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我有一个要求。”初言放下药碗,双眼直视星魂深不见底的眼眸,一字一句地说到。
对于初言的严肃星魂挑了挑眉,“你敢跟我谈条件?”
从来还没有人敢跟他谈条件,这丫头真实活腻了!但星魂却不做声,他倒要看看这小丫头有什么条件。
“我要自己挑一个贴身侍婢。”
说完这话初言明显感觉到屋内气压骤降,但还是硬着头皮与星魂对视,不让自己有半点慌乱。按理她没有资本,但东皇给了她唯一的资本。打压月神一直都是星魂乐意的,而这次的试炼就是最好的机会。
果然,星魂眉间的川字消失了。看来是默许了。就在初言看着星魂慢慢转身正要松口气的时候,星魂突然消失不见,惊得初言以为见了鬼。然而下一刻,床边出现一抹阴影,还没等反应过来,初言已被无情地拎起,离地而行。
一路上,初言没有说话,她清楚她在干什么,也清楚星魂也知道她想干什么。星炼唯一的作用就是来监视自己,这点初言相当清楚,看来星魂对自己还是不信任。但是为了她的计划,必须要有一个贴身的心腹来消除一切不利因素。当然星魂也猜到她的小算盘,偏就让她这么打下去。你演戏,我将计就计。
走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星魂终于停下了。由于初言特殊的地理位置,视野有限,只能猜测眼前有些发黑的岩石是不是某个石门的下半部分。果然,她猜对了。门在不知名的力的作用下向右移开,将它的珍藏呈现给初言。
初言皱着眉挣开了星魂的魔爪,站起来用手整理了一下皱起的裙摆,深吸一口气却突然的胃抽搐起来。一股恶心的味道扑鼻而来,分不清是血还是尸体的腐烂散出的浓浓地在狭长的通道里肆意弥漫。出于恐惧心理,初言乖乖地跟在星魂的背后,扯着被瞪了无数次要她放开的星魂的袖角走向深处。
沿途由于光线太暗的缘故没能看清有些什么,但从这令人作呕的味道来看也许看不见才是最好的。到了尽头,初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以为终于结束了,虽然她并不知道星魂带她来这里做什么。忽然,烛火被点燃了。然后初言的脚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没等初言理解这里的惨象,星魂异常淡定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这里有十二个人,本是祭天用的活祭品,现在特许你带走一个。”
祭品?初言突然冷笑,她刚刚走过的路,恐怕是用几十甚至几百个孩子的鲜血和尸体铺成的,而现在如此说词是要显示他的慈悲和自己的卑微吗?初言不由得苦笑,任由那种恶臭在鼻腔里肆意。但是已经没有选择了不是吗?四周很安静,是如同死亡般的寂静,静到初言甚至能够感觉这里除了星魂和自己就只剩下一个微弱的呼吸,在死人堆里吞吐着污浊的死亡气息。
初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这地狱的通道,她手拽着几乎辨不清性别的新丫鬟,在被星魂点燃了所有蜡烛的地狱里穿行,隐忍着在眼底汹涌翻腾的愤怒,一路踢开还带着些许肉丝和血迹的阴森白骨。
重生的人,初言叫她默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