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萤火点点。水亭里有曲声传来，断断续续的却又不成调子，倚着门听一会便觉得厌了。
于是一如往常的，那个细碎而尖锐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他说什么？他说：倒不如彻底的瞎了算了——
我捂着耳朵跌坐在地上，夜雨的寒意慢慢从颈间浸透，一点一点在瞳孔间汇聚，最后变成不可驱离的浓厚雾气。伸出手想要去抓住些什么，但是不过徒然，只有雨落的声音，在一片漆黑里，变得越来越清晰。
于是恍然忆起，说那话的人，是他，还有他们。
彼时我随了他们入寺请愿，禅音清妙，重林阴翳。长君央我去陪她求上一签，便满心欢喜的挽了她的腕，绕回廊，抚莲灯，寻得签筒来。第七五，中签，伍员夜出昭关。我转身欲寻解签之人，远远的便听见他们的交谈声，他们说这样一个废人有什么用，他说倒不如彻底的瞎了算了。跟着便是七零八散的笑声，和遮挡在眼前的一片黑暗。
大抵是遂了他的愿，自从我的眼疾愈加厉害起来。从一开始的只是视远物不太清晰，变的有时连自己指尖的蔻色都分辨不开。我问额娘，远远是不是真的要瞎了？她只低头不语，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泣不成声。
跟着而来的是一碗接一碗的汤药，草木苦涩的气息尽数折在齿间，经久不散犹如光间尘埃。
长君伸手抚过我的双眼问道：怕不怕？我却只笑，他都希望我瞎了，那便是有什么好怕？
于是一如往常的，那个细碎而尖锐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他说什么？他说：倒不如彻底的瞎了算了——
我捂着耳朵跌坐在地上，夜雨的寒意慢慢从颈间浸透，一点一点在瞳孔间汇聚，最后变成不可驱离的浓厚雾气。伸出手想要去抓住些什么，但是不过徒然，只有雨落的声音，在一片漆黑里，变得越来越清晰。
于是恍然忆起，说那话的人，是他，还有他们。
彼时我随了他们入寺请愿，禅音清妙，重林阴翳。长君央我去陪她求上一签，便满心欢喜的挽了她的腕，绕回廊，抚莲灯，寻得签筒来。第七五，中签，伍员夜出昭关。我转身欲寻解签之人，远远的便听见他们的交谈声，他们说这样一个废人有什么用，他说倒不如彻底的瞎了算了。跟着便是七零八散的笑声，和遮挡在眼前的一片黑暗。
大抵是遂了他的愿，自从我的眼疾愈加厉害起来。从一开始的只是视远物不太清晰，变的有时连自己指尖的蔻色都分辨不开。我问额娘，远远是不是真的要瞎了？她只低头不语，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泣不成声。
跟着而来的是一碗接一碗的汤药，草木苦涩的气息尽数折在齿间，经久不散犹如光间尘埃。
长君伸手抚过我的双眼问道：怕不怕？我却只笑，他都希望我瞎了，那便是有什么好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