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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语】天堂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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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向左】STRELITEIA天堂鸟
天堂鸟的花语——向往自由、热情、热恋
从葵花海出门,沿着仁安街走到底,是一座天主教堂。
每个周日下午三点后,我都会让小葵一个人看着花店,自己带上一束天堂鸟去教堂。那时,礼拜已经接近尾声,虔诚的信徒一齐朗声唱着赞美诗。从远处听着,神圣而庄严。
直到礼拜结束,所有的人都散尽,我才会悠悠地走进教堂。此时天已暮,夕阳从天窗漏尽,将七彩的琉璃窗子晕染地更加绚烂。慈爱的神父站在神像之前向我微笑,模糊的眉眼却是无比温暖的。其实我不是天主教徒,也不打算皈依——
这个世界若有神灵,为何他从来不曾照拂过我?
但我感激他,感激约翰神父曾经给予过我的帮助。
“Oh,my girl。”他走下神坛拥抱我,然后将我手里的花奉在神坛前。“How are you?”
我真在他的身边,静静得微笑,听他说一些日常的事情。约翰的中文其实已经很好了,但在我面前,他依然还是坚持说英语。我不知道这只是一种习惯还是他在刻意提醒我那些过往,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约翰神父……”
走进来的男子身材颀长,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十分斯文。他的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狗,却没有任何维和感。我被小狗晶亮如珍珠的眼眸萌到,伸出手想要去抚摸一下它,却让它狂吠起来。动物都是十分灵敏的生灵,我从来不讨它们喜欢。
“贝贝……”他喝了一声,小狗温顺了许多,但我再也不愿意伸出手。“对不起,吓到你了吧,它平时不这样……”
“刘先生,这是?”站在身边的约翰向前走了半步,顺势结果小狗抱在怀里逗弄。
男子有些为难,犹疑了一下终还是开口了:“这是莫小姐的贝贝……前段时间生病了就一直寄养在我的诊所。只是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所以……”
“为什么不自己去交给她呢?”
一起离开教堂的时候我随口问,并非熟识,彼此却也见过几面,大约知道名字,知道他是兽医,在闹市开了一间小小的兽医院。他口中的莫小姐我也见过,富家女,容颜清秀,气质出众。
“人嘛,总有些事情是不愿意去面对的……”
我看着他目光哀伤,笑容却依旧明媚。低下头,不忍再去看。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总有些人,总有些事,那么美丽却又那么无可奈何。
“老板……老板……救命啊……”
我坐在暖房里收拾,忽然就听见小葵咋咋呼呼地叫身,出去一看,只看见她的面前站着一个衣着考究的女孩,长发披肩,容颜秀丽。她的手中抱着一盆天堂鸟,只是花叶萎黄,应该是生病了。
“莫小姐?”
“啊……”她俨然想起我是谁,只是记不得名字,羞涩一笑。“也不知道怎么啦,从上周开始它就一直没有精神……”
“天堂鸟是很娇贵的,要很细心的照料。像这样,叶片边缘出现枯黄的现象,多数是由于空气干燥原因所引起的生理性病害,当然,也可能是叶斑病……”
“那怎么办?”
女孩显得很焦急,应该是珍之爱之这盆花。我笑笑,示意小葵去取药水:“用65%代森锌可湿性粉剂喷洒就可以防治了……”
“啊……谢谢你……”女孩笑起来很甜美,大抵幸福的摸样都是相似的。“他送我的,说如果天堂鸟能开出美丽的花,就代表天父会祝福我们……”
“会的,用心爱着,守护着花朵,一定会盛开。”
但是用心培育的爱情却未必可以圆满。
我看着那么明媚鲜活的生命远走,却没有想到会是最后一次相见。当天晚上,两个警察来到的葵花海,正欲下班的小葵吓了一跳,急忙回头过来扯着我。我的心亦是一沉,却不得不强装镇定:“您好,请问你们……”
“哦,你别害怕,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些情报。”为首的警察尽量将语气说得轻柔,拿出一张照片,正是莫小姐。“今天下午,她是不是来过你的店里?”
“是的。”
“当时有什么异样没有?”
我努力回想着所有,尽量将细节描绘的清楚。他们又问了些别的,意欲离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她……出什么事了么?”
“她死了。”
一场盛大的葬礼在天主教堂举行,因为她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她的家人遵从了她的遗志,以天主徒的礼节下葬。约翰神父主持了正常葬礼,我带着她喜爱的天堂鸟去送葬。有些人在你生命里经过,没有留下痕迹,但也是曾经来过。
我们需要懂得感激。
我看见男子站在教堂门外,不远不近,全程注目。他的脸上没有悲喜,我无从去猜测那些过往,只能从那微微的裂痕去窥探。却不想,他看见了我,主动开口:“谢谢你来送她……”
我沉默,想要问询,但终究不曾开口。
“我以为,断了联系就会抹煞回忆,但她却以这样的方式来报复。”
“那你爱过么?”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将目光投向教堂。我想已经不需要答案,这一份天差地别的爱情并没有破碎在流言蜚语中,只是一开始他不够坚持而她太过固执。他送了一盆天堂鸟给她,然后不知道,这一只鸟,最后将她带去了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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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2014-06-30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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