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芳挪着沉重的步子勉强在榻沿坐下,几个呼吸间提了自认坦然对话的笑角冲着远远立在几丈外的那个影子道:“说吧,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这是你设的一个局是不是?……我说过相信你就一定相信。你那个孩子不是你的对不对?……你一定是故意整出个孩子来掩人耳目的是不是?你和那个什么贵人没有关系是不是?你计划了这个孩子出来其实他不是你的对不对?”宁芳这一次是真的试着去相信玄烨,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应该互相信任吗?她凝视着玄烨,渐渐由模糊因相信而清晰,笑容也更为得自然,自己也仿佛从相信中得到了解脱并不再疼痛,力气重新回到躯体里,立起身向他走来,“你告诉我,你说了我就愿意相信,这一次我一定相信你,再不无理取闹。”她抬了头深情地望着他,却只看到了他没有表情的面峭,他像小时候一般做错什么事却不知如何倾述。
有什么东西信仰突然间崩塌。
决堤的不只是宁芳的泪水。
玄烨看着那些泪水滚滚地从她的眼眶漫过,比黄河决口更令他五脏粉绞。可他满口的解释终究只是化作了苦涩的浆糊,将他的咽喉整个封实。
人,明明知道自己宝贝什么,却依旧会在路上有放开的时候。或许只有通过一次背弃,才愿意真正斩断浮世的繁花坦然受那清心的素戒。
无声地眼泪之后是抽搐的神经:“你……和……是真……?”她不愿相信信仰地溃败,执着着他眼睛里的界定。
他依旧不能回答,只是更低了颈项。
他们太过熟悉,根本不需要言语,尤其是谁负了谁时。
“为什么……为什么?!”她紧紧抓着他的双臂仍是不愿意相信他们此刻是背叛与被背叛的双方,“你怎么可能和她发生关系你怎么会和另一个女人发生关系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你在骗我你不是爱我的吗你不是爱我的吗——?”
他终于被迫看她的眼睛,看她表情里的呐喊和呻吟,他真的想告诉她她愿意相信的,可他不能。他的眼睛里有陷入后的坦然与痛苦。
如果知道是地裂,那他的沉默和平静无疑就是将她的世界堕陷入无间地狱。她几乎不能相信她的直觉。
“……你……你的意思……你……你爱上……你爱上她了?”这是宁芳两世里最艰难痛苦的一句话,吐出它的同时她就能感觉到口腔里糜烂溃裂的一丝丝、一点点的肢离,她感觉不到还有牙齿的存在,她感觉她的眼睛以下、心脏以上迅速肢离直到完全消失,只余下她的眼睛还在承纳这个无为的世界,只余下她&裸&露的心还在承受这个痛若的世界,“……你……你告诉我——”她的嘶吼,却几乎发不出声音,“你告诉我你爱上了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