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荒而逃。
19号从神话出来,这是脑子里唯一的句子。姑且把这个词语算作句子,偷换概念的事情我们每个人都会做。就像以前总有很多很多人开了很多很多一本正经的玩笑,说了很多很多不经意的话。明知道是假,也会当真。
最后一首歌唱得七零八落。《安静了》,因为最后一次听它是在三年以前,所以早已忘记了调子。但是记得歌词,大概是因为它是我会唱的为数不多的情歌。
其实那天我唱了机子里能找到的,我能唱全的所有情歌。
在回去的公交上重新读完了村上的《眠》,讲了一个女人失眠的故事,结尾没读懂。脑袋有些晕,大概是在高分贝的音响下呆久了的缘故。中考之前有一段时间我有些神经衰弱,中性笔从课桌上掉下来这样的声音听了都会莫名地烦躁。
嗯,中考之前。几天前还想着毕业之后可以去做的事情,买书、补英剧和电影,写故事,背诗,出cos,熬夜看球。而现在,终于把一切的时间握在了手里,却不知道应该去做些什么,应该以怎样的方式,挽回这三年间我所失去的东西。或是以怎样的方式,来回赠所有让我长大让我成为现在样子的,时间,或者你们。
就像总数有人说,怕的不是纸醉金迷黄粱一枕,起码那个时候身边还有能够陪你一起的人。怕的是尘埃落定,花落逶迤,应当怎样独自一人面对世界的清静与真实。
看了很多人写给毕业的文字,他们用往昔的欢笑筑起坚强的堡垒。其实很多人都表现得好像毕业不过是又一次远走,出发了就不怕没有回来的时候。实际上,真正等到帷幕落下,看着又会有新来的他们来替代当年的我们,又有多少颗心不会落下泪来。
三年。很多人都说想要重来,把当初没做的事没说的话没走的路没唱的歌,一并完成,或者轮回于一段又一段的美好,既然醉了,就不再醒来。
直到现在我把自己扔到床上,或者花四五个小时整理三年来所有的课本和卷子,仍意识不到,又一个学季就这样离开了。
重来吗?
有些痛仅一次足以刻骨;有些美好,是要用一时感受,一世回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