比性命好宝贵的东西,母亲就把我带到这里罚跪。” 
                            “怎么是在外面?” 秦奕钊奇怪的看看祠堂里面,明明也很宽敞啊。 
                            “按规矩,女子是不可以进祠堂的。”东方起身:“就是在那天,父亲也正式的把宇文家传到了我的手上。” 
                            秦奕钊扶着她站好才松手:“你那时侯还很小啊,怎么就把家交给了你呢。” 
                            “因为父亲牵着我的手进了祠堂,女子不可以进祠堂,但是,历代的当家是个例外。” 
                            东方记得就在那天夜里,父亲拉着她的小手,把她带进了祠堂,讲了很多很多话,有的话,她已经忘记了,有的话,却一直到现在还不曾忘却。 
                            她走上台阶,进入了祠堂,秦奕钊在后面跟着进入。 
                            东方先是仔细的扫视过那些年代已久的牌位。 
                            “当年,是是当着这些牌位,父亲对我说要把当家的位置留给我。”东方觉得那些事情仿佛就在眼前:“父亲还跟我说,凡事只做好自己应该做的就好,其他的人和事,不用强求。” 
                            东方笑了,那个时候的自己怎么可能理解父亲的苦心,现在想来,可不就是父亲说的吗?做人只求对得起自己就好,他人如何评说,已经不重要了。 
                            “但是你为什么来这个地方?” 秦奕钊早已经看过了,这个地方就是一个普通的祠堂,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东方神秘的笑笑,从秦奕钊手里拿过麒麟。 

                            在祠堂一面的墙壁上,有着两个小洞,大小正好和麒麟契合,东方把麒麟小心的放进去。 
                            “这个秘密是父亲当年告诉我的,希望没有记错。”东方紧张的转动麒麟,心里直打鼓,毕竟,那时侯年纪太小,难免记得不真切。 
                            突然,一声巨响,随着麒麟的转动,墙壁也开始移动,不一会,一个门洞就出现在了东方和秦奕钊面前。 
                            东方和秦奕钊先是一愣,随即,秦奕钊就明白了这是一间密室,看看东方,她也是一脸惊喜,显然也是第一次打开这个门。 
                            东方高兴的看看秦奕钊:“看来我是对的,这个就是我们家当家才能进入的地方。”父亲当年说的都是真的,金麒麟可以打开这个门。 
                            秦奕钊犹豫了一下:“我在外面等你。”既然是机密的地方,自己就不便进去了。 
                            东方微笑着摇头,拉着他走了进去。 
                            狭窄的通道里,东方轻声解释:“其实这里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一些历代当家记载的手札,里面录入他们当权时候发生的一些大事,供后代当家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查阅,因为有的牵扯到一些商场上的秘密,所以才专门保管起来。” 
                            说白了,这个地方就是宇文家经商历史的一个记录库,珍贵与否,单看对谁而言了。


                            123楼2008-02-14 22:41
                            回复
                              第六章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敞开的房子,里面有着几个大柜子,秦奕钊松开一直拉着东方的手,走过去帮东方打开这个柜子。 
                              柜子里药香味道很浓,可以想象是为了防止虫鼠蛀咬而做的准备。 
                              东方上前查看,几十本摆放整齐的册子在柜子里面完好的保存着,上面的的字迹很是熟悉。 
                              “这是母亲的。”东方微笑着拿起来翻阅了几页,然后放下:“按照燕二的年纪,若是家族之间有仇恨,而我又一点不知情,那么,至少应该是在我祖父当家时候发生的事情了。”东方一个人自语着在下面的册子中翻找。 
                              她一个劲的只顾着向外面拿,翻过的随手就扔给一旁的秦奕钊,倒也省事。 
                              “找到了!” 
                              东方呼口气,把几本册子整理了出来:“这就是我祖父时期的手札。”她抬头一看,才发现秦奕钊抱着一堆册子看着她笑。 
                              “你啊,怎么象个孩子一样,” 秦奕钊上前,小心的把怀里的册子一本本放回原来的地方。 
                              “没办法,有你在,我知道有人善后,自然就马虎起来。”东方扑哧一笑,还是狡辩。 
                              “好了,你还是快看吧,虽然不知道你要找什么,但是想来很重要,既然如此,就不要耽误时间了。” 秦奕钊摸摸东方的头,示意她认真点。 
                              东方低头,把那些册子拿到手上开始查阅,秦奕钊在一旁帮她把身上沾染到的灰尘弄掉。 
                              “钊,知道二十多年前的六王谋反案吗?”东方突然抬头,很是严肃的问道。 
                              秦奕钊一愣,随即失笑:“知道。” 
                              在这里的人中应该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个案子了吧?毕竟,自己的外祖母,母亲是当年案子的亲历者。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案子了?”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东方怎么想起来问了。 
                              东方有些为难的低头,似乎很是犹豫。 
                              “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不过——” 
                              “我保证不会多嘴。” 秦奕钊知道东方只是需要一句承诺。 
                              东方稳定了一下心绪,想了想:“你知道,其实很多官员都会把一部分的家产拿上出来做生意,他们会秘密的把一些钱财交给一些商号做股份,年终参与分红。” 
                              秦奕钊总算听出一些意思来了:“你是说,你们家的生意中也有这样的股份?”他皱眉,其实这样也无可厚非,官员为求财,商号为求安稳,只能说互相照顾罢了。 
                              “我以前以为没有。”东方苦笑着看手中的册子:“毕竟,宇文家从来没有这种秘密的分红出现,可是——” 
                              “册子中记载着有?” 秦奕钊了然的点头:“可是,即使是有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东方叹气,把册子放回柜子:“可是,若是这些入股的官员是后来的谋反臣子呢?”她抬头,看着秦奕钊,眼神清冽,没有丝毫逃避。 
                              秦奕钊神情一变,他拽住东方的手臂:“你说的谋反是六王爷的谋反案?”难怪她要问呢。 
                              东方默然点头。 
                              “你确定吗?这事情可大可小,但是一旦牵扯进去,想要脱身就很难。”身处皇家,秦奕钊比任何人都清楚谋反两字的分量,若是宇文家的生意中真有这样的资本,那真是说不清楚的事情了。 
                              东方苦笑:“你觉得我能拿这样的事情说笑吗?我祖父的手札中记载的很清楚。”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说清楚。”秦奕钊的语气也严厉起来。 
                              “祖父的手记记载的很清楚,当年宇文家接受了杭州知洲严文清严大人的银两入股。”东方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 
                              “这个严大人,若是我没有记错,后来牵扯进了六王爷的案子,家产被抄,家人被流放。” 秦奕钊猜想,当年的宇文家一定不敢再声张那笔钱财的事情,毕竟在那种情况下,躲还来不及呢。、 
                              “祖父当年很是惊恐,钱是严大人的固然害怕,更害怕的是那笔钱是不是六王爷交给严大人经营的,若真是如此,宇文家无疑也会被看作叛逆,有嘴都说不清了。所以,他就装做不知清,把帐册中关于这笔钱的去向痕迹通通抹掉。”东方说起来还真是心有余悸,平心而论,自己处在那样的情况下,恐怕也是同样的做法吧。 
                              “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应该没有人知道了。” 秦奕钊松口气,只要事情没有人知道就好。 
                              东方看过去:“那个燕二爷,恐怕知道一些什么。”那个人的语气和恨意都来的太直接,不由得她不去猜测这种可能性:“我们家近年来说不得的事情恐怕就这件了。”否则,她实在想不出燕二那句钱财不干净所指为何?


                              124楼2008-02-14 22:41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