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春困冬乏夏打盹儿,却道天凉好个秋!
萧禾攒了整整一个夏天的糖果钱,才终于在入秋陆枳生日那天请她看了彼此人生中第一场电影,和手中多加了一个球的冰激凌。
萧禾拿着冰激凌,笑眯眯看陆枳吃得满嘴奶油,问:“阿枳,开不开心?”陆枳认真点头,笑得眉眼弯弯:“开、开心。”
萧禾满足地摸着她的头发偷笑。
入夜,萧禾骑着比他高上不少的“老铁牛”,晃晃悠悠地载她回家。陆枳安静地坐在后座上,双手抓住他衣服的下摆,右脸乖顺地贴在他的后背。
黑色的大自行车在不平的小路间晃悠向前。骑车的少年鼻尖是细密的汗,微微蹙起的眉显示着他的不满:“阿枳,你怎么不害怕啊?!”
后座的女孩不解,眼里是满天的繁星。
“为、为什么要害怕?”
听到陆枳的回答,萧禾有些抓狂,自行车晃地更厉害:“你就不怕我把你摔下去啊?!”
陆枳嘴角是盈盈的笑意:“你、你不会的呀。”
萧禾好像忽然的心满意足,眉眼舒展开来。嘴角漾开大大的笑,神采飞扬。
“阿枳,给我唱首歌吧。”萧禾的声音很是轻柔,有些撒娇的味道。
陆枳眨眼,转过头,换左脸贴着他的后背。望路旁空旷的田野和连绵的远山,低声吟唱——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
萧禾吹着口哨打着拍子,眼里的温柔融入了夜色。
那一年,是谁的笑靥,在漆黑的夜空里,轻而易举成为最闪亮的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