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顺着多瑙河,就是与奥地利说着同种语言的德国。相对于不二与维也纳的散漫,手冢与这国家也出奇的合拍:严谨,自律;同样有着看似冷漠的外表,只是“看似”而已。
手冢最终还是放弃了网球,在完成了与不二的那份约定后,放弃了。当然,平时还是会锻炼一下,只,不再追求网球世界的纷扰,不再执迷攀上顶端的极至。人们都很惊讶于手冢的决定,以为他手伤未愈;但,他本人只淡定地回答“我现在有一个必须追求一辈子的目标”。于是,众人也只能在叹息声中散场,毕竟手冢的坚持,不是能轻易动摇的。
关于和不二的比赛,那,只能称之为一场传奇。或许,真的是世界网坛的巨大损失,两个同样璀璨的新星,在还未真正踏上舞台,就改变了轨道。
比赛的结果,已不那么重要,真正印入人心底的,是那些或许再也没机会再见的精彩瞬间。或张扬,或柔和,或凌厉,或轻缓。交织着智慧的碰撞,灵魂之间地呼喊,默契更是添加了比赛的难度。末了,所有人都为他们鼓掌,很多人也留下了眼泪。
天台。当事者正头顶蓝天,享受着和煦的风。
“呐,又是德国吗?”
“恩,你也要离开?”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啊”
“。。。。。。。。。。”
“大家还都不知道呢,只知道,我要放弃网球;呵呵,如果知道我要离开,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呢。。。”
距离那次短暂的对话,已是数月。时空穿梭,五月的德国,阳光普照。但这里的人们并不会整天躺着无所事事。互道一声问候,继续自己的工作;连细节之处,都是那么的严谨。曾有人说,德国人的目光犹如一小块碎玻璃,冷静、清冽,在这堆人中生活着的手冢却并没有感到热和的不适。不过,现在的他,常常会看一眼这湛蓝湛蓝的天,然后,深深地吸一口气,尤其是在累了的时候。
每天每天,手冢过着重复单一的生活。一个人住,总会多出许多事情。在家,母亲会将一日三餐准备好,而现在,衣物晾晒等种种琐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也难怪家人见到放假回家的手冢都说瘦了。连一向寡言的手冢爷爷也思量着该不该替他请一个家政人员,只是被手冢礼貌地婉拒了“我自己能应付”。
难得回来,青学聚会当然是少不了的。只是这次少了那个微笑的天才。难免有些惆怅。菊丸直到现在还不停抱怨不二的不告而别。听他说,他每周都归结一遍因为不二不在自己犯下的错误。其实,也就那么些事,比如作业不能准时交、考试没帮手等等,然后,EMAIL给不二。此时众人也没了打趣的兴致,天才的离别也总让人摸不找边际。大家都知道不二与裕太只是堂兄弟,也知道不二的母亲是奥地利人,只是,那么多年了,大家以为不二会一直这样待在日本,和大家一起,谁曾料,他从未露面的父亲就这么带走了不二。
当初大石收到信时,下意识地看了下日期,真的毫无征兆。说来,菊丸并不是从大石那得到的消息,而是他自己闲得无聊,想找不二出来玩,却被淑子告知不二已经离开了。挂断电话当即拨给了大石,这边的大石也正被惊得没缓过神。苦了他自己还未平复心情,还要安慰菊丸。之后,青学众人也被告之了这消息。
现在,菊丸冒着被冻僵的危险,继续向手冢叫着,德国和奥地利那么近,要让手冢当面教训一下不二。然后被乾一句“据资料记载,手冢从未教训过不二”给挡了回来。其实,在座的也只有手冢自己心里明白,当初那句“真正的你到底在哪里”已问出了自己的底线,对于不二,他有时也只能听之任之,何况这次,他早就感觉到了他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