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的不轻的导语。
我是一款优秀的深夜档节目主持人。令我自豪的是,主持这款节目有五年之久,而且收听率从不下降。
所有听众都喜欢我说话时有点天真,有点衰气的感觉,他们乐意和我吐露一切故事。他们认为这样一个有职业操守的衰仔,一定做不了什么。
但在现实中,自从经历过那件事情之后,我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我没有朋友,不愿回家,与家人也冷战许久。
无数的睡不着的观众,拨通24h的电话,和我讲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人们的小事使我厌倦:房产,家庭,情感危机……
我总是敷衍地回答“哦,哦……”
电波那头的人大概也不会在乎,他们只是想找到一个可以发泄的清泄点。
偶尔的乐趣是女孩子打来电话,年轻的或成熟的,清纯的或风尘的,语调上扬的或带着哭腔的……而我热衷于猜测她们的相貌,是长发过腰还是利落短发?还是画着浓妆带着一只抢眼的耳钉?
我永远不会见到她们。这才是最有趣的。
她打来电话在一个雨夜。
雨夜的电话往往是最多的,伤感闹觉的人们不得不得在家,眼泪就像玻璃窗上垂下的雨线一样往下掉。他们抵御不了寒冷与黑夜的侵蚀,害怕惊雷与闪光,于是向我寻求安慰。
而她好像不一样。
“你知道人什么时候处在极度危险中么?”
她的声音像原野中无遮无拦的一丝微风,回荡在空荡的电台中,轻柔得似曾相识。
我下意识按住耳机,“大概是……最,信任的时候?”不知怎么,我的回答有些磕磕绊绊。
“我想是最骄傲的时候。”她平静的说“像做梦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声,有种一脚踩空的感觉。好久没有提过做梦了。
她不徐不疾地开口,此时她是电台的主人:“我叫苏茜,故事开始的时候,我只有十七岁,在一所私立高中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