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
“你为什么不把他杀掉……哥”
“杀了他,就没有了意义……总之,他已经疯了……”
“难道,你不关心你女儿的幸福了么……”
“人世冷漠无情,虚假飘然,十七年,人界给我的痛大于给我的好感。即使对瑶儿有再大的不舍。我也只能留下深刻的歉意。若我当年不想着逃避魔界争斗,也不会酿成现在这种比争斗同上千百倍的结果。”
“是么……”
“我们回去吧。”
“嗯……”
【……】
早上,刘伯匆忙带着二宝子来到殷府……
“什么!江,江公子昨夜疯了?!”听闻刘伯所说,瑶儿一怔,先是今日早上见不到父亲,然后是见不到喜轿,然后是哭丧的人经过家门口,前去询问是谁过世,从镇里人口中得知,正是镇里李家去邻镇给江公子当仆人的虫子昨晚死了。
穿着出嫁的红衫,还没戴上喜帕就冲到门口寻问的瑶儿显然成了焦点。
镇子里谁不知道,殷瑶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但就在昨天她即将成婚的丈夫疯了,丈夫的仆人死了,爹爹在一早上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瑶儿顿时成了村中人人传言的“孤星”。
来不及换下一身嫁衣,瑶儿立刻乘上一家运量草到邻镇的马车,来到了江府。
没有高挂的红灯,没有出嫁的红花,没有鞭炮的声响,没有往来的宾客,只有怨怨的哭声。
瑶儿跨过一道道门槛,冲到正厅,只见江员外皱着眉喘着粗气,含着丁点泪花坐在正座上,江夫人抱着江宏的头哭诉:
“儿啊,娘没有保护好你,愧对于老祖宗啊……儿啊……”
就算被母亲抱在怀里,江宏依旧是神经错乱,四肢乱挥:
“不,不不不!别!别杀我!岳,岳父……小婿!小婿知错了还不成!!别别别!杀我啊!我知错了!知错了!”
岳父?杀他?为什么,为什么会把这两个词连在一起。
顿时,一句完整的话浮现在瑶儿脑海:岳父,别杀我。
不可能……不可能……
江员外看到了多在门外,满脸忧伤的殷瑶,顿时一股气冲上脑袋:
“你个瘟神!给我滚!快从我府上滚出去!”
顿时间,所有仆人的目光都移向穿着嫁衣的瑶儿,每个人的眼里都透露着憎恨,都透露着厌恶。尤其是夫人,就像是要把这个柔弱的小姑娘吃了一样。
“不!我不娶她……我不娶她,她,她爹要,要杀了我!”江宏死死抱住母亲,想一个孩童,十分害怕。
“滚!快给我滚!你害疯了我儿!我们江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媳!滚!”
夫人怒了,慈祥的面容,顿时变得凶神恶煞,毫无情面。
“不……不可能是爹爹……爹爹不可能……”
“不可能?呵呵,还一个不可能,难道我儿还能平白无辜疯了不成?!来人,给我拿棍子轰出去!”
“啪,啪……”
家丁们对一个女子毫无怜惜,抡起棍棒狠狠地向瑶儿打去,直到将她打出门外时,也不罢手……
青肿的四肢,划破的嫁衣,瑶儿并没有想到现在她身上的瘀伤与疼痛,想到的确实为什么父亲会这样……她不相信,但事实就在他面前,慈祥的父亲,爱她的父亲,甚至要而在某一刻想过嫁给父亲,陪他到老……
为什么,这么爱的人,却伤了他。
想起老先生的话,瑶儿顿时感到追悔莫及,果然,在自己出嫁的前一天,父亲就已经离开了自己,也许现在父亲,已经忘了她……
————(第十五章)【完】